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御堂静香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第二天便离开了她的公寓。我觉得御堂静香邀请我加入俱乐部的经营行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实在没办法体会所谓的自我生涯规划!我对于到某个公司就业,在职场里面可以像做应召男一样发挥自己的特长一事完全没有自信。我有一种坏习惯,就是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排除在四周的潮流之外。我没有特别的主义或主张,但是却具有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麻烦性格。依这种个性来看,不要说出人头地了,恐怕连要保住上班族的饭碗都很难吧?
我瞄了一眼房门号码确认无误。2312号房。在这家饭店当中这是排名第三高级的套房。我会注意到这种事情,也是在从事应召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所产生的悠闲心态所致。我静静地敲了门。
我将同学的小脚趾头含进嘴里。小惠很害羞似的想将脚缩回去,我却紧抓住她的脚踝不松手。我的舌头在她那美丽坚挺的脚踝和像白木柱般挺直的阿肌里斯腱上游移着。脚踝和脚跟之间的凹陷处似乎是她的敏感部位,我的发现让她全身窜过一阵战栗。
“小惠,你在听吗?我也冲好澡了。现在你还来得及反悔,事后我们可以当成一个笑话来面对这件事。我可以去跟御堂小姐要回你的钱,或者可以帮你垫。我们就别再闹下去了。”
当我以为我们所居住的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事情都运行得很顺利的时候,殊不知远处正有不好的事情开始酝酿发展着。误以为时间很充裕而懒懒地伸着腰的那一瞬间,最后的倒数计时却迫在眼前。
采间接照明的走廊上也轻轻地流泻着莫扎特的音乐。自从被招待去参加奈美子小姐的音乐会之后,我开始会听一点古典乐了。所以我可以一听就分辨出是莫扎特还是其他人的音乐。
我将腰间的浴巾拉下,滑进小惠旁边。床单是干爽的,可是小惠刚刚好像是躲着流泪的。
“喂,你干嘛突然这样!?”
最后我用舌尖整顿着她那彷佛泡过热水、如砂糖块一样失去原形的性器官。我的舌尖轻轻地舔着她那松紧交叠的皱折、开口处和皱折的深处。
我品味着几乎没有什么味道的年轻身体。二十岁的身体几乎还没有长出多余的脂肪。脚跟、膝盖内侧、腹部和肋骨交界处,在身体各部位连接的部分,肌肉和肌腱的纤维彷佛从薄薄的肌肤底下透出来一样清晰可见。
“御堂小姐主动邀约我,她问我除了应召的工作之外,愿不愿意做她的工作伙伴?她希望我帮她经营俱乐部的事业。”
明明紧张,小惠却逞强地说道。我大步走向沙发弯下上半身,突然往小惠嘟起的嘴巴一亲。
“我还没有戴。”
“今天我是客人。阿领你平常总是用这种方式跟欧巴桑们讲话吗?”
“等一下,我这次真的是以阿领客人的身份指名要你的。你不是说过吗?或许这是一个无法向他人夸耀的工作,但是有它的价值在,也有让人感动的地方,所以我来确认一下。不管正不正确,光是讨论终究只是两条平行线而已。我要用我的身体去证明,阿领说的到底合不合理?”
我一边穿上衬衫一边回到卧室。小惠还裹着床单。脸上的妆因为泪水而糊掉了,好强的脸上海流着几道泪痕。小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口的起伏之后说道。
“我现在说也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往后这一阵子,你不要接近御堂小姐。求求你。总有一天,阿领一定会感谢我的,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领。”
“这样就好。快点,不要让我讲那么多次。”
“我先去,阿领,我去冲澡的时候,你把窗帘全部拉起来。”
小惠好强的视线仰视着我。看来她并不打算打退堂鼓,并将我一把推开站起来。
连松开门锁的声音都没有,话才说一半门就开了。
“你打算在明亮的阳光底下,在朋友和家人活着的世界里一辈子做那种工作吗?我绝对反对。你老是说那是你的自由,可是自由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今天我总算明白了,我喜欢阿领,所以我有权利反对阿领,而且我一定要让你放弃应召男的工作。”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致尖叫出来。白崎惠的笑脸浮在我眼前。像是穿去参加宴会般的深蓝色礼服,使得她结实的身体线条变得浑圆许多。她那在大学里没化过的清新妆容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小惠闪到门边说。
用一个星期来决定一辈子的工作或许是太匆促了些,但是如果持续思考一件事情的话,一个星期又算是太长了。要是仍然无法决定的话,我只要像以前一样,按照当时的想法去做就行了。我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白白糟蹋掉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
“小惠,你当真吗?你是要跟我上床耶!”
