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到你这里来,你把钱准备好,要不然,我会揍扁你的脸,接着我要给你动真格的,让你身体吃点苦头。”
“六……六点关门。”
“是科隆西斯吗?”
托尼乘这机会把科隆西斯叫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我已经告诉奥托,让他给他们一点儿甜头。”
于是奥托·道尔顿向他作了介绍。
“那么,你就把他妈的钱给我。明白吗?”
雷佐里把手放在科隆西斯的肩膀上说,“我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才好,维克多。我无法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今天晚上我几乎和你输得一样多。”
科隆西斯犹豫着。我已经同奥托打了招呼了。到那时就会时来运转的。“我愿意继续玩下去。”
重新开局后,布雷斯劳、拨里西以及西摩开始占上风了。科隆西斯的手气还不错,可其他几家的牌比他的更漂亮。
维克多·科隆西斯十分痛苦地坐在那里。他想躲藏起来,可是能躲到哪里去呢?他被一种完全绝望的感觉所吞没,陷入了一连串的“假使”的漩涡当中:
来之前雷佐里简单地向科隆西斯交代了一下。这帮家伙钱很多,再多也输得起。西摩自己拥有一家保险公司;布雷斯劳是一位汽车销售商,业务遍及全美国,沙尔·拨里西是纽约一家很大的工会的头儿。
“我明白,”托尼·雷佐里无所畏惧地说,“但这是我不能不抓住的机会。我欠你的情实在太多了,维克多。”
维克多·科隆西斯一阵激动传遍全身。这一手牌在他一生中也就有这么一次,而且这将会是今晚玩得最大的一把牌。
“别急嘛!”雷佐里说,“我在这里帮忙。”
“我会找到办法的。”托尼·雷佐里说,“我会想出办法的。”
“当然不会。我敢打赌,明天他们肯定会要求增加赌注。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扳回他们的老本。你相信吗?”
六点三十分,工作人员都已回家了。博物馆已经关门约半小时。维克多·科隆西斯与托尼·雷佐里都在注视着博物馆的大门。
托尼·雷佐里朝维克多·科隆西斯看了一眼。
“这算是哪门子见鬼的回答!”
“你们这两个像伙太走运了。”马文·西摩不服气地说。
其他人都跟进了。
“对这种事我也害伯。你认为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弄到钱了吗……”
在那家旅馆的客房里,除了托尼·雷佐里和维克多·科隆西斯外还有另外四个人。
“他有钱还是没有钱?”
“古董?”
“当然,托尼。我信。”
“你们该相信我对他的担保,”托尼努力地试图说服他们。“至于我嘛,我想奥托在这里可以为我担保。”
拨里西亮出了手中的牌。“四张‘2’。”
托尼·雷佐里朝科隆西斯会意地眨了眨眼睛。
结果,这一局牌全让马文·西摩的“顺子”给统吃了。
科隆西斯茫然不知所措。“我……我永远也付不起这样一笔钱。”他叫吟道。“永远也不能。”
沙尔·拨里西跳了起来。“去你那一套。我可不是慈善家。我要明天就拿到那笔钱。”
“噢,我的上帝,”科隆西斯呻吟道,“我是死定了。”
这个奥托·道尔顿是一个绝对的天才。科隆西斯心里暗暗地赞叹道。他仔细地观察过他的发牌,可是丝毫没能发现有任何破绽。
“那末怎样把它弄出国呢?如果你披抓住,是要坐牢的。”
下一个该是沙尔·拨里西了。“我跟进。加一千。”他随即放出了筹码。
维克多·科隆西斯神色紧张地看了雷佐里一眼,因为他没料到这帮家伙会把赌注加到那么高。
所有在场的人都表示赞同。
一堆筹码放在了科隆西斯面前。
维克多·科隆西斯还有些犹豫不定。“我已经赢了那么多钱了,托尼。你不认为我们该就此罢……”
佩里·布雷斯劳:“再加一千。”
“……它们值一大笔钱。我指的是几百万……”
拨里西朝雷佐里看了一眼。“你他妈的在这里搞什么鬼名堂?”他转过身来对维克多·科隆西斯说,“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事。”
每家都跟进了。
科隆西斯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托尼……靠我所干的这份工作只够勉强养家活口!”
