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
“普拉迪克斯关于赫拉克雷斯受到德行的训诲的故事大致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所用的词藻比我适才所用的更为华丽得多罢了。但是无论如何,阿里斯提普斯,你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对你当前的生活好好地加以考虑,那是值得的。”
“当两个人都口渴的时候”,苏格拉底继续说道,“我们岂不是也要训练这同一个人要有耐渴的能力吗?”
‘恶行充斥各处,俯拾即是:通向它的道路是平坦的,它也离我们很近。但不朽的神明却把劳力流汗安放在德行的宫殿之前:通向它的道路是漫长而险阻的,而且在起头还很崎岖不平;但当你攀登到顶峰的时候,它就会终于容易起来,尽管在起头它是难的。’艾皮哈莫斯在下列诗句里也给我们作了见证:
“考虑到人生当中极大部分重大的实践、战争、农业和许多的其他事情都是在露天中进行的,你想,竟有这么多的人没有受过忍耐寒冷和炎热的训练,岂不是重大的疏忽吗?”阿里斯提普斯对这也表示了同意。
“既然你知道这两类人各属于哪一类,那末,你是不是考虑过应当把自己放在哪一类里呢?”
“我用各种方法惩罚他们”,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 “一直到使他们不得不服从我。但是,苏格拉底,你好像认为是幸福的那些受了统治术的训练的人怎么样呢?他们和这些被强迫受苦的人有什么不同,既然他们也得甘愿忍受同样的饥饿、寒冷、不眠和其他许多苦楚?因为同一皮肤,不管是自愿或非自愿,反正是受了鞭挞,或者简单地说,同一身体,不管是自愿或非自愿,反正是受了这些苦楚,在我看来,除了自愿受苦的人的愚不可及外,并没有任何区别。”
“的确”,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我认为食物是个很基本的问题,因为一个人如果不进食物他就活不下去”。
“这两个人当中,哪一个需要有制胜敌人的知识呢?”
于是苏格拉底问道:“让我们考虑一下是统治人的人生活得更幸福还是被统治的人生活得更幸福,好吗?”
“这两个人中哪一个我们应当使他有限制睡眠的能力,使得他能够晚睡早起,而且如果需要的话,就不睡眠呢?”
“也是同一个人”,阿里斯提普斯回答。
“我的朋友把我叫做幸福”,她回答道,“但那些恨我的人却给我起个绰号叫恶行”。
“毫无疑问,是那个被训练来统治人的人”,阿里斯提普斯回答说,“否则的话,国家大事就会因他的玩忽而受到影响”。
“毫无疑问,当然也是那个受训练治理人的人非常需要这种知识,因为如果没有这样的知识,其他一切资格都将毫无用处”,阿里斯提普斯回答。
“毫无疑问”,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也是同一个人”。
“这两个人中,我们应该要求哪一个人有控制性欲的能力,使他不致因性欲的影响而妨碍执行必要的任务呢?”
“如果我们把那些能够忍受这些事的人列为‘适于统治’的一类,那我们就岂不是应当把那些不能忍受这些事的人列为甚至连要求统治的资格也没有的一类了吗?”
“是的,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阿里斯提普斯回答说。
“但是,对我来说”,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为了不遭受这样的待遇,我并不打算把自己关闭起来做一个国家的公民,而是要到处周游作客”。
“当然可以”,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
“不过”,苏格拉底说道,“如果你所说的既不通过统治也不通过奴役的道路,也是不通过人间的道路的话,那末,你所说的也许就值得考虑了。但是,你既然是生活在人间,而你竟认为统治人和被统治都不适当,而且还不甘心尊敬掌权的人,我想你一定会看到,强有力的人是有办法把弱者当着奴隶来对待,叫他们无论在公共生活或私人生活中都自叹命苦的。难道你能够不知道,有些人把别人所栽种和培植起来的庄稼和树木砍伐下来,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扰害那些不肯向他们屈服的弱者,直到他们为了避免和强者的战争而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奴役?就是在私人生活中,难道你也没有看到,勇而强者总是奴役那些怯而弱者并享受他们劳动的果实吗?”
