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只是我们找到的最好的。”蓓蓓妮拉说,医生解开笼子外面的纸,里面是一只黄黑相间、小巧玲珑的金丝雀,“它的嗓音很好,很符合要求。不过,寻找金丝雀真是个费时间的差事。找一只好嗓子的鸟不容易,找一只好嗓子的雀类更难,比寻找钻石还要难。我们去了12家商店,这还不到伦敦鸟类商店的一半,希望明天有更大的收获。”
“过去和它说话不是件容易事,琴哥儿的笼子放在店里最里面,被许多杂物挡着,我不知道如何告诉马克买那只鸟。后来,我使劲地抠耳朵让马克明白,我想要这只鸟。我们花了一个先令买下了它,一个最优秀的男高音歌唱家就值一个先令!原来,当琴哥儿被卖进这家店时,正害嗓子疼,别说唱歌了,连啾啾声都发不出来,店老板自然无法发现它真正的价值。唉,这就是生活!”
这时,医生已经把笼子外面的纸解开了,然后把笼子放在大篷车的桌子上。笼中是一只柠檬黄的金丝雀,比蓓蓓妮拉高大些,精神很不好,可怜兮兮的。它开口和医生说话时,大家听到的不是美妙的嗓音,而是沙哑的低语。
“是啊,我们也是偶然碰上它的。”蓓蓓妮拉激动地说,“今天,我们走到伦敦东部一家又脏又小的动物商店那儿,开始时马克不想进去,那家店实在太不起眼了。但我想,假如这种地方真有好嗓子的鸟,我们把它买走,不是做了一件善事吗?尽管马克不懂鸟语,我还是尽量让他明白我的想法。当他想走开的时候,我就大声怪叫,他懂了我的意思,走进店里。到那时为止,我们已经到过很多家商店了,每进一家,我首先喊一声:‘琴哥儿,你在这里吗?’可是,走进这家商店时,我被里面肮脏、悲惨的景象所震撼,竟张不开嘴喊话了。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从店里传出来:‘蓓蓓妮拉,是我,我是琴哥儿!我在这里!’”
“您猜,我们找到谁了?我们找到我丈夫琴哥儿了!”
“请稍等,我去给你拿点金丝雀感冒合剂,吃完你的嗓子就会好。”
“你忘了,还有蓓蓓妮拉的父母。另外,我们还要预备些角。”
“怎么了?”医生离开桌子,跑到门口问。
“医生!”它高声叫着。
医生拿来他的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瓶子,然后,打开琴哥儿的笼门,琴哥儿跳到医生的手上,医生用玻璃棍蘸了点药水,滴到琴哥儿的嘴里。
“医生,我得了重感冒。”琴哥儿说,“那店老板不但没有照顾我,还把我的笼子挂到通风口上,使我的感冒更严重了。”
“一会儿你就会觉得舒服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收拾药包,“明天早上再滴两滴,24小时后,你的嗓子就可以完全恢复。”
“什么是角?”马克不解地问。
“你明天一早就去办这件事,我答应剧院经理半个月后准备完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几天后,医生又来到田野上,想看看画眉鸟的排练情况。他听了鸟儿们合唱的《雨中曲》,觉得非常不错。
“哎呀,这真是太巧了!”医生大声说,“我们找了那么久,居然找到了。马克,打开笼子,我想看看它。”
回到马戏团,医生对马克说:“接下来是寻找金丝雀扮演主角,最少要五六只。”
“好的,我什么时候出发?”马克问。
“那么多?”马克说,“我想有三只就够了,一个蓓蓓妮拉,一个次中音,一个男中音。”
第二天,马克又带着蓓蓓妮拉去找鸟了。这次回来,马克还没走到大篷车跟前,医生就听到蓓蓓妮拉兴奋的叫声。
第二天,马克早早起床,带着蓓蓓妮拉去伦敦的各个动物商店寻找金丝雀歌手去了。晚上,马克兴冲冲地回来,手上提着一只鸟笼子。
对新成员的到来,医生非常高兴,当晚就开始排练第一幕中的二重唱,这一段是由两只金丝雀一起演唱的。
“角也称为替角,”医生解释,“就是说这个演员要学会某个角色,当那位正式演员(那位叫角)不能演出时,临时顶替。当然,没必要全是金丝雀,只要4只就行,再准备3只绿色的雀科鸟类,嗓音一定要好,花多少钱都可以。买鸟的事就由你负责,我会让蓓蓓妮拉陪着你,帮你挑选好嗓子的鸟。我一会儿教给它某种信号,它选中哪只鸟就会给你个信号。”
虽然医生和蓓蓓妮拉都想知道琴哥儿的遭遇,但为了它能尽快恢复,医生规定它不能开口说话。“在明天早晨之前,你的嗓子要充分休息。”医生说,“我给你的笼子包上一块厚布,放在大火炉旁边,保证你暖暖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