“我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阿领的价钱可真贵,真让我大吃一惊。今天一次就让我暑假的所有打工费都飞走了。你加加油,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舒服吗?”
我回到了应召男的工作行列。连续两天做熟客,第三天是新客人。御堂静香在电话那头说。
最后我使尽力量将她翻转过来,然后将阴茎深深地插进去。我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叫声。对我而言,这次的性交不过是另一件工作而已。至少我必须让小惠有这种感觉。
我还没有使用保险套。小惠将阴茎的位置固定住,配合我似的把自己的腰部顶上来。
我眯细眼睛凝视着以阴暗的天空为背景站在我眼前的小惠。因为逆光,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当中,可以感受到强烈地坚信自己绝对正确的人给人的不快感。
我用了另一个小时进行内侧的探索。我非常冷静。在最初的三次高潮之前,我还可以数得出小惠的高潮次数,但是之后就无从数起了。我们躺着的床单上晕染出灰色的人形。
“但是我还是反对阿领的工作,阿领不是能做这种工作的人。”
她高抬着脸,一脸僵硬地说。
“我明白了,这位客人,现在谁要先去冲澡?或者我们一起去?”
她不理我,坐到猫脚造型的沙发上,交叠起两腿,衣服发出摩搓的沙沙声。
微暗的天空像刺眼的银色板子一般,覆盖在新宿的高楼街道上。我顶着背上的汗水,一脸没事人以地穿过饭店的门口。因为我穿着西装渡过了炎炎的盛夏,所以才能做到如此的境界。
“进来呀!”
“客人指名要阿领,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你就好好享受吧!”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进行了全身的探索之后,我看着小惠,给了她长长的一吻。小惠自然地握住我的阴茎。
我记下新宿的商务饭店的名称,然后挂断行动电话。
那是一个没有间断,持续很久的叫声。
“我不能打退堂鼓了。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而且我也想要阿领。如果现在打退堂鼓,回去之后我会后悔死。你赶快工作!”
一群完全由女性组成的弦乐四重奏乐团,在大厅角落挑高的阶梯上演奏着像砂糖点心一样轻柔甜美的莫扎特曲子。虽然没有人说这首曲子是个杰作,但却是我喜欢的K·138。我走向电梯,心里一边思索着,商务饭店为什么这么奢侈地这样装修内部?我的结论是这样的。事实上饭店以时间为单位来出租,不是服务也不是设备,而是在空箱子当中的房间,是空气。想要高价贩卖空气,当然就得要有奢侈的包装吧?我搭上快速电梯前往二十三楼的房间之前,吞了两次口水,一个人兀自笑着。
小惠紧闭的眼里浮起泪珠,她用力地点点头。我将画圆的动作降到最慢,在大姆指上施加压力。阴核被夹在耻骨下方的隆起处和我的大姆指之间,无路可逃。我知道我的指腹将探露的神经压平了。小惠最后又叫了起来。
小惠说完,便一副勇赴战场似的走向浴室。
漫长的冲水声停止之后,小惠还是没有出来。当我等得累兮兮的时候,她才将浴巾紧紧地裹在胸前现身。小惠看也不看坐在沙发上的我,直接走向双人床的一边,整个人躲了进去。我只好进去冲了个澡,将浴巾系在腰间,跪在将床单从头顶上整个罩住的小惠的床边。
“不行,我是男妓。”
“我不行了,我也要射了。”
我的阴茎在她的身体内侧尝试着做出舌头对阴核所做的相同动作。只要单纯地将角度、速度及深度这三个变数组合起来,阴茎的动作就可以展开无限的变化。小惠的性器官上张着像细网眼一样的神经,当阴茎抵在一个网眼上时,反应顿时就会切换,使得她的整个身体的表情产生变化。