苏格拉底有点感觉到贪图逸乐的阿里斯提普斯正在想在政府里谋得一席位置,就劝告他说,自制是做一个政治家的必备的资格,第1—7节。但由于阿里斯提普斯说他只想度一种悠闲恬静的享乐生活,苏格拉底就提出一个问题,是治理人的人的生活更快乐呢,还是那些被治理的人的生活更快乐?第8—10节。阿里斯提普斯表示,他既不愿治理人,也不愿被人治理,只想享受自由。苏格拉底告诉他,他所想得到的这种自由是和人类社会性质相矛盾的,第11—13节。阿里斯提普斯仍然坚持己见,并说他的志愿并不是想长久留住在任何一个国家里,而是想访问旅居在许多国家里,于是苏格拉底就向他指明这种生活方式的危险性,第14—16节。但是,阿里斯提普斯却进一步指责那些宁愿度一种辛苦劳碌的政治生活而不愿度一种舒适安逸的生活的人是愚不可及,苏格拉底向他指明,自愿劳动的人和被迫劳动的人之间的区别,并说必死的人所能享受的任何一种好处都不是不经劳动就可以获得的,第17—20节。为了举例证明他的论点,苏格拉底叙述了普拉迪克斯的寓言,赫拉克雷斯的选择,第21—24节。
‘神明要求我们把劳动作为获得一切美好事物的代价’。
“怎么,阿里斯提普斯”,苏格拉底问道,“难道你看不出自愿受苦的人和非自愿受苦的人之间有这样的区别,即自愿挨饿的人由于他挨饿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当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随意进食,自愿受渴的人由于他受渴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当他愿意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进饮,其他自愿受苦的事也是有同样的情形,而被强迫受苦的人就没有随意终止受苦的自由?此外,自愿的人在忍受苦楚的时候,受到美好希望的鼓舞,就如打猎的人能欢欣愉快地忍受劳累,因为他有猎获野兽的希望。的确,这类劳苦的报酬,其价值是很小的;至于那些为了获得宝贵朋友而辛苦的人,或者是为了制胜仇敌而辛苦的人,或者为了有健全的身体和充沛的精神可以把自己的家务治理妥善,能够对朋友有好处,对国家有贡献而辛苦的人,难道你能够不认为,他们是欢欣愉快地为这一切目标而辛劳,或者他们是生活得很幸福,不仅自己心安理得,而且还受到别人的赞扬和羡慕吗?况且,怠惰和眼前的享受,正如健康运动训练员所告诉我们的,既不能使身体有健全的体质,也不能使心灵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知识,但不屈不挠的努力终会使人建立起美好和高尚的业绩来,这是好人们所告诉我们的,赫西阿德斯在某处也说过:
当赫拉克雷斯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他问道,“女士,请问你名叫什么?”
“那末,这两个人中哪一个人我们应该训练他,使他把处理紧急事务看得比进食更要紧呢?”
“我想是这样”,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
“我的确已经考虑过了”,阿里斯提普斯说:“我从来也不想把自己放在那些想要统治人的人一类;因为在我看来,为自己准备必需品已经是件很大的难事,如果不以此为满足,还想肩负起为全国人民提供一切必需品的重担,那真是太荒唐了。自己所想要得到的许多东西尚且弄不到手,竟还要把自己列于一个国家的领导地位,从而使自己如果不能为全国人民提供必需品就要受到谴责,岂不是愚不可及吗?因为人民认为他们有权处理他们的领袖,就像我认为有权处理我的奴仆一样,我要求我的仆人给我提供丰盛的必需品,但却不许他们染指;人民也认为国家的领导人应该为他们尽量提供各种享受,却不愿领导人自己有任何享受,因此,任何愿意为自己惹许多麻烦而同时又为别人找许多麻烦的人,我就这样训练他们,把他们列于‘适于统治’的一类;但我把自己列于那些愿尽量享受安逸和幸福的一类人之中”。
‘无赖们,不要留恋轻松的事情,免得你得到的反而是艰苦’。”
“但是,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下,奴隶主是怎样对待这类奴隶的呢!难道他们不是用叫他们挨饿的办法来抑制他们的贪食吗?用使他们无从接近的办法使他们没法下手偷窃吗?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他们岂不是用锁链把他们锁起来吗?岂不是用鞭挞的方法来赶走他们的懒惰吗?你自己是怎样做法来除掉你的家奴的这一类的缺点的呢?”
“这两个人当中,我们应该训练哪一个人,使他不致躲避劳动,而是很愉快地从事劳动呢?”
从以下的谈话看来,我以为苏格拉底是劝勉那些和他交游的人在饱食、性欲、睡眠、耐冷、耐热和劳动等方面都要实践自制的。当他看到有一个和他交游的人在这些方面没有节制的时候,他就对他说道:“请告诉我,阿里斯提普斯,如果要求你负责教育我们中间的两个青年人,使一个成为有资格统治人的人,另一个则成为决不愿意统治人的人,你将会怎样教育每一个人呢?就让我们从最基本的食物问题谈起,好不好?”
