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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 作者:东史郎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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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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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白天是春风拂面,北支那的夜晚却寒冷异常。前进了十到十五分钟后,中队长大吼起来:"号手,快吹喇叭!通知救援队来了。他们该有多高兴啊!快吹啊!"

鉴于现在的驻扎地不利于警备,我们从局长家搬到了铁路工作人员的宿舍里。

被刺倒的人痛苦地挣扎,手指在地上到处乱抓,一会儿,又被刺了一刀,他被刺了两刀后就死去了。只听见"呀!呀"的喊叫声在空中回荡,顿时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声,过后,六个人全都被杀了,他们都是老人。

三月十五日。

考虑到只留下司机容易出意外,中队长就让三名司机把车子停在一边,随部队一同前进。但司机坚持说:"我们的武器就是车子,军人是不能扔掉武器出发的。我们三人要和车子一起留在这儿。"

就在我们围着炉子唱歌的时候,从漆黑的远处传来了沉闷的炮声。紧接着又传来了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炮声。

是不是他们是勇敢的士兵,而我这样的人就是胆小鬼呢?

荒井第二小队就是这样受到敌人的袭击,导致有人受伤,有人死亡。

我被指派为侦察员,去附近的村庄侦察情况。当我来到昨天遭残杀的村庄时,只见有五个年过花甲的老爷子和五个老太太,以及一个孩子,蜷缩在阳光下,似乎被悲伤击垮了。

中队长一行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惊愕和悲愤,马上就行动起来,恨不得能插翅赶去救援。清辉洒在我们身上,大地消失在广漠的黑暗中。城墙被我们甩在身后,只有道路在我们面前不断延伸。我竭力压抑着自己想早些赶去救援的念头,一言不发,努力与部队步伐一致,"嚎嚓嚓"地跑步前进。我们一行怀着悲痛的心情,行走在一轮清月映照的广阔大地上。我们全副武装,以备与可憎的敌人拼死一斗。三辆卡车全速赶上了我们,载着我们狂驰。不知司机是怎么想的,居然在半路上停下来,唠叨起来,这时马上就有人催促道:"你说一句话的当儿,就会失去一条珍贵的生命,别唠叨了,快开吧!"

但现在听到这种传言时的第一反应却是:"怎么又传起来了?"

今晚又有人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月亮的清辉冷冷地洒向大地,广漠的大地冻结在冰冷的月光下了。

有人把枪口瞄准了她们,我猛然制止道:"她们都是些女人,并不想逃跑,不要杀她们!"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没有理由去射杀这些善良的人们。

阳光从地平线上洒向天空,村民们还在酣睡中。这时我们重新列队去村庄扫荡。我们的队伍向村庄开去。村庄里有一片树林。树林、房子和人好像都沉浸在熟睡中。用重机枪堵住退路后,我们进人村庄。村民们惊慌失措起来,左右逃窜。

据说间谍的左手或是右手手腕上,一定会有五个星星的刺青图案,要不就有为了盖住这种图案而留下的拔火罐的痕迹。

农民们汗流满面、没日没夜地劳作,但到头来苛捐杂税和麦子的歉收总把他们压得直不起腰来,农民们就是这样世世代代过着这种毫无希望的贫穷日子。而现在,可怜的她们又要经历野兽般的战争,她们被死亡和地狱吓得惊慌失措、痛哭不止。

户外,传令员奔跑在洒满清辉的弯曲小道上。他大声催促着:"森山队马上到联队本部集合!"随即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军靴的"哒哒"声。

残忍而胆小的人——就像支那人。

已经有一个少年被杀了,一个老婆婆抱着尸体,把自己的头靠在尸体上放声恸哭。少年毫无血色的脸被仰放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无力地垂挂下来。老太太骨节粗大、满是皱纹的大手沾上了鲜血,她就用这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失神地盯着少年毫无表情的面容,痛哭流涕。

他们是一群无辜而又善良的农民,他们跪在地上哀求饶命。面对这样一群人,我是无法举起刺刀的,但有的士兵却毫无顾忌地挥刀砍去。

我们为了防止敌人来袭,挖了散兵壕,并蹲在壕里守卫。

邮局局长把他的家人全部带了回来,回到他们原来的房子里,开始担任起维持会长的职务来,村长们几乎每天都要送来鸡蛋、鸡、蔬菜等东西。

就在安抚队拦住我们的地方,有一个棺材店。支那人的棺材是把圆木的一面刨平,搭成长方形,在窄的那面刻上一个令我们不可思议的"福"字。

不一会儿,一轮又大又红的太阳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灿烂的朝阳照耀在挺拔的白桦林间。远处的村庄和近处的树林里都升起了几缕炊烟。炊烟在阳光下袅袅升起,这是在做早饭吧!狗停止了吠叫,枪声也停了,女人们的恸哭声没有了,死的呻吟和诅咒也消失了,早晨来到了。

