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可救药的家伙,他的生活中除了偷窃和敲诈就没有别的内容了吗?尽管如此,他并没有什么新的不法行为,即使有也不能起诉他!
一切都让人感到非常新奇,非常漂亮。但同时给人的感觉是这些东西缺乏牢固感,如果靠在这些脆弱易垮的隔墙上将是很危险的,而且刚涂上的瓷漆显然还没有干透。
詹姆斯终于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一下子又让人觉得在这个房间里他显得实在太高大了。他对他的妻子说:“我马上就回来!”
就因为这是个十足的大傻瓜!因为他的自高自大和自作聪明!
这时他们看到詹姆斯正平静地站在蹲着身子忙于修理摩托车的骑手前面,一只手托着下巴,不时地给那位修车的人出主意。他抬起头看到了梅格雷和他的两个同伴,小声自语道:“哦!来得真快呀……”
又一张参谋部地图被放在另两张图上。梅格雷叼着烟斗在旁边踱来踱去,面色阴郁。
他显得欣喜若狂,就好像这笔钱已经牢牢地攥在他的手心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把他呛得直流眼泪,但这更像是激动的泪水。
“把那个人带走!”梅格雷向宪兵指了指维克多,“把他关到司法警察局的值班室。”
“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示意探长动作快点,无疑是怕那女人突然改变主意。
两个人互不于扰!詹姆斯看书,他妻子织毛衣。外面的街上传来有轨电车隆隆驶过的声音。※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在这个玩具盒般的小房子里,这种对于探长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亲密诚恳的问候却混进了另一种声音。就像是一种爆裂声,这种声音与屋子里的一切东西——地毯,放在架子和家俱上的那些现代味很浓的小摆设,悬在隔板上的壁挂,精巧的灯罩,都显得很不协调。
“头儿!下面这家伙坚持要见您。他看上去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对您说……”看守在楼梯旁对探长说。
“说完了吗?”
“这正是我那辆车!”医生说道,“只是……”
他脚上穿的是拖鞋。他钻进洗澡间,门一直敞开着。他妻子稍稍降低了一点声音说道:“没必要感到大惊小怪……他现在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人了……”
右侧有一扇半开的门,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小得仅仅能放下浴缸的洗澡间。对门的一个壁橱被改成了厨房,里面有一个酒精炉,下面垫着一块木板。
“您很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回答类似的向题,我的梅格雷老兄……”
“新铺上的沥青。”其中一个说道。
“在那边!”有人对探长说。
梅格雷从嘴里喷出一小口烟,将双手插进衣兜,然后走出牢房,对外面的看守说道:“把门关上!”
房间里用胶合板以不同常规的角度新近竖起一道道隔墙,大部分家俱被一些涂满鲜艳色彩的架子所替代。
维克多对面前一闪而过的赛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赛车以每小时200公里左右的速度在跑道上兜着圈子。这次,他却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探出头去观看。
“等等!您要明白咱俩必须合作才行……我不知道勒努瓦是不是真的把什么都供出来了,但是,即使他这么做了,他也不会向您说得非常仔细……没有我,您将永远一无所获,这是事实!您现在整天厌烦不堪,您的烦恼将要比现在多得多……那么我,我来告诉您:像这样的一个秘密是很赚钱的……值一大笔钱!您设想一下,假如我去找到凶手并对他说我将向警察局告发他……那么您认为他会不满足我所需要的一切吗?”※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他彻底失败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条款能对维克多起作用!
这间屋子给人的印象是实在太小了,尤其是一旦詹姆斯站起身来,那么他将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小盒子里,在里面他必须时时小心只能以最小的限度做任何动作。
“五楼向左拐!”
“您觉得价钱太高?”
“您在这儿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吗?”探长走到詹姆斯面前,带着不满的语气向他问道。
詹姆斯好像没听见一样接着说:“实际上,他没有别的选择,一个像玛多那样的女人!对啦,您后来又见过她吗?她刚才曾来过我的办公室,问我是否知道马尔赛在哪儿……您能想象得到吗?嗯?还有另外一个,那位医生,他是为了他那辆车……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朋友!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不得不向我索取汽车的修理费和汽车被扣的赔偿费……干杯!你觉得我妻子怎么样?她很可爱,不是吗?”
“您请坐吧。我正在读一本英文小说。”他的眼神很清楚地在说:“别介意!这并不是我的过错……我根本就不是呆在自已家里……。”
“赛车场!要想保证巴索夫人的安全,就最好不让警察马上找到这辆车……但各条道路都被严密封锁了……于是您就想到了赛车场!您在这里面转啊,转啊……”
梅格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缄默不语。
听了这话,詹姆斯没表现出任何惊讶,也未显示出一丁点难堪:“如果处在我的位置,您将怎么做?巴索毕竟是个朋友……我们俩一起喝醉过上百次……为您的健康干杯!”