我将神经集中起来,忍着不射精的时间比平常更久。然而在插入之后的一个小时,我的肉体也达到了界限。小惠发出像高原一般的高度曲线,迟迟没有间断的叫声,我在她耳边说道。
我默默地走进室内。东京都厅神经质地耸立在紧闭的窗户外。下方的新宿街头笼罩着灰尘,显得朦胧不明,彷佛真实得近乎悲哀的插画一样。我站在门边回头问道。
“我先回去了,等你情绪稳定了再到酒吧来。你到那家店随时都免费服务。”
小惠斩钉截铁地说完便跑进浴室。我不懂小惠在说什么。我听到浴室里传来放声大哭的声音。我在门前等了十五分钟之久,但是里面只是一片静寂,没有动静。门没有打开,也没有水声,完全没有一点有人在里面的气息。我放弃了,对着门内说。
“你突然就变成我的客人出现,这是违反规定的。要是想跟我谈,可以到酒吧或其他地方啊!”
小惠的表情变得有点悲哀。
浴室的白色门板没有任何回音。
“小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惠的脸色大变。她惊慌地站起来,压住裹住胸口的浴巾跑向窗边。她抓住窗帘的一角,用力地拉扯。金属滑动的声音响起,厚重的窗帘拉开来了,刺眼的天空和新宿的街道扩展在眼前。像梯子般的阳光从云层之间洒下来。
“我是俱乐部派来的阿领。”
我没有必要回答。如果她能因此而明了就够了。我把视线落在衬衫的胸口处,扣着不用看也扣得起来的扣子。小惠的声音中又充满了活力。
我没办法定下心来坐着,只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时而交抱时而甩动着,时而插进口袋里。小惠带着似猫儿享受着随时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笑容、目光追着我跑。
像往常一样传达工作,内容的简短电话正是坏消息的开始。
“等你很久了,阿领。”
床单底下传来小惠嗫嚅的声音。
“够了,你就别管我了,或许我会做一辈子的男妓。我只会做这种事。”
瞬间我想起御堂静香的疾病。我虽然每个月会去做一次血液检查,但是也要排除因为我的身体而对小惠造成伤害的可能性。我快速地戴上保险套,慢慢地将阴茎插进小惠的体内。穿过入口时稍有抵抗,可是之后就像被吸拉似的整个都进去了。我配合阴茎的动作,用大姆指腹仿佛将阴核压进四周的肉里面似的给予刺激。她的叫声变高变快了。
我抬起头来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阿领跟我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性爱也完全不同……你是为了证明你跟我不同,所以才那么拼命做的吧……那是红牌男妓的专业工作。”
心中充满焦躁的我顺口说了出来:
粗糙的舌头表面、光滑的内侧、舌头边的交界处、带有味蕾的中央部分,我借由她的性器官测试一片粘膜可能拥有的所有触感。小惠几次几乎在我口中达到高潮,但是每一次我就停止动作,对她的耻骨和大腿内侧进行温和的刺激,将她从高处拉回来。
“给我。”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像捧着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小惠的身体。我以数倍于阿东教给我的温柔来对她,我的舌头舔遍了她的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我用舌尖仔细地舔着小小的菱形连接着数厘米的四方形肌纹。小惠的哭泣声当中带着压抑过的热情。
一切都结束之后,小惠仍然躺在床上哭泣。她用修长的手指捂住脸,动也不动,好像被受伤的感情撕扯着而感到害怕。我的性交应该已经给了小惠一个明确的答复了。我捡起落在床边的浴巾,先进去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