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萨拉在校时非常风光。她成绩优秀,作为校队成员参加赛马和游泳比赛,在学校戏剧演出中担任主角。萨拉凡事都想拔尖,争强好胜的性格也使她成为全校最无法无天、难以驾驭的女孩子。
戴安娜常常在深更半夜偷偷起床,蹑手蹑脚溜进学校新的表演大厅去练习。跳舞可以使她暂时忘却一切烦恼。伴着唱机的音乐,她能一口气跳几个小时。
戴安娜最初读书的希尔菲尔德小学洋溢着温馨的家庭氛围。
班级人数不多,教师们慷慨大方,学生们一旦在阅读、写作或绘画等方面取得成绩,他们都要嘉奖。教室外有一个网球场、一个沙坑、一个打网球和棒球的草坪和一个花园。戴安娜文静、腼腆,不大习惯喧嚣的学校生活。不过,她的朋友亚历山德拉·洛伊德和她形影不离,相互为伴。
戴安娜很快喜欢上了学校,因为学校想方设法使它的120名女学生找到家的感觉。第一学期戴安娜文静拘谨;她喜欢打闹、说笑,不喜欢钻书。害羞的她,避免成为人们注意的中心。上课时,戴安娜从来不大声喊叫地回答问题,她也从不自告奋勇地站起来朗读课文。她第一次参加学校演出时,扮演一只玩具娃娃,而她之所以同意演这个角色,就因为一句台词都没有。
随后,她参加了公共入学考试,步姐姐们的后尘,进入了肯特郡的西希思寄宿学校。这所学校建立于1865年,不仅注重学业成绩,也注重“个性和信心”的培养。
姐姐珍妮智商很高,考试成绩也很好,还担任学校曲棍球队的队长。她通情达理,明智而独立。戴安娜考进来时,她已经是六年级级长。
在办公室里,教师们免不了谈论推测新来的学生戴安娜更像她的哪一位姐姐,萨拉?珍妮?
辍学这一年,戴安娜才16岁,一无文凭,二无技能。她将如何维持她今后的生活呢?她在学校里也不能说一事无成,至少有一技能,远远超过她的母亲和其他亲人。那就是她慈悲的心。
戴安娜是个受欢迎的伙伴,热心学校各种活动,还曾代表宿舍楼参加游泳和网球比赛。但是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与人群分离开。这种直觉告诉她,这一辈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将走一条充满曲折的道路。我一向觉得我与每个人都有距离。我早就知道我将走向另一条道路,处在另外一种环境中。”
父亲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学校。她靠在贴着“戴·斯宾塞”标志的衣箱旁边,手上抓着她最喜欢的那个绿色河马和“皮纳特”。后来父亲以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说:“那是可怕伤心的一天,我似乎失去了她。”
经过苦练,1976年春季学期末,戴安娜在全校舞蹈比赛中荣获第一名。婚礼前夕,她把过去的舞蹈教师温迪·米歇尔和钢琴师利利·斯尼普请到肯辛顿宫,教自己学舞蹈。对她来说,这可以减轻大婚之前的紧张和压力。
1972年秋,戴安娜的祖母斯宾塞伯爵夫人死于脑瘤,戴安娜非常难过。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祖母就一直疼爱地照看着她。这一亲切的感情使双方相依为命。她与王太后和玛格丽特公主一起在圣·詹姆士宫的皇家教堂里参加了祖母的葬礼。斯宾塞伯爵夫人在戴安娜心里占有无可代替的的地位,她虔诚地相信她的祖母在神灵的世界里仍在看护着她。
她那时的爱好是读点小说,最喜欢《傲慢与偏见》和《远远不够疯狂的人》。从这些书来看,这位温柔甜美的姑娘,内心蕴含着不一样的力量。
在西希思学校里,戴安娜的一大收获便是结识了她的终身挚友———卡罗琳·普瑞德,即现在的卡罗琳·罗塞洛缪。在学校时她的床紧挨着戴安娜的床,后来在伦敦又与她同住一套公寓。在她的记忆中,戴安娜“有很强的个性,活泼开朗而喜欢喧闹”。