“有什么喝的吗,玛尔特?”他向妻子问道。
梅格雷现在深切地体会到了在皇家咖啡馆的露天座上,面前放着一杯彼诺酒,那才是詹姆斯所说的“自己的小天地”。
他们已经知道医生的汽车出厂后只开了60公里。而现在汽车的里程表上显示的数字是210公里。经过推算,詹姆斯在赛车道上跑了大约有50公里。
“这是我最后一句话!给我3万法郎,我将说出全部真相!这样您就可以抓住那家伙!您还能得到晋升!所有报纸将对您大肆宣!否则的话,您将么无所获!我看您未必能抓住他,想想吧,这事已经过去6年多了,只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勒努瓦,他已经不可能再开口了,还有一个就是我……”
走在楼涕上,他的身材同样使楼道显得特别矮小,让人感到他和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协调。
囚犯迅速站起身,脸上带着狡滑的神色,左右摇摆着身子开口问道:“您什么也没得到,对不对?”
但是,还没等梅格雷答活,詹姆斯就满脸窘色地看着他的妻子,想必是他妻子用眼色制止了他的这个念头。
“埃松省的穆兰建筑公司使用普通水泥进行建筑装修业务。在拉菲尔泰到阿帕戎之间的省级公路上有这种水泥。”
“啊,是詹姆斯先生!”见到他们进来,酒吧的老板连忙站起身,离开牌桌走了过来,“还是老规矩吗?”他的手已经抓住了白兰地的瓶子,又向探长问道:“那么您呢?”
这是一幢大房子,就像军队的营房,一套套租金不高的单间公寓里住着职员、推销员和靠菲薄的年金生活的人。
詹姆斯不在那儿。他没有在这儿度过5点到8点这段时间。在他工作的那家银行,看门人告诉探长詹姆斯像往常一样,银行一下班就离开了。
“您找我丈夫吗?”
“我向您保证我早就想……”
“说完了吗?”
詹姆斯就在那儿,坐在一张小沙发里,嘴上叼着香烟,手里拿着一本书。
“去皇家咖啡馆!”他钻进一俩出租车,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那流浪汉说话的时候,探长有三四次忍不住想把他的拳头猛击到对方的脸上去,以使那家伙能回到真实一些的现实里来。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你决定说出来啦?”
他感到怒不可遏!一走出旁人的视线,他的脸马上就布满了忿怒。他之所以怒火中烧是因为那个可以由他任意摆布,那个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里的傻瓜!因为这个傻瓜知道所有内情,但从他那里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幢楼的其它房子里或许还保留着上一个世纪的饰物,比如亨利二世或路易-菲利浦时代的家俱。而在这里却风格迥异,这里的气氛更像是蒙巴纳斯而不是蒙马特尔。屋里的陈设令人想起装饰艺术展,同时让人感到这不过是出自业余爱好者之手。
一位垂危的病人在警察局惨遭毒打!
4点钟,他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审问那个流浪权。梅格雷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见过他,那家伙现在被关在司法警察局大楼的地下室,在靠近楼梯旁的一间临时禁闭室里。当梅格雷顺着楼梯往下走时,有个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巴索公司的会计员打了个电话:“喂!我是警察局!请您告诉我你们公司的开户银行是哪家?北方银行,奥斯曼林荫大道?好的,谢谢……”
“什么?我自己的车,可是我,我干了什么啦?”没人理睬他的强烈抗议,车子被锁进一间车库,梅格雷拿走了钥匙。那个宪兵还站在那儿等着命令。詹姆斯吸着一根烟。流浪汉一直在观看跑道上风驰电掣的赛车。
“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有很长时间了吧,是的……”
他们绕了一个弯到乡村酒馆那边把那个流浪汉接上,那家伙一坐到车里就转过身冲着窗外的酒馆老板挤眉弄好像是对他说:“您可以看到他们对我是多么地客气,嗯?”
詹姆斯的妻子在留心观察着他们,她手里的活儿却一直没有停下。
他表现出来的泰然自若的神情令人难以置信。简直无法相信不久前就是他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弄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而且就是因为他,塞纳-瓦茨地区的宪兵队直到现在仍处于警戒状态。
梅格雷拿着那张地图,在上面标出了汽车行动范围内所有曾到过的居民区,然后通知了各个宪兵队和各市镇政府。
“那么我呢?”詹姆斯问道。
星期一,天开始下起了雨。梅格雷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他觉得这种阴沉的天气和他的情绪以及一天里手头的工作显得很协调。
“这附近只有这一家……”
“你很清楚什么也没有!”接着,他妻子对探长说:“这都怨他!每次我买回酒来,他几天就把瓶子喝个底朝天,他在外面喝的已经够多了……”
“对不起!车子必须留在这儿,直到得到司法部下达可以使用的新命令!”
