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aru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会祈求你事事顺利。”
“或者说,有没有你腹中的胎儿是领袖的孩子的可能性呢?什么样的方法不清楚,是用了什么方法,领袖在那时让你怀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教团怎样都想把你弄到手的理由就清楚了。他们需要领袖的后继人。”
“好吧,”Tamaru像是中途放弃似的说道。“确实你的使命完成的很不错。这个必须承认。而且川奈天吾的问题在你的个人范畴中。但是在那前后你怀孕了。这不是一个能简单回避的问题。”
Tamaru在电话那端用圆珠笔尖敲打着桌子。咔呲咔呲的规则而又干巴巴的声音传到青豆的耳朵里。缺乏回响的孤独的声音。
“没有说的机会。”
“不管发生什么。”青豆说。
Tamaru玩味着她说的话。然后平静的开口“想听听你那边的想法。”
青豆将Tamaru的用于,在脑中翻译成现实语言。“说服像是采用了十分暴力的方式呢。”
总之迄今为止,在不明白前后关联的情况下我周围的种种事物还是在不断的进行着。原理和方向都完全找不着头绪。结果我也被卷入了其中。可是也就是迄今为止,青豆下着决心。
不管哪个世界的任何,青豆在心里重新说道。
“其他还知道什么事吗?”
“他没事吗?”
“我检查过了那栋外表谦虚的公寓周围。看起来很安全。四周也没有发现东张西望的可疑人物。福助头的房间里没有人。周围很安静,说来也不是过于安静。教团应该是半夜里收拾了东西,然后离开了。应该想着久待会很麻烦吧。就我绵密的考虑来看,应该不会有漏下的东西。”
“福助头虽然是不在了,教团还会继续追查我。”
“两人一块看月亮。”
“我在给他做一个小时的肌肉训练时,和他说的话。他知道天吾君的事。不知为什么也知道我和天吾君之间的联系。然后他说希望我杀了他。一刻也好,想要尽早从没有尽头的肉体苦痛中解放。如果我能赋予他死亡的话,作为交换就会挽救天吾君的性命。所以我下决心夺取了他的性命。即使我不下手,他也确实走向了死亡。虽然想到他犯下的种种行为,也想过就让他留在痛苦之中。”
“你之后会在哪里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Tamaru说。“可是你就这么去到远方,而且走之前也不能见面的话,我多少会感到寂寞的吧。你表现的很出色,是个难得的人物。像你这样的人以后都很难再见到了。”
“是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事先就知道了一切。”青豆说。“他在那里等着我。”
“我觉得你说的事完全没有脉络可言。原因和结果之间也看不见逻辑的联系。但是这么和你谈话中慢慢觉得,就这么接受你说的话也很好。这是为什么呢。”
“好吧。获得夫人的许可之后,就向川奈天吾转达这些话。而且会努力尽可能的确保你的安全。以我的方式。可是即使这样,还是会伴随有危险。教团像是拼了老命。最好还是自己保护自己。”
青豆保持着沉默。
Tamaru短暂的沉默。“没有一点模糊的地方?”
“福助头呢,知道我藏身在这间公寓里吗?”
“我想很难。”
“那些是怎么调查到的呢?”
“如果见到他的话,在滑梯上做些什么呢?”
