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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的故事 作者:中野京子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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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第24章 流刑囚所渡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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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捷琳娜的堕落与其说是她本人的原因,倒不如说是强化保守的伊斯梅洛娃家族的环境造成的。而伊斯梅洛娃家族难道不是象征着当权的政府吗?另外,随心所欲滥用权力的公公鲍里斯,不正是代表着国家最高权力者吗?“前往西伯利亚的堆满人骨的道路啊,被血养育,满是死亡的呻吟声的道路啊”,这首古老的囚犯之歌,不也是对政府的批判吗……

但是一年半之后,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后来观看了歌剧舞台表演的斯大林对作品表示了不满。之后,苏联共产党的中央机关报《真理报》发表题为《混乱代替音乐》的社论文章,对这部歌剧及作者开始进行猛烈抨击,一些政府御用的评论家也纷纷借机口诛笔伐,说作者是“相当下流的资产阶级”。最后这部歌剧遭到禁演。

到底斯大林认为这部歌剧的哪个部分对其造成了威胁呢?那部歌剧的故事梗概是这样的——

与歌剧的女主人公几乎处于同一时期,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被当作政治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他们可能渡过了同一座桥也说不定)。流放后,很快他被强制拉去服兵役,还被剥夺了十年的自由。直到1859年,癫痫的老病恶化之后,他才回到了圣彼得堡。

图选自歌剧《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

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遥远旅途中,流刑囚走过了几座桥呢?

被冠以这种嫌疑罪名的《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被斯大林扼杀在摇篮里也是必然的了。

故事发生在19世纪中叶。当时铁路还未开通。囚犯们从各地被押来聚集到一起,一大群人排成队,经过数月的徒步跋涉,被驱逐到极寒的西伯利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很多人死在了这残酷的路上。姆钦斯克县的这一对男女原本是恋人关系,但在流放途中男人厌倦了女人,变心爱上了另一个美貌的女囚犯。于是这个女人的心中涌起了阴暗的想法。

流刑囚所渡之桥

这是前苏联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的歌剧作品《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中的最后一幕。

肯定在每过一座桥时,女主角的绝望感都会更加深重。即使到今天,仿佛从不知名的桥的任何一处,都能听到卡捷琳娜那样的女性和政治牺牲者的恸哭。

不久,一行人来到伏尔加河上的不知名的一座桥上。这个女人突然用身体撞向情敌,情敌被撞下桥之后,自己也跳入了冰冻的河流中。周围人都惊呼一声之后,马上变得漠不关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着头继续过桥。

章节插图

在距离莫斯科以南300米的姆钦斯克县,有一对男女犯了杀人罪,被逮捕并施以鞭刑,然后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

这个充满阴暗气氛且无可救药的故事,随着动感的交响乐像怒涛般展开了。

1934年在列宁格勒(今圣彼得堡)初次上演的这部歌剧,受到国内外一致好评,肖斯塔科维奇作为苏维埃杰出的年轻作曲家,获得了不可摇撼的地位。

他这种姿态,被比作是一边看着从肃清的桥上坠落下去的同伴,一边默默过桥的流刑囚。

肖斯塔科维奇没有像其他艺术家那样选择自杀或者逃命。他继续留在祖国,即使承受着接二连三的公开批评,依然创作出了大量的作品。不过都是些交响曲、钢琴曲、电影音乐以及歌曲等,而不是曾经构思过的《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相关三部曲。并且,他再也没有为新的歌剧作过曲。

正在此时,新来的下人谢尔盖出现了。卡捷琳娜被他的男性魅力迷倒,毒死了可恶的公公鲍里斯,接着伙同谢尔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事情很快暴露,他们被逮捕了。后来在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旅程中,卡捷琳娜又遭到谢尔盖的背叛。

这是关于一个女性走向毁灭的故事。如同与音乐惊人的节奏竞争似的,女主人公卡捷琳娜眼睁睁地看着情敌转瞬坠落,坠落再坠落,最终自己也从桥上坠落下去了。

乡下豪商伊斯梅洛娃家族的新娘卡捷琳娜,因为身处不能展现自己生命活力的地方而感到压抑。专横的公公鲍里斯掌握所有权力,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家人,下人和农奴们。卡捷琳娜的丈夫不仅没有任何权力,而且不具备生育能力。可是,公公鲍里斯因为他们没有生孩子每天责备和数落卡捷琳娜。最后,鲍里斯想既然儿子没有生育能力,那就由自己来代替儿子让卡捷琳娜怀孕,竟然闯进了卡捷琳娜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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