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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无意义 作者:米兰·昆德拉 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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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人向他的情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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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人
向他的情人道别

然后,她听到:“很美啊。”这时候她才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在门边,正要离开。这个声音尖、弱、薄、脆,就像说话的人。她认识他吗?是的;她隐约记起来了:在达德洛家的鸡尾酒会,老拉蒙也在,他爱上她;为了躲开他,她让一个陌生人陪在身边;她记起他很温柔,非常谨慎,几乎是隐身人;她甚至记不起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分开的。但是我的上帝,他们分开过吗?

同一时刻,在巴黎的另一端,一位美女在床上醒来。她也听到响亮清脆的一声,像拳头敲在桌子上;她紧闭的眼睛后面,梦里情景依然清晰生动;她半睡半醒,记起那是几场春梦;具体的画面已经朦胧,但是她觉得自己兴致不错,因为那些梦既不摄人魂魄,也不难以忘怀,但有趣是毫无疑问的。

“真的很美,朱丽,”他在门边重复说了一句,她心想,有点儿惊讶,这个男人肯定跟她在同一张床上过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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