佩里·布雷斯劳亮出了底牌。他一脸的得意,“三个‘K’。”
“我……我还没有,不过……”
“好吧。”
马文·西摩皱起了眉头。“你能肯定他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我说,”布雷斯劳在一旁也附和着。“明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怎么样?”
“别担心,他会付钱的。”
现在就剩下科隆西斯同沙尔·拨里西对峙了。
维克多·科隆西斯目瞪口呆地朝对面的托尼·雷佐里看着,雷佐里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科隆西斯拿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
科隆西斯惊讶地看着托尼。一万美元可要比他两年的收入还多。不过雷佐里总有他的安排吧。
“让我告诉你,他会对你怎么样。”雷佐里认真地说。“他叫他的弟兄们打掉你的膝盖骨。你会一辈子再也不能走路。他还会叫他们向你眼睛里泼盐酸,你会一辈子也看不见东西。如果你对所有这些痛苦就算都能挺过来,他还得想想是否让你就那样活下去,还是干脆把你杀掉。”
他们围着牌桌坐了下来。
“别急,维克多。我也一样。我已经同奥托打了招呼,待会儿轮到他发牌时,我们就会时来运转的。到那时,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维克多·科隆西斯已经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境地,没有出路。他坐在那里,不能动弹,一点没有发觉别的人都已走掉了,只剩下他与托尼两个人。
“你有没有其他办法弄到钱呢?”
托尼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维克多,你愿意今晚离开这里的时候口袋里装着五万美元吗?”
“是那样吗?”拨里西转过脸去朝那些箱子看了看。“要是它们被锁在搏物馆里,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要的是现钱。”
“……是古董……并且把它交给我,我可以把它弄出这个国家,替你卖掉它,然后把你欠拨里西的钱付掉。我想,我可以说服拨里西,把这件事拖延到那个时候。那样你就可以摆脱险境了。我无需告诉你,我做这件事可要为你承担很大的风险。因为,要是我被逮住了,我的麻烦就大了。但是,我愿意去办这件事,因为我觉得欠了你一份情。你陷入目前这样糟糕的境地都该怪我不好。”
他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头脑。现在,有些事我也只好干了。
“你赌吧。”科隆西斯开心地笑着。“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科隆西斯朝托尼·雷佐里看了一眼,笑了。他内心清楚,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运气。
“跟进,再加一千。”
又开始发牌了。
第二天夜里,维克多·科隆西斯又赢了三千美元。
奥托·道尔顿朝大家看了看说:“好吧,先生们。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白色筹码是5美元,蓝的是10美元,红筹码当作35美元,黑色的作为50美元。现在就看看各位口袋里的钱吧。”
“我的天!”托尼·雷佐里说,“两副该死的‘同花顺’?”他转身对科隆西斯说,“真抱歉,维克多。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雷佐里带着抚慰的口气说,“我明白,维克多,我只不过想你也许能从博物馆里面抽出一小件展品而已,因为他们已经有那么多的展品了。”
“我没问题。”佩里·布雷斯劳表示同意。
马文·西摩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牌。“跟进。可我还要再加你两千。”
托尼·雷佐贝说,“我要是你的话,我可得考虑一下,维克多。沙尔·拨里西是东海岸海员公会的头子,我听说那些家伙手段很粗暴。”
他对托尼·雷佐里严峻地凝视了一会,“我不喜欢你。”
科隆西斯一盘接一盘地输给了对方。可是他心里并不着急。一会儿,等他们把那些……托尼叫什么来着——哦,鱼饵喂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和雷佐里以及道尔顿就可以开始坐收渔利了。
科隆西斯正在急切地点头。
拨里西立即表示了反对。“好啦,我们是互助会还是什么的?我们同他素不相识,谁知道他的信用到底怎么样。”
“这一套对我可并不管用,雷佐里。我要看到他的钱才算数。”
这时,奥托·道尔顿也出面说了情。“要是托尼说科隆西斯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准没问题的。”
奥托·道尔顿说,“我要两张。”他看了看手中的脾。“我再加一千。”
于是沙尔·拨里西耸了耸肩解说:“好吧,那就这样吧。”
“佩里·布雷斯劳,从底特律来……马文·西摩是从休斯顿……沙尔·拨里西是从纽约来的。”
就在这时,托尼·雷佐里突然来了灵感。“等一下,维克多?你不是说过,博物馆里的那些古代文物值好多钱吗?”
