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人意识到一个事实,既然“我们是”被残酷的万物生灵决定论所控制的动物,那前面提到的都不存在。
先说一下第一个问题。
所有的现象学都是以这个信念为基础的:我们的自省意识,是本体尊严的标志,是我们自己唯一值得研究的实体,因为它使我们摆脱了生物决定论。
一个月如饥似渴的读书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对现象学的诈骗行为做出判决。与大教堂一样,它时刻都在提醒我这种近乎令人无法理解的意识,人类竟能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的名声而构建出这种意识,一想到将来如此多的聪明人都会为这空中楼阁服务,对现象学的疑虑便一度困扰着我。因为在十一月份,我手上没有黄香李。老实说,一年中就十一月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会用黑巧克力来代替(成分为百分之七十)。事实上,我提前知道了测试结果。我要是有闲暇时间一边咬着米尺并用它啪啪地敲打双腿,一边看着像《在被看作对象意识的现象努力“感受”的科学的终极意义的启示》或者是《先验自我的构建问题》这样的好文章,我必然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如五雷轰顶般“喀嚓”两半,身体深深地陷到软绵绵的安乐椅里,嘴角还流着黄香李汁液或是挂着小块的巧克力渣。
当我们想触及现象学时,应该意识到一个事实,就是现象学能够用两个问题总结:人类意识有着怎样的本质?我们认为世界是怎样的?
几千年来,从“认识你自己”到“我思故我在”,人们不停地议论属于人自身的与生俱来的意识,以及这种意识能将它自身看作是客体的问题。当某个地方很痒,人类就会自己抓痒,同时意识到自己正在抓痒。问他话:你在做什么?他回答:我在抓痒。如果再提远点的问题(你是否意识到你意识到自己在抓痒呢?),他依然回答,是的,只要加上“你意识到”,回答都是一样的。人类是否会因此知道自己在抓痒并且意识到自己在抓痒而变得没有那么痒了呢?自我意识对发痒有很好的影响吗?答案是没有的。知道发痒并且意识到自己意识到自己在抓痒,这并不能改变发痒的事实,相反还产生了障碍,就是应该忍受来自这种悲惨状况的清醒意识,我用五公斤黄香李打赌,这会使人更痒的,如果在我的猫身上,只要用前爪抓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人类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因为没有哪种动物会像人一样有自我意识,我们也因此摆脱了兽性,一个正常人是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正在抓痒的,这种人类拥有意识的优先权似乎再度表明是上帝的启示,而这种上帝的启示,摆脱了控制万物生灵的残酷决定论。
5. 悲 惨 状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