Tamaru低声说道。“虽然很可怜,但那个男人知道的事太多了。”
“所以归根结底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事情的发展对我来说太过迅速。”Tamaru这么说着,喉咙里再次发出小小的声响。“脉络也看不清。”
“我不清楚。”青豆深切的注意着选取措辞。“但是我想不出其他他们需要我的理由。”
这样缺乏铺垫的突然和他两人独处,应该说些什么好呢,青豆想不出来。光是想象那样的事已经让她呼吸加速,脑子发晕。有太多想要倾诉的话语。同时却又想不出一件非说不可的事。她想说的事,一旦付诸言语就会失却其重要的意味。
从今开始和迄今为止是不同的。我再也不会任由谁的意志操纵了。从今开始我只采取一个原则,就是遵从我的意志行动。不管怎样我都要保护这个小东西。为此我要竭尽全力的拼死战斗。这是我的人生,这里有的是我的小东西。不管是谁抱着怎样的目的,毋庸置疑这也是我和天吾君之间的孩子。不会交给任何人。善也好,恶也罢,从今开始都必须遵循我的原理,我的方向。无论是谁,都牢牢记住这点为好。
她歪着嘴唇,更大幅度的扭曲着脸。
“是的。那家伙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谁看见了。也没预测到。结果送了性命。”Tamaru说。“说过的吧,人的生与死,全都在一念之间。”
“正是。可是我想恐怕是什么偶然将那家伙领向这里的吧。应该就是这样。”
“因为被你说服了。”
“因为没有人在家,就擅自进到了房间里。虽然上了锁,看起来也进不去的样子。侵害个人隐私是不好,不过有必要姑且做个基础调查。作为一个男人的生活来说,房间收拾的很整洁。煤气炉子也用。冰箱整理的很清洁,里面没有腐烂的白菜叶子。也有使用熨斗的痕迹。作为伴侣来说不坏。如果不是Gay的话。”
“一定。”青豆说。
“交给你处理是正确的答案呢?”
“我说不上。”
“你说要去很远的地方。”Tamaru说。“有多远呢?”
Tamaru说。“他们需要听见声音的东西。在电话里对方对我是这么说的。如果声音消失的话,也许教团也会就此消失。听取声音究竟有什么具体的意义,我不明白。不过总而言之,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就是说你腹中的孩子,是那个【听取声音】的东西吗?”
青豆皱起脸,判断不好。Tamaru推测,我受孕的是领袖意图结果的【倾听者】。而且恐怕是作为【空气蛹】。但是为什么必须是我不可呢?而且为什么对方必须是川奈天吾不可?这是怎么也解释不了的一件事。
“天黑之后,希望他到滑梯上来。天黑之后任何时间都行。我等他。你说青豆是这么说的他就会明白。”
“当然记得很清楚。他像是也在找你。”
“局面有调整的必要。最终是这样。”Tamaru说。“照片全都拿走了。福助头的目的是等待你的现身,川奈天吾不过是这个目的的诱饵。所以现如今没有发现任何他们加害川奈天吾的理由。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但是不打算告诉我内容。”
“一面做补习学校的数学老师,一面自己写小说。《空气蛹》的幕后写手不过是接的活儿,有着自己独立的文学野心。很好的事。适度的野心能促进人的成长。”
“好。就这么告诉他。天黑之后到滑梯上来。”
“所以我不要靠近那间公寓的好。”
“为此我才需要手枪的。”青豆说。
“现如今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可言了。”青豆说。
“还有,如果有什么不希望留下来的重要的东西,希望他也带来。这个转告他。只是希望两手能够自由行动。”
“没关系。算是我个人赠送给你的东西。拿着很麻烦的话扔到东京湾里去就好。那样一来世界又朝着非武装化迈进了一步。”
“明白。”青豆平静的声音说道。然后她将手心再次按在小腹上。不仅仅是自己,她想。
“也许,到最后手枪都不会有开火的时候。虽然是违背了契诃夫的原则。”
“运用逻辑解释不能用逻辑说明的事确实很难。”
“是那样的。”青豆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领袖从最初就知道我是要去杀他。并且希望我杀了他。在那个夜晚,那个酒店套房中。”
“太好了。”青豆说。
“不清楚。”青豆说。
“关于这点,我只能相信或者不相信你,两者只能取其一。”
“不再了。被说服了。”
“夫人需要你的存在。不是工作,而是作为个人的同伴。所以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话,一定会感到深深的悲伤。现在她不能接电话。希望你能理解。”