托尼·雷佐里说,“噢,冷静点。你会拿到钱的。”
维克多·科隆西斯开始浑身冒汗。“我……我现在并没有钱,拨里西先生。”
开始发牌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雷佐里转向科隆西斯问:“那你自己的意思怎么样?”
沙尔·拨里西摇摇头。“我不喜欢这样。我对古董这种破烂货可一窍不通。”
“我但愿自己是在开玩笑。这是我的不是,维克多。我本不该让你与沙尔·拨里西这样的人一起赌博,他是个杀手。”
现在对维克多·科隆西斯来说,要想跟的话就得再加六千美元。他拿起手中的牌展开一看,他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漂亮的“同花顺”——红桃“5”、“6”、“7”、“8”、“9”。这把牌真绝了!托尼是对的。我的上帝啊!科隆西斯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激动。“跟进。现在我再加五千。”这一把牌将改变他今后的生活。
“你是够朋友的。”维克多·科隆西斯说,“我不能怪你。我本不应参加这场赌博的。你一直在设法帮我的忙。”
科隆西斯忍气吞声地说:“是的,先生。”
“真有点让人难以想象!”他问雷佐里:“难道他们就丝毫没有怀疑吗?”
“这笔交易现在怎么弄法?”马文·西摩问道。
“我不需要你帮忙。”拨里西转身对科隆西斯说,“我要的钱在哪里?”
“古代文物。”科隆西斯无意识地补充说。
坐在道尔顿右边的马文·西摩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牌后宣布说:“我退出了。”他一边收起了自己的牌。
“漂亮。”佩里·布雷斯劳说。“我就喜欢这样。”
马文·西摩合上了自己的牌。“我退出了。”
“你的博物馆几点钟关门?”
科隆西斯脸上充满了希望。“那末,好啊!如果他作弊,我就不用付他钱了。”
“记住……三十天。”
另外几位同时也亮出了大把的票子。
维克多·科隆西斯和托尼·雷佐里几乎每战必赢。要是他俩手里的牌是一般的话,那对方的牌就比他俩的还差。要是对方拿了一手好牌的话,那他俩的牌就比他们还要好出一筹。
“怎么回事儿?”科隆西斯焦急地低声问托尼。“我的上帝,你知道我已经挂了多少帐了吗?”
“再借我朋友两万五千块筹码吧。”雷佐里说。
在接下去的一局中,维克多·科降西斯连续摸到了四张好牌:红桃“8”、“9”、“10”、“杰克”。只差一张就是“同花顺子”了。
“该我了,”沙尔·拨里西说。“你们这是在吓唬谁啊?我跟进。我也再增加五千。”
维克多·科院西斯咽了一下口水说,“那是女神海姬亚,是公无前十四世纪的文物。为了买它,任何收藏家都会乐意付出两三百万美元。”
“很简单,如果你在那些古董中拿出一件来……”
终于轮到奥托·道尔顿发牌了。“开始吧,先生们。现在让我们玩五张发牌吧。最低一千起步。”
“那末,好吧。我能给你的唯一建议是离开这个城市,或许是离开这个国家,逃到被里西无法找到你的地方去。”
维克多·科隆西斯朝他们点了点头,没吭声。
佩里·布雷斯劳看着自己的牌咧嘴笑了。“跟进,我再加五千。”
沙尔·拨里西:“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的牌吧?这是吓唬谁呢?我再加它五千!”