六个年长的农民被带了过来。他们跪伏在地上请求饶命。但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祈求,只听"呀"的一声,士兵的刺刀刺向其中一人。那人应声倒地。其他五人更是惊慌不已,一边本能地大叫:"大人!大人!"一边抱拳叩头不止。

三月十六日。

我的心跳因兴奋而加速,手中拿着三十封来信把玩不已。我决定先看最亲爱的弟弟的来信,接着看了一个女孩的来信,然后是佐佐木健一的,大阪的河村的……每读完一封信,我就回想起写信人的一切,简直是在品一杯美酒。

他用"传家宝"这个词是有点夸张了,主要是想说明他非常感谢我的信。

年轻人被征入伍,壮年汉子被残杀,只剩下这些人了。他们遭受的打击,使他们再也不信神灵和宗教,他们呆滞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生气。

终于赶到守备队的岗位。小队长荒井少尉等八人分别受了轻伤、重伤,一名士兵战死了,而敌人早高唱着凯歌撤走了。

警备队员开始担心会不会发生变故。

我来到一户人家检查,灰暗、狭小而又肮脏的房间里,只见一对中年男女躺在床上,另外还有一个男孩。我不由分说拖出男的来检查了一番,然后让他站在门外,开始查起女的来,男人怕我会对他的女人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很担心地站在门外。大森一等兵手持刺刀喝令他不准动,还有两名士兵把他的胳臂紧紧扭在身后。

吐血声、愤怒的呻吟声和杀人时发出的喊叫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蟋曲的尸体和鲜血在朝阳中闪耀。他们不是残敌,而是些善良的老人。仅仅因为他们没有向我们通报残敌会来进攻,或是因为他们可能暗地里与敌军串通一气,再就是因为我们的战友被他们的同类杀伤了而无处发泄,所以他们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大阪的河村伊之助的信,是他从内地出发时,在大阪的宿舍(大阪市东区道修叮二丁目三六)发来的。内容大致是,很感谢我从南京发出的信,他还把我的信拿去给市内的妇女会和其他团体的人轮流阅读,把它当做传家宝似的保存起来。

拂晓时分,突然响起了枪声,夜似乎也被惊醒了,树林和村子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我们挨家挨户地扫荡,看到什么砸什么。在村子边上的壕沟里,有十二三名妇女和孩子吓得筛糠似的发抖。她们都把脸伏在地上,为那场即将降临到她们身上的灾难而浑身颤抖,犹如看到恐怖的地狱一般。

我们一听到这话,马上想起了娱乐中心里姑娘们的手腕。

就在这种和平的环境下,敌军的间谍身着便衣,混在农民中进进出出,把我们的兵力、武器和警备状况摸得一清二楚。

难道他们是坚强的人,而我是怯懦者吗?

有一天,传来了最近有不少间谍出没的情报,我们接到命令,要马上出去搜查间谍。

这些恬不知耻的混蛋!他们居然去偷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斗的士兵们的物品,还有比、这更可恶的罪行吗,这就是以酒、色、欲为最高追求的家伙们寡廉鲜耻的行径!他们行为玷污了日本军人的形象。

原来第二小队担任潞王坟站的警备力量后,首先就设立了治安维持会。潞王坟站本来有一个邮局局长的,小队一到车站,他就吓得逃命去了,过了几天后才找到局长,并把他召了回来,同时召集各村庄的村长,成立了治安维持会,由局长担任会长。

我们带着十几个支那人准备离开时,安抚队的人飞奔过来辩解道:"身上有刺青的不一定就是间谍。支那人习惯在小孩身上留记号,这只是为了避免走失。"于是我们就把那十几个人全放了。这时,我检查过的那个中年妇女拼命跑了过来,挽着丈夫的手满心喜悦地回去了。看来是她恳求安抚队放人的。要是晚来一小时,这些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河边的表弟英六给我寄来了屠格涅夫的散文诗。在我读三十封来信时,时间很快从我身边溜过,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我读完信后上了床,但脑子却兴奋起来,想起了故乡那些给我写信的人,一直无法入眠。

血染的大地上只有约三寸高的小麦,绿油油的一片,无边无垠。这么一大片麦田,以后将会由谁来耕种呢?