“那时他会带着重要的东西去。像你说的那样。我推测应该包括正在写作的小说原稿。”
“可是与你的想法无关,他们竭尽全力也想要把那个弄到手吧。哪怕是任何手段。”Tamaru说。“而且你有川奈天吾这个弱点。虽然可以说是唯一的弱点。却是非常的致命。知道这件事的话,教团会毫不犹豫的在那里集中突破。”
“不好意思,但是现在还不能说。不只是你谁也不行。如果我说出口的话,一定马上就会暴露在世界中的吧。”
“而且住在那间公寓里叫川奈的住户,就是你找的川奈天吾。”
“在听。”
月亮们竖着耳朵。小小人们竖着耳朵。房间也竖着耳朵。而那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她的心的事。必须用厚厚的墙壁包裹着自己的内心。
Tamaru再次叹息。“好吧。现在姑且接受你说的话吧。那是你和川奈天吾之间的孩子。你是明白的。可是即使这样道理也说不通。他们最初想要捉住你施以严厉的惩罚。可是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判明了什么。然后他们现在需要你。说是保障你的安全,是他们那边能给予你的东西。而且希望能够就这件事互相交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青豆周围的世界膨胀与收缩交替着。如同她的心脏一样。
“在听吗?”Tamaru问。
她伸手按着自己的小腹。母体和子体,青豆想。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让月亮们听见这个。
“给补习学校打去电话,询问他讲课的预定情况。接电话的女性说,川奈天吾的父亲在周日的深夜,在千叶县某处的医院去世了。然后他因为葬礼不得不离开东京。所以周一的讲课取消。关于什么时候举行葬礼,她不清楚。总之下次讲课是周四,不管怎样都会回到东京的吧。”
青豆说。“但是总而言之,他已经不再是令人担心的存在。”
“如果有正确答案那样的东西的话。”
“被说服了。”青豆重复道。应该是福助头被Tamaru以某些方式强制排除掉了吧。
“顺利的话。”青豆说。
“有多远?”
“我们做了交易。”
“但是川奈天吾现在不在那间公寓。好几天都不在家。”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坐在阳台的庭院椅上,从挡板的缝隙间凝视公园的滑梯。礼拜日的深夜天吾的父亲去世。从确认人的死亡到火化,确是需要经过二十四小时。应该有那样的法律。这样计算的话,举行火化至少也要到礼拜二。今天是礼拜二。天吾在葬礼结束,从某处返回东京,至少也是今天的傍晚吧。Tamaru向他转达我的话,是更之后的事了。在那之前天吾不可能来公园。而且四周还这么明亮。
“而且她对你有着个人的信赖,也信用你。”Tamaru说。“所以如果你这么强烈的要求的话,夫人不可能不顾及让你和川奈天吾见面的理由。不管怎么你和川奈天吾之间,似乎都有无法动摇的连结。”
Tamaru问道。“杀害领袖和谜的受孕之间,会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非常的罗曼蒂克。”Tamaru佩服似的说道。
和领袖说的一样。天吾也在搜寻我。明白这些就已经足够。她的内心满溢着幸福。这个世界存在的无论什么语言,对于青豆都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
“和他见面做什么?”
礼拜二的正午刚过电话铃响了。青豆在瑜伽垫上坐着,大大的伸开腿,做着腰部肌肉的伸展。看起来非常残酷的运动。穿着的上衣全都被汗水浸透。青豆停止运动,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拿起听筒。
“这对我也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Tamaru说。“那些家伙最初的时候是要追捕你,弄清楚杀害领袖的计划里是什么组织。只有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那样精细的准备工作的。所以谁都能一眼看清其中必有幕后黑手。被捕到的话一定会有残忍的拷问。”
“那件事我没听说过。”Tamaru用干硬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种种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Tamaru稍稍过了一会。“我怎样转达给川奈天吾好呢?”