“我是沙尔·拨里西。”
到了凌晨两点,他们决定歇一下手。科隆西斯连忙把托尼偷偷地叫到一边。
他们一齐把视线转向科隆西斯。他紧张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拿起那张脾一看:那是一张黑色的牌。“完了。”他沮丧地合上了手中的牌。
到了七点钟,沙尔·拨里西终于出现了。
“我知道。我原来希望事情的结果会与现在完全不同的。好了,让我们去睡一下吧。我们明天再谈。晚安,维克多。”
雷佐里回答说,“这笔交易是这样的。他把那些古董中的一件交给我,由我设法将它走私出国境将它卖掉,然后我会把你们每人的份子分给你们。”
拨里西抓住他的脖子。“你给我听着。你这小鸡巴。你必须在今天晚上就把钱给我,要不,我就拿你去喂鱼。听懂了没有?”
沙尔·拨里西向房间里扫视了一下。“在哪里?”
假使我从未碰见过托尼·雷佐里该多好!
道尔顿给每人发了五张牌。科隆西斯连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牌。我只要坐等分好牌就行了,他美滋滋地在心里想。你们就等着瞧吧。
起初,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输赢。可是没过多久,形势就起了变化。
奥托·道尔顿分配着筹码。“白色筹码就是50美元,蓝色筹码作为100美元,红的算是500美元,那么黑的就是1000美元。”
“该放些鱼饵下去了。要不他们老是这样输下去的话,那这帮家伙会因为倒胃口而撒手不愿玩了。”
他们现在玩的是可补牌的五张牌戏,作东的先给每人发了两张牌。
“我会通知你们的。”雷佐里说。
“我没问题,”雷佐里当即表示同意,“你们怎么样?”
这次轮到拨里西做庄了。“让我们玩七张的吧,”他宣布说。“先押一千。”
赌注正变得越来越大。
“你可把我吓坏了。”雷佐里说。“你简直是他妈的演员。”
“我知道,所以我感到十分抱歉。以前它总是很灵验的。我看问题就出在拨里西作弊。”
一个小时后,托尼·雷佐里、沙尔·拨里西、奥托·道尔顿、佩里·布雷斯劳以及马文·西摩等几个人正在道尔顿的旅馆套间里喝酒。
科隆西斯从口袋里掏出了托尼借给他的500美元。不,他告诉自己,不是借的,而是给的。他朝雷佐里报以一笑。雷佐里是一个多么慷概的朋友啊!
当他们离开后,科隆西斯兴奋地喊着说:“我赢了两千美元。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假使那天晚上我不曾到夜总会去过该多好!
“你跟吗?”
“当然能够。”托尼·雷佐里保证说。“你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从那些东西中取出一件来,然后将复制品放到它原来的位置上而已。”
“我先叫一千。”
“没问题,”雷佐里说。接着,他又转向牌手们说:“听着,伙计们。维克多今晚正好没多带钱。不过我可以向各伙担保,他的信用是决不会有问题的。我看,既先让他挂一下帐吧。等我们结束后再一起结帐吧。”
“只要他有机会拿到钱,就不会那样干。”雷佐里自信地说。
科隆西斯呆若木鸡似地坐在那里,心病地看着对方把自己的那堆筹码一把揽了过去。他总觉得有种辜负了托尼的感觉。要是我能一直坚持到我们开始赢为止就好了。
“哦!我的上帝。”他说,“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呢。觉得我们能在三十天里把钱给他吗?”
“在一个月之内你就可以拿到双倍的钱。”
“现在轮到我首先押注,”布雷斯劳说。“那就让我们以五千块开局吧。”
科隆西斯赶紧跑过去打开大门。“晚上好。”他说。
整个晚上的牌就好像在同科隆西斯作对似的。随着赌注的不断提高,他刚拿到不久的那堆筹码眼看又输得差不多了。雷佐里的情况也好像不太妙。
雷佐里笑了笑对他说:“这点钱只够喂小鸡的。我告诉你,奥托干这种事儿是一个地道的行家。那帮家伙肯定还会再找我们试一试他们的运气。你有兴趣再干吗?”
