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想与你分开。”堀川淑子撒娇地对矢泽宽说。
“父母假如知道我是跟阿宽在一起的话,不会担心的。我们现在不是跟夫妇没有什么两样了吗?”
父亲是个天才的发明家。既要经常追随大企业的发明,还要有自己的最新发明,所以整天都在艰苦地挣扎。
靠脸部来确认遗体是不可能的,但从着装、体型及所带物品可以断定这具女尸的确是堀川淑子。
婚礼指日可待。矢泽宽知道即使她住在这里,她的父母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在举行婚礼之前便同居,就是实质上的结婚。
这时,矢泽宽和松家似乎听到雨点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那是从堀川诚造的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它从面颊流到下巴,最后落在了地板上。
接着,夜里欢、大牙、死神和蝎子押着额头上贴着三角白纸的少年站在讲坛上。夜里欢开始宣读为他准备的吊唁稿。
“我想舔一下卑弥呼小姐的屁股。”
卑弥呼经常被评为级部的优秀学生,也是全校的模范学生。她继承了模特儿出身的母亲的美貌,是学校的校花,名副其实的女王。
“爸爸,今天一整天都有客人。我尽量早点回来。好久没有吃素鸡了,咱们今晚吃素鸡吧。”
一个身材矮小、皮肤白皙的少年向老大报告。
当矢泽宽察觉到危险时,另外一个人打破了助手席的玻璃,将门打开了。淑子吓得尖叫起来,她被拽出了车外。
出来迎接的警察说道:
根据卑弥呼的命令,整个班的同学开始歧视、折磨这个少年——经常藏起他的文具盒和课本;往他的书包里放垃圾;当着他的面将他的书包从二楼扔进水池。
数年前,母亲死于癌症,只剩下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教育委员会认为没有校方出具的报告无法处理。
“这还不清楚,也许是罪犯在施暴后,将小姐扔在路上然后离去,是别的汽车将小姐轧死的。”
虐待自一年级第二学期开始,在这近两年来的时间里,少年要承受多么大的委屈啊!
家木路江与父亲生前的几个好友,悄悄地安葬了父亲。在给父亲守灵的最后一夜,家木路江在牌位前供上素鸡,立下给父亲复仇的誓言。
乍一看,称王称霸的是老大夜里欢,其实,真正的霸主是女王卑弥呼。夜里欢充其量也就是卑弥呼的雇佣兵。连老师也不敢对卑弥呼说三道四。
“好。”
经过矢泽宽的劝解,淑子勉强点头答应了。矢泽宽准备发动汽车将淑子送回去。他们的车旁边横着一辆轻便轿车。从轿车上下来两个男子走向矢泽宽,似乎想向他询问什么。
请你原谅爸爸。我巳经做了最后的努力,除此之外,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请用我的生命保险金支付工人们的工资。葬礼等一切繁文缛节一概免去。我抛下你一个人去见你的母亲啦。即使留下你一个人,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去憎恨别人。人活一世毕竟是短暂的,陪伴你的母亲那才是永久的。永别了,实在对不起。
家木路江那天早晨离家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也许是第六感吧。
父亲在儿子的灵柩前伤心地哭道:
父亲微微一笑。可是笑容的后面,却显露出寂寥的凄凉。看着父亲那凄凉的微笑,家木路江走出了家门。
校方的这种见解,显然与加害者穿一条裤子。
没有任何回音。她飞快地脱掉鞋子,穿过走廊迅速地跑向卧室,拉开拉门。映入家木路江眼帘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家木路江呆呆地愣在那里。父亲用绳子将自己吊在了门框上。
败诉后不久,少年的母亲去世,父亲随即离开了这座城市。
第二天早上七点,噩耗传到了崛川家。
由于加害车辆是复数,很难推断出哪个是肇事逃逸司机。
“今晚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
家木路江认为,与其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追赶,还不如挂靠在一家大企业下,那样岂不轻松多了。可是,清高的父亲不愿意寄人篱下。
“别缠人了,你这样做让我难堪。我答应过你的父母,在结婚以前,晚上必须把你送回家。我不能让你爸爸妈妈担心。”
于是,卑弥呼开始使用阴险的手段虐待他。当然,她不用亲自动手,她命令夜里欢等人折磨他。
惊愕的母亲喊来了父亲,并且叫来了急救车。由于少年已经死亡,急救车只好空车而回。
学校、教育委员会、警察都考虑到加害者是市长的女儿,都想把事情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经营异常艰难,要注入资金。最后,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借了高利贷。与此同时,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一个技术员盗走了公司的王牌技术,卖给一家大型企业,使工厂的经营状况进一步恶化。
另外,他们还制订了铁的规则:不许向家长、老师、警察告密。如果向家长告密,罚两倍;向老师告密,罚三倍;向警察告密,罚十倍。并且声称:如果其他学生看到了虐待的场面而向老师告密,下次就开始虐待那个告密者。
警察初步检验的结论是:不是死于他杀,而是自杀。
