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大战后,美帝国主义者对世界实行扩张政策,对中国积极侵略,中国人民对这种侵略行动要起来进行强烈的反抗,这是一个必然的规律,而女生被美兵污辱,乃是为这必然发展过程所贯串着的偶然事件。我们认识了必然规律,就知道应该通过污辱女生事件来看穿美帝国主义的侵略行为,来看穿反动政府的卖国政策,而不应该孤立地单单只注意到这一件偶然事实的本身。因此我们应该承认,广大学生为此事而发动抗美运动,是完全合乎当时中国社会生活发展条件的具有必然性的正确的行动。如果我们把女生被辱事件看做单纯的道德风化问题,以为可以简单用法律了结,那我们就是被偶然事件所迷惑、所蒙蔽,就不能得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而美帝国主义者和中国的反动派,就正是要想引我们这样做,因为如果广大人民都只注意法律问题,只关心法庭上的审判,而忘记了这是帝国主义者的侵略行为,那结果甚至于可以把爱国运动阻延下去,使它不会因这一事件而爆发起来。
有这种主张的人,在哲学上叫做机械论者。他们认为客观世界的一切事物发生,都只有必然性,而没有偶然性。我们所说的偶然性,在他们看来,只是一种主观上的错误思想。他们认为我们之所以把许多事物称做偶然的,那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有偶然性,而只是因为我们对于它的发生原因弄不清楚。所以,他们就说,偶然性的范畴,乃是由我们自己主观上的无知所产生,也就是说,它仅仅是一个主观的范畴,而并没有反映着任何客观的事实,倘若我们能知道一切事物的原因,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偶然性可说了。
从前有一个地方发生战争,老百姓都纷纷逃难。那时消息很不灵通,只听见传说兵灾要来了,究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老百姓都不清楚,因此逃难的人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才好。城里人只管逃到乡下去,乡下人只管向城里逃上来。逃来逃去,谁也不知道哪一块是真正安全的地方。结果是乡下固然遭到了军队的蹂躪,城也终于被攻破,全城人大多数都遭屠杀。事情过了以后,就听见一种传说,说在事变当时,有许多人跑到一个大寺庙里去祈求菩萨保佑,并且问寺庙的住持应该逃到哪里去才好?乡里还是城里?而那个住持的答复却很玄妙,他说:“城里也好逃,乡里也好逃,在劫者难逃”。
我们认识事物,不单只要认识它的发展规律,不单只要认识正确的因果关系,我们还要把发展中的必然的东西和偶然的东西分别开来。所谓认识必然性,就是要从无数纷乱复杂的偶然的摇摆倾向中,找出一定不移的发展方向。必然性的认识,对于我们的实际行动有很大的意义,因为它使我们有可能预测事变的前途,以便决定我们行动的方针,使我们有可能依赖着一个坚定的方向前进,而不致被偶然事件所迷乱、所动摇,或者甚至把暂时的偶然的事件误认为长久的方向,因此走了错路。
认识必然性,能够坚定地迅速地走正确的方向,不为偶然的变故所迷惑、动摇,并且能驾驭偶然事变,这就叫做在行动上有了“自觉性”,这就叫做有了“自由”。哲学上有一句名言:“自由是对于必然性的认识”。这就是说,“自由”就是能够在认识上行动上不为偶然性所左右,不至于盲目地随波逐流、摇摆不定,而能够主动地走上正确的道路,也就是能够把必然性和偶然性分开,能够把偶然的事变引向必然的道路。如果不认识必然,看不清正确的方向和没有能力抗拒偶然性的迷惑和影响,这就叫做行动上的“盲目性”,这就要走错路、碰钉子,甚至于灭亡。无产阶级的斗争由不自觉到自觉(或者称做由“自在”的阶段到“自为”的阶段),其主要的标帜,就是在这阶级斗争的基础上产生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思想,能够认清楚社会之由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发展的必然性,并且产生自己阶级的先锋队伍——共产党,这个先锋队伍就是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思想和这种必然性的认识作为指导行动的方针,并坚决、勇敢、有步骤、有计划地领导着工人阶级及一切劳动人民为实现此方针而斗争;在中国则是领导着以工人、农民为主体的广大人民群众首先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然后进一步为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而斗争。革命领导者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善于启发群众,使之在斗争中由盲目性进到自觉性,由不认识社会周围的必然规律到认识这些规律,并依循着这些规律的方向自觉地起来斗争。机械论者把偶然性和必然性混淆不分,就有引导我们走到盲目性和不自由的危险。因此,我们要反对机械论,不只因为它不合事实,并且也因为它在实际行动中是有危害性的。