“我不能再做解释了。”
青豆握着话头,摇着头。“那样的事是不可能的。这是天吾君的孩子。我是明白的。”
“很远很远。”青豆说。
挂断电话之后,青豆卧倒似的在沙发坐下。然后闭上眼睛,想着天吾的事。除此之外已经不能考虑任何其他事了。胸口像是被紧握着一般的痛楚。但是确实让人心境愉悦的痛楚。多少都能忍耐的痛楚。他果然就住在附近。走路的话十分钟都不需要。只要这么想着,身体就从内到外温暖起来。他是单身,在补习学校教数学。住在整洁有序的房间里,做饭,用熨斗,写长篇小说。青豆感觉很羡慕Tamaru。可能的话也想进天吾的房间看看。天吾不在的天吾的房间。在无人的静谧之中,伸手触碰于彼处其中的每一件每一件。确认他用着的铅笔的尖细,拿起他喝的咖啡杯,试着嗅嗅他穿过的衣服的气味。在和他实际的见面之前,想将此作为踏上的阶梯。
数秒的沉默降临。人的死——无论是谁的死——都将带来沉重的沉默。
领袖死的时候,在我的腹中设下了这个小东西。这是我的推测。或者是直觉。最终的结果,是我被那个死去的男人留下的意志操纵,被引导向了他设定的目的地。
“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在滑梯上暴露自己。”
“比世界上的任何都重要。”青豆说。
Tamaru过了一会然后说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已经距离我很近了。”
Tamaru说。“停留在那里实在太过危险。在那些家伙知道你和川奈天吾之间的联系之前,应该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负责警备的人没有看穿你的真面目。但是领袖知道。”
“我想无疑会这么做。”
“那样最好不过。”Tamaru马上说。“福助头被很好的说服了。实话说,我联络了教团,希望他们替我处理一件事。可能的话有一件不想交给法务工作者的东西。如果发现的话,就会挨个调查那间公寓的住户。也许你的友人也会被卷进其中。而且我一个人处理太过露骨。大半夜的一个人吭哧吭哧的搬运东西而被法务工作者进行职务盘问的话,说什么也开脱不了。教团里既有人手又有机动力,对这样的业务也是驾轻就熟。就像从酒店套房里搬运出别的物品时一样。明白我想说的话吗?”
“谁也无法阻止。”
“正是。你还是暂时不要靠近那里比较好。川奈天吾的名字和住所作为《空气蛹》的执笔人应该在他们的清查名单上。团伙恐怕现在还没有掌握你和川奈天吾之间的个人联系。可是如果追查福助头在那间公寓的理由,很快川奈天吾的存在就会浮出水面。时间的问题。”
Tamaru说。“不管那是你和谁之间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有没有与生俱来的能力,你都没有和教团做交易的打算。是这么一回事吧?哪怕不得不做交易。哪怕他们能够为你解开种种谜团。”
“福助头也是想当然这么理解的。”Tamaru继续道。“认定教团追逼到你之后一定会拷问处罚。可是不知为什么途中事情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福助头从舞台上消失之后,我和教团的一个人通了电话。对方说已经不打算再加害于你。希望向你转达这个。当然也许可能是骗局。不过就我听来像是真话。领袖的死某种意义上是本人寻求的。那个男人对我解释道。像是自杀那样,所以现如今更加没有处罚你的必要。”
“如果福助头不再的话,我去和天吾君会面可以吗?”
青豆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还差那么一点眼泪就要落下。却又还是忍住了。
不管怎样,现在的青豆唯有等待。安下心来小心谨慎的等待。为了能在发现天吾的身影后能够立马跑到外面,行李也全都准备着。即使不再回到这个房间也没有关系,黑色的皮挎包里一件不剩的装满了必要的东西。不是那么的多。成捆的现金,临时替换的衣服,和上满子弹的Heckler&Koch。就这么多。挎包就放在立马能拿到的地方。挂在衣架上的“岛田顺子”套装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为了不起褶皱挂在了卧室的墙壁上。还有白色的衬衫长筒袜和CharlesJourdan的高跟鞋。驼色的春季风衣也是。和最初从首都高速道路的紧急楼梯上爬下时同样的装扮。风衣就十二月的夜晚来说有些太薄了。可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是我明白必须做的事。没有一点模糊的地方。”
“那是无法用数字测量的距离。”
或许是领袖以自己的生命为交易,将自己的后继者托付给了我。这样的想法浮出青豆的脑海。为此领袖在那个雷雨的夜晚,一时间打开了交错到异世界的回路,让我和天吾君得以合二为一。
“拍到了我的照片?”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理由,川奈天吾和你之间的孩子,有了那样特别的能力呢?”
青豆说。“福助头在那间公寓做的什么,教团知道吗?”
闭上眼睛就能听见耳朵里心脏的跳动。世界和自己之间的边境已经看不甚清晰。
“而且如果,”Tamaru说,“我说那些家伙过于危险而拒绝联络川奈天吾的话,你也一定会为了见他奔向那间公寓的吧。”
“如果掌握的话,你现在早就在我们无力可及的地方了。”
“他还记得我的事吗?”
