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席检察官是个蠢蛋。他们不能把我关在这种地方。假释怎么样?他们要多少,我都可以付。”
“不管危险不危险——我没有杀玛丽娜,我是无辜的。”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不要听了。面临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他已完全忘掉凯瑟琳了。如果他们找到她,而她开了口的话,他会被卷入诺埃尔和拉里死亡的案子里。他已派人到伦敦去关照她了。但现在这件事一下子变得万分紧迫。
看守走到牢门旁。“你的律师来见你了。”
弗西里基不安地舔舔嘴唇。“他们拒绝假释。我已经查过警方指控你的证据了,德米里斯先生。那,那是很危险的。”
看守说:“给你15分钟时间。”然后让他俩单独在一起。
“我得到消息说,他到警察局去,告诉他们说,有一个叫凯瑟琳·道格拉斯的女人还活着。我对诺埃尔·帕琦和拉里·道格拉斯的审判情况并不非常了解,但是……”
因此,他独自一人,关在囚室里,左思右想,试图找到这道题的答案。最后,当他排除所有可能性后,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结论:玛丽娜是自杀的,她自己走上绝路,却又用她的死来诬陷他。德米里斯想起他对诺埃尔和拉里·道格拉斯的报复。最具讽刺意义的是,他现在正同诺埃尔和拉里·道格拉斯当时的处境一模一样。他要为那莫须有的谋杀罪而受审判。
德米里斯站起身,随着看守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律师在等着他。他叫弗西里基;50多岁,一头浓密的灰发,活像个电影明星。他是一位第一流的刑事案律师。这能管用吗?
律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不起,德米里斯先生。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辩护。你必须想出一些更好的理由。”
但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的电话是打不通的。
他把那信读了两遍,感到阵阵冲动开始涌来。在他履行合同之前,他常有这种感觉。这好像是扮演上帝的角色,由他来决定谁死谁活。他对他拥有的权力感到敬畏。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他必须马上动手,那将没有时间来制订其他计划了。只得临时凑合了。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场事故,就在今晚。
第二天清早,律师又来探访德米里斯。
他向前倾过身去,抓住律师的胳膊:“我要你立即给伦敦捎个口信。”
“你听到这消息了吗?”伊芙琳呻吟道,“我们怎么办呢?”
“德米里斯先生,恐怕没那么简单。首席检察官拒绝……”
然后,德米里斯又怀疑和托尼·雷佐里一起的那帮歹徒。也许,他们已知道他对雷佐里的处置,而这就是他们的报复方式。德米里斯又推翻了这个设想。如果黑手党要报复的话,他们会直截了当地向他下手的。
“谁都不可能。我妻子是自杀的。”
“好吧,”德米里斯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我该付你多少?”
“那是和你妻舅有关的。”
律师咽了一下。“是的,当然,当然。但你——嗯——你有没有想过,有谁可能会杀害你妻子呢?”
“斯帕洛斯?他怎么样?”
德米里斯感到消沉泄气。他知道,律师是对的。世界上没有一个陪审团会相信他的故事。
凯瑟琳是从新闻要闻节目中得知,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因谋杀妻子而被逮捕了。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当她来到办公室,一切都黯然无光了。
德米里斯差点笑出声来。他正关在监狱里,面对着死刑的威胁。而这傻瓜却告诉他说有坏消息。还有什么能比他现在的处境更糟呢?
“我们要继续工作,完全照他所希望的去懂。我肯定,这完全弄错了。我要想办法给他打个电话。”
无论是白天清醒时,还是夜晚入梦时,德米里斯始终绞尽脑汁地想找出谋害玛丽娜的凶手。
开始时,德米里斯设想,是一个窃贼。当他在海滨别墅里行窃时,被玛丽娜发现,于是杀了玛丽娜。但当警察提出那些证据向他指控时,德米里斯认识到,他被人暗算了。问题是:是谁呢?最有可能的是斯帕洛斯·兰伯罗。但是,这推测的不足之处是,兰伯罗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爱他妹妹,他决不会伤害她的。
“我恐怕带来了一些坏消息。”
“嗯?”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是雅典中心监狱迄今最重要的犯人。检察官命令不准给他任何特殊待遇。德米里斯提过许多要求,要求能打电话,打电传以及专人替他送信。这些都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