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把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女人的照片放到钱包里吗?堂本和寿美跟津田文吾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持这种看法的人在搜查本部占大多数。
听了水岛的话,松泽清实不由大吃一惊。
一个女人住这么大一所房子够奢侈的了,里面还配备了豪华的家具,墙壁上挂着昂责的油画。
“那个女人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松泽清实反问道。
“我没有见过她。不过我看见津田文吾将这个女人的照片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钱包里面。”
但是作为四个人的女王,警方从没有考虑到堂本和寿美与津田文吾有男女关系。听松泽清实的口气,堂本和寿美与堂本真人、津田文吾之间有三角关系的话,这事就不奇怪了。
“我被骗了。他原先答应跟我结婚,本来说这房子是以我的名义买的,结果什么也没有给我。我这不让人白白地耍弄了吗?我可不能让人就这么白白地耍弄了。”
“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现在要找到那个对四个被害者有着共同仇恨的片仓直义。栋居认为片仓直义就是那个中介人。如果去那家叫做奥阿西斯咖啡馆打探一下,或许能找到片仓直义的下落。
“气味。津田与那个女人见面后,我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水味。”
“她就是津田文吾心中的那个女人吗?”
松泽清实的语言简短到最小的限度,并且表现出马上要走的神情。
他们选择的访问时间是在松泽清实上班前。上班前她要梳妆一番,调整一下精神,像她这种人,化妆前是不愿意见人的。
四个参考人与四个被害者没有共同的仇恨。与四个被害者有共同仇恨的人,只有片仓直义。
“房子虽然不错,可是落在了津田文吾的名下了。”水岛继续说道。
“从津田夫人的角度来考虑,您与津田文吾的事情,也许侵犯了她的权利。”水岛威胁道。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松泽清实的表情突然大变。
根据调査,堂本真人在大学时代是射箭队的主力运动员,在全国大学生射箭比赛大会还得过优胜奖。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赶紧闭上了嘴。
碑文谷警察署的捜查本部开始讨论堂本真人的嫌疑性。牛尾从幕别镇带回来的箭与射死津田文吾的箭相同,搜查本部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不能确认照片的存在,但松泽清实没有理由作伪证。松泽清实的证言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没有。不过,津田对待这个女人,可是跟对待我们不一样。”
松泽清实满腹狐疑地盯着水岛,她在猜想水岛突然转变话题的真实意图。看来他已经查清了房产权的归属。
“没有。”松泽清实冷淡地摇了摇头。
想到这里栋居恍然大悟。牛尾到北海道追踪片仓直义,使局面有了转折。但片仓直义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
但是,现阶段还无法对堂本真人出手。既没有找到堂本真人与津田文吾直接的线索,也没有发现他是出于什么动机。搜査本部认为津田文吾与堂本真人肯定有暗藏的关系,所以要将调查的范围缩小到津田文吾身边的人。
代代木警察署的栋居从本宫桐子那里得到了启发。她说四个被害者和四个参考人之间必须有个中介人。
“她为什么向我索取精神损失费?”
“可是在津田文吾被射死时,他身上那个芬迪钱包里面,并没有照片。”
咖啡馆是客来客去的地方。那四个参考人如果在咖啡馆里见到了片仓直义的话,就有可能从片仓直义那里搞到四个被害者的消息。
站在卧室里,通过阳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的多摩川,视野非常开阔,更远处一座座高山连绵不断。这个地方可谓闹中取静,环境幽雅。因此地价非常高。
“这我不知道。也许当时他没有放在钱包里。再说他也不只使用一个钱包。”
“我可没有那个义务。应该跟踪另外一个女人。”
“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个皮的吧。津田文吾特别喜欢钱包,他有好几个钱包,芬迪、那扎莱瑙噶布列利等。好像是放在芬迪钱包里了吧。”
“除了气味以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如果是芬迪钱包的话,就是存放在搜査本部的那个钱包。
“当然要问了。请您讲出津田心中的那个女人吧。即使不更换户名,这间公寓事实上也是为您买的。您把这房子看得太重了。”
“所以我说最崇敬嘛。”
“仅从津田文吾的钱包里有堂本和寿美的照片就确定两人有关系,未免太轻率了吧。”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那么说来津田文吾死了,您把这根纽带割断了。也用不着顾忌津田文吾了,假如您知道什么的话,请告诉我们,好吗?”水岛不失时机地说道。
松泽清实已经接受过严厉地讯问,曾经一度受到怀疑。现在这个嫌疑虽然已经解除,对松泽清实还是要进行讯问。
被害者的物品都存放在搜查本部,其中没有堂本和寿美的照片。
“那您见到他把这个女人的照片放在哪个钱包里呢?”
“精神损失费?不过这项费用征收起来有些困难。他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去了。”河原嗫嚅道。
四个参考人当然不知道四个被害者过去的那个不祥的连接点。本宫桐子认为,只有中介人告诉他们真相,四个参考人才会得知那个不祥的连接点。可那个中介人是谁呢?与桐子约会以后,栋居一直在考虑她提出的论点。四个参考人从四个被害者那里分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被害的时间也各不相同,但是四个被害者在最近短短的五个月之内相继被害。如果说这是四个参考人协作复仇的结果,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是咖啡馆。”栋居嗫嚅道。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如果是一般的香水,我当然能闻出来了。那种香水不一般。那是请调香师配制的专用香水。”
津田文吾被害后的初期调查阶段,刑警们将目光集中在了暴力团的身上。后来又查出了四个被害者的连接点,便推断为连环杀人案,因此决定四个搜查本部协同破案。
“像神一样。是女神。津田的确非常喜欢我。不过,他在心中却非常蔑视我。津田只爱我的下半身。不仅仅是我,女人都是男人身上的一个小盒子,随便往口袋里一扔,说忘就给忘了。”
假如有一个桐子设想的中介人,四个被害者的消息也就不难得到了。
“精神损失费,您受到了什么伤害?”