9岁那年,父亲把她转入了另一所学校———雷德斯霍斯寄宿学校读书。这学校离帕克庄园只有2小时的车程。她最初的反应是恼怒和反抗。她已经9岁了,能感受到父亲的痛苦。她生性慈善、体贴他人,当父亲给她讲述自己的生活片断时,她就更加疼爱父亲了。但在她心中,父亲让她离开家上学,又把弟弟送到另一个陌生的学校,这显然是对他们的抛弃。她曾威胁父亲:“假如你爱我,就不会把我撇到这里。”父亲耐心给她解释上这所学校的好处:学芭蕾、游泳、骑马,还有地方存放她心爱的动物———豚鼠。这只动物曾经荣获桑德林汉姆展览会兽禽类动物第一名。“这也许是因为它是展会上惟一的一只豚鼠。”戴安娜自我解嘲地说。后来,这只豚鼠又在学校举办的玩赏类动物之角活动中获帕特默杯。
卡罗琳和戴安娜一见面就结识为知己,因为她们俩父母都离过婚。“这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们没有坐在角落里哭泣。”卡罗琳说。但在其他学生的记忆里,戴安娜“性格内向、压抑”,感情从不外露。
1975年全家人搬到了奥尔索普后,戴安娜有了一个理想的练舞场所。夏天,她在屋里的沙岩石栏杆上练芭蕾舞的舞姿;客人离开之后,她便在黑白大理石砌成的乌顿厅里,在她显赫的祖先画像下面跳舞。她拒绝在大庭广众面前跳舞,她的弟弟和仆人们就轮流在钥匙孔里偷看,看她穿着黑色的练功服练舞。查理说:“我们都觉得她跳得好极了。”
戴安娜的长处在别的方面。她是一个全能运动员,连续4年荣获学校游泳和跳水比赛冠军。她跳水几乎不留任何水花,令观众拍手叫绝,这一技能被称为“戴安娜绝招”。她还是少女篮球队队长,是网球强手。但是戴安娜仍然比不过爱好运动的两个姐姐和母亲,她的母亲在学校时是“全能冠军”,几乎是所有球队的队长。如果不是因为盲肠炎发作,本来是可以参加少年温布尔登网球比赛的。戴安娜学习钢琴的成就,也在她外祖母和姐姐萨拉的面前黯然失色。外祖母曾在皇家艾伯特纪念堂为王后演奏钢琴曲;她的姐姐萨拉离开西希思女子学校以后也在维也纳音乐学院主修过钢琴。
在学业成绩上,她绝对是斯宾塞家孩子中的异类。她参加过英国文学、语言、历史,地理、艺术五项O级水平测试,结果全部挂了“红灯”;补考,又再次不合格。戴安娜自己承认:“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对自己失望,感到自己是个走在别人后面的人。”
也许真的是3岁看8岁,8岁看到老。小戴安娜已经表现了她的长处与不足。戴安娜吃力地学习着“乘法表”和《珍尼特和约翰》的丛书时,弟弟查理则在学校里成绩优异,如鱼得水了。强烈的对比使她很妒忌她出色的弟弟。“我多么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学业出色。”她说。同胞姐弟中,难免争吵打架。年长力气大的戴安娜,自然是赢者。查理只能抱怨,但不久他就发现:他可以用尖刻的言词刺伤她。父母必须制止他不要叫姐姐“布赖恩”。这是当时流行的儿童电视剧《神奇的旋转木马》中的一个行动缓慢、智力迟钝的蜗牛的名字。
戴安娜热爱芭蕾,曾渴望成为芭蕾舞蹈家,但她5英尺10英寸的身材对专业芭蕾舞演员来说,实在过于高大。《天鹅湖》她至少看了4遍。
一位优秀的摄影师,在戴安娜离家上学之前给她照了张像。照片上一个可爱、害羞、散发着朝气的小姑娘,穿着深红色上衣和灰色校服裙。小戴安娜还给他写过便条,内容是要“大块巧克力、蛋糕、生姜饼干和棒棒糖”。
从西希思学校毕业后,戴安娜进入了瑞士一家收费昂贵的礼仪精修学校———魏地曼内特高山学院,学习家政、制衣和烹调。在这间培养贵族小姐的良好品质的学校里,她学到的惟一东西是滑雪。按规定,她应该整天讲法语,不许说其他的语言。但她和她的朋友索菲·金博尔却一天到晚讲英语。她写了几十封信要求父母亲把她带回家去。后来她争辩说他们简直是白白浪费钱,父母亲才终于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