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西安事变之前,我总在杨**家里打麻将,他们俩我们嘴里谁都不说,不过心里都明白。看他俩的样子,他跟杨**的太太恐怕早就有关系了。为什么呢?杨**的太太生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我看那已经三四岁了,那跟这个顾长得一模一样的,那长得!我跟你不说正经事,咱们说扯淡的事,我们打牌,我心里明明白白的,就不讲他什么事了,不给他讲穿了。我们在杨**家里打牌,外头有事请客,要到外头吃饭去,牌也不打了,还说什么啊?就走吧。他们两个一定要上楼,要去待一会,两个人干什么啊?明明白白地干什么去啊!吃完饭各人回各人家,散了,他俩一定上楼,她就一点也不在乎。
她和我已离婚的太太很好,一起打牌,她偷牌。就这么一个人。
顾维钧么?当年我们搁北平的时候,我有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你要问我,名字现在我也可以说。他看中了,他要我给他介绍,我说我才不给你拉皮条呢,你愿意去你去,你什么你都整?我说你什么你都想,他就让我给他介绍,我说我才不给你介绍呢。
这是我见过他的一面,生活中我有好多总理给我写的信,都是总理签字的,我想不起来搁哪儿了。
我跟他叔叔是好朋友。
我跟他两家很好,我们俩在一起,他太太也知道。我们在巴黎要出去玩去,他太太说叫他带你去玩去。我在巴黎我也不会说法文呵,她说叫他带你去嘛。
他病重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晚上去的。孙先生跟我说了几句要紧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对我说啊,现在国家的责任就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你是东北人——当然他不是特别指我的身份地位。——你们介乎日、俄红白这两大帝国主义势力之间,你们很难应付,尤其是你们东北的年轻人,责任就更重。
跟顾太太熟呀,我就是跟他后来的太太在一块玩。杨**还在的时候,那时候他俩就是公开的秘密,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两个人,尤其是这个杨太太,一点也不在乎,我真佩服她。我们在一起打牌,在一块玩。
对叶公超我看出了一件事儿,我不说这女的是谁,我不能说啊。我看出一件事,很怪。那个时候我不了解叶公超,叶公超与太太不和。有一次叶公超在病院里养病,我看见一个女人来看他,我就很奇怪,这个女人来看他干什么。我不能说这个女人是谁,不是说是谁的太太,而是一个商家,很有名的一个商家的太太。我也认识这个太太,我还很奇怪她怎么来看他呢?那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他是好色。那个太太长得相当漂亮。不过我不晓得叶公超这段儿。
孙中山我见过一回,病重的时候,在天津。
他那时候刚从美国回来,大伙要买点什么,就说,小叶你去买点儿冰激淋,买点汽水去,支使他。拿钱要他去,就支使他。他不打球,在旁边坐着、跑腿。我后来就一直管他叫小叶。他对旁人讲:他还管我叫小叶?
顾太太,黄**,不是现在的太太啊,看见我,说我喜欢她。我说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有人就说,它在另外一个外国人手里,不知道了。
叶公超,我总管他叫小叶,怎么管他叫小叶?
那时候他在梁家,我们在梁家打网球。那时候天津也很可怜的,只有梁家有网球场,我喜欢打,那么就到梁家打网球。
我在杨**家里打麻将,顾太太来了,拽着顾走,顾坐那儿就不走,这个顾太太指名骂杨**的太太,指名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顾太太拿着茶水,给顾的头上哗哗哗地浇下去。顾呢,我就是不动弹。浇完了,她也没办法了,走了。她当我们面骂杨的太太,骂的那个话,不好听得很呐,那杨的太太也坐那儿,也不动。我们在那儿也不好意思。
这个杨啊,也很奇怪,我跟他也很好。这个男人啊,他真的奇怪,他跟我们讲过,他说,外头的人都说我太太跟顾有关系,我说我看不出来。
他后来在菲律宾的时候,写了一个东西,他还写西安事变,他告诉我的。他说我有个东西。这个东西到现在哪儿去了不知道。他写的一个东西,相当于他五十年的日记差不多,里头有西安事变。他跟我说,这个东西交给了一个人,我甚至可以找到这个人,现在说不来他叫什么,中国人,在美国开了一个公司。他说交给了这个人的太太,转到了这个人手里头。
梅兰芳看到他,都打千啊,所以后来我们到上海,梅兰芳看见我就躲开,不好意思,名人是一个原因,我们是看他毫不客气啊。我们奉天有一句话,非常到家的一句土话:泄底就怕老乡亲。你是怎么回事,我都知道。他不愿意让人家知道这事,他已经是名人了嘛。
顾维钧这个人,我非常佩服,这个人呐,我批评他,实在是个能干的人,但是他不卖力气。他要是真卖力气他真行,可是他不卖力气。这个人,我跟他我们两个人过得很好。
你知道他的病怎么来的?就因为见我父亲以后病的。他本来有病,见我父亲那天很冷,大概屋子里很热,感冒了,所以,病情发作了。
她是怎么回事呢?大概她是这么一段事情,当年顾逃亡的时候,住在北京饭店,我去拜访她,拜访她是要打听顾的消息。她就很随便。她比我大差不多那么一倍的岁数了,我讨厌她透了。顾太太最坏,我不理她,她恨透我了。我和顾是好朋友,她有的是男朋友,我和她毫不客气,我做的一些事情她气死了。顾太太过二十几岁的生日,我找到一张她的相片,上面写着年月日,要按相片上的时间推算,那她当时才两岁。我就说,你们看,这顾太太两岁的时候就长得这么大。这就是我干的事。我看见有什么毛病,马上就给她说出来。
他并且自个儿说:我死了以后,最好是五十周年的时候发表。这个事情因为蒋先生也知道了,蒋先生就叫我去给找这个东西,我特别托人去,这个人不提,说我不知道。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可是呢,他也干他的。杨另外有个女朋友,他这个女朋友是谁呢?那个驾飞机的叫什么,你知道不?一个女的,那时候女的会驾飞机的,恐怕就她一个人。他跟她俩,公开地。他一天也不在家,我们在这儿玩没他,他就跟那个女人去玩去。所以我们那时候说笑话,我们就在后头说笑话,说他干他的,她干她的。就是哥俩分家,你懂得不?各人干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