虐待是在暗中进行的。老师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察觉到。即使有所察觉,由于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卑弥呼,老师们也不敢插手。
家木路江虽然不知道能在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来向那个叛徒复仇。但家木路江认为,不这样做的话,父亲难以成佛。
最近,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经常到厂里和家里来催债。这伙人其实就是暴力集团的成员,他们成立了一个企业,名为“呆账讨债公司”。
“我们一定要抓到罪犯。”厚木警察署的松家立下了誓言。
老大性情凶暴、膂力过人,绰号叫“夜里欢”。三个小喽啰的绰号都非常难听,分别叫“大牙”、“死神”、“蝎子”。他们几个人在附近的学校也臭名昭著,附近的高中生们对他们都惟恐躲避不及。
“阿宽,救救我吧——”淑子凄惨的求助声老是在后脑勺的伤口中回响。淑子拼命地请求他的帮助,作为未婚夫,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虽然淑子的双亲对此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以为自己是个窝囊废。
矢泽宽没有记清汽车的牌号。他对那两个人一无所知。由于矢泽宽只顾盯着对方的脸,也没有注意到那辆轻便轿车是什么型号。
看到没有上锁的大门,家木路江立即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假如父亲已经回家了,大门当然不用上锁。既然已经回到家了,应该点上灯才对。
矢泽宽惊愕地提出抗议,手拿锤头的人冷笑道:
“出来!”
少年的双亲不能接受学校、教育委员会所做的调解,便提起了民事诉讼。想通过法庭让社会了解真相,追究责任人。在法庭的庭审中,校方及加害者拒绝合作。最终由于没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孩子死于虐待而败诉。
全级的同学都知道此事,却都视而不见。不然的话,自己将会加入受虐待的行列。如果不想受虐待,视而不见是最好的自卫方式。
老大身边有三个小喽啰,他们四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伙,控制着全校的学生。
遗体被确认了。由于堀川淑子的死因复杂,必须对尸体进行解剖。
爸爸、妈妈:
少年怕双亲担忧,生前对自己所遭受的虐待只字未提。他从未逃过学。每天放学后,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了不让双亲担忧和增加负担,他的演技做到了极限,但最终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接到厚木警察署的电话后,淑子的母亲像虚脱了似的晕了过去。矢泽宽与淑子的父亲崛川诚造前往厚木市确认遗体。遗体存放在厚木市内一家医院的太平间。
此时他的头部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立即失去了意识。
请你们原谅我的懦弱。我再忍耐三个月就毕业了,可我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我不想死,但我巳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正如那些虐待我的人所祈祷的那样,我先走了。永别了。
虐待是精神上的,没有留下任何有形的暴力痕迹。
即使他不这么说,矢泽宽也要出来的。因为解救淑子必须要到车外来。
三个人肆无忌惮地笑着。
矢泽宽认为结婚仪式是非常重要的。如今也许不流行这种迂腐的想法了,但是矢泽宽坚持要把惊喜留到新婚之夜。结婚后,夫妇两人将携手走完整个人生,直至生命结束都要在一起的。因此,矢泽宽认为初夜是非常重要的。
“我班的同学‘八戒君’常年卧床不起,因医治无效,于本日与世长辞。大家能来参加故人的告别仪式,我衷心地表示感谢。在入敛以前,先举行告别仪式。现在与诸位做最后的告别,故人会感慨万分,我谨代表故人向诸位表示诚挚地感谢。”
虐待的方式相当巧妙。自己患流感不让别人靠近,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也可以开这种稍稍过了头的玩笑,所以别人抓不到虐待的证据。
“只是一时资金短缺,你不要担心。”
少年在遗书的结尾写道:
当日,少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到了家里。翌日清晨,到了起床的时间,少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的母亲感到奇怪,进屋一看,发现少年躺在地板上,全身已经凉透了。从枕头旁边滚出一个空安眠药瓶子。
学校在案件发生后,向同学们做了调查。最后的结论是:“被害者的性格及家庭有问题。”
矢泽宽将昨晚遭到两人袭击,及淑子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松家刑警。
“在这告别之际,为了使你尽快成佛,请全班同学一起来为你祈祷吧。”
此时矢泽宽那挨过一击的后脑勺开始疼痛起来。被歹徒用锤头猛击以后便昏了过去,醒来时急忙将血匆匆地一擦,既没有用毛巾冷敷,也没有去找医生包扎。
这几个人所说的卑弥呼是全校的女王。她的父亲是市长兼地方上最大的产业——电机产品工业的社长,整个市都在他的企业管辖之内。也就是说,这个小城市靠她父亲来养活。
“我也想舔一下。”
“爸爸——!怎么啦!”
