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件事……”晴明微微行了个礼。
“于是施行了封山咒……”
“你最近有没有施行过封山咒?”
“就剩下我了?”
“那男人是?”博雅插口。
“那个阴阳法师说,没人托他下诅咒,是他自己的决定。我又问他为何要诅咒皇上……”
“皇上整整痛苦了三天三夜,最后召唤了我。”
“就算他向我作祟,其实也没什么好怕,只是为了避免日后发生麻烦,我就让他无法作祟了。”
“是。”
“他没回答。”
“嗯。”
“什么事?”
翌日——
“好。”
“海尊不甘心地瞪着我,最后竟然说……死后也要向保宪作祟。”
“大概是三、四年吧。”
“封山咒?”
“有人施行了封山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如此,那大概是我的份。”保宪说。
若按规矩来说,保宪应该与晴明并肩而坐,官位最高的博雅则坐在保宪、晴明面前。不过,三人却毫无顾忌地聚在一起。
“所以,你……”
“是。”晴明点头。
“讲出来也无所谓,只是,在这之前,晴明,你先讲你的问题。听完你的问题,我再讲也不迟。”
“再让我到你那儿喝酒吧。”
“没回答?”
晴明与博雅并肩而坐,贺茂保宪坐在两人面前。
“不过,我完全不知道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
“这……”保宪思考了一会儿,视线漫无目标投向远方。
此地是保宪宅邸。
“等等,晴明……”
“这问题,可以让我自行解决吗?”
“我射出返箭。”
“什么事?”保宪说。
“古樱木下,躺着名为海尊的法师阴阳师,我射出的返箭正好贯穿他的胸部。当我赶到,他已奄奄一息。趁他还有一口气,我问他到底是谁命他下的诅咒……”
“说出来其实也无所谓,可是,你为什么问这件事?”
“晴明,五年前,有人诅咒了皇上。”
“幕后人是谁?”
保宪穿着黑色便服,表情豁达明亮,与晴明、博雅相对而坐。有只黑色小动物蜷在保宪左肩上睡觉。是黑猫。但是,不是一般猫,而是猫又——保宪操纵的式神。
“应该算有吧。”
“什么时候?”
“晴明,这是那男人的问题……”保宪说。
“我往上空射出白翎箭,将对方的诅咒赶回去。那只箭飞向船冈山方向,我在箭后追赶,结果就追到那株古樱木那儿。”
“喔,我忘记了博雅大人也在座。”保宪用右手搔搔后脑,苦笑了一下,再回应博雅,“是皇上。”
“是。”
“……”
保宪的肩头上,蜷曲的猫又依然酣睡着。
“那么,话又说回来,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如此。然后,我将海尊的尸体埋在那株樱树下。”
“啊,三、四年的话……”
“然后呢?”
晴明点头,将昨晚博雅讲述的事情重新说明一遍。
“原来如此。”
“不是最近这一、二个月。”
“没错,我施行过。”
博雅虽很惊讶保宪竟也称皇上为“那男人”,却没像平常立刻指责晴明般地纠正保宪。只是默默无言地倾听保宪讲述。
“据我所知,能够施行封山咒的人,除了贺茂忠行大人之外,便是保宪大人及我共三人而已。”
“晴明,你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保宪问。
“……”
“有事吗?”
“是。”晴明点头。
“可以,那就劳烦你了。”保宪点头,又探身说,“对了,晴明……”
“师傅忠行大人过世以后,能够施行此法的,不是我,便是你。既然我从未施行过……”
“我总算理解了。”
“到底为了什么事而施行封山咒?”
“什么时候施行的?”
“是。”
“我很喜欢你那儿,可以悠然自得地喝酒。”保宪爽朗地笑开了。
“大概五年前吧……”
保宪与晴明一样,都称呼皇上为“那男人”。而且叫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随时欢迎。”
“他怎么说?”
三人刚刚结束一番寒喧。
保宪目前任职谷仓院长官。父亲是阴阳师贺茂忠行。保宪本来也任职于阴阳寮,现在升任为谷仓院长官。
“施行过了?”
“话又说回来,保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