偶然性并不是我们主观上错误的认识,并不是由于我们对原因无知。我们即使完全知道了某些偶然事件的原因,仍然不能改变它在事变中的偶然的、不成为支配倾向的性质。机械论者是把必然性和偶然性混淆起来,或更正确些说,是把必然性降低到偶然性同等的地位,那是不合乎客观事实的错误思想。
我们现在不想专门讨论“宿命论”的问题,但宿命论的思想中包含着的见解,与我们这次讲的题目有些关系,所以先把它提一下。宿命论的思想,认为任何一种事物的发生,都是为命运所决定,这种为命运所决定了的一定要发生的事物,它的发生是无论如何不能避免的。宿命论者把这种不可避免的性质,归之于神灵在冥冥中的操纵力量。它是一种宗教迷信的思想,而宗教迷信的思想都是骗人的,与事实的真理并不符合。这是我们以前屡次讲到过的了。
机械论者的思想,粗粗一看好像也很有道理。一切事物都是有原因的,因此都是必然的,这不是很对吗?但你仔细研究一下,就可以发现这里很有毛病。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有它所以会发生的原因,这是不错的。如果不承认这一点,就会离开了唯物论的观点,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说世界上有许多事物是找不到来由,是神妙奇迹。如果你真的这样相信的话,那你就和宗教迷信靠拢起来了。我们早已证明宗教迷信的荒谬,也证明了唯物论是真理,我们不能否认任何事物都有它产生的原因。但是承认一切事物都有原因,并不等于说应该断定一切事物的出现都有必然性。这是因为:在事变发展的过程中,有些事件是不可避免地要贯彻和实现;而另外有些事件,却是可有可无,它的出现与否都不能够改变事变的根本过程,它可以多少影响事变的进程,或者给与多少的促进,或者给与多少的阻碍,或者使事变过程发生多少曲折,但它不能使事变根本转移方向。它本身的作用有时还会被其他许多复杂细微的相反的事件和倾向所抵销,而对于发展过程全然表现不出什么影响。女生被污辱的事件如果不在某夜发生,全国学生的反美爱国运动就不会在那些日子爆发,所以这一件事是对爱国反美运动起了某些促进的作用,但是即使没有这一次事件,爱国运动迟早仍要爆发,是不可避免的,而女生被污辱事件,则是在爱国运动中可有可无的。在爱国运动中,这种不幸的“机因”是可以避免的,例如“五四”“九一八”以及“一二九”的学生运动,就完全是由于另外的事件所触发。
事物的必然性,是事物自己本身的性质。它不决定于什么神灵的意志,也不依赖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决定于它自己本身发展的情况和周围的条件。我们只要知道了这些悄况和条件,就可以断定它必然地会按照什么规律发展。
这个故事,表示以传播宗教迷信为生的人,都有一套迷惑人的办法,他们能利用各种机会,把一种特别的思想打进老百姓的头脑里。
但我们反对宗教迷信,并不是要把事物发展过程中某一方面的不可避免的性质也完全否认。我们反对的,只是那种迷信神灵,并且认为神灵支配一切的思想,至于事物本身发展过程中所有着的某一方面的不可避免的性质,却是我们不能加以否认的事实。前次我们讲过,事物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就会按照一定的规律发展变化,而且是一定不移的要依循着这种规律发展变化,决不依赖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这种“一定不移”的性质,也就是事物发展过程中所表现的一种不可避免的性质,在哲学上又称做必然性。我们说法西斯主义必然要消灭,就是说它一定不移地要走向没落的过程;我们说全世界人民的民主运动必然要胜利,也就是说胜利的前途,是民主运动发展的一定不移的规律。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有它一定不移的规律,都有按照这些规律发展的必然性。而这种必然性,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不是从神灵的意志来的呢?当然不是。希特勒演讲的时候,常常说要得到上帝的帮助,但是谁也没有看见什么上帝来帮助他成功。成功的恰恰是苏联,是反对上帝和不相信宗教的共产主义者,而不是法西斯主义者的希特勒。
这种答复很滑头,它并没有给逃难的人指出任何一条生路,而是采取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那意思就是说:“不管你逃到哪里都好,如果你逃在虎口里送了命,那是你命中注定要死的,你是在劫者,谁也没有办法救你!”