体弱的路江无论怎么使劲,也不能把父亲弄下来。于是,她飞快地跑出家门,向邻居求救。迅速赶来的一个邻居打电话报了警。
这两个男子着装整齐,看起来彬彬有礼。矢泽宽以为大概是问路的,漫不经心地打开了车门。突然那人将锤头顶在了他的胸前。刚刚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刹那间变成凶神恶煞。
父亲还给家木路江留下了属名的遗书。
虐待的行径巧妙地伪装成为开玩笑、恶作剧及吵架,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被害者也没有诉说被害的过程。一般情况下,受到虐待的学生会有逃学的现象,出现身体不适、情绪不稳、成绩急剧下降等情况,并向周围发出求救信号。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家木路江在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做素鸡的原料。室内很暗,家木路江心想,爸爸大概还在厂里工作,没有回来吧。
矢泽宽清晰记得那个手持锤头的男子的模样。此人五官端正、眼睛细长,薄薄的嘴唇红得像涂了口红似的。右眼的外眼角有一颗小豆般大小的红痣。在失去意识之前,这张面孔已经从他的眼帘深深地映人了脑海。
“可是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你。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如果分开一分一秒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的人生。”
少年咬着嘴唇,忍受着这莫大的屈辱。
家木路江是导游小姐。在上大学时,她就取得了合格率仅有百分之三的导游翻译资格。客人们对她的评价很高,经常指名要她做导游,弄得她应接不暇。
父亲经营了一家精密机械器具的制造工厂。虽然只是一家仅有一百来名员工的小型工厂,但技术及产品在业内还是很过硬的。虽然不需要大公司的技术提携,可还是要承受来自大资本家的压力。
“我可真羡慕你哟!你舔的大概是卑弥呼小姐的屁股坐过的地方。”
他的祈祷落空了,那两只色狼和淑子没有任何下落。他急忙通知淑子的家里。当夜,矢泽宽与淑子的父母共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淑子彻夜未归。
小喽啰死神站在牌位跟前,向全班同学致辞:
“八戒君,在与你告别之际,我高兴得热泪盈眶。如果你不在了,整个班级的环境将会得到多么大的改善。你生前在班里散布细菌,污染环境。由于你的存在,使整个班里的气氛都不愉快。你大概还想在世上活下去吧?可是,跟你在一起实在难熬,甚至超过了跟吸血鬼、臭鼬等在一起。一看到你的脸,我们就感到万分的恶心。你这个只知道挣分数、啃书本的家伙终于在本日与世长辞了。治丧委员会所做的事情,净化了全班、全级部乃至全校的空气,为教育环境的改善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别胡说八道!小心被老大听到,让你这家伙也去打扫厕所!”
那两人施暴后将堀川淑子扔在马路上,也许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而是眼看着她被其他汽车轧死。
那个声音深深地刻在了矢泽宽的心中,使他终生背负着债务的心音。
面对遗体,矢泽宽与崛川诚造不禁失声痛哭,呆呆地站在那里。淑子的整个头部就像被血浸了的抹布似的,脸上覆盖着长长的乱发,惨不忍睹。
“好!舔舔看!”
“爸爸!”家木路江在门口大声喊道。
即使有往水里扔书包、往书包里打鸡蛋的行为,由于被害者当时的沉默,水早已经干了。再说也不能证明鸡蛋是谁放进去的。所以证明幕后的操纵者是卑弥呼的证据一件也没有。
“别担心。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位姐姐。”拽着淑子的人说道。
矢泽宽受到的伤害与淑子无法相比。矢泽宽的耳边老是回响着淑子求救的声音。
在夜里欢宣读吊唁稿的同时,全班同学一起高唱《南无阿弥陀佛》、《阿门》。少年像真的死了似的,接受了全班同学的告别仪式。
少年默默地舔着坐便器。
“不行!”矢泽宽大声叫道。
父亲为了缓解路江的不安,对她说道:
路江:
带领他们两人去太平间的,是厚木警察署的一位青年刑警,名叫松家。他用干涩的声调对堀川诚造说道:
小企业虽能勉勉强强地生存下去,但由于产品结构并不太好,工厂的经营每况愈下。即使父亲只字不提,家木路江也能感到父亲的痛苦。
仅此而已。
“怎么样?用小姐的身体抵债也行。”
他们拿着借据来威胁父亲。在起身之前,不怀好意地瞟了家木路江一眼,扔下一句话:
警察也认为被害者在遗书中所申诉的事情是孩子们之间搞的恶作剧,只是被害者太当真了而已。
“您是说淑子小姐是被强暴后,再被汽车轧死的?”矢泽宽询问道。
但是,卑弥呼怎么也竞争不过的,就是老大他们几个人虐待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成绩在级部总是排名第一,卑弥呼无论请多么好的家庭教师,多么拼命地帮她补习功课,也只能屈居第二。
“你们想干什么?”