“给他一万块筹码吧。”托尼说。
道尔顿合上了牌。“我弃牌。下一个。”
“慢点!”沙尔·拨里西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牌。“‘皇家同花顺’,伙计你输了。从黑桃‘10’到黑桃‘A’。”
利隆西斯越来越显得不安。“如果他不肯怎么办?如果他今天晚上就要我拿出钱来怎么办?”
马文·西摩:“我再加两千。”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电话打到博物馆来了。
“这件事由我照料。我是维克多的朋友,跟前维克多没有现钱,但他有办法拿钱给你。”
托尼·雷佐里沮丧地摇摇头。“是啊,确实如此,不是吗?”同时,他朝科隆西斯便了个眼色。
该轮到科隆西斯了。他已胸有成竹,因为他的“同花顺子”能吃掉其他所有对手。现在就差最后一张牌了。
维克多·科隆西斯擦着眼睛说,“可是……可是你付得起,托尼。我……我却付不起。我要去向他们解释,我没能力把钱付清。”
“那好吧,”沙尔·拨里西说。“现在我们可以一次性包押台面上的所有筹码,而且不封顶。”
“我是为了六万五千元那件小事给你打电话的。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这笔锅?”
“我……我……”他发觉自己在发抖,说不出话来。“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维克多·科隆西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它能救我的命?为什么?”
奥托·道尔顿约60岁左右,看上去很精瘦,头发已经灰白,给人以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佩里·布雷斯劳较为年轻些,可他那张拉长了的脸布满了皱纹。马文·西摩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沙尔·拨里西身材高大,看上去就像橡树一样结实,而且四肢的肌肉很发达。他长着一双邪恶的小眼睛,脸上到处是横一条竖一条的刀疤。
沙尔·拨里西幸灾乐祸地刺了他一句:“嗨,伙计,你们好像不太行啦。”
“好吧。”雷佐里说道。“你们就算谈妥啦。”
他们注视着沙尔·拨里西转过身去走出大门。
“我很抱歉。我本来不该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之所以这样想,唯一的原因是因为它可能救你一命。”于是,雷佐里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四肢。“好吧,时间已不早。我想,你的妻子会感到奇怪,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
他们又重新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维克多·科隆西斯为难地看着托厄·雷佐里。“我已经没有……”
马文·西摩问道,“你打算怎样把这东西弄出国境呢?”
托尼·雷佐里假装慎重其事地考虑着他的建议。“我也不知道。”他谨慎地回答说。然后他转向科隆西斯问道:“你认为怎么样?维克多?”
“我办不到。”维克多·科隆西斯痛哭迫,“我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孩子。”他带着责怪的神情瞧着托尼·雷佐里说,“你说过这是你已经预先布置好的,我们不会输的。你还说道……”
“哦!我的天。我该怎么办呢?”
“你想用什么方式付这笔钱?”道尔顿问道,“是付现款还是用支票?”
托尼·雷佐里的两臂向着房间的四周挥了一下说,“钱就在那里。”
沙尔·拨里西露齿一笑。“是我吓着了他了,呃?”
拨里西也紧跟着摊了牌。“三个‘7’。”
于是雷佐里又接着玩下一局。
“该死的牌!”拨里西抱怨说。“让我们换一副牌吧。”
奥托·道尔顿主动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牌来。
托尼·雷佐里看了牌后只是耸了耸肩。“我也退出。”他合上了手中的牌。
奥托合上了手上的牌。“我可吃不消。”
他不得不这样做,而且很快就这样做了。
雷佐里转过身来对沙尔·拨里西说,“你听到了吗?现在你弄懂我的意思了吗?”
