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问。
最让伊丽莎白流连忘返的,是一家名为“红狮”的酒吧。它建在地下室里,只有十张餐桌和一个老式的吧台,店不大,气氛却很迷人。
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居然有那么多的文章、诗歌,都在颂扬这种无法言喻,令人感到恶心的行为。她想到了里斯,突然难过得想哭。伊丽莎白默默把衣服穿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大部分的时间,里斯都在跟山姆谈公事。只要一空下来,他就会陪伊丽莎白玩国际象棋。他们两人的棋艺难分高下,最后里斯告诉她:
我们!
但是,这时候她想起了洛氏企业的始祖塞缪尔。由于他的缘故,伊丽莎白对他们世代相传的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要成为其中的一分子,她也想贡献一份心力,然而她却不知从何着手,也许先跟着山姆见习一阵子再说吧!
她想起了哈里奥特小姐,熊熊炉火前惬意的晚餐,还有窗外片片飘落的雪花,于是不禁大笑起来。
一天,山姆在塔房里看一些文件,里斯便邀请伊丽莎白与他共进午餐。她带他到“红狮”酒吧去,看里斯和酒吧里的男人们比赛投飞镖。里斯表现过人,态度却又如此泰然自若,让伊丽莎白吃惊不已。
“还可以。不过我发觉自己懂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她很清楚他们的企图、他们并不是为了她过人的聪慧或是情不自禁爱上她,所以才对她大献殷勤。事实上,他们贪的是她的万贯家财——她响当当的姓氏“洛菲”。
“我目前还没有适当的对象。”
当然,她不能随便找个人草草了事。她的对象必须与众不同,必须是一个她会真心相待的人,而对方也能够珍惜她。
她想起了有关母亲的种种传说,母亲一直是最完美的女主人,她对山姆而言是一件无法取代的无价之宝。伊丽莎白决心效仿她的母亲,扮演洛菲家族最称职的女主人。
“你真有两把刷子。”
“有什么秘密吗?”
伊丽莎白回想起里斯说过的话:
连伊莉莎白自己都很惊异,为何见到里斯时,总会让自己如此雀跃不已。里斯看起来似乎更迷人,而且也比记忆中的他更具魅力。
“很少的人能像你这么想。你今年六月就要毕业了,对吗?”
“我们上床吧!”
她回答。
伊丽莎白回答。
伊丽莎白坦诚的说道:
里斯·威廉到岛上来拜访她父亲,顺便也来看看她。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山姆在别墅里举行盛大的晚宴。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
瓦西洛夫一声不响脱下了裤子,整个人便倒在床上。伊丽莎白原本想转身就跑,但是为了惩罚里斯的不忠,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她卸下了衣裳,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瓦西洛夫就进入了她的身体了。
在校的最后一年,伊丽莎白前往撒丁岛的别墅欢度长达十天的复活节假期,当时她已经十八岁了。她开始学开车,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试着自己随心所欲的在岛上闲逛。
其实伊丽莎白很希望能告诉里斯,与他分享心中的秘密,但是她自觉对他的认识还不够深入。事实上,伊丽莎白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里斯。对她来说,里斯只是个风度翩翩、潇洒英俊的陌生人,他只是一个曾经在她十五岁生日时,带她飞往巴黎庆祝生日的男人。
里斯跟伊丽莎白说,“我要带你去炫耀一番。”
她也去参观坦皮奥的嘉年华会,村民们都穿上了传统服装。他们的脸庞被头巾和面具掩住了,谁也不知道与自己共舞的人是谁。于是,女孩们便开始胆大起来,她们主动邀请异性共舞,每个人都彻底解放自己,享受放纵的欢乐。一夜风流之后,谁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与谁共度春宵的。伊丽莎白觉得,这些狂欢的人们好像在扮过家家似的。
伊莉莎白的父亲这么告诉她。
“把你最漂亮的衣服穿上。”
“是的。”
她开车到庞塔·默拉看撒丁人露天烹调羔羊的盛会。
“没有呀!”
