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在真空里很好了解自由企业经济学的药方,更不用说有效地利用它。这些药方的奏效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政治条件和我在其他地方阐述过的经济条件。为什么只有现代的西方文明才导致了持续的繁荣,从而在过去250年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与前景,这很值得讨论。显然,经济增长不仅仅是资本与劳力结合所产生的机械结果。经济的进步也不能简单地归因于科技的发展,因为科技发展不仅仅是经济增长的引擎,它们自身又为文化和其他条件所促进。事实上,同样重要的是如何部估和利用科学与技术。的确,这一条才突出了现代的西方文明。例如,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和水手们使用的罗盘,但是不像西方,他们没有利用它们建立一个海上帝国。西藏人发现了轮运动,但只满足于利用它制作祈祷轮。拜占庭人发明了发条装置,但仅将它用于宫庭的礼仪,在来访的大使们面前将皇帝抬起。但是文化和宗教状况不能作出全部解释。基督教对每个有责任感的人在道德方面的重视,对于具有西方特色的自由政治与经济体制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但在东正教会的东方。它的影响显然很不一样。新教徒的宗教改革和不信奉国教或许也起了作用,但是这不能解释中世纪银行业与商业的发展或威尼斯的兴起。自然,如果任何"解释"忽略了犹太人在资本主义发展中所起的作用,那么,它就不成其为解释。
但是有两个特殊因素表现得至关重要,它们不仅是更加广泛的历史解释的一部分,而且也是今后政策的指针。第一是几个世纪以来所形成的法治,它提供了发展工商企业、银行业和贸易所必需的信心。显然这为现在在前共产主义国家建立自由企业制度所执行的战略具有重要含意。第二个极其重要的条件是在关键性时期,"欧洲当时包括一些分裂的、因而是相互竞争的国家和管辖地区"。因此,没有哪一个政府能执行破坏经济自由(或者其实还有政治和宗教自由)的推动力的这一政策而不担心会失去资源,因为尽管困难和费用可能很大、但有才干的人最终可能把他们的技术和资金带到其他更欢迎他们的国家去。今天,政府之间的竞争以及它们不同的立法、财政和管理制度之间的竞争仍然是抑制滥用权力和制止社会贫困化的因素。现在有些人想将欧洲的民族国家淹没在欧洲合众国之中,使集权的官僚政治通过协调各种条例不让任何企业逃出它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