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怎么了?”
羽仁男静静聆听那逐渐靠近的警笛声,其他地方也传来警笛声,两个声音交互重叠。
护士搁下话筒后过没多久,窗外响起消防车的警笛声。
“咦?”
“就连住院费,她也先用银行支票预付了一个月的份,对我也很用心,还包了一个大红包给我,所以怎么看也不觉得你是个卖血人。”
“有拨通吗?”
“是有拨通,可是没人接。”
“你怎么了?你要保持安静啊。”
“荻洼啊。我们号称是在荻洼一带位于最高处,视野最佳的医院,颇获好评。就算长期住院,也因为风景恰人,一样能乐在其中哦。就像饭店一样,而且你又住这种特别病房。”
“那名女子?她不是你太太吗?”
羽仁男从她白色制服与窗户的缝隙处,看到红光映照在制服上的火红天空,羽仁男忍不住想从床上站起身,但突然一阵晕眩,就此失去意识。
当时已经入夜,一名身材略胖的护士,正在遮光的电灯底下翻阅杂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在香烟摊前昏倒……”
羽仁男报出井上家的电话号码后,护士一面频频叮嘱他不能乱动,一面拨打枕边的电话。羽仁男忐忑不安的在一旁等候。心跳得好急。
“你是恶性贫血,医生抽你的血检查后,吓了一大跳。因为你的血又黄又稀。像你病情这么严重,竟然还能在外行走,医生大为惊讶。你这样正好和不知限度的卖血人那种最危险的全身症状一模一样,不过从你的装扮来看,又不像是卖血人。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太太跟在身边。”
“糟了。总之,你快点帮我打电话。”
“……”
“可是,她……”
“她已经回去了。她听医生说,你只要在医院住上一个月,服用造血剂,多补充营养,就能康复后,便大为放心。说家里还有事便先离开,那已经是大约三个小时前的事了。”
“你有严重的脑贫血。你昏倒对吧?一定是那个香烟摊的人替你叫救护车。因为你是救护车送来的,说你是急症患者。”
羽仁男阖上眼,沉默了半晌,接着突然想到某件事,弹跳而起。
……当他回过神来,人已躺在医院病床上。
“啊,那名女子人在哪里?”
“没人接听。”
“没错。请从窗户往外望,看火灾是否从某某町传出。”
“这里是哪里?”羽仁男突然问道。
“我是问你,这家医院位在什么地方?”
“真是位体贴、漂亮的好太太啊。她和你不一样,看起来很健康,难不成你的精力全被她给吸光啦?”
“哎呀,有火灾呢。最近天气异常干燥,真是危险。”
“你醒啦。请好好静养,已经不用担心了。”
“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昏迷不醒吗?”
“哎呀,看得到火光。真的是某某町失火了。”护士大叫道。
“糟了。”
“应该看得到。就位在公园对面。”
羽仁男如此询问。他感到严重耳鸣,传来护士的声音。
“然后?”
“从这里看得到某某町吗?”
“真是这样就严重了。是医生对你做造血剂和营养剂的注射时,在里头掺了安眠乐。总之,你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静养。一定要保持安静。不能乱动或是让情绪激动。”
“我诊断的结果怎样?”
警笛声相互交错,益发响亮。护士先叮嘱他一声“不能乱动啦”,接着走向窗边,微微打开窗户望去。
“又是救护车?”羽仁男颇感沮丧。“然后呢……”
“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