“说话之间那一个女子也走近了,她说道,‘赫拉克雷斯,我也来和你谈谈,我认识你的父母,也曾注意到你幼年时所受的教育,我希望你会把你的脚步朝着我的住处走来,你将会做出一切尊贵而高尚的事情,我也将因这些善行而显得更为尊荣和显贵。但我不愿意先用一套好话来欺骗你:我要老老实实地把神明所规定的事情告诉你。因为神明所赐予人的一切美好的事物,没有一样是不需要辛苦努力就可以获得的。如果你想获得神明的宠爱,你必须向神明礼拜;如果你希望得到朋友的友爱,你就必须善待你的朋友;如果你想从一个城市获得尊荣,你就必须支援这个城市;如果你希冀因你的德行而获得全希腊的表扬,你就必须向全希腊做出有益的事情;如果你要土地给你带来丰盛的果实,你就必须耕耘这块土地;如果你决心想从羊群获得财富,你就必须好好照管羊群;如果你想通过战争而壮大起来,取得力量来解放你的朋友并制服你的敌人,你就必须向那些懂得战争的人学会战争的艺术并在实践中对它们作正确的运用;如果你要使身体强健,你就必须使身体成为心灵的仆人,用劳力出汗来训练它。”
德行回答道,“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有什么好东西呢?你既不肯辛劳努力去获得它,怎能体验到美好的事情呢?你连等待对于美好事物发生欲望的耐心都没有,在还没有饿的时候就去吃,还没有渴的时候就去喝,罗致厨师为的是使你可以尝尽美味,沽来美酒,为的是使你可以开怀痛饮,还为了使它变得凉爽些而在夏天奔波寻找冰雪来。为了睡得舒畅,你不仅预备了柔软的被褥,还在床下安置了一个支座,因为你之所以要睡眠并不是因为工作劳累而是由于无事可做,闲得无聊。你在没有性欲要求的时候用各种方法引起淫欲,把男人当做女人使用;你就是这样教导你的朋友们,使他们在夜间放荡无度,而在白天则把最好的时光花在睡眠之中。你虽然是不朽的,然而却是被神明所弃绝的,是善良的人们所不齿的。一切声音中最美好的声音,赞美的声音,你听不到;一切景致中最美好的景致你也看不到,因为你从来没有看到自己做过什么美好的事情。谁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呢?谁会把你所要求的给你呢?有哪个神智清楚的人会敢于和你厮混呢?因为凡是醉心于你的人在年轻的时候身体都脆弱不堪,在年老的时候他们的心灵也没有智慧;在年轻的时候他们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在年老的时候,他们都困顿潦倒,痛苦难言;他们过去的行为给自己带来了耻辱,当前的行为给自己带来了烦恼。青年时他们生活得无忧无虑,却为老来积累了困苦艰难。但我做神明的侣伴,做善良的人的朋友;凡是神或人所做的美好事情,没有一样不借助于我的:我受到神明的器重,受到那些和我同心同德的人们的尊敬:我是工匠们所喜爱的同工,是主人们的忠实的管家,是仆人们的仁爱的护卫者,是和平劳动的热情的参与者,是战争行为的坚定的同盟者,是友谊的最好的伙伴。我的朋友们都心情愉快、无忧无虑地享受饮食的乐趣,因为他们总是等到食欲旺盛的时候才进饮食。他们比懒惰的人睡得香甜:醒来的时候也没有烦恼,他们并不因睡眠而轻忽自己的本分。青年人因获得老年人的夸奖而高兴;老年人也因受到青年人的尊敬而喜乐;他们以欣悦的心情回顾自己已往的成就,欢欣鼓舞地从事目前的工作。通过我,他们受到神明的恩宠、朋友的爱戴,国人的器重。当大限来临的时候,他们并不是躺在那里被人遗忘,无人尊敬,而是一直活下去,永远受到人们的歌颂和纪念。赫拉克雷斯啊,你有很好的父母,如果你肯这样认真努力,你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得到最大的幸福。”
阿里斯提普斯对这也表示了同意。
“现在你所说的倒的确是一个绝妙的计策”,苏格拉底说道,“因为自从西尼斯、斯凯伦和帕拉克鲁斯推斯被杀以来,是没有人会加害于旅客的!但是各国的执政者,现在都颁布了保护他们自己不受损害的律法,除了那些必须听他们呼唤的人以外,他们还结交了一些朋友,环绕他们的城市建筑堡垒,配备武器防止敌人袭击,除了这一切以外,他们还在外国寻求同盟者;但是,尽管采取了这些防御措施,他们还是遭到了损害;而你,既没有这许多有利条件,花费许多时间奔走在很多人遇害的公路上;当你进入一个城市的时候,你的力量总是没有那个城市的居民那么强大,很容易成为歹徒们注意而加以袭击的对象,难道你会认为由于自己是个客旅,就可以避免受害了吗?有什么事使你这样自信呢?难道是这些城市已经颁布了保护来往客旅的法令吗?还是你以为没有一个奴隶主会把你当作是一个值得一顾的奴隶?因为谁愿意把一个不爱劳动而只是一味贪图享受最优厚待遇的人留在家中呢?”