Tamaru说的是对的。川奈天吾对青豆而言既是活着的唯一意义,同时又是致命的缺点。
青豆记得天吾的父亲曾是NHK的收费员。周日里天吾和父亲一块在收费线路上来来回回。在市川市内的路上也碰过很多次面。父亲的脸想不太起来。是个瘦小的男人,穿着收费员的制服。而且长得和天吾完全不像。
“可是他们是知道的,他曾经在那里干着什么。”
“川奈天吾在代代木的补习学校教数学。作老师很有能力,但是每周不过工作几天,所以收入似乎不高。还是单身,在外表谦虚的公寓里,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要带着行李去到哪里呢?”
“是这样的。也许就像在六本木的牡蛎餐厅遇见真的珍珠那么难。但是会努力的。”
“转达过了。”Tamaru略去前言的说。“他现在,就在公寓自己的房间里。早上打电话说的。他今天晚上七点回到滑梯去。”
“关于那个交易的事,你没有报告给夫人。”
“首先我必须和天吾君见面。然后离开这里。不管那意味着有多危险。”
Tamaru叹息道。“从问题的性格来看,我对你说的话完全信任,或者完全不信任,只能任取其一。迄今为止我认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现在也想继续相信你说的话。可是关于这件事,怎么也说不通道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是能用演绎性方式思考的人啊。”
“当然。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的活着。不能不保持警惕。”
“可是即使进展顺利,弄明白那些也许也会很花时间吧。也许不会立马清楚福助头的死和天吾君的存在。”
青豆的沉默继续着。
“进展顺利的话,”Tamaru说。“如果教团,不像我预想的那样警惕深厚的话。我也不想做无谓的如果进展顺利的假设。所以才姑且平安存活到现在。”
“但是这不过是应该,而且是现在的事。事态是时时刻刻变化的。即使是我也不是万全的。也会漏过重要的事。而且教团也可能比我更为精明。”
“那样也没关系。不开火也没什么。如今已经是接近二十世纪的尾声。和契诃夫活着的时代已经完全不同了。没有奔走的马车,也没有穿着紧身胸衣的妇女。世界在纳粹主义原子弹爆炸和现代音乐的横流中苟延残喘着。在这期间小说的写作方式也大大变化了。不用在意什么。”Tamaru说。“有一个问题。今夜七点你会在滑梯上和川奈天吾见面。”
“太好了。”
青豆在话筒边上微微笑着。“我也有同样的感想想要留给你。”
“不是前后。在那个激烈的响着雷声,市中心下着暴雨的夜晚我受孕的。正是我处理领袖的那个夜晚。之前也说过,没有一切的性行为。”
“福助头虽然是为教团工作,但迄今为止采取的是单独行动。而且还没有向上级报告自己现在在干些什么。对我们非常有利的局面。”
“我是为了杀害领袖而到的那里,并且完成了使命。”青豆说。“而且天吾君的事,怎么说都是我的个人问题。”
“之前也是这么说的。”Tamaru说。
“福助头已经不在那间公寓了”Tamaru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的说道。连喂喂都没有。
“现在不再东京,但是无疑是安全的。福助头租下了川奈天吾住着的公寓一层房间,等着你去和他见面。还设置了隐形相机监视玄关。”
“我明白应该做什么好。”
脉络不清是因为有两个月亮,青豆想。它们将一切事物的脉络都夺走了。而且没有出口。
“好吧。联络川奈天吾试试。但是在这之前需要夫人的同意。我被赋予的命令是,一刻也要尽早将你转移到别的场所。可是你说见到川奈天吾之前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对她解释这个理由可不简单。明白吗?”
“理解的。”青豆说。“也许我也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已经不能再加害于你。”
“不知道。”青豆说。
“谢谢。”青豆说。
第二天,周三的午后两点电话铃响了。
“已经不在了?”
“拍了三张。是晚上,又戴着深深的帽子和眼镜,还用围巾遮着脸,所以脸部细节看不清楚。可是毫无疑问就是你。如果再去那里的话,恐怕就会变得很麻烦。”
“对不住。也许Heckler&Koch不能还给你了。”青豆说。
“他们并不是需要我。”青豆说。“我想,需要的是我腹中的东西。他们在某个时间知道了。”
“什么样的交易,现在对我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