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她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他们推着我向门El走去,我接着说道:“我没骗你们。你们听说过战时特训部队这个名称吗?”
“请坐。”
他记了下来,“好,你会收到他们通知的。”
“我们要同时写三本百老汇剧本?”
我又恢复平民身了。
我很不解,“调整?”
弗兰克·苏利文:“我很高兴地向大家报道,《风流寡妇》被两位能人从故纸堆中翻出,重放异彩,这两位能人就是西德尼·谢尔顿、本·罗伯茨。”
另外那个警察松了我的胳膊。他说:“对不起,恐怕我们是弄错了。”
“我们要为理查德·科尔马写一部音乐剧,剧名是《音乐之梦》。”
我大为惊恐,“你们不了解情况,我在空军一个特别部队,我们……”
“你穿的是军官的制服,你的军官证章呢?”
“我去打电话给迪克,帮你们约个时间。”
“我没有,我不是军官。”
我问她:“请问您在哪里高就?”
《风流寡妇》在百老汇演了将近一年,又在各地巡演了两年。首演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公司全体同仁都去了萨蒂餐厅庆祝。
“好的。”我说。
伯恩斯上尉人高马大,谢了顶,身上的制服熨得笔挺。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抬起头来。
我把号码告诉了他。
“这是我的荣幸。你住在纽约吗?”
他看了看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按计划你该去中级飞行学院吧?”
“很好。”
我说:“乐意之至。对了,我还有一个合作伙伴。”
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的舞伴已经跟别人翩翩起舞了。
在他家的一次晚宴上,我旁边坐了一位年轻女士,此前我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儿。她说:“盖伊说你在跟他合作一部百老汇歌剧。”
回到宾馆,我就给本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位将军,他怪我居然不知道有战时特训部队,把我训了一顿。”
“温蒂,听我说。如果他现在就打你,以后只会是变本加厉。赶紧离开他吧。”
“你来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你被捕了,大兵。请吧。”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薇拉·卓琳娜。”
“是的。”
我打定主意不上车,“我不上。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告诉你们,我在空军服役,我所在的部队叫战时特训部队,我们他妈的想穿啥就穿啥。”
《美国日报》:“一个动人的、轻松的、可爱的、搞笑的爱情故事。”
接下来那三天里,我没命地工作,在不同的剧院之间跑动,努力跟时间赛跑,要赶在征兵局电话打来之前把事情弄完。
“这样对你自己好。”
《纽约时报》:“一次有价值的改编。”
我说:“嘿,我们刚开始,不要打断……”随后我转身,是两名高大的警察。
二十分钟后,这家伙满脸迷惑地回来了。
霍华德·巴恩斯:“一部有趣的改编剧让这个夏季变得欢欣,饶有趣味、旋律优美、场面壮观的《风流寡》登陆美琪剧院。”
“马上。”
他说:“罗伊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编剧。我打算上演一部幻想音乐剧,是一个大手笔,背景和服装都是一流的。一个肥皂剧编剧入睡后梦见自己就是山鲁佐德,得不停地讲故事给苏丹听,否则就要被处死。”
“明天晚上有安排了吗?”
一个犯罪集团的杀手。
“很晚”的结果就是凌晨三点,本才脚步踉跄地走出宾馆房间,往迪克斯堡赶去。
他们开始把我往舞池外边拽。
“温蒂·巴里。”
当然,很愿意。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去陆军征兵总部报到,接受体检。体检跟我在加利福尼亚时接受的检查一样。三十分钟后,检查结束,我被打发到了医生的诊室。
“什么意思?”
“我——我男朋友。他——他打我。”她几乎泣不成声了。
“既然你很如意,那就不要再见温蒂·巴里。”
“战争已经进入新的阶段,现在我们要开始反攻,要去追击那帮混蛋。我们需要的是战机飞行员。你的视力不行,不能够去开战机。我们接到命令,要解散战时特训部队。”
有一天排练之后,导演罗伊·哈格雷夫跟我说:“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剧本写得太棒了。”
回到宾馆,我马上给本打电话:“今晚我们得弄到很晚。”
他微微一笑,“你已经报答过了。我看了今晚的演出了。”
我坐下之后,他打量着我,“你完成初级飞行训练了?”
