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进房间就直喊热,立刻进了浴室。我只好扭开电视,卫星电视正在转播赛马。男人就站在玄关,瞪着电视看。我对他说道。
她偏好的性爱模式并不能让我打从心底感到愉悦,但是她非常率直,是个很好的客人。
她连声音都像变了另一个人。然后斜视着我,默默地推我的肩膀。我没有反抗,直接躺到床上。玛莉子小姐压到我的上面,望向屏住气息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同时很焦躁似的开始脱起我的衣服。她慢慢地摆动着像男孩子一样结实的臀部给中年男人看。
她看起来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嘴唇重新涂上了接近黑色的成熟红色,擦着同样颜色的睫毛绽放着天鹅绒般的光泽,身上穿着像青苔一样、让人感觉充满湿气的绿色内衣,乳头和阴毛从蕾丝刺绣下透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穿着吊带袜的女性。算不上肉感的单薄身体跟进口的衬衣实在不怎么搭调。不过,这种不甚理想的搭配和有着完美身段的花花女郎不同,让人感觉有一种真实的性感。玛莉子小姐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请你不要把他放在心上,我们走吧!”
每当我的胸、侧腹、肩膀、腹部、背部一寸一寸地裸露在冰冷的空气时,她的嘴就好像盖章似的压上来。男人的视线并不像当初御堂静香在一旁观看时那样让我产生兴奋感,现在我知道自己并非不在乎观众的。我非常的冷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玛莉子的动作上。她掌控着所有的过程,所以我想只有尽可能地做出自然反应就可以了。
十字路口让人随意穿越的斑马线在热气中晃动着,汗水湿透了我的衬衫,我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等着。视线投向了绿灯一亮就蜂拥而来的人潮,寻找独自步行的女性。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是看不到可能的人选。等待第一次见面的对象,往往都很难让人平静下来。
这是这个被用五千圆买来的男人所讲的话。不管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毁灭,都与我无关,我相信我是不会再跟这个男人有第二次碰面的机会了吧!播报员不断地重复叫着跑在前头马匹的名字。过了像空荡荡的冰箱一样空洞的十分钟,玛莉子小姐从浴室出来了。
接下来的应召对象是一个最年轻的女性。
即使中年男人定定地看着,我的阴茎还是尽责地完成了它本来的机能。
“没有。”
“我想我是疯了,那个男人跟我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是我到上野之后在路上捡来的。我这个人只和阿领你这么帅的男人上床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这种男人在,我就兴奋不起来。我想他扮演的角色大概就像调味料吧?”
玛莉子小姐说她和男朋友做爱时根本没有这样的快感。平常在法律事务所担任秘书,短大毕业了三年,以OL的薪水来说,顶多一个月只能透过俱乐部的安排尽兴地玩一次。
透过和玛莉子小姐的性爱,让我了解了一件事,事实上扮演调味料的是我,玛莉子小姐要的其实是对生活感到麻木的中年男子,而我是一小时一万圆的高级调味料。证据就在于玛莉子小姐最后的高潮,是因中年男子的阴茎而达到的。每次的对象都是不同的男人,但是他们颓废的模样却总有几分相似。
我没有必要去判断客人的兴趣是好是坏,我反而比较担心,和那个男人同处一室时,我是不能还做得来?就这方面来说,男性是比女性要敏感得多。两个男人玩3P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经验。
“原来静香小姐什么都没说,她应该很清楚我的癖好的。”
“你那么年轻,竟然还干这种事情?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
“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穿过大马路,走进汤岛的后巷。在便利商店和住宅罗列的坡道途中,零零落落地挂着宾馆的招牌。大热天底下,霓虹灯像火烧的灰烬一样冒着烟,窜向比涩谷普通的建筑外墙。她默默地推开在风中摇曳的屏风,走进一家涂着灰泥的宾馆,她站在自动门前等男人跟上来,脸上带着淘气孩子似的笑容说。
“你不过来吗?”