“不管怎样,别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即使您把我放出去,我也不会蠢到跑去找那家伙,我也不会给他写信,更不会打电话给他……”
“因为那30万法郎……?”
仅此而已。两人之间毫无明显的亲密感。
“不管怎么说这里面有某种让人唯以琢磨的东西,某种即使是老手也猜不透的疑点!”※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谢谢!”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
探长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有这么一种想法:难道在他进来之前詹姆斯和他妻子没说过一句话?
一方是詹姆斯的妻子,她按照自己的爱好布置房间,并在里面缝缝补补,编织毛衣,做饭,裁剪衣裙;而詹姆斯呢,每天8点才到家,一言不发地吃过饭,然后就坐在堆满彩色坐垫的长沙发上看书,等着睡觉的时间,而这只长沙发夜里就成了他的床。
“您最好别指望您能一个人揭开真相……嗨!我说,只要3万法郎就……”
“想想您如果处在我的位置,您……”
“不用坦心,”医生对他说,“只是轮胎……其它地方完好无损……真是辆好车子……也许启动的时候有点困难……”
“没什么可说的。您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
“就这样!对于一个从未伤害过我的家伙,我为什么要去说对他不利的话,去做对他不利的事呢?您想以流浪罪将我投进监狱吗?您忘了我有肺病!他们会先把我弄到诊疗里,然后再把我送进疗养院……”
于是他就泰然自若地要价3万法郎!于是他应当被释放的要求就变得合情合理!
下午两点钟,他们给拉菲尔泰-阿莱的市长打了个电话,询问在这个城市里是否有某一家企业以某种方式使用类似于普通水泥的东西,而且在运输过程中有可能洒在路面上。直到3点钟那边才有了回音。
“您觉得3万法郎怎么样?这个价码并不高!刚刚够我用来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我活不了多久了……况且3万法,这么点钱对于政府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詹姆斯一本正经地带着诧异的神情看着探长:“什么?”
出了楼门,左首第一间房子便是一家出租车司机常去的酒吧。
这样剩下的100公里就是他在路上的行程。从莫桑直接到蒙莱里的路程刚刚够40公里。接下来是要在一张公路交通图上划出这辆小汽车所能到达的活动范围。
“和他一样。”
“提了!他说他重新考虑过了,最后的要价是2万5千法郎,但不能再往下降了,他还指责说像他这种身体状况不应该只给他不带黄油的面包,并且让他住这间温度不超过16度的牢房……”
“牢里那家伙没提出来要和我见面吗?”
酒吧台被一片昏暗的灯光所笼罩,酒吧深处坐着4个玩纸牌的人。
这个小屋子不到4米长,可是让人觉得好爆是两间屋子,因为有两种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在这里撞击。
楼里没有电梯,探长慢慢地爬上楼梯,当经过各个房门时,里面不时传出饭菜的香味和孩子们的吵闹声。
他竟然梦想进行讹诈:以他的肺病来要挟!他竟然想和警察做交易!
他来到这家银行,向值班经理做了自我介绍。仅仅几分钟之后,梅格雷手里就又多了一份调查材料:当天上午将近10点钟的时候,詹姆斯曾来到营业窗口前,兑现了一张30万法郎的支票,上面的署名是马尔赛·巴索。
“说下去!”
“说完了?”梅格雷问道,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维克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是刚才那副腔调了。他这时已经手足无措了,但还试图保持镇静。
“您也不能告诉我您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吗?”
另一个男人急忙站起身,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您等我穿上鞋子好吗?”
“我在轮胎的纹线里发现了麦粒……”
“首先,我需要一名律师。您无权把我扣留在这儿超过24小时……”
他的妻子看着梅格雷,眼靖像在说:“您看到他是什么脾气了吧?”
然后她就推开梅格雷身后的一扇门,走了进去,重新坐回到靠近窗户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继续织她的毛衣。
梅格雷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去。
“我说,探长,咱们到酒吧去怎么样?”