听说支那人都是在死前就做好棺材的。这种沉重的大棺材被安放在各处田地上。过几年后,再盖上土,形成一个土馒头的形状。古代日本,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墓地,大家都是把棺材随便放在自己家的田边,或是空地上。在支那是看不到公共墓地的。在北支那各地经常能看到冥钞,上面标有"南无阿弥陀佛"。还有"五元"、"十元"等币值的字样,日本人出殡时往死者棺村里放三文钱的行为,可能和这出于同一种佛教信仰吧!

男人、女人身上都没有五个星星,但他们家的墙上挂着部队用的水壶,而且那个男人高大的体格和相貌,也有点让人怀疑是便衣队的。所以我们带走了他。

因为要建防卫工程,我们决定把五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带回部队。当我们带走他们时,那些老婆婆只是满脸哀伤地与老头们告别,不哭不闹,并没有苦苦哀求我们高抬贵手,她们的眼中倾泻出的是悲伤绝望,因为她们知道这是她们无法抗拒的。

没多久,传来了令人悲愤的消息,并随之传来了上级的命令:"森山队第二小队遭到敌人包围,正在浴血奋战,森山队马上赶去救援。"

从彰德传来了消息:"我军以三十八联队的一个大队为主力,对一万五千名兵力的敌军展开进攻。敌军可能会从铁路方面逃跑,因此要加强警戒。"

因此大家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她的身影,当即就把她检举了出来。

她们是昨晚起就呆在这儿的,还是看到我们进村后才逃到这儿的?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她们居然都抱着被子,难道被子对她们来说当真这么重要?

难道我们不应该称这种人为残忍的人吗?

夜色更深,不知何时起,觉得肚子饿了。野狗在黑暗的远处吠叫。我们竖耳倾听着风声、狗叫声,等候着敌人。但直到东方泛白,他们也没出现。这一夜可真长呀!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呼出的气似乎都要冻成冰了。

它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致,听过也就忘了,闲得无聊时,就在墙纸上涂鸦,画画女人像,自得其乐。

我们到达一个小山丘。已经前进了几十分钟了,但既没看到敌人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一声枪响。"会不会全队都被杀了?"我们的心被这种沉痛的念头占据了。

一颗手榴弹越过屋顶落在他们集合的地方。手榴弹就在他们的脚下爆炸了,导致数名士兵死伤。警备队员们爬上屋顶,拿起机关枪扫射。

士兵们不知道她是因为何种原因而刺青的,只是觉得奇怪,常常会盯着她的手腕看。最后她只好往手腕上绕了纱布。

正义而又勇敢的人——就像日本人。

他们肯定和以往一样抱着女人做美梦呢!有很多人赤着脚,这群连鞋子都忘了穿的笨蛋。

我们停住车,在车上架起轻机枪对着村庄狂扫一阵。村庄里只传来女人和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并没传来敌军回击的枪声。由此可判断村子里没有敌军,我们再次启动了卡车。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潞王坟站,准备开始进攻。

他们是无耻之徒,卑鄙之至,这是战场上最堕落的现象。

残忍而勇敢的人——西洋就有这类人。

站完哨,我出去花两日元找了一个朝鲜妓女。我花两日元买下了她的肉体,自己也得到了发泄。她还用朝鲜语唱歌给我听,她动人的歌声在我心中回荡,给我带来了欢乐。

距驻地三里左右,有一些零星的村子,我们今天曾经去扫荡了一次。但无论何时,无论我们怎么扫荡,总也抓不到敌军的残兵。所谓的扫荡也就是抓些鸡或猪回来,要不就是找姑娘取乐。今天就抓了三只鸡做成素烧鸡,大伙儿兴致勃勃,酒兴高涨,高谈阔论。

那些因负伤而被送至卫生队接受治疗的士兵们,一提起卫生队员,几乎人人都怒火中烧:"这些卫生队的人个个都是贼,不知廉耻,没有人会原谅他们。我们负伤来到这儿养病,他们却抢走我们的钱包、手表、钢笔等,那些重病员只有自认倒霉,就当把值钱的东西弄丢了,虽然胸中积了一股恶气,但受伤时,也弄不清是谁愉的,光知道是卫生队的人干的,又讲不出是张三还是李四,只能吃哑巴亏。"