“当然应该如此”,阿里斯提普斯回答。
“首先从我们所知道的民族说起。在亚洲的统治者是波斯人;叙利亚人,弗吕吉亚人和吕底亚人,都是被统治者。在欧洲的统治者是斯库泰人,被统治者是马俄太人;在非洲,统治者是迦太基人,被统治者是利比亚人。你想这些人中哪些人生活得更幸福呢?或者就拿以你自己为一分子的希腊人来说,你想是统治集团的人生活更幸福呢,还是被统治的人生活得更幸福呢?”
“明智的普拉迪克斯在他的《论赫拉克雷斯》的论文里,关于德行也表示了同样的意见。他曾把这篇论文向成群的听众讲述,据我所记忆的,内容大致如下:
‘当赫拉克雷斯从儿童时代进入青年时代的时候,也就是说,当幼年人变为成年人,可以独立自主,并开始考虑如何走向生活,是通过德行的途径还是通过恶行的途径的时候,有一次他走到一个平静的地方,坐下来思量在这两条道路中他究竟应该走哪一条道路才好。这时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妇女向他走来。一个是面貌俊美,举止大方,肌肤晶莹,眼光正派,形态安祥,穿着洁白的衣服;另一个是长得很肥胖又很娇嫩,打扮得使她的脸色显得比她生来的颜貌更为皙白而红润,身材也显得比真实情况更为高大,睁大眼睛东张西顾,穿着得娇态毕露,如果说大部分时间她是在自顾自盼,她也时常在窥觑着别人是不是在注视着她,她还经常地顾影自怜。’”当她们走近赫拉克雷斯的时候,第一个仍然照着从前的步态悠闲地走着,但另一个则急忙地要超过她,跑到赫拉克雷斯面前喊道:“赫拉克雷斯,我看你正在踌蹰莫决,不知采取哪一条道路走向生活才好;如果你跟我交朋友,我会领你走在最快乐、最舒适的道路上,你将要尝到各式各样欢乐的滋味,一辈子不会经历任何困难。首先,你不必担心战争和国家大事,你可以经常地想想吃点什么佳餚,喝点什么美酒、看看或听听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闻闻香味或欣赏欣赏自己所爱好的东西,和什么样的人交游最为称心如意,怎样睡得最舒适以及怎样最不费力地获得这一切。万一你担心没办法得到这一切的时候,你也不必害怕我会要你劳心费力地去获得它们。你将会得到别人劳碌的果实,凡是对你有用的东西你尽可以毫无顾忌地取来,因为凡是和我在一起的人我都给他们权力可以从任何地方取得他们所要的东西。”
“岂不是还有一些,就如鹌鹑和鹧鸪,由于它们的性欲,当它们听到雌鸟叫唤的声音时,因为贪图享乐就放松警惕,终至于落入陷阱之中吗?”
“按照普拉迪克斯所说的,这时恶行插进来说道:‘赫拉克雷斯,你注意到这个女人向你所描绘的通向快乐的道路是多么艰巨和漫长了吗?我会通过一条容易和抄近的道路把你引向快乐。’”
“这也应该是那个受训练准备统治人的人”,阿里斯提普斯回答。
阿里斯提普斯对这也表示了同意。
在另一处他还说道:
“那末,你想,一个人像那些最无知的禽兽那样,也陷于同样的情况,岂不是很可耻吗?就如一个奸夫虽然明知一个犯奸淫的人有受法律所要施加的刑罚和中人埋伏、被捉、受痛打的危险,却仍然进入妇女的闺房中去;尽管有如此多的痛苦和耻辱在等待着登徒子之流,但在另一方面也有许多方法可以使他避免肉欲的危险,而他竟甘心自投罗网,你想这岂不是有如恶鬼附身吗?”
“那末,在你看来,一个受了这样训练的人,不会像其他动物那样容易出其不意地被敌人所制胜了?我们知道有些这样的动物,由于贪婪而被捕;另一些,尽管很机灵,也由于贪图吞饵而受诱;还有一些,由于滥饮而陷入罗网。”
“你想我们岂不是应当把那准备统治人的人训练得能够轻而易举地忍受这些不方便吗?”
“那末,他们两人就都会在一定时间有进食的要求了?”
“不过,我并不是一个拥护奴隶制的人”,阿里斯提督斯回答道,“但我以为有一条我愿意走在其中的中庸大道,这条道路既不通过统治,也不通过奴役,而是通过自由,这乃是一条通向幸福的光明大道”。
“这也是无可争辩的”,阿里斯提普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