“鞋拔子在什么地方?”詹姆斯低声咒骂着,把一个柜橱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如果梅格雷希冀这次会面能有所收获的话,他一定会大失所望。维克多只看了一眼那个英国人,就重新把注意力转到正在车道上跑圈儿的赛车上去了。大夫已经把他那辆车的车门都打开以确认车子没有遭受别的损坏。
“我早就明白这套把戏……您甚至可以狠狠地揍我一顿……比方说,人们将在报纸上读到一个身患肺病的不幸的人……在这之后您就明白我所说的一切……”
詹姆斯站起身,向梅格雷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丝很拘谨的笑容,好像是为在这里同探长见面而表示歉意。
另一个人按照圈好的范围,在一张画满桥梁道路的与众不同的地图上寻找道路网中曾经修过路的地段——共找出4个或5个地点,在不同的方向。第一位专家又开口说道:“还有石灰岩的碎屑……”
“我把这瓶酒给您留在这儿了!’老板说道。他可能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而且他还急于去继续玩纸牌。
然后他惊奇地从上到下打量着维克多,似乎是在琢磨他正在那儿干什么。
“我听着哪。”
“这是谁?”
11点,司法局体貌特征档案科的两位专家来办公室找到他,然后3个人一同乘出租车前往赛车场。在那里,梅格雷什么也插不上手,只是看着他的两位同事工作。
他坐在车里的折叠加座上,面对着梅格雷。车窗玻璃敞开着,他壮着胆子向探长讨好地说:“您不介意我把玻璃摇上去吧?因为我的肺不太好,您说是吗?”
“您要知道,您吓不倒我……”
这张支票上签写的日期是4天以前。
詹姆斯双肘拄在柜台上,开口问道:“您去过皇家咖啡馆了是吗?……我猜得不错……我吗,我没能……”
新发现的线索越来越多。地图上划满了蓝色和红色的铅笔线条。
梅格雷步履沉重地走下楼梯,跨进单人牢房。维克多坐在一张长凳上,双肘拄着桌面,两只手抱着头。
但是探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正准备给车子换上备用轮胎的医生。
地毯上没有花纹,是单一的一种咄咄逼人的绿色。所有的灯上都带有仿单皮灯罩。
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过人!他感到自己简直是无比强大!
“你好吗,梅格雷?”
梅格雷晚饭吃了些腌酸菜,尔后近8点半的时候往他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您仍然什么都不想对我说?”
他说得有道理。他有肺结核病!也将使所有人对他表示同情!如果探长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就会使警察局的形象在公众心目中变得丑恶不堪!某些报纸将用数栏的版面登出一些偏激的文章:
一辆桥车停在边上,旁边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另一个戴着皮制头盔的男人跪在一辆摩托车前。
他们到了赛车场。当天这里没有赛车比赛,只有几个运动员面对着空空的观众席在跑道上训练。在这里只有一种特别空旷的感觉。
“今天晚上近1点钟的时候,您为他打开牢门。您告诉宪兵队长吕卡跟着那家伙,千万别把他丢了。”对看守说完,梅格雷用牙使劲咬住烟斗的嘴儿,这混蛋什么都知道,却一个字也不说!
詹姆斯的妻子为他打开房门。她身上穿着一件很华丽的蓝色睡袍。虽然它还称不上奢华,但这件睡袍与那些做工粗糙的劣质货相比还是很出众的。
这时詹姆斯给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酒。
“咱们走吧。”梅格雷说道。
梅格雷表现出来的平静和无动于衷使流浪汉的心头凉过一丝不安。
他目前只能被迫在那些散乱的,有时甚至是矛盾的材料的基础上去做出种种假设。
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轿车曾从那里经过。专家还带走了相当数量的小碎屑以便在实验室里做进一步更细致的研究。
“您很清楚您什么也没得到!我并不比别人傻……好啦!整整一晚上,我仔细考虑过了……”
她数着毛衣的针数:“……您认为他知道关于莫桑那件事的什么内幕吗?”
“昨天巴索是不是要求您去找他的妻子和孩子?”
梅格雷挂上电话。他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暗下来了,就驱身来到尚比奥奈大街詹姆斯的寓所。
“靠近枫丹白露的地方没有石灰岩,但是在拉非尔泰-阿莱和阿帕戎之间……”
“是找你的,詹姆斯!”
两位专家的工作进行得非常精细,每只轮胎都被仔仔细细地刮了一遍,上面的尘土和碎屑都被收集起来,放在放大镜下观察研究,有些还要被放在一边留作日后化验之用。
“如果您更愿意去那儿的话……我……”他叹息着合上书,把一张矮桌上放着的镇纸挪到一边。
维克多沉醉于狂喜之中,就像所有习惯于点头哈腰的人物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变得地位显赫了一祥。在此之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为了逃避警察而东躲西藏,而时下他觉得就要成为一个胜利者了!在这番演讲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他精心准备好的姿势,同时眼光中充满了期待。
客厅只有一张桌子那么大。四壁挂着许多相片,上面有帆船,有一些穿着泳装的人以及一些穿着整套运动服的年青男女。
首先他要写出关于前一天所发生事件的报告,这些报告应该证明各方面的力量都遵循探长的命令展开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