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还会问:
师父的确吃惊不小,还好,他抱着我的肩膀,含着泪说: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我们:
"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问题是喜多代师父。我偷偷地瞅了一眼。她正用手绢擦拭眼角。
"我竟然离家出走,真是对不起。谢谢您给我寄的信和钱。"
岳父也像喝醉了酒一样满脸通红,眼中也含着泪花:
年轻艺人们都把我家当据点,阿律在吉本自然也名头响亮,几乎无人不知。只有师父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已成家,而且还有了孩子。
于是,一旦有时间并攒够路费,我就会去佐贺的阿律父母家。
我总算松了口气,但刚才那类似"能乐"面具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有孩子了,我怎么能反对呢?况且,一直这样隐瞒,律子小姐就太可怜了。如果早点知道,我还能帮帮你们。"
我马上给阿律打了电话。
师父并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当然更不知道我还有了孩子。
不知不觉中,"阿律"已经变成了可以依靠的"妻子"了。
我一下子就被击退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阿嬷家,向阿嬷道歉:
"一定要好好待律子。"
抱着女儿尚美的阿律出现了。
"我担心会被赶出……"
"阿律,你父亲同意了。"
那天,我第一次和阿律的父母一起吃晚饭。
我再也不觉得岳父恐怖了。
之后,还会互相开玩笑:
"我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这是我的妻子律子。"
谜底一下舞台就揭晓了。
我面前斟上了啤酒,岳父却一直喝茶,听说他不胜酒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因此,如果一直叫她"阿律"有些难为情,在以下的篇幅中将改称"妻子"。
我最终得到阿律父亲的认可,是第五次去佐贺的时候。此前每次都被怒吼声赶出家门。
只听到一声大喝:
我真想低头行礼,赶紧说声"告辞",便飞奔逃走。
"已经来了几次?"
"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如果他想离家出走,可以借给他。"
"那个旅行箱还在吗?"
主持人话锋一转:
但大家纷纷说"没事,没事",我也只好同意。
"实际上,有一位岛田洋七先生特别希望师父能见的人,今天也来到了现场。有请"
岳父总是绷着脸,所以,他此刻的笑脸在我看来是天底下最和蔼可亲的。
我第五次去拜访阿律的父亲。
离家出走时两人带着的那个旅行箱,装满了阿律和我的回忆。每当我们遇到挫折时,就会看着那个旅行箱,说:
"嗯。"
阿律的父亲依然如身穿和服的赤面鬼一样令人恐惧,但那天却罕见地没有大声怒吼,而是语调平静地说:
"太好了。你现在是我们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了,今天就住在家里吧。"
这些暂且不谈,那天晚上,师父为我们得奖而安排的庆功宴,我觉得就像是我和阿律的结婚盛宴。终于能让阿律公开露面了,这让我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傻瓜!说什么哪!"
就在这时,传来了BB的捷报。
阿嬷说完后,又给了我两千元。
"嗯,记得。"
"我能把女儿嫁给一个说相声的吗?"
然后,他用与自己魁梧的身体不相称的微弱声音说道:
会场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我们毕恭毕敬地领取了奖状。
但是,还有一件事让我忐忑不安。
这时,岳母也偷偷擦着眼角。
但我依然害怕师父,万一被逐出师门可怎么办呀?
"真是的,吓了我一跳。当律子小姐和小尚美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师父的私生子呢。"
"BB的师父岛田洋之助先生、今喜多代女士也赶来庆贺。"
今喜多代女士既是师父的妻子,也是师父说相声的搭档。不愧是相声界的明星伉俪,两位师父身穿典雅的和服,满脸笑容地登场。
"既然能来这么多次,看来是真心的。好吧,就把阿律嫁给你吧。既然嫁给了你,你想怎样都行。如果生活困难,让她工作也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不过,绝不允许你们离婚。"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去,直到人家许可为止。因为你在认真努力,过一段时间他们总会明白。"
喜多代师父的话,让我一下明白了刚才那可怕表情的含义。我心中暗道:在BB的颁奖典礼上,怎么会想到洋之助师父要和孩子含泪相见呢?估计喜多代师父也有些被盛大的场面搞糊涂了。
"昭广,用不着对我道歉。如果阿律对你真的很重要,你就要一次次地去阿律父母家,直到对方认可为止。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你的。"
颁奖典礼那一天。
"只是在离家出走的时候用过一次。"
正式获准结婚后不久,我和阿律的可爱女儿就诞生了。
我喝了点酒,眼泪就有些控制不住,哭着说:
岳父依然满脸不高兴,但我似乎已经获得了结婚的许可。
相声方面,尽管遭受过和搭档分离的挫折,和洋八组成BB 后,事业逐渐稳定下来。
手握着话筒,我和阿律异口同声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打电话时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岳父,"赤面鬼"竟然在笑。
他身材健壮,一看就像个渔夫,脸被晒成了红黑色,那双手大得宛如棒球手套。这个高大的男子眉头紧锁,表情极其严肃,身穿和服,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五次。"
四目相对,喜多代师父笑容和蔼地对我说:
"在摄像机面前,师父不会轻易发火,没事。"
每次都住在阿嬷家中。
第二天早晨,他把满满一大纸袋明海养殖海苔塞给我,让我带回去。那双大手还是和棒球手套一样,但让我感觉特别可靠、安全。
在大阪安定下来不久,我第一次去见了阿律的父亲,当时真的很吃惊,而且,切身体会到了阿律说"我父亲很恐怖"时的感受。
我并没有打算隐瞒,只是在拜师时,无论如何也没敢说正和女友同居,只对师父说自己要打工,不希望当入室弟子,想在外居住。
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说到阿律。
"又被拒绝了。"
会挨骂,会挨骂,难道真的会被逐出师门?
我深深地低下头,恳求道:
当然,我使劲点头。
我手握话筒,准备将阿律和孩子的事和盘托出。突然,我瞥到了今喜多代师父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会场响起更热烈的欢呼。
和洋八搭档的第二年,我们荣获读卖电视台的"上方相声大赛银奖"。
我心中七上八下,但面对镜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见我无精打采,阿嬷总是既严厉又温柔地鼓舞我:
"你该早点说,真拿你没办法。"
"喜事应该早点说呀。"
"师父,实际上我……"
尽管已向阿律的父母禀告了我们现在的住址,但如果得不到他们的认可,总是于心不安。
但是,一想到为了支持我而在布匹批发店努力工作的阿律,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每次她都会塞给我两千元。
"还记得吗?"
"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告诉我?不过,这是好事,能告诉我太好了。"
会场上更加热闹了。
"我们擅自离家出走,真是对不起。请允许我和您女儿结婚。"
"第六次上方相声大赛银奖获得者BB。"
我终日忙着苦练说相声,不过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想办法解决和阿律之间的问题。
到了后台,洋之助师父说:
岳母似乎松了一口气,说:
和师父夫妇寒暄的阿律,充满了作为妻子的坚强和自豪。
今喜多代师父的脸就像"能乐"用的面具一样恐怖,正恶狠狠地盯着阿律。
"高兴的时候可以哭。哭吧,尽情哭吧。"
正在这时,喜多代师父插了一句:
这时,距我们离家出走转眼已过了一年半。
像我们这样的年轻艺人竟然能获此殊荣,实在难得,工作人员都替我们高兴。大家都建议我,在庆祝气氛高涨的颁奖典礼上,向师父坦白结婚的事。周围人都说:
"真的很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