伊莉莎白丝毫未曾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更加动人,她宁可固执己见也不愿相信镜中自己美丽的影像。
里斯问。
当地居民请她品尝一种名为“西亚达”的食物,那是一种夹着山羊肉的面饼,上面还淋了一层蜂蜜。她也浅酌了几口美味的白葡萄酒。这种浓郁可口的美酒只有在当地才喝得到,因为这种酒实在是供不应求。
他们可以感觉得到,伊莉莎白还是个处女。出于男性的自尊,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夺走了她的童贞,就必定能让伊莉莎白疯狂地爱上自己,最后任凭自己使唤。他们愈挫愈勇,誓不轻言放弃。
翌晨,瓦西洛夫打电话来找她,伊丽莎白吩咐管家说她外出了。第二天,伊丽莎白就回学校去了。
但是在伊莉莎白眼里,他们一个个都是蠢材。他们不仅酗酒、多嘴还喜欢毛手毛脚。
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洛氏企业和父亲都很看重他。然而,他的私生活究竟如何?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伊丽莎白看着他,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多重的面目。他把自己的情感压抑了下来,不为七情六欲所困惑。事实上,伊丽莎白认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看透他。
※※※
他不管身在何处,永远是最出色的男人。以前她听过一句西班牙俚语:
她鼓足勇气,尽可能出现在山姆和里斯身边,那怕是为他们倒倒茶水、跑跑腿;只要能看到里斯,她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只觉得这么美丽的女孩应该是没什么大脑。从来就没有人想过,事实上她比这些男孩要聪明千百倍。但这并不能怪他们,毕竟内在美与外在美兼俱的女孩是世间少有的。
听了这番话之后,伊丽莎白高兴得全身微微颤抖。伊丽莎白心中想,里斯终于主动开口邀她当舞伴了。
“噢?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能告诉你。”
伊丽莎白满脸羞涩地回答:
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想跟男人上床的念头一再困扰着伊丽莎白,一方面是出于生理上的需求,她日复一日感到一股强烈的渴望,这种莫名的冲动就梦魔一般挥之不去,另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很想尝试和男人亲热的滋味。
有时候,伊丽莎白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倾听他们商讨公事,她对他们的言谈着迷不已。他们谈到公司的合并和建厂的事宜,或是一些开发成功的商品和竞争失利的原因。他们剖析竞争对手的优缺点,计划对敌的策略及反战略。这些艰深的问题倒是让伊丽莎白头昏眼花。
他接着问。
“你知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除非全天下的男孩都瞎了眼、又聋又哑,否则我看我们是留不住伊丽莎白了。”
伊丽莎白不知道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为了取悦父亲,伊莉莎白只好一一赴约。事实上,这些言语乏味、四肢发达的男孩,真是让她感到讨厌。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仅谈不上快乐,也没有传说中天摇地动的感觉。她感觉到瓦西洛夫的身体不停地抖动,一会儿他便倒在一旁,打起鼾来,伊丽莎白躺在他身旁,一直有想吐的冲动。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对伊丽莎白而言,却有如经历了一场浩劫。伊丽莎白一直很紧张,而瓦西洛夫又醉得东倒西歪。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结束的;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这架私人专用的飞机可以容纳上百名的乘客,拥有豪华的机舱。后面有两间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卧房、全套的卫浴设备以及舒适的办公室。在会议室的四周挂满了名贵的油画,机舱前方甚至还设有一间水型画廊。伊丽莎白觉得这架飞机好像是父亲的魔毯。
男孩们请她吃饭、邀她喝酒,千方百计想哄她上床。
“他们都是人中之龙。”
伊丽莎白爱煞了他这个字眼。
里斯心情看来很好,他对伊丽莎白说:
他问。
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经历。
男孩们都摸不透她的心思。
“哦!没有。我还没仔细想过。”
伊丽莎白谑称这次的假期为“男孩陪游假期”。因为在整个复活节假期里,那些富家子弟总是络绎不绝前来邀约,邀请伊丽莎白一同戏水或参加宴会。这种现象通常是正式追求她的前奏曲。
“想结婚吗?”
“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是赢家!”
※※※
里斯问起伊丽莎白的学校生活。
“你最近照过镜子吗?”
里斯微笑着说:
她沿着沙滩开了好久一段路,欣赏渔村怡人的风光。在地中海和煦的阳光下,悠闲自由的在别墅里游泳,当夜晚来临时,她静静躺在床上,倾听海风呼啸过岩石所发出的声音。
“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事与愿违,当晚里斯到场时,身边还带着一位美丽的意大利金发公主,伊丽莎白差点就气得晕过去。顿时,她觉得有一种遭人背叛的痛苦。于是在一气之下,就跟一个酒气熏天、满脸络腮胡子的苏联画家瓦西洛夫上床了。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她了。伊丽莎白压根儿就不曾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直到认识里斯,这句话才从他身土得到了印证,而且是个活生生的实例。
男孩们总是这么怂恿她。然而他们却一一吃了闭门羹。
伊丽莎白的心跳此刻仿佛暂停了几秒钟。后来她才想到,他这么问并无弦外之音,这时候她才开口说道:
他接着对山姆说:
她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里斯·威廉应该为伊丽莎白失去童贞负责。
里斯和伊丽莎白坐在最靠近角落的一张餐桌旁。桌上铺着红白格子相间的餐巾,他们一边吃着牧羊人最爱吃的馅饼和淡啤酒,一边开怀畅谈。
她和父亲、里斯一同搭乘公司的专机飞回瑞士。
伊丽莎白高兴得脸都红了。在校的最后几个月飞也似的过去了,也该是正视自己未来的时候了。
不管到哪里约会,结局总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