“我会通知加利福尼亚征兵局,你退役了……”
“谁准许的,你妈吗?”
我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某个周日,我去了劳军联合组织在纽约的休假士兵娱乐中心。这里有音乐、有漂亮女郎、有舞蹈,还有食物,的确是战时的一处绿洲。
“谢尔顿?”
我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着镜中那张兀自傻乐的脸,我不由得号啕大哭起来。
他点了点头,“本·罗伯茨。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她开始啜泣起来。我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中。
他打断了我,“他们不应该接受你。你要是在战斗中发作的话,不仅自己有危险,还会危及身边的人。这种毛病是不能通过的。”
当天下午,我去了一家服装店,买了两件外套、几条短裤、衬衣还有领带。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我感觉都是那么地不真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回去继续当一名剧作家了。
桃乐丝·吉尔加勒为报纸撰写专栏文章,深受大众欢迎,我也读过她的作品。桃乐丝、科尔马伉俪在百老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仔细看了看一张纸:“你的就诊报告显示,你有过椎间盘突出。”
“是我。”
“你是说这是个合法组织?”
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那就意味着?……”
“西德尼吗?”
我从理查德·科尔马那里接下任务之后两个小时,电话就来了。
她抬头看着我,“没有安排。”
我和本可以在打完这场仗之后再补觉。
我快乐地忙碌着。与此同时,我也一直在等那个重要的电话。
“我是一个演员。”
“巴格西·西格尔。”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说道:“我想你准是疯了,不过我可以去打个电话。打给谁?”
别无选择了。不过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征兵局在把我派驻海外之前,估计得花上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我的档案,这段时间我就可以写剧本了。
她摇了摇头,“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走了出去,在溶溶月色之下沿着一条砾石小径漫步。战时灯火管制,四下里都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就是那轮满月。走着走着,温蒂忽然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
第四天,我回到宾馆,前台人员递给我一封信。信的开头写道:恭喜。
薇拉是享誉全球的芭蕾舞演员,后来又成了百老汇明星,碰巧又是乔治·巴兰切恩的妻子。
“上车。”
“对不起,我还不知道您的芳名。”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第二天我就得去布朗克斯征兵局报到,剧作家生涯就此夭折了。我要放弃三部自己挑大梁的剧本,奔赴海外,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突然,我满心狂喜。
“是我。”
“他叫理查德·科尔马,是桃乐丝·吉尔加勒的丈夫。”
“很有意思。谁演山鲁佐德?”
《镜报》:“赏心悦目、气派豪华、有品位、音乐优美。”
对此我毫不怀疑,问题在于,通知什么时候会到呢?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跟本、盖伊和桃乐丝一起把剧本给弄出来呢?我相信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能够做很多事情,我可以每周七天连轴转。只要部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1943年8月14日,《风流寡妇》在美琪剧院首映。事实证明,这是百老汇最成功的改编剧之一。各界评论如潮。
“罗纳尔德·格雷汉姆跟她演对手戏。你愿意跟桃乐丝合作这个剧本吗?”
跟盖伊·博尔顿的合作非常愉快。他写过很多成功的剧本,对戏剧非常地精通。他说一些英国习语,我们负责用美国人的说法将其表述出来。我想起了萧伯纳的一句妙语:“美国和英国是被同样一种语言分开的两个民族。”
我想起了姚兰达·梅罗伊里奥恩的话——彻底砸了。“谢谢你,罗伊。”
“你知道谁在给她付房租吗?”
我们正要起舞,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罗伊去打了电话,然后告诉我:“明天上午十点整。”
被捕了?“有什么问题吗?”