第二天早上到卫生所值班时,卫生队的一个士兵走了过来,他对我说起了他们的队长(大尉):"我们的队长无论何时何地都少不了女人和酒,不然就会找士兵出气。即使是行军的时候,当班的都要先赶到宿营地,在队长到达之前找好女人,在南京的时候,从难民区弄来大约三十个姑娘。我们也沾光,几乎每天都有女人陪睡。队长是这副样子,手下的士兵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他们每天都要找中国女人。最近还好一些,天一放亮就让她们回去。"据说他们的队长甚至扬言:"只要你们自己有这个能力,强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后面的事由我来担着。"全队都是这种风气,卫生队里三十名左右的士兵,人人都染上了花柳病。如果他讲的都是实话,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儿啊!他们的最高追求就是欲望、酒精和女人。

三月十七日。

车子继续全速疾驰,掀起一阵沙尘。开了二三十分钟左右,左边出现了一个村庄。中队长说:"要是村子里有敌人就糟了。让我们先射一通再说。"

"有敌情!"霎时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在我们脑子里划过。

有一大,邮局局长出门之后就没回来,几乎每天都来的村长们也不见了踪影。局长过了一天也没回来。他的妻子和老母亲也走了,只剩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儿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儿子。

最近,我们写信的内容受到越来越多的限制,甚至不许我们写诸如河水混浊之类的话。枯燥的日子一天天持续下去,大家都觉得无所事事,这时,又传出了凯旋归国的谣言。在南京时,一听到回国的字眼,就马上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倾听。

敌人在调查过袭击目标与兵力状况之后,伺机待发。在局长突然失踪后的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从山的那边传来了类似唢呐的喇叭声。

要是有人问我子弹和鬼魂哪个更可怕的话,我觉得与鬼魂相比,子弹算不上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弟弟是在他被征兵入营后的第二天发的信,他和我一样,被编入第三中队,好像在第六小队。他说要是他也来大陆打仗的话,那就可能会编入我们这个中队。兄弟能同在一个中队,那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埃,一想到这我就高兴不已。

中队长下了命令:"逃跑者格杀勿论,没逃者带走审讯!"

这次出动的人不多,为了显得兵力强一些,我们特意拉开散兵间的距离,向高低起伏的地面横扫过去。中队长说,一直这么往前进的话,就能到车站的里侧了。

如果他们现在处的不是一个没有生命危险,而是一个面临死亡的时刻,也能像现在这么勇敢吗?

敌人夜袭了!警备队员们马上一跃而起,在院子里集合。

残忍和勇敢是截然不同的。

我们这次只出动了一个重机枪分队和三十多名步兵,本来没想到要分散兵力,无奈之下,为保护他们,只好留下四名士兵,其他人开始进攻。这次一同来的号手平时常常口出狂言,爱与人干架,外表显得很鲁莽。中队长准备让他留下来保护司机,但号手考虑到七个人势单力薄,胆怯起来,死也不愿留下。司机虽不是战斗员,却斗志昂扬;作为步兵的他倒贪生怕死,大家都嘲笑他是个怕死鬼。

战场上存在着几种堕落现象,但没有一种比这更严重。

她们中的一个姑娘手腕上就刺有五个星星。

重机枪瞄准那些四处逃散的农民,"哒哒哒"地扫射着,很多农民被射倒了。我们杀的都是些年迈体弱而无法逃跑的农民。

我们全力以赴赶建工程,布上铁丝网,挖战壕,掀翻那些没用的房子。从四处找来的苦力一共有十六个,他们白天干活,修防卫工程,晚上双手便被绑在背后,关在车站的地下室里。天一亮,绑在他们手上的绳子就被解开,而代之以十字镐和铁锹。

我们全副武装朝本部跑去,赶到本部又接到守卫北城门的命令。当我们赶到北城门加强警备时,碰到卫生队那群混蛋兵抱着各自的用品,连武器也没带,慌慌张张从城外跑来,没有半点军人的作风。这是一群沉溺酒色、不可救药的家伙。

但这场交锋以警备队的失败告终。敌人出其不意地前来袭击,恣意破坏一番后,闪电般迅速撤退了。敌方没有受伤,而我方有人负伤了。

我的手指碰到女人柔软、丰满的胸脯时,当即像触了电似的感到浑身发烫。我让她解开上衣,把手放在她腰上,准备检查她的下身。她当即绷紧了身子,双眼瞪着我,强烈地反抗起来。我本是受好奇心和恶作剧的驱使,但经不住她激烈的反抗,只好松手放开她。

号手答道:"喇叭没带来。""混蛋!号手居然不带喇叭,那你当什么号手!"号手答了一声:"是!"但语调里似乎带着一丝辩解的语气————"这么慌慌张张的,谁想得到呢!平时不也从没叫我吹喇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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