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迦百农,证明事情变好了。第一个来跟我讲话的人是一位穿着盔甲站在我面前的百夫长。他的头盔上有鹰的装饰,这让罗马人很自豪,他能告诉你有多少人曾死在他们的剑下。但他还是非常有礼貌地说:“上帝,我最好的仆人瘫痪了。”
所以,当被问到为什么我敢宽恕别人的罪孽时,我说:“为什么要去寻找理由呢?这个人被带来我面前的时候是瘫痪的,但是后来他能带着自己的床走出会堂,即使他有些蹒跚,那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所以他们更觉得被冒犯了。
没有停顿,我回答说:“让我来治愈他。”
每天,我都会对上帝选择我的原因更深入理解一点,我能看到我的上帝是如何耐心地对待他的创造物。我们为他的仁慈着迷,却又重复着我们的罪孽。所以他需要像我一样简单,能听到发出错误声音的人。正如在我斋戒时能知道自己内心的空虚一样,我也能理解人们那被荒废的内心世界,对一个人好的想法不能被保存,甚至看不到别人行为中的闪光点,灵魂在回忆起它的罪孽之前只能感到空虚。当我在那些罪孽深重的人身上感受到那个时刻时,我是多么地怜悯他们啊!我祈祷,我能一直为上帝发声。
别人告诉我他走了。通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能将上帝赐予我的能力传递给别人,即使他不是一个犹太教徒。我对此感到非常开心,并且对那些夹道欢迎我的人感到满意。很多人停下来跟我打招呼,这些人的嘴唇都涂上了红色。后来西门·彼得告诉我,虽然迦百农只是座小城,却被那些不熟悉女性的男子们热爱着。所以我也知道了这些男人会用红莓的汁液将他们的嘴唇涂成红色,他们会在酒馆里谈论,最勇敢的希腊人就是斯巴达人了,他们是最厉害的战士,却要互相依靠着彼此的臂膀入睡。
尽管如此,我还是被我的新追随者感染了。他们的灵魂是柔软的,他们会在一棵大树前聚集,因为他们不被神殿所欢迎,我对他们很和蔼。
两个晚上我都躺在地上与蛇蝎一起,我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我告诉自己,约翰施洗者能将蝎子拿起来,跟它对话,还不会被蜇。但是我并没有完全成功。没有蝎子蜇我,但我仍感到害怕。
百夫长给了让我非常惊讶的回答,这让我更加尊重他:“上帝,我不值得你亲临寒舍。但是如果你为这个世界发声,那么我的仆人就能被治愈。我是一个能命令战士、让他们来就来、让他们走就走的人。所以我的仆人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赐予我治愈他的能力。”
这在我的渔夫中间引起了争论,彼得说:“斯巴达人还为剑而活,而这些迦百农的男人却只为女人为他们挑选的唇色而活。”
文士被冒犯了,我听到有人说:“为什么耶稣说出这些亵渎神灵的话?谁能宽恕罪孽?只有上帝才可以。”
我说得太直接了,我理解他们的感受,但要做到包容是很困难的。这些虔诚的人开始变得讨厌了,他们假装圣洁的气味闻起来就像那些曾经滋养过他们的腐烂在海边的贝壳生物一样。
然而在犹太教会堂里,我说起了约翰施洗者被囚禁在马卡鲁斯的地牢里。他没有与我一起传道,却独自一人承受着那些苦难,我静静无声地为他祈祷。越来越多的人每天聚集在会堂里,直到没有长凳可以容纳他们,甚至是门廊和门外都挤满了人。有一天,有四个人企图将一个四肢瘫痪的可怜人带进来,但是因为人群太拥挤他们甚至没法接近大门。在绝望中,这四个人带了架梯子,爬上了屋顶,他们在两根椽之间弄出了一个洞,好把那个虚弱的人和他的床降落到我讲话的地方。我知道,连他的委托人都这样关心他,他一定是值得他们这样去做的人。没有停顿,我说:“你的罪孽被宽恕了。”然后他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来找我的人,他们的大部分罪恶感消失了,并且已经做好准备感受他们罪孽的轻重了。因此,他们也做好被治愈的准备了。这个瘫痪的人,因为他曾经为恶魔工作过,所以他才瘫痪的,这一切也算是公平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原谅他。
这位百夫长眼眶含泪。我对此感到惊讶,转过去对我的追随者说:“我去哪里找更加虔诚的人呢?在整个加利利都无法找到了。”我对那位百夫长说:“去吧!你的仆人会被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