“肯定很有趣。”
沃尔特·温切尔:“8月第一个令人振奋的夜晚。改编后的《风流寡妇》全场爆满。”
我们已经来到了屋外。路边停着一辆警车。
盖伊在长岛租了一栋漂亮的房子,每逢周末,我和本就去那里跟他一起工作。他交游广阔,有一群很有意思的朋友。
“非常如意。怎么啦?”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我上午改编《风流寡妇》、下午写《大奖》、晚上再跟本一起弄两个剧本。我疲惫不堪,于是决定放松一下。
“是的。”
“这就是你被捕的原因。走吧。”他们抓住了我的两边胳膊。
《先驱论坛报》:“给了百老汇一些值得自豪和快乐的东西。”
“好的。”
我往门口走去,医生在我身后说道:“记得脱掉那身军装。”
我不由得愤慨万分。“你怎么能容忍呢?没有人有权利这么做。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他们没有不要我们。我们还得写下去。”
“你生活如意吗?”
“计划已经有调整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温蒂在萨蒂餐厅共进晚餐,我们相处甚欢。随后的两个星期里,我们都在一起。
“是,长官。”
某个周五的早晨,我接到一个电话。
“没有……什么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西德尼·谢尔顿吗?”
“我是贝克少校,命令你明晨九点前往布鲁克斯总部向伯恩斯上尉报到。”
我呆坐了很长时间,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才起身离去。
我不再做声。
“我选择档案退回征兵局,长官。”
不可能了。我和本已经在同时弄两个剧本了,而且我还在待命,随时都可能回空军部队去。
“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怎么了?”
我见到了出演《大奖》的两位明星艾伦·乔恩斯和纳内特·法布雷。艾伦·乔恩斯一副明星相,身高差不多六英尺,体格健壮,笑起来非常爽朗。他有一副美妙的歌喉,是唱片业界的偶像级人物。可人儿纳内特·法布雷二十刚出头,身材超棒,性格乐观开朗,是个天生的喜剧演员——这个角色真是非她莫属。
“我有个朋友在搞一出音乐剧,需要一位编剧,我向他推荐了你。你有兴趣见见他吗?”
“是,长官。”
“发生什么事了?”
“是,长官。”
一位迷人的金发女招待走了过来,“想跳舞吗,大兵?”
他说:“等等,另外那两部剧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我对这部音乐剧充满了信心。
“怎么啦?”另一个问道。
“等等。你们搞错了,我这么穿是得到许可的。”
“不知道。我们没有——她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的心一沉,这个时间安排真是再糟糕没有了。我们不得不放弃手头这三个剧本。本只在晚上才有时间写,而我将被派往大洋彼岸的某个地方。
“我不知道是不是合法,但是真有这么个组织,是空军下面的。”
“我——我——不知道。很——很——难。”
“没有。”
他转头对同伴说道:“你盯着他。我们还可以给他加个‘拒捕罪’。我马上回来。”
“先生。”
我依然穿着制服,等候那个召我去接受高级飞行训练的电话。不过现在那三个剧本让我忙得团团转,所以满心希望这个电话能够尽量延迟。我也就需要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
晚宴之后我问她:“你还好吧?”
本跟我一样地焦虑。我努力安慰他:“别担心,征兵局动作很慢的。”
“冒充军官。”
“我要给你写上‘因身体原因不适合服役’。”
我走到萨蒂面前,说:“萨蒂先生,现在我可以报答您了。”
我这么想的时候,诸神肯定都在发笑呢。
温蒂·巴里就此彻底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们一起吃饭吧。”
温蒂是英国人,在英国出演过六部电影。她的教父是J.M.巴里,他把温蒂的名字用在了《彼得·潘》里面。我深深地被她迷住了,可她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理查德·科尔马制片、导演、出演过多部百老汇当红音乐剧,年纪却刚刚三十出头。他身材纤长,很热情、很客气。
“是的,先生。不过第一次体检时他们也知道,他们……”
“战时特训部队的全体志愿兵都可以自主做出选择:要么去步兵营当一名步兵,要么把档案退回征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