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是演艺团。"
两人似乎还没吃够苦头,依然嬉皮笑脸。东京已经没有可以借住的熟人了,只好去酒店。
"在这种地方看这一版的,估计就你一个人。"
阿律笑着说。
"这是当然。要不你去问问警察?"
"哦?你竟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啊,但是,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啊?"
"是的,是的。"
阿律惊讶万分,这当然可以理解。
第二天早晨,我们满怀希望地去了后乐园球场。
"不知道。"
"而且,一年只招一次,有数千人来应聘,只有十个左右能通过。"
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有床和地毯的西式生活只属于大洋彼岸的遥远世界。
我慌忙追过去。
"请问,到哪里能当歌手呀?"
仅仅两天竟然要花光十万……(事实上,这类似保证金,在退房时,又把扣除八万多房费及服务费后的余额退给了我们。)我哭丧着脸把钱交给服务台。
我觉得,三天内应该能找到工作。
在阿律不停的催促下,我只好硬着头皮问击球中心的职员。
我咣咣地打着砰砰飞起的球。
"往右边走,有一家寿司店。"
依然紧绷着脸的阿律,望着六本木十字路口的警亭说:
"那么,要先收您十万元。"
"哇,太厉害了。"
"我想在演艺团当歌手。"
"你别胡闹了。"
这可是在棒球比赛直播中经常能看到的后乐园球场啊!哪怕只看看外观也行。
似乎这让阿律更生气了,我赶紧闭上嘴。
"那,我们能为您准备套房,领您去看看吧?"
他看上去诧异无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他终于笑了出来。
演艺团在六本木。
"请问是新婚吗?"
那位男士肯定很惊讶,当然我也一样。演艺团里竟然没有歌手!他似乎待人比较热情,尽管满脸诧异,依然耐心地向我解释:
"好啊。"
"前天咱们也来滨松町了。"
十万元!我目前全部财产的七分之一!
"哇,成东京通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找上门啊。我接着说:
"这个人唱歌很好听吗?"
司机见我们拖着一个硕大的旅行箱,又说要去新大谷酒店,就问:
"哇,刷得真干净!"
从姨妈家逃走后,我们又到了滨松町,因为我们只知道这里。
我们两个人还傻傻地戳在演艺团门前。
我拉开桌子的抽屉。
看到入口附近有一位工作人员模样的男士,我很莽撞地张口问道:
"你们是新婚吧?"
"不是,没有歌手。因为我们这里是演艺团,都是演员,演戏的。"
"喂,已经没人了,你说什么呢。走吧。"
我龇着牙让她看。
"请问,演艺团在哪?"
当然,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套房。
"歌手呀,渡边职业等"
"唉,如果没有受伤,我就能成为职业棒球手了。"
"要说东京的酒店,就是赤阪新大谷酒店。"
不出所料,阿律都看入迷了。
"想住两个晚上。"
"啊,是吗?"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要当歌手吗?"
"不行,像你这样突然闯过去,没有人会见你。"
"不,我觉得也许能当。"
我激动得心潮澎湃。
前台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接待了我们,礼貌地问:
我觉得很没面子,就冲着事务所的入口大喊:
再加上此前一直住在朋友或亲戚家,这是第一次两人独处,我们俩异常兴奋。
"真好。要去新大谷酒店呀,那可是一家好酒店。"
然后,他看了看我和阿律,无奈地问道:
我以为听说我们是新婚,他们会准备甜蜜、浪漫风格的房间,便随口答应了。
不管看到什么,阿律都会连声感叹:"简直像外国电影!"
当时,佐贺顶多有五层的建筑物,高层建筑的电梯十分罕见,我们上上下下地坐了好多次。
不过,新大谷酒店的套房的确非同一般。
见我表情认真地使劲点头,他又向阿律求证:
球场周边也有游乐场,但深深吸引我的还是击球中心。
"简直像外国人。"
球不是从前方飞来,而是从一侧砰的一声弹出,不过,想用来显示自己的能耐已经足够了。
把房间大致看了一遍后,我们开始在酒店里转悠起来。
"长岛茂雄和王贞治就是在这里比赛的。"
"你们是不是从地方上来的?"
"哎,去演艺团吧。"
"是。"
我擦着汗水,遗憾地说:
"就是逗人笑的演出啊。小伙子,你绝对适合说相声,好好努力吧。"
"请问,我想成为歌手。"
"等等,阿律。是这样,歌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当上的。"
"对呀,对呀。"
我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又大声说了一遍:
"嗯。"
两个人使劲点了点头,不由得嘴里念叨着"阿门",在胸前画十字;然后又开始翻看浴室里的洗发水、护发素、浴帽等东西,随手拿起牙刷刷牙。刷完后,阿律缠着我说:
进房间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一说东京的酒店,我们只知道经常在电视剧和新闻中出现的 "新大谷"。
这个人,笑容如此灿烂,嘴里怎么能冒出那么残酷的话呢?
"快看,快看,这是厕所!简直像外国电影!"
"对口相声是什么?"
"渡边职业!就这个,我就去这里吧!在哪儿呢?"
"啊,如果歌手当不了,当电影演员也行,说相声也行,拜托了。"
"让我看看。"
"没听过。"
"对口相声都不知道?"
看来夫妻还真的会吵个不停呀!
"还有信封。可以随便往外发信吧。"
尽管由于受伤不得不放弃棒球,但我的球技可不差,我可是凭借高超球技才以特招身份进入广陵高中的呢!
阿律开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看样子似乎已经对我无话可说了。
这时,如果能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好了。但深信一点就绝不动摇的两个人,竟然以没有工作还是私奔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朝新大谷酒店的服务台走去。
结果被轻易搪塞过去了:"先别管这个了,你们要注意右边通行。"
刚才一直持同情态度的他,似乎一下没了兴致。
"什么?"
"啊?"
"快看,快看,这是浴室!简直像外国电影!"
我们四处折腾了一大通。
"是的,从广岛。"
始建于江户时代、历史悠久的和式庭院当然很美丽,但是,对于在大自然中长大的我们来说,与绿树青草相比,电梯更有吸引力。
这是事先和阿律商量好的。
阿律拍着手,特别高兴。
我还真的去问了:
看来阿律的记忆力相当不错。
离家出走的当天晚上,在福冈朋友的家里喝醉酒后,我一时兴起说出的话,阿律竟然还记着。
"啊?"
"你们半年前登过招聘广告,我想当歌手,就来了。难道你们已经不招了?"
对恋人可没有必要藏一手。
"那,哪里需要歌手?"
他哈哈大笑着走进事务所。
"让我想想……对了,你好像说是演艺团。咱们去演艺团吧!"
虽然与甜美的氛围相差甚远,但是,周围的华丽场景总算让我们体会到了一点新婚旅行的感觉。
"小伙子,你没唱过歌就想当歌手,不太可能。"
"是的。"
见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那人有些急了,那意思像是让我先等等。
"是的。"
"也许能当……小伙子,这可不是在说对口相声。"
"有《圣经》。果然是外国人住的地方。"
那天,我们一大早就拖着旅行箱从昭岛来到滨松町,已经精疲力尽了,于是,一咬牙决定打车去。
进去一看,发现这里真不愧是后乐园的击球中心,配备着硬式的抛球机。
我见他态度亲切,又接着问道:
"想做歌手?"
"你们真有钱呀!"
"喂,这信纸是免费的吗?"
我躺在套房柔软的床上,翻看着报纸上的工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