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特的祭神会没有老人参加。参加的全是一对对年轻夫妇。每人脸上都蒙上一块白布。
对于丈夫的问讯,菊子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吃人的魔窟!”菊子喃喃自语,面无人色。
“谁都巴不得一年有一次祭神会呢。”丈夫对菊子说。
“自古以来,这个村每搞一次祭神会,都要或买或骗地弄一个女人来杀掉”——这话筒直像晴空霹雳,震得菊子眼前发黑、昏厥欲倒。
“不只那两个?”
祭神会后,她丈夫每天夜里都要到村长井上和之家里去。看来那两个女人被关在井上家里,让一伙男人每晚去那里尽情玩弄。最后把她们杀了。
“怎么……?”菊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一场强奷开始了。
尽管如此,菊子还是不相信人们真的会把这两个拿来作白熊的活祭品。
祭神会的准备工作,是由村长井上和之带领一帮男人搞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两头“白熊”一下脱去身上披的熊皮,变成两个赤条条的汉子。不过,他们头上的面具没取,所以看不出他俩是谁。
放了两人,村子要遭殃;杀了两人,村子也要遭殃。
然而男人紧紧抱住她不放。她的力气当然敌不过男人,终于被按倒在地,剥去衣裤。
菊子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丈夫,却遭到坚决反对。
既来之,则安之。菊子心想,自己既然已经嫁到这里,便只好当一辈子的篁竹村人了,只要住在这个村里,还是可以过逍遥自在的生活的。因为这里的人们,在生活上是极其奢侈的。尽管村里人拒绝和外人交往。但排他性这种东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种悠闲自得的生活方式。
然而,两名汉子嗖地跳上前去,一下抓住女人,分别按到在地。接着,不由分说地扑到女人身上……
过了一阵,那两名活祭品被人从木桩上解下来,但两手仍被反剪着。
“可不。”
真是进退两难啊!
“别出声,这是祭神仪式。”男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两名女人刚被解下,立刻拔腿逃走。
然后,贴身背心和内裤也被“抓”掉。
然而,直到这时,菊子仍然觉得那两对男女是在作现场表演。眼前景象,使她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过去不是说……?”
对于这些惨无人道的行径,菊子也不敢去追究。因为她自己也参加了那次奇特祭神会,也被村里一些男人抱过。后来她还了解到,参加那次祭神会的人,还不只是本村的,同时落人村的人也来了九个,而且是从去年就开始了。那是因为他们从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了篁竹村搞这种祭神会的秘密,这边村里不得不吸收他们为秘密会员。
渐渐地,围观的青年男女个个都冲动起来。
菊子看着看着便冲动起来,仿佛自己成了那两个女人,自己被扒光衣服,捆到木桩上,快要同那两头“白熊”匹配了。
菊子想,祭神会给自己心上带来的伤痛,已经够重的了,至少在明年夏天以前是不会消失的。所以,关于那两名充当活祭品的女人的事,还是先把它忘掉为好。然而,不久村里来了一男一女,又使她重新想起那两个女人。
这时,菊子知道,一场风流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菊子多次向丈夫问起两个女人的事,丈夫闭口不答。菊子也始终不清楚这两个女人是谁,来自哪里。
当她猛然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前身后的围观男女,都开始了统一行动。每个女人,都被一名男人抱住,有的女人甚至已脱掉衣服。
既然反正都要遭殃,那不如干脆把这一男一女放掉。弄两个女人来当活祭品的事,应当去自首。旧篁竹村散伙也好,以后另建一个新的村子才对。
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同样的场面。这场疯狂的宴席结束之时,菊子已经不会动了。她瘫倒在最后一个男人的怀里,呆呆地仰望星空。
她无法反驳丈夫。她看得出来,要是几个月以后再举行这种活动,起初自己可能会拒绝参加,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去参加。菊子简直不敢想象,性欲这个东西有着如此巨大的力量,竟能将这么多的人拖向肮脏的黑暗深渊。
的确,菊子过去一直听人说,真正的奇特祭神会只搞了今年这一次。因为今年刚好在白熊出现后遇上篁竹开花,所以搞了个真正的奇特祭神会。而在往年祭神会上的活祭品,是由本村的女人装的。
菊子听了,吓得胆战心惊。她想,警察早晚都会来的。那一男一女既然已经弄清这边的底细,看来篁竹村是在劫难逃了。即使把这两人杀掉,那么,这更会引起警察怀疑而前来调查。
