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这真是个好主意。”
张良:“我隆重推荐亚父范增,他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自爱,跟在小年轻项羽屁股后面跑跑颠颠,必须要给他点教训。”
刘邦:“快说,怎么摆平的?”
可这事还真不能怪项羽。很显然,项羽已经感觉到,在他的阵营里有内奸,而且是大内奸。他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却唯独没有怀疑到真正的内奸项伯身上。项伯可以说是中国特工界的成功鼻祖——他这个鼻祖,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不过是暗中坑害自己的亲人,这事真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陈平:“大王你看,项羽手下的人,真正有本事的,不过是亚父范增、亲信钟离昧、龙且及周殷这么几个人。如果大王你肯给我几万金,我招募人手,潜入楚国,散布谣言,就说这几个人对项羽有意见。项羽是个极端自我的人,喜欢猜疑别人,如果我再给他上点眼药,他们内部一定会陷入自相残杀之中。到时候大王你乘机进兵,项羽必败无疑。”
看着使者那张错愕惊讶的脸,陈平笑眯眯地问道:“项羽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刘邦:“那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呢?”
陈平:“老板,谁又惹到你了?”
范增说没有,项羽更加疑心。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旦起了疑心,你再说什么他也不信,而是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认准了亚父劝他擒杀刘邦是个大阴谋,越发不肯攻城。
诡计连环,除掉范增,这却是短时间内刘邦第三次情报战与信息战了。在三个案例中,刘邦和张良,甚至有一个完美的信息战公式在重复运用。
陈平:“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不怕明枪,只怕暗箭。当年秦始皇用的办法,就是派间谍携黄金珠宝,潜入赵国魏国,寻找最嫉恨李牧和信陵君的无耻小人,给他们多多的钱,再让他们诬陷李牧和信陵君意图谋反。结果李牧被赵王杀掉,信陵君被魏王夺走权力,郁悒而死。正因为秦始皇的离间计奏效,所以六国才自己搞死自己,成全了秦始皇的功业。”
于是刘邦这边派使者出城,去找项羽,要求和谈。项羽当然不想谈,但礼尚往来,他也必须要派使者来荥阳,否则会被诸侯们说他不懂礼,没文化。
刘邦:“你这不是拿项羽当傻子吗?……对了,都这节骨眼上了,咱们不想着逃生的事,还要继续坑人害人吗?”
发现项羽居然在怀疑自己,范增的心里顿时生出悲凉,说:“大势去矣,项羽你在这里慢慢玩吧,请允许我告老还乡。”
刘邦:“好,我批准这个方案。”
幸亏张良提醒,刘邦才幡然醒悟,避免了让损主意把自己害死。喘息未定,他忽然看到旁边帅帅的陈平,顿时火了:“陈平,你有必要这么帅吗?帅能当饭吃吗?”
“没……什么事!”使者怒火攻心,站起来就走。回到楚营,就去找项羽投诉。项羽听了脸色大变,这时候恰好范增过来,让项羽立即组织攻城,打破荥阳,擒杀刘邦,早点结束这漫长的战斗。项羽却问:“亚父,你跟刘邦那边……没联系吧?”
张良:“说得好听点呢,叫求和。说得难听一点呢,就是投降。我看咱们求和的文书上这样写,要求割荥阳以西的土地,通通都给咱们汉国,你看如何?”
刘邦重施秦始皇之故技,派人携金银珠宝潜入楚国,散布谣言,项羽果然中计,开始对钟离昧等人,产生了严重怀疑。
刘邦:“那咱们这次害哪个呢?”
陈平:“我能有什么法……对了大王,我想起来,你现在的情形,很像当年的秦始皇。秦始皇当初扫平六国的时候,面对的对手,比项羽更厉害。当年赵国有名将李牧,魏国还有一呼百应的信陵君。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能力阻止秦国的扩张。但秦始皇还是想了个好法子,轻松地摆平了他们。”
刘邦:“我给你四万金,不用报账,也没人查你的账。怎么用,给谁用,都由你说了算。但有一点,你得给我把事情办成了。”
这些损招很管用,但项羽玩得更狠。他已经做足了准备,要逼迫刘邦与之决战,楚军潮水般涌上来,把荥阳城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失望的范增离开项羽,在回返彭城的路上,就因为伤心死掉了。
陈平:“我帅……可这天下动乱,又不是因为我帅引起的。”
张良:“为什么不呢?这时候害人,项羽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什么?你不是亚父派来的?”陈平大为惊讶,“弄错了,真对不起弄错了,来人,赶紧把这些酒菜撤下去。”就见侍者上前,将美味的酒菜全部撤下。又听陈平吩咐道:“重新给人家上菜。”侍者又端了新菜进来,竟然全都是难以下咽的粗茶糙饭。
刘邦:“少废话,你给我说清楚,你长这么帅,能让动乱的天下恢复安定吗?”
张良:“没错,咱们这边虽然阴招不断、损招连连,但正面战场上根本顶不住。这次如果破城,项羽不会跟咱们有完。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投降吧?”
刘邦:“天下动乱,是不是你的帅引起的,这事等会儿再说。但你既然如此之帅,总应该让天下人,也沾点光吧?”
“亚父?”楚使很诧异,“我不是亚父范增的使者,是楚王项羽派来的。”
“让天下人沾光……大王,莫非你想让我想个法子,快点搞死项羽?”陈平问。
楚使来到,负责接待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陈平。就见鸡鸭鱼肉,各色美味,流水般送上桌来。使者大喜,拿起筷子正要吃,这时候陈平进来了:“咦,怎么使者换人了?亚父前几次派来的使者呢?他们这次怎么没来?”
刘邦:“投降?”
情况危急,刘邦紧急召张良、陈平开会:“感觉有点不妙,你们俩说,咱们这次是不是要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