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太太,”他对我说完后,便任由那只母鸡把他领走了。
“是的,一个幸福的家庭,”罗森太太说,她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我还没有敏感到一个细微的过失就让我失去理智的地步。我深知应该给别人做自己想做事情的权利;再说了,雅森特·罗森和她嘴里的蟑螂出生在邦迪邦迪,法国东北部市镇。--译注有着肮脏楼梯笼子般的贫民窟,所以,我对她,要比对“您能否-逗号-接收一下”夫人那可是仁慈得多了。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他对我说,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我又打了个冷颤。
“不是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个家庭和住在这里的其他家庭一个样。”
“列夫。”雅森特·罗森替我说了,她的讲话到此为止,她的胳膊从某某先生身边掠过,向我道谢,没看我一眼,就要带着某某先生到电梯里。他极为优雅地将手放到她的前臂上,轻轻制止了她的动作。
没错,我发誓,我颤抖了--不过似乎是不自知的,是一种不由自主,这种感觉超出我的想象,使我无法应付。
一种窥伺的眼神。
祸不单行,列夫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在我们的腿边穿梭往来起来,并友善地在某某先生的腿上蹭来蹭去。
“我有两只猫。”他对我说道,“我能知道您的这只叫什么吗?”
“您知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我嘴里嘟囔道,为的是尽快脱身,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他对我说道。
然而,悲剧发生了:听到“随便应付一下”之后,惊跳起来的并非我一个人,还有某某先生,他也是如此,当我们四目相对时。从这一刹那起,我确信我们都是语言的志同道合者,在对待语言的共同痛苦中,揭穿我们自己,使我们的身体颤抖不已,并使我们心里的恐慌不安昭然于天下。某某先生用异乎寻常的眼神看着我。
“您认识阿尔登一家吗?有人对我说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家庭。”他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