他得意地笑了。鱼饵故完了。他知道自己还会拿到一张“K”,这样就成了“满堂红”了。于是他放弃了那张“10”,竭力装得很随便地说:“我跟近。我还要一张脾。”
维克多·科隆西斯呆呆地看着他,脸如死灰。“你……你在开玩笑。”
“我想让你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奥托·道尔顿,”雷佐里介绍说。“维克多·科隆西斯。”
维克多·科隆西斯摇摇头说:“我在这个博物馆里已经当了二十年的管理员,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科隆西斯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用手擦拭着额头。
作东的发给维克多·科隆西斯的两张牌正好是一对“皇后”。随后他自己补进的三张牌中又有一张是“皇后”。
雷佐里看了看手中的牌,“加上一千。”
电话里死一般的沉寂。
“你就会拿到现钱的。”雷佐里劝慰说。“比我朋友欠你的还多一倍。你只要忍耐一下就行了。维克多不是一个赖赌债的人。他只是需要更多一点时间。让我把他的计划告诉你,维克多打算在这些展品中挑选一件……古代文物……然后将它卖掉。他一拿到钱就会付给你。”
“早上好,拨里西先生。”
“他有钱,也没有钱。”雷佐里说。
“要你押注。”
假使我能遵守向妻子作过的许诺不再赌博了那该多好!
“让我把话挑明了吧。你说过,那些复制品简直同原物一模一样。”
“维克多?”
“你会看到的。”雷佐里保证说,“过几天你就可拿到这笔钱。”
“当然,但它们不会完全一样。任何专家都能区别出……”
“我叫一千。”道尔顿说。
沙尔也不甘示弱。“那干脆再加上一千吧。”
“请相信我,我并非耍什么花招。我……”
“你打算看牌吗?”拨里西问道。“我现在还要再加五千,怎么样?”
你愿意今晚离开这里的时候口袋里装着五万美元吗?有了这笔钱后,我将可以为自己买一幢房子,一辆新车,我还可以带着全家去度假旅游……科隆西斯激动得儿乎有些发抖。他笑着回答说:“干吗不?”
佩里·布雷斯劳拿着手中的牌思考着。“好,我跟进。但我还要加五千,伙计。”
科隆西斯还没看过自己的牌。这该死的鱼饵到底要喂到什么时使才算完?
维克多·科隆西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个晚上下来,他就赢了两千美元。这真是一个奇迹。
“我会对付他的。”托尼·雷佐里说,“让我去说就行了。”
“顺当极了。”雷佐里吹嘘说,“那杂种吓得尿了裤子啦。”
雷佐里只是朝他投以轻松的一笑。这一笑似乎是在告诉他:尽管放心好了。
雷佐里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他们一直玩到半夜。有人送来了夜宵,三明治。于是牌手们决定休息15分钟。
“哦,我明白了。这一手太妙了。”
维克多·科隆西斯的脸“唰”地变得苍白了。他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心脏剧烈悸动。
“当他们头脑发热的时候,我们就趁势再提高赌注,然后,就让他们大出血。”
拨里西转身对他说,“我告诉过你,叫你别插手。这件事不用你管。”
沙尔·拨里西在一旁说:“我跟进。”
还是像前几次一样,维克多·科隆西斯的手就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他拿到的每一副牌总是正好胜对方一筹。不过赢的数目不太大。
奥托问维克多·科隆西斯:“你要多少?”
拨里西皱皱眉头。“我不知道。那我该等多久?”
佩里·布雷斯劳这时也开了腔:“现在我要是把赌注再拔高一点怎么样?就算你们给我们一次真正的翻本机会吧。”
他俩握了握手,雷佐里用一种探询的眼光看了看旁边的那几位。“这几位先生我好像没见过。”
那天,他们刚在牌桌旁坐下,沙尔·拨里西开口说,“你们清楚,至今为止,我们一直是输家。我看把赌注提高一下怎么样?”