当篁竹村人了解到古关志保是来寻找她失踪的妹妹和另一个女友时,莫不大惊失色。
这时,周围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乱伦活动。菊子这时才明白,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这种祭神仪式的过程。因为周围没有一个女人反抗。相反,似乎都急不可待地希望得到别家男人的拥抱。
“你也是同伙。你也是篁竹村的人。所以你也没法逃脱责任。知道吗?这个村子的男男女女,都是同生共死的。所以祭神会的晚上,谁和谁都可以一起睡觉。你是我的老婆,也是别人的老婆。要不这样同生共死地相亲相爱,那就保不准会把咱村自古以来的祭神会秘密捅出去。在古时候,咱村并没搞乱伦活动。当时,只是把活祭品杀掉,让她去安慰白熊的阴灵罢了。不过,就是这样,咱还是得承担咱们历代祖先的罪责。所以必须使全村男男女女相亲相爱、同生共死。于是,后来便在祭神会上搞起了不分家庭乱睡觉的活动。”
两名活祭品女人继续挣扎着。但在菊子看来,她们的挣扎也是那么的生动和富于刺激,好象是故意忸怩作态。菊子甚至怀疑,这两个女人是花钱从哪儿买来作现场表演的,好像她们的惊恐挣扎也是故意作个样子给大家看的。
几天以后,充当活祭品的两个女人被残害致死。这是菊子根据丈夫的行动觉察到的。
“女的拿来供大家玩,男的要杀掉。”丈夫把村里这个决定告诉了菊子。还说,这一男一女分别关在不同的地下室,女的等大家玩够了以后杀掉,男的要活活地饿死。丈夫谈话时那歪嘴瞪眼的表情,如癫如狂,简直跟魔鬼一样。
“自古以来都是这么搞的。有时从远处买个女人来,有时抓个过路女戏子。反正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丈夫烦躁地嚷着。接下来,又像梦呓般地哼道:
“不!”菊子大声嚷着,挣扎着要逃。
三十来个男女围住活祭品。
而当菊子了解到篁竹村人设下圈套将村雨晋作和古关志保加以逮捕和监禁的消息时,感到一切都完了。
“每年都要从外面弄个女人来。”
这真是一桩黑拿、黑办、黑了结的黑勾当。
木桩上绑的两个女人,菊子是根据她们的长相看出这是两个城里人。在月光下,只见这两个女人满脸惊恐,面无人色。
来的男子就是村雨晋作,女的就是古关志保。
这次奇特的祭神会,简直是菊子过去所从未想象过的。那是一个残酷的夜晚、一个暴戾的夜晚。然而,祭神会之夜的过度伤痛,已经使菊子失去痛感,变得麻木不仁。共同犯罪心理实在太可怕了。
在这黑暗的深渊里,凝缩着篁竹村人的怪异心理,以致使他们顽固地守着这个山村取之不尽的天然财富而不愿到村外去。
菊子一听,全身瘫软下来。
这时,围观的女人中间起了一阵骚动,似乎觉得这样作太残忍了。然而,紧接着,这种骚动就变成一种冲动。
菊子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她只觉得嗓子发干、周身灼热。
“不行,在这种地方……”菊子挣扎着说。
不一会,“白熊”在两名祭品女人面前直立站起,“嗷,嗷”地大声咆哮。接着把“前爪”搭在两个女人胸前,“唰”地一声,齐齐地“抓”开了女人胸前的衬衣。看来他们手上拿有剃刀。再一下,又“抓”开女人的长裤。
村里的妇女,对于其中内幕是不知道的。
“要是不处死这两人,篁竹村就要完蛋。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弄得不好,那两个家伙就要把咱全村毁了。”丈夫说话的口气,好象那一男一女才是魔鬼。
突然,菊子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听了丈夫的这番叙述,菊子惊得目瞪口呆,浑身颤抖。
“你丈夫町田隆二也在那边同别人的老婆搞呢。”男人小声说着。
祭神会开始了。
那么,自己是否也将堕入这个深渊呢?菊子不寒而栗。
“恐怕你也在盼望祭神会吧?嗨,这个会比抽吗啡还舒服呢。恐怕世上再找不到这么快活的事儿了。你说呢?”丈夫又问。
菊子想,怪不得有那么多的男人扑向自己,因为那是一场疯狂的男女同欢。她这才知道,情欲往往使一个人癫狂。这是一种精神和心理现象,是无法用物质理论来解释的。这种癫狂造成一种积重难返的后果,那就是在这些人身上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共同犯罪心理。
两双手在女人裸体上,从乳房到腹部、到大腿……慢慢地,长时间地摸着、抚着、玩着、弄着。
接着,来了两头“白熊”。这是由两个人披着用白布作的“熊”皮,模仿熊的动作的假“熊”,两头“白熊”来到两名活祭品身边,围着祭品爬行着。
原来,两头“白熊”伸出了两双人手,伸向两个裸体女人。两个女人惊慌地挣扎着,然而,她们被捆在木桩上,哪里挣扎得脱。
“那不行!活祭品还不止那两个女人呢。”丈夫说话时脸色骤变。
祭神会的确是一年一次。
菊子一听,不是自己丈夫的声音,心里一惊。
惨白的月光,照映着两个女人的裸体。在人们面前,呈现出一副怪异奇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