有一些人,主张世界上没有偶然的事物,认为一切都是必然的。照他们的意见,过去德国反动派中产生了法西斯主义以及法西斯主义者的反苏战争之失败,固然是必然的,法西斯主义的头子恰恰是希特勒而不是别人,也是必然的;美帝国主义者侵略中国要引起广大人民反抗,固然是必然的,某一女生被强奸成为人民的反美大示威的机因,也是必然的;我们每天要吃饭睡觉,固然是必然的,我昨天夜晚几点钟几分钟时候被跳蚤咬了一口,在我的一生中也是必然的。我们平常以为是偶然的事物,在这些人看来,都有它必然要发生的道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主张呢?他们的理由是:无论什么事物,它的发生总有一定的原因,不但我们平常认为是必然的事物,有它发生的一定原因,就是我们认为偶然的事物,也有它的发生的原因。希特勒如果不与德国最反动的势力有相当的勾结,为什么能成为德国法西斯头子?某女生如果不是夜晚出去看戏,为什么会碰上美国兵而遭受污辱?我昨晚如果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在街上走路,怎么会被跳蚤咬那一口?谁能说这些事情没有原因呢?既然要承认这些事件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那也就必须承认这是必然的,因此也就不能说世界上有任何偶然的事物。
总之,在必然性的开展过程中,由于各种复杂条件的结合,随时随地都会产生许许多多的偶然性;这许许多多的偶然性,虽然不能成为发展中的支配的倾向,虽然它们互相抵销,但最后又都转化为必然性。就像无数的小溪汇合成长江大河一样,无数的偶然事件的总汇,就成为必然事变的洪流。必然性向偶然性转化,偶然性又向必然性转化,两者密切地联系着,这就是事物发展中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法的统一。
在政治斗争中,有些党派采用暗杀手段,马克思主义者则反对把这种手段作为进行革命斗争的方法,因为暗杀个人,只能在政治斗争中消灭一个偶然的因素,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在苏德战争以前,如果有人杀死了希特勒,是不是德国法西斯运动就会停止、反苏战争也不会爆发了呢?决不会的!死了希特勒,定然还会有另外的人出来做头子,德国法西斯运动依然要发展下去。所以反对法西斯的正确道路不是暗杀法西斯头子而是建立广大人民的反法西斯统一战线,以便造成阻止法西斯运动生长的强有力的条件,只有这样的统一战线才能打败法西斯主义。再例如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的“西安事变”,在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发展过程中,是一件偶然事变,中国共产党努力使这件事和平解决,饶了蒋介石的性命,是因为看清楚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是一种必然性,所以要它和平解决,以便民族统一战线能较快形成,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看不清楚这必然性,以为杀了蒋介石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样做去,就会使西安事变得不到和平解决,那么,民族统一战线形成的时期将要推迟一些,中国人民将要多遭受一些内战与日寇侵略的双重痛苦。
同是由一定原因产生的事件,为什么有必然性和偶然性的两种对立性质呢?这是由于原因本身有它们的区别。一般的来说,凡是对于事物发展的全过程经常地起着决定作用的条件,就是引起发展中的一种支配倾向的原因,就是形成事物发展的必然性的原因。美帝国主义者在第二次大战后对于中国的侵略行为,中国反动政府的卖国媚外政策,全国人民在这种侵略行为和卖国政策下所遭受的苦难和所引起的忿恨,解放区军民的坚决有力的斗争,都是日本帝国主义投降后一个时期在中国社会生活过程中经常起决定作用的条件,以这些条件作为原因,引起广大人民的强烈的爱国运动,就是必然的,任何人也不能加以阻止,并且不到胜利不会停息。一个女生一时高兴要在夜晚看戏,两个美国兵在同一时间喝醉了走到街头来,这些都只是一个地方一个时间和在个别人身上存在的细微的条件,而不是在整个中国社会生活中经常起决定作用的条件,以这些细微的条件作为原因所产生的事件,就是偶然的。美帝国主义的侵略中国不一定要表现在这一件事上,广大中国人民的爱国运动也不一定要由此事爆发出来。这里有量和质互相转变的规律,即原因本身的量的大小区别,就使它所产生的结果有必然或偶然的对立性质。
客观事物的联系是非常复杂的,在任何一事物的发展过程中,经常都要遇到各种各样细微复杂的条件,对于发展过程形成无数的偶然影响。所以,事物发展的必然过程,随时随地都和无数偶然的事件结合着,并且要通过这无数的偶然性而贯彻下去。爱国运动不但由女生事件偶然触发,爆发以后,又偶然由某一些学生首先带头领导,某些学生首先热烈响应,某校学生恰恰在某时开会或某时走出街头,某些市民偶然出门遇上队伍,偶然又由某个学生递给他一张传单,等等,示威运动就通过这无数的偶然事件而必然地发展下去。