“我不是流氓,也不是什么情夫。我跟你一样,都是被她买来的。”
玛莉子小姐扬起眼角看着我,好像很惊讶似的说。
说完,便把手挂在我的手臂上往前走了。那罩在蓝色紧身裙底下的腰身摩擦着我的大腿。我回头看看那个男人,应该超过五十岁了吧!当她的父亲应该也不为过,可是整体给人的感觉跟生气蓬勃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将那没有光泽、掺杂着些许白发的头发自然地往上拢,松开着一眼就能看出是化学纤维混纺的白色衬衫的第一个钮扣:灰色的长裤似乎是几年前流行的夏季西装配件,膝盖有点磨损;脚上穿着像是超市花车大拍卖时所买的NIKE仿鞋,可笑的橘勾标志在脚踝处上扬。男人畏畏缩缩地避开我的视线,弓着背跟在身后。
“你没听静香小姐说吗?”
“我听说你们才刚刚在路上遇到,是真的吗?”
“不过,一个月让自己纵情放任一次,就让我觉得还可以再继续努力一个月。老是加班、整理资料、呆坐在空有形式的会议桌的角落,一忍再忍之后再找个老头欺凌一下。”
我惊讶地点点头,视线越过她,看向站在她背后的那个驼背男人。我之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她带了一个男人同行。
我尽可能地不让自己露出惊愕的表情。原来她是在领到薪水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同时买两个男人,关于我的价钱,我是不是最好保持缄默?
“你就坐在那边看。”
“是这样吗?”
男人跟了上来,跟在我们后面。玛莉子小姐将涂着和凉鞋一样颜色的紫色指甲油的脚往里踏了进去,深蓝色的玻璃门嘎嘎嘎地晃动着滑开来了。
“让你久等了,你是阿领吧?”
好一阵子没有回应。难道他不会讲日语吗?我觉得自己好像对着路旁的石头讲话一样。男人用手掌擦掉脖子上的汗水说。
“那个女人问我,给你五千圆跟我上床,要不要?你不是那个女人的情夫吗?就算你们想威胁我跟我要钱,我可是没钱的。”
我们慢慢地走在不忍池边的人行道上,今天好像举办什么庙会一样,排着一长串的布帐篷,高高低低地装饰着一些杜鹃花盆栽。
我觉得玛莉子小姐是一个很健康的女性,她只不过是拥有比自己本身大一点的欲望而已。男性当中有不少人像她这样。如果在男人的聚会上提起这种事,也许会被当成英雄般崇拜吧?
我得到的资讯是她叫玛莉子,二十三岁,但不知道名字的正确写法。进入梅雨季之前的六月,在整年气温第一次冲破三十度的下午,前往了约定的地点。就在上野不忍池的麦当劳前。
突然,一个年轻的女性站到我面前来。有着微微波浪的中长发,发色是少有地还保持着原来的黑,披在肩上的头发,似乎有意要遮掩那有点宽大的下巴。细细长长的眼睛,厚实的脸颊,看起来像是从脸颊内部膨起来似的。从豆沙色的无袖针织衫下露出的肩膀白而紧实。
在彻底地表演之后,玛莉子小姐把臀部挪向中年男子,口中含着我的阴茎,彷佛回到女高中生的模样,借由摆动着腰部和中年男人的阴茎,翻着白眼达到了高潮。这似乎是玛莉子小姐最能感到兴奋的模式。从第二次的工作开始,我就将自己射精的时机和中年男子的时间配合得刚好,玛莉子小姐为我这样的表现感到欣喜异常。也许是上下方同时感受到阴茎膨胀起来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快乐吧!
他走到塑胶皮制的情人座沙发,不知道该不该坐下来。我浅浅地坐在有很多波形折边的床上,男人则坐在沙发上。
“这家宾馆虽然老旧,但是可以三个人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