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然风景,尤其是沙漠景色的兴趣太浓厚了。”
梅森说:“不知道。收音机广播的那条新闻会推波助澜。那个海伦·埃布,就是卖票给塞尔玛·安森的那个女人,会认识到自己在这出戏里扮演了一个角色,还可能去和她在某地的男朋友谈论。如果他听到电台那条广播,他会和警方联系……不管怎样,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可能范围内的‘至佳’,也将近‘至多’。”梅森闭上眼睛,声音渐渐微弱,待他说完“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就无声无息了。
梅森说:“你告诉他,让他回家。把他撤掉。那个房间号码是多少?”
平基点点头说道:“圣安德烈断层。”德拉·斯特里特问:“地震的发源地?”梅森回答:“是地震的发源地。”“这些树是怎么回事?”
梅森向下方指了指笔直的一排棕榈树,简直就像沿着眺望线种植的。
“你吃汉堡包了吗?”
德拉·斯特里特用时轻轻推他,说:“头儿,我们就要在机场着陆了。”
德拉·斯特里特说:“好啦,你会提出什么办法。你总是有办法的。”
梅森说:“我们坐喷气式班机可以节省时间,否则,我们就会全程与你同行。”
德拉·斯特里特说:“头儿,我知道你多么喜爱这片沙漠,可是你能不能靠着椅背坐舒服点休息一下,睡上几分钟?”
梅森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6点钟的新闻广播。”
“对象现在也在埃尔帕索。她显然看了机票上的姓名海伦·埃布。她去住帕索德尔诺特旅馆时登记的是洛杉矶,海伦·埃布。
梅森摇头:“我太紧张了,德拉。”
德拉·斯特里特背靠椅子坐定后说道:“我们成功了。”
梅森说:“保罗,你好,有什么新事?”“你是在埃尔帕索吗?”
“如果我收听新闻,这会干扰导航吗?”他问道。
她问道:“菲尼克斯?”
平基一边听着收音机的广播,小声对德拉·斯拉里特说:“估计他能成功。拉斯维加斯的飞机要迟到10分钟。我们能及时到达。”
梅森说:“德拉,应该发挥我们的足智多谋。毕竟人们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这里。她也许继续行程去墨西哥了。她也许换乘其他飞机向东或向南方去了,或者,考虑到此事,她也有可能返回拉斯维加斯去了。”
德拉·斯特里特接着说:“去机场,买一个女青年的票,付出150美元的额外津贴。头儿,你不认为她是力图跑掉并去南美洲某个地方吗?是不是?”
平基笑开了口:“佩里,请记住我是你的一个当事人。”
梅森微笑:“我希望如此。”
梅森承认:“我知道。”
梅森因飞机下降引起警觉,摸了摸他的公事皮包。
梅森对她说:“而且你也是个未知数。”
梅森说:“我们知道她在离开之前去看过乔治·芬德利,我想乔治有可能是这出戏里的反面角色。然而,无论理由如何,我们都必须赶在警方之前见到她。”
“你抢在警方前面了?”
平基说:“你们能成功。”
德拉·斯特里特说:“你需要做某种思考。”
“是。”
德拉·斯特里特赶快跑过来,说道:“都办好了,咱们有票了。我们没行李,事情好办多了。”
当飞机越过科罗拉多河时,暮色已浓。梅森已经不那么紧张,他的头支撑在椅背上面的头靠上,闭上了眼睛。
梅森说:“菲尼克斯。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我们不能和拉斯维加斯的飞机在菲尼克斯衔接,你就必须驾机把我们送到埃尔帕索。”
平基说:“确实如此。那是我们的一个武器。”
平基说:“你有5分钟时间,那架飞机马上就到达,它至少要过5分钟才起飞。我很高兴你们成功了,可是也很抱歉不能送你们去埃尔帕索。”
那架大型飞机滑行到跑道一端停下。马达轰鸣,拉开制动器,飞机突然前冲,离开地面,在轰鸣声中加速达到高速飞行。
接着,她似乎在机场突然消失。现在没有她以自己名义搭乘飞机的记录。警方认为她用了假姓名。在这种情形下,逃跑就构成罪证。地方检察院要求审讯她。警方拒绝对这一控告她的案件做出评论。地方检察院说,‘我们要求询问她’。当进一步追问细节时,这位官员神秘地微笑,只说了一句‘无可奉告’。”梅森转向德拉·斯特里特,关上收音机,把它放回公事皮包。平基问:“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梅森说:“就是。”
梅森说:“地下水源的水上升。我想,如果我们对这水了解的更多,对地球表面的了解也就多得多了。噢,在远方靠右边你能看见索尔顿湖上的雾霭,索尔顿湖是低于海平面230英里的一潭水。在这片沙漠有各种稀奇的事情。”
平基假装正经地说道:“我努力做到。”
平基问道:“为什么?”
平基说:“你们刚巧截住我。我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把油箱加满了油就起飞了。”
德拉·斯特里特问:“让他们去猜?”
“我们到她那里以后,能做些什么?”