夏天空气里水蒸气多,在一定条件下必然要下雨;北方冬天很冷,在一定时候必然要下雪。风调雨顺,又加上农人的勤于耕作,那庄稼必然长得好;久不下雨或下雨太多,人们又没有任何防范的准备,那就必然要成为旱灾或水灾。这些自然界的必然性,和社会现象的必然性一样,都是事物本身具备的性质,都决定于事物发展的情况和周围的一定条件,这是唯物论的必然性思想,这是客观事实的真理,与宿命论的荒谬神话是根本不同的。
所以,事实很明白,有些事件在事变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实现,它成为发展中的支配倾向,这种事件我们就叫做必然性的事件;有些事件不是不可避免地一定要如此发生,它的出现也不能改变事变的根本过程,在过程中没有支配作用,我们就叫做偶然性的事件。不但必然的事物在客观世界里存在着,偶然的事物也同样存在于客观世界里;不只必然性的范畴是客观事物的一种性质的反映,偶然性的范畴也同样是客观事物性质的反映。
这种思想,就是我们以前说过的“宿命论”的思想。它叫人相信一切都是神灵在暗中算定了,人的生死是命中注定的。所谓“在劫者”,就是指命定要遭受灾难的人,这种人要想避免或反抗灾难,都是不可能的。你只有听天由命,得过且过的活下去就行了。
这次想先讲一个故事。
因此,认识必然性,把发展中的必然倾向和偶然事件加以清楚的分别,对于我们的实际行动,是非常重要的。第一,认清楚了什么是发展中坚定不移的必然的倾向,我们对于自己在实际行动中所应走的道路才能有明确的认识,才不至于走上违反必然性的道路,或者用普通的话来说,就是不走违反潮流的、一定要碰钉子的、灭亡的道路。用今天中国的例子来说,就是要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道路,而不是其他的道路。同时也才会按照这应走的道路方向,来正确决定我们行动的政策、办法、方针、计划,以便比较正确地顺利地走上这条道路。第二,认清楚什么是发展中偶然的摇摆、偏差、曲折,甚至暂时的逆转,我们就不会因为碰到意外的困难、挫折或其他的变故,而在行动中发生动摇退缩的心情,甚至变节转向。第三,认清楚了一切偶然性与必然性的联系,认清楚必然性要通过无数的偶然性来贯彻它的方向,我们在行动中,就要不但不为偶然事变所迷惑,而且要学会正确对付一切偶然事变,利用各种“机因”,以促进必然性的发展(如像经过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以促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要善于引导偶然性的各种小溪,使它转移和汇合到必然性的洪流里去,使它加强而不是抵销必然性洪流的力量。
但正因为是那样滑头,反而发挥了欺骗作用。如果负责地指出某条路是生路,而结果却死了人,那么,那怕是偶然死了一个人,也会影响人们的信仰。现在这样不着边际的说一套,迷信的群众反而以为这真是神圣的大道理,平常的人莫测高深,除了服服帖帖的信仰“佛法”以外,是没有办法了。
我们思想中的偶然性这个范畴,就是反映这类不是一定非出现不可的偶然事件,它与那一定不移的必然事件,是有着一种恰恰相反的意义。
与必然性对立的范畴,就是偶然性的范畴。我们把许多一定不移的事件,叫做必然的事情,相反的,有许多事情,按照事物的发展规律看起来并不是在过程中一定要发生或不可避免的,但在事实上却出现了,这种事件,我们就说它是偶然的事件。一个中国的女大学生,在某夜偶然被两个美国兵强奸,居然就引起了全国规模的反美示威运动。中国妇女被美兵强奸的事不少,唯独这一次引起了反美运动,而其他许多次都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这岂不是偶然?学生的爱国运动也有好多次,每次引起来的直接原因,都不一定是由于妇女被污辱,而这一次却恰恰是这样一件事成了引火的原因,这也是偶然。希特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是士兵,没有被打死,后来居然成了德国法西斯的头子,如果希特勒早被打死了,德国的法西斯反动组织是不是就可以不产生了呢?当然不会。如果没有希特勒,一定会在另外的头子之下产生法西斯组织。德国法西斯蒂的头子恰恰是希特勒,这并不是一定非如此不可的事,所以这也是偶然。今年冬天下雪,恰恰是在某日某时,而去年冬天下雪,却又在另外的时间;夏天的冰雹,恰恰打坏了某家农人的庄稼,而别家的庄稼却丝毫也没有受灾,这些自然现象,也是偶然性的。如果我们注意一下自然界以及社会的现象,我们可以找出无数偶然性的例子。
有的人要说,偶然的事件,既然是有原因的,就某一方面来说,还是有它的必然性,因为有因必有果,也就是一种必然性。跳蚤饿了,恰恰跳到睡觉的人身上,一定要咬一口,这有它的必然性。这自然也有它的道理。但是我被跳蚤咬一口,对我睡眠的过程不会起根本的改变,即使咬醒了,我仍然可以继续睡在床上,就我睡眠的过程来说,它总是不起支配作用的偶然事件。所以,偶然性就它所影响的必然过程来说,总归是偶然的,只就它自己产生的原因来说,才可以算是有着某种的必然性。因此,在哲学上,有时就把偶然性叫做“外在的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