蝎子的眼睛几乎贴在坐便器上,查看是否真的打扫干净了。检查完,又对少年说:
矢泽宽用手机打了110,通报了淑子被两名男子绑架的事。矢泽宽虽然不知那两人的来历及车型,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淑子。矢泽宽祈祷在那两只色狼还没有咬到淑子之前,就被抓捕归案。
“我们不是很快就会住在一起了吗?”矢泽宽像哄她似的说道。
“两年了,我竞然没有发觉你遭受了如此凄惨的虐待。请你原谅父亲吧。”
“厕所打扫完毕。”
父亲的话语与苦恼的表情截然相反。
急救队员跟警察联系,辖区内的警察来到现场。经过初步的检查,推定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小时。通过事先准备好安眠药这一点推定,可以认为他早就准备自杀了。
“死者被第一辆车轧过后,又被另外的车辆所轧。因此,损伤极为严重。预先打一下招呼,好有心理准备。”
大牙、死神、蝎子三个喽啰听了少年的报告,站起身来,跟着少年去检查已经打扫干净的厕所。三个人首先来到女生厕所,他们检查的是最里面的一间女生厕所。
接到矢泽宽的报案后,市内、市外及邻县组织了紧急搜查,但那两个人躲过了警察。假如肇事司机是别人的话,那两人将淑子扔在路上的时候,淑子大概还活着。也许是强暴后将她扔在路上,故意让其他车辆将她轧死。
“虽说是一样,但我们毕竞还不是夫妇。”
显而易见,父亲非常憎恨那个叛徒。父亲把他一手培养成人,他却将厂里的王牌技术盗走卖掉,使工厂陷入绝境,将父亲逼死。
根据少年的遗书,可以证实虐待的事实。但实施虐待的人则认为不是虐待,只是恶作剧搞过了头。校方也认为是孩子们之间搞的恶作剧,也是孩子们在成长中的一个必然的过程。再说自杀的同学本人也参与了恶作剧。其他的同学也都不认为这是虐待。
在神奈川县厚木市的路旁发现了一具被汽车轧死的女尸。发现者是一位住在附近,清晨带着狗散步的人。厚木警察署的警察们发现了堀川淑子身上所带的月票,想请家属尽快去确认遗体。家人所担心的事情终于以最坏的形式出现了。
父亲绝笔
少年留给父母的属名遗书上详细地写明了自杀的原因。他的父母这才知道少年在学校遭受了如此凄惨的虐待。
他说的罪犯可能是肇事逃逸司机。假如施暴的那两人不是肇事逃逸司机的话,难道就不追究他们的罪行了吗?
虐待逐步升级。他们往少年的书包里放上生鸡蛋,并且将鸡蛋打破;用记号笔在小黑板上写道:“我现在正患流感,请大家不要靠近我”,然后将黑板挂在少年的脖子上,逼他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后来又让他打扫卑弥呼的专用厕所,并命令他用坐便器里面的水洗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他清醒了的时候,淑子跟那两个人,以及那辆轻便轿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天,任课老师得急病,临时改为自习课。夜里欢在讲坛上摆上了一个崭新的、真正的牌位。牌位还用金粉描了边。牌位上写着少年的俗名和戒名:“便臭院细菌八戒居士”。
对少年所施加的虐待,既不是暴行、吵架、恐吓、强卖,也不是空手道、摔跤、拳击、烟头烫人等手段,所以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最近,受汇率的影响,高消费的大型国外旅游团骤然减少。今天虽然陪的是国内的小型旅游团,可也不能休息。
这个消息对遗属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他必须将真相告诉死难者家属。
家木路江抱住父亲的双脚,想把父亲从门框上解下来,可是父亲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经过检验,令爱被人强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