梅森说:“我必须考虑一些事情。”
他们默默地继续飞行,这时梅森却对那片沙漠上不断变化的景象着迷了:这儿有座座孤山上自然侵蚀形成的离奇图案,轻淡优美的色彩,修长的阴影,渐浓的暮色。
平基说:“没问题,能办到。”
梅森又靠着椅背舒服地坐好。
她问:“你为什么设想我们的当事人做了这种蠢事?”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她那美丽的双手显示出力量,碧蓝的眼睛闪烁出钢铁意志。即使观察力最敏锐的人也绝不会猜想到:她曾经在战时开飞机跨越大西洋,还教过军事航空学生如何使用规避战术。她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空中度过,而她丈夫,一位有经验的机械师,十分钦慕她,总是保证把她驾驶的每一架飞机都维修到机械状态尽善尽美。
梅森突然一下子向前挺直身子问道:“我们能成功?”
平基驾机穿越左侧高耸的圣戈尔戈尼奥山和右侧的圣哈辛托山之间的山口,这两座山脉的顶峰都在海拔两英里以上。然后飞到棕榈泉的上空。
“1427。”
收音机中广播员总结了国际形势,评论了导致5人丧生的汽车迎头相撞事故,然后接着说道:“一名洛杉矶的女继承人,因她丈夫大约13个月前中毒死亡受到警方传讯,但她却神秘失踪。
她开大发动机的油门,操纵机翼,做例行检查,收到起飞命令就起飞升空。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爬上飞机,平基开动右发动机,向导航塔报告,然后开始地面滑行。
平基说:“我知道。可是我的许多乘客对它感到厌烦。他们觉得下方大地上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
他们上了飞机,舒舒服服地坐下。梅森把椅背后倾,说道:“德拉,这件事咱们办成功了。”
梅森提着他的公事皮包,一路跟在后面,在电话亭外等了不到一分钟,德拉·斯特里特向他招手要他去,她打开门把电话递给梅森,说“保罗在听了。”
这架飞机向机场这边滑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爬出飞机。德拉说声“佩里,我去办理机票”,就跑向售票处。
经过调查已证实她去银行取出相当大一笔钱,然后乘出租汽车到机场。
飞机起落架着地。
平基·布赖尔承担过梅森往墨西哥边境以北地方的全部包机飞行,她乍看起来似乎只是年纪轻轻,无忧无虑,有个宽容的丈夫、幸福的家庭的女人。
当飞机到达埃尔帕索降落时,梅森还在睡梦中。
梅森说:“我知道。”就打开了收音机。
平基说:“马上开始听吧,还有30秒。请记住,这次旅行你要损失1小时,埃尔帕索的时间比此地的时间晚1小时。”
梅森耸肩表示无奈。他说:“当事人往往做怪事。你相信好了,有好几件事当事人做得出来。当事人通常提供某件有关的事实,用他自己的判断代替你的判断,然后做出疯狂的举动以致影响到他自己的地位,而又不事先征求你的意见。除此之外,你说不准当事人会做出什么事,那是无法预言的。”
他终于说道:“我永远不会成为飞行员。”
她说:“头儿,如果他们可以证明:塞尔玛·安森买了那张票并使用假名旅行,再者,如果她蠢到去用假名在埃尔帕索登记,我们能为此做些什么呢?”
平基驾机平稳地飞行在渐浓的夜色中,后来轻轻地伸过手去检查梅森的安全带,朝着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降下机翼,于是飞机降落在菲尼克斯机场。
平基慢慢操纵飞机达到高速,飞过拥挤的船坞上空,这时下方呈现朦胧的蓝色,然后向着左侧高耸的群山飞去。夕阳的金辉把长长的影子投射到下方地面上。
梅森睁开眼睛,摇摇头,“啊”了一声,然后微笑着说:“德拉,谢谢。”
“你认为咱们能来得及吗?”
“还没呢,那油腻的汉堡包引不起我的食欲。”梅森说:“你出去享用美餐吧。我也要在这里美餐一顿。”
平基从飞机座舱向梅森挥手致意,然后加大发动机油门,沿跑道滑行升空。
梅森说:“德拉,尽快找到电话,用你的信用卡给保罗·德雷克打一个直通电话。你让他接电话,我去和他谈。”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迈着灵活的步子进入通道,一离开飞机,就匆匆走向电话亭。
那架从拉斯维加斯飞来的大型飞机滑行过来,急速转弯到一个弯道上,遵照信号灯停下。
她此刻在她的房间里。我派了一个人,担负这个工作。”梅森说:“那好啊。你能和你的人联络吗?”“能,我可以让旅馆的侍者呼唤他听电话。”
梅森把他带的大公事皮包打开,取出一个功率很大的袖珍无线电收音机。
平基摇摇头:“我们现在不受限制。”
梅森说:“希望如此。一个专门出庭的辩护律师必须随时准备应付一切意外事件。”
梅森说:“到目前为止。”
平基驾驶一架“马丁”号双引擎飞机,恰在梅森停车的时候,完成了一次十全十美的着陆。她驾驶飞机滑行过来,看见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操纵飞机转向他们,只关闭了右边的发动机,把舱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