“我跟进。”然后他补起了那最后的一张牌。他紧张极了,以致他都没敢把那张牌马上翻过来看一看。
维克多·科隆西斯慢慢地抓起了桌上的牌,然后把它们一张一张地逐一展开。是一张“A”,又一张“A”,接着是第三张“A”。另外还有一张“K”和一张“10”。他感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汹涌地奔流。
我赢了!维克多·科隆西斯心里叫了起来。“还是看我的吧,”他微笑着对他说。于是他将牌往桌子上一放。“‘同花顺子’。”接着就急忙伸手去拿赌注。
“是的,先生。”
托尼·雷佐里赶紧说,“等一下,维克多的意思是说身边没有带这笔钱。我对你说过,他是情得过的。”
“你们总不可能会永远福星高照吧。”马文·西摩得意地在旁边插了一句。
“区别不出,不过,……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行,我永远不能做那种事。”
拨里西说,“我不要支票。”他看着维克多·科径西斯。“我要拿现金。”
“在那些箱子里全都装满了古董……”
奥托·道尔顿说,“我想今天晚上就这样啦!”他拿起那张纸条查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维克多·科隆西斯说,“你欠六万五千元。”
“他今晚要是不露面的话怎么办?要是他只是……你明……派个什么人来杀我的话怎么办?你认为他会那样干吗?”
布雷斯劳首先摊了牌。“一对‘4’和一对‘10’。”
拨里西想了一会,点点头说,“那好。倘若要我等一个月,我还要你付一笔额外费用——就算二十万吧。”
他们又给了他两万五千块的筹码。科隆西斯看着跟前的这堆筹码,心里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够幸运的。
维克多·科隆西斯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他朝托尼·雷佐里焦急地看了一眼。
“是的,不过这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牌手们都押出了筹码。
“我没有办法。如果我拿不出钱,就是拿不出钱。他们又能对我怎么样呢?”
“不需要你懂这些。维克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专家之一。”托尼·雷佐里走了过去,指了指一个大理石头像说,“维克多,你说说,这值多少钱?”
“哪怕再过几百辈子,我也搞不到这笔钱。我所有的东酉全部抵押出去了,我到哪里去弄钱?……”
这时,在电话的另一端出现可怕的沉默。“你在和我搞什么鬼花招?”
科隆西斯突然感到一阵担忧。要是事情出了岔子,把这500美元给输掉了那可怎么办?他只好耸耸肩,暂时不去管它了。他的朋友托尼反正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可要是他能赢的话,科隆西斯一想到这点就兴奋得难以自持。
又该轮到科隆西斯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跟进。我也再加上五千。”他已兴奋得浑身颤抖。他现在唯一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拼命克制使内心的激动情绪,以免自己因为过于兴奋而忍不住地会急于去揽桌上的那一堆令人眼红的筹码。
沙尔·拨里西向这位小个子管理员走了过去,“我给你三十天时间。如果到那时我还拿不到饯,就把你拿来喂狗。听明白了吧?”
这简直像找到一个金矿。雷佐里心想。一旦科隆西斯踏上这条路,他就被套住了。他要想后退也没有办法了。我要将这个该死的博物馆整个儿都弄得精光。
“关于这件事,有这么一个问题,维克多。”雷佐里耐心地说,“如果你说他作弊,他会宰了你,而你不付钱给他的话,他也会宰了你。”
“停!停一下,要是那些原始文物中有一件遗失了,把一件复制品放回原处,那又会怎么样呢?我的意思是,当我上次到博物馆去时,只见那里有大批旅游者熙熙攘攘,难道他们能区别得出有什么不同吗?”
维克多·科隆西斯看了看自己桌前所剩下的筹码。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五千块左右。可要是我赢了这一把的话……他内心权衡着利害。他又看了看手上的牌。这是一把赢定的牌。他终于把剩下的那堆筹码推到了桌子中间,然后就补了一张牌。拿起一看,是一张“5”。可是他毕竟还有三张“A”。他向对手摊了牌。“三张‘A’。”
玩法由作东的定。至于赌注,一般开始时都比较小。可玩法有多种:五张的牌戏和七张的牌戏;有补牌的,也有按顺序发牌的。
正在这时,托尼·雷佐里走进他的办公室。“早上好,维克多。”
沙尔·拨里西把脸一沉,吼道,“你说什么?”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