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简单,但对你们来说却很不容易。靠‘再转向’,靠回归于我就能做到。放弃你们操控强权的行为方式,只是回归于我。”耶稣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恳求。
麦克吃了一惊,“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万物的上帝要对我表现出恭顺?”
“确实都是你的想象。”耶稣打断了他,“想象的本事有多大呀!仅凭这种能力就使你们和我们非常相似了。但没有智慧,想象是一个冷漠的工头。假如我能证明自己的说法,你认人们的目标是活在现在、过去,还是未来?”
“可你以男人的形象来到人世,这不代表什么吗?”
“那我们一定是萨拉玉所说的‘日渐衰亡’了。”麦克说着点点头。
“为什么我会这样?”麦克问。
“这个处于黑色背景中蓝绿相间的球体,即使在今天仍美景无限,即使惨遭损毁、侮辱,却依然可爱。”
麦克笑了,这种笑更多是因为紧张。他想确认一下,又问道:“你想要我从湖面上走到那一边去,你是这么说的,对吗?”
耶稣轻声笑了。
“你在开玩笑吧?”麦克慌乱地说,“我想我们是要散步,不是游泳。”
不管麦克多么想把这次谈话继续下去,但他知道自己连试都不用试,都是徒劳。他一面默默想着,一面穿上鞋袜。它们还没有完全干,但穿着也不是特别不适。他站起来,没再说什么,咯吱咯吱朝湖滩尽头走去。他中途停了片刻,再次观看那瀑布,然后跳过小溪,顺着一条维护良好、路标清晰的小径步入森林。
耶稣正要扔出一块石头,却停了手。
耶稣径自说:“麦克,正像爱一样,恭顺不是你能做的,尤其不是你自己能做的。撇开我在你之中的生命,你不能恭顺地对待南、你的孩子和你生活中的任何人,包括‘老爹’。”
在木工房里,耶稣刚打磨完桌子上有如棺木模样的箱子最后一角。他的手指顺着光滑的边沿摸过去,满意地点头,把砂纸搁到一边。麦克到达时,耶稣正擦着牛仔裤和衬衫上的粉末走出门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一起打开午餐口袋。
“确实,但不是许多人设想的那样。我以人的形态来到人间,是为了完成我们创造你们的神奇图景。从第一个创造日起,我们将女人藏在男人身上,为的是在适当的时候能将他从身上取出。我们并非创造了独自生活的男人,女人从一开始就有她存在的目的。通过从他身上取出她,在一定程度上他生下了她。我们创造了关系的一个循环,和我们自己一样,却是为人类创造。她由他而出,现在所有的男人,包括我,都是通过她出生,而一切的原初或降生都来自上帝。”
“好吧。让我想想。我害怕什么?”麦克开始说了,“对了,我害怕看起来像个白痴。我害怕你戏弄我,我会像石头一样沉下去。我想象……”
“因为我把地球给了你们。”
“你注意到了吗,即便你们把我称为‘主’或‘王’,但我从未真正你们面前展现这种身份。我从未限制你们的选择或强迫你们去做任何事,甚至当你们打算做出毁灭性的、害人害己的举动时,我还是没有干预。”
“怪不得跟难在一起,我总感觉失败。我不能在她面前装模作样。”
“听起来棒极了!”麦克充满热情地回答。
“看来你已经拿上了我们的午餐,那么我们出发吧。”
“我的脚会打湿吗?”麦克问。
“我希望她也在这儿。”
“因为我们想要你加入我们这个关系圈。我不想我意志的奴隶,我想要与我分享生命的兄弟姐妹。”
“这个处于黑色背景中的蓝绿相间的球体属于我。”耶稣用强调的语气说。
“当然。”耶稣转脸对他笑笑,表示赞同。
“你的意思是……”麦克用稍带嘲讽的口吻插话了,“我不能只问‘耶稣会这么做’?”
“你先请。”他说着,嘲讽地做了个手势,鞠了个躬。
麦克犹犹豫豫地说:“哦,我觉得最显而易见的答案是,我们的目标是活在现在。这个答案不对吗?”
新世界——渡过那令人惊恐的蔚蓝的波浪。
他们有几分钟都静默不语,只听到石块被扔出时以及它们在水中穿行的声响。
“确实如此!当我是你们的生命时,恭顺就是我的人格和性情最自然的现身,也将是你们在关系中所获天性的最自然的表达。”
“老爹”在里面装了三明治和其他可口的事物,两人大口吃了起来。麦克嚼到了什么东西,感觉味道很好,却觉不出事肉还是蔬菜。他觉得还是不问为宜。
“女人一般会发现难以因男人而改变什么,她便不再要求他们满足她的要求、提供保障和维护她的身份,而选择回归于我。”
耶稣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合上午餐口袋,把它放在身旁的木头上。他抹掉几粒粘在胡须上的面包屑,然后抓起旁边的一根树枝,一边说话一边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耶稣笑了,“放松点,麦克,这不是一次考试,而是一次谈话。顺便说一句,你确实回答得很正确。但再告诉我,在你内心,在你想象里,现在、过去和未来,何处耗费你最多的时间?”
“那不是你被创造的目的。在尝试的进程中,你只会扮演上帝。”
“这正是你看到的我与‘老爹’和萨拉玉关系的可贵之处。我们确实彼此表现恭顺,一直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老爹’对我恭顺,就像我对她、萨拉玉对我,或‘老爹’对萨拉玉那样。恭顺与权威无关,它不是顺从,它只跟爱和尊重相关。事实上,我们对你们也同样恭顺。”
“哦,我明白了。”麦克插话,他正要扔出手里的石头却停住了,“要是女人首先被创造出来,就不会有关系的循环了,这样在男人与女人之间也就不可能有完全平等的面对的关系。对不对?”
“除此还有别的方式吗?”
麦克又停下来思考。确实是这样。他花费很多时间为未来的事情烦恼和沮丧的。耶稣的话没错,在麦克想象的未来中,上帝总不在场。
麦克弯下身子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在湖面上打出了一串水漂。
麦克走到码头的边缘往下看。湖水轻轻拍打脚下仅一英尺左右的地方,但这湖水可能有一百英尺深呢。到对岸的距离看起来极远。跳进水里并不难,他已跳过不下一千次水,可如何从码头跨步出去走到水上?像跳落到水泥地上一样,还是像跨上一只船?他回头看耶稣,耶稣还是轻声发笑。
“你是个生态学家吗?”麦克带着责备的语气问。
“当然,水是湿的。”
“那意味着我没有希望了吗?我真想拥有你们三位共享的一切,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达到。”
“彼得遇到了同样的难题:如何从船中出来。这有如从一英尺高的台阶上跨出去,没什么。”
麦克回想着昨天晚上他们在星空下度过的时光。
“很像大多数人。当我与你在一起时,我是处于现在——我生活于现在,不是过去。尽管回顾过去可以想起和学会许多东西,但只是短暂的走访,不是长时间赖着不走。我也肯定不是处在你设想或想象的未来中。未来几乎总是受某种担忧的支配,我极少在那里出现吧?”
“我想这就是你想要我们彼此相爱的原因吧。我是指夫妻之间