“那么,经常带在身上吗?”
“真可笑!岂止是三角关系,津田是多角关系!”
“您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看到水岛穷追不舍的样子,松泽清实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倒霉。我还妄想要什么精神损失费,简直是跟小偷要钱。”
“假如津田夫人要求您赔偿精神损失费的话,您怎么办?”
假如堂本和寿美与津田文吾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堂本真人就有可能产生杀人的动机。搜査本部向上级申请,要求对堂本真人实行“任意同行”。
牛尾认为被害者成名以后,使得他们的行踪公布于众。这个论点适合那两个艺人。可是剩下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黑帮的头目,一个是企业的精英,也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津田文吾不是您的赞助人吗?”水岛感到意外。
“津田文吾的钱包里有堂本和寿美的照片还没有得到确认,所以还不能确定两人的关系。津田文吾在被射时,所持的物品当中没有堂本和寿美的照片。可以考虑从津田文吾遭到袭击,到警察来到之间,有人就埋伏在周围。”这个分析有道理。
“津田文吾已经死了。不,被杀了。您与津田文吾生前多少也是有关系的人。难道您不想把罪犯抓到吗?”
“你们问过津田夫人了?”
“当然有了。这个关键的女人要是还有其他的男人,不就成了三角关系了吗?”
松泽清实的表情微微一变。
“什么赞助人!本来说好了这房子是为我买的,结果却落在了他自己的名下。那家伙光说得好听,整天花言巧语。什么赞助人,他整个是一个纽带!”
“跟踪?必须知道是哪个女人才能跟踪。”水岛穷追不舍。
“刑警先生,有没有法子从津田那儿弄到精神损失费?”松泽清实有些底气不足。
“那堂本和寿美呢?”
堂本真人一直在搜查圈以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堂本真人纳入调查范围。看来要从新的视角重新调查津田文吾身边的人。
“津田文吾已经死了,过不了多久您就得从这里搬出去。”
“尽管是多角关系。津田文吾心中真正的女人只有一个。其余的人如您所说,都是些玩物而已。”
“津田文吾心中的女人,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水岛把堂本和寿美的照片递给了松泽清实。堂本和寿美这个人是包括津田文吾在内的四个被害者的共同连接点。
“那我的权利怎么办?如果说我侵犯了津田夫人的权利的话,其他女人更加侵犯了她的权利。”松泽清实生气了。
“这些证据足够了。我还要到美容院去呢。”
“津田文吾说起过这个女人吗?”
不能确认照片的存在,堂本和寿美跟津田文吾的关系只是从松泽清实那里得来的猜测罢了。再说松泽清实又说不出堂本和寿美的名字。她只能证实堂本和寿美的照片曾经放在津田文吾的钱包里而已。
“堂本和寿美就是堂本集团的会长、H市的市长。堂本真人是堂本电机的社长,和寿美的丈夫。您没有从津田文吾那儿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或者有关堂本电机呀、H市的什么事情吗?”
“好几个人呢。恐怕刑警先生早就知道了吧。不过,津田那些公开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包括我在内,都不过是津田手中的玩物而已。真正侵犯津田夫人权利的女人只有一个。”
“这房子可真够豪华的。”水岛突然将话题一转。
“津田可没有将其他女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将女人的照片放在身上寸步不离的男人可不多哇。”
“我们这次来另有问题想问您。您有没有在津田文吾的生前听他说起过堂本真人这个名字?”水岛问道。
由于松泽清实的证言,案情意外地得到进展。碑文谷警察署搜査本部就水岛与河原搞来的线索迅速展开讨论。
“一点儿也不想。那个家伙被杀也是应该的。我很高兴。”松泽清实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知道。”
“不想说,我可是想起一件事情。”水岛接过话茬。
“顾忌当然没有了。只是不愿意想起那些事情。”松泽清实像是一吐为快。
“没有。”
对水岛与河原再次访问,松泽清实显得十分不耐烦。
水岛与河原这对搭档负责调査津田文吾生前的人际关系,费力不少,没有成果。真是应了那句俗话——灯下暗。两人再一次去柿木坂访问了松泽清实。在津田文吾遭到袭击的时候,松泽清实当时离他最近。
“您怎么知道她就是津田文吾最崇敬的女人呢?”
“别的女人没有这种香水味?”
“嚯!那个侵犯津田夫人权利的女人是谁呢?”
“说起精神损失费来,我看也许津田文吾的妻子得向您索取精神损失费。”
四个参考人在奥阿西斯咖啡馆里聚会,那他们的连接点应该是咖啡馆。四个参考人在咖啡馆里聚会也许是偶然的,至今没有发现他们与那四个被害者过去有连接点。
“女神和盒子?您有津田文吾与堂本和寿美幽会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