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引水段和航运段组成的这条新河共长160多里。经过一年多的施工,主体工程建成。它被忽必烈命名为通惠河。通惠河的建成,大都的粮运问题基本解决。积水潭成为重要的港口,“舳舻蔽水”,盛况空前。
大都一带的对外水上交通,古已有之。隋朝有永济渠。不过,永济渠的北段主要由桑干水改造而成。桑干水的河道摆动频繁,历史上又有无定河之名,清朝康熙帝期望它不再改道,才命名为永定河。唐朝的某个时候(史文没有记下具体年代),由于桑干水的改道,永济渠已经通不到涿郡了。金朝,中都(今北京市)有一条名叫“闸河”的人工河道,由都城东到潞河,可以漕粮。金后期,迫于蒙古汗国的威胁,迁都洛阳,闸河逐渐淤塞。
积水潭以下为航道,它的径行路线为,从潭东曲折斜行到皇城东北角,再折而南下,沿皇城根径直出南城,沿金代的闸河故道向东,到高丽庄(通县张家湾西北)附近,与白河会合。从大都到通县一段,为了克服河床比降太大和防止河水流失,修建了11组复闸,有坝闸24座,并且派遣闸夫、军户管理。这些坝闸,起初为非永久性工程,用木料制作,后来改成永久性的砖石结构。
起初,元朝南粮运输入都,虽然实行海运、河运并举,由于海运属初创,船小道远,运量不算太大;而河运又有黄河、御河间一段陆运的限制,运量很少。两路运到通州的粮食总计才100多万石,由通州转运入京的任务,坝河基本上可以承担。但后来,因为海运不断改进,采用可装万石的巨舶运粮,也摸索出比较径直的海道,再加上济州、会通两河的穿凿,漕粮的数量又逐步增加。这样,大都、通州之间,仅靠坝河转运,就比较困难了,于是有第二条水运粮道通惠河的穿凿。
至元二十九年(公元1292年),新河工程正式开工,以都水监郭守敬主其事。开拓水源是兴建这条运河的关键。郭守敬通过实地勘查,知道大都西北山麓,山溪泉水很多,只要将它们汇集起来,新河的水源问题,便可基本解决。于是,他从昌平县的白浮村起,沿山麓、按地势向南穿渠。它大致说与今天的京密水渠并行,沿途拦截神山泉(白浮泉)、双塔河、榆河、一亩泉、玉泉等,汇集于瓮山泊(昆明湖)。瓮山泊以下,利用玉河(南长河)河道,从和义门(今西直门)北面入城,注于积水潭。以上这两段水道是新河的集水和引水渠道。瓮山泊和积水潭是新河的水柜。集水渠和水柜为新河提供了比较稳定的水量。
元朝初年,在大都除凿坝河外,还凿了一条名叫金口河的运道。金口河初开于金,后来堵塞。元朝在郭守敬主持下,于至元三年(公元1266年)重开。它以桑干水为水源,从麻峪村(在今石景山区)附近引水东流,经大都城南面,到通州东南的李二村与潞河会合。这是一条从营建大都的需要出发,以输送西山木石等建筑材料为主的水道。由于金口河的比降更大,流水湍急,河岸常被冲塌;又由于桑干水泛滥时有可能循金口河东下,危及大都的安全,后来郭守敬又将它堵塞。
元朝初年,为了解决大都——通州间的粮运问题,在至元十六年(公元1279年),采纳郭守敬的建议,在旧水道的基础上,拓建成一条重要的运粮渠道,叫阜通河。阜通河以玉泉水为主要水源,向东引入大都,注于积水潭。再从潭的北侧导出,向东从光熙门南面出城,接通州境内的温榆河。温榆河下通白河(北运河)。玉泉水的水量太少,必须严防泄水。运河河道比降太大,沿河必须设闸调整。为了上述两个目的,郭守敬于40多里长的运河沿线,修建了七座水坝,人称“阜通七坝”。阜通七坝闻名大都,民间则称这条运河为坝河。坝河的年运输能力约为100万石上下,在元朝,它与稍后修建的通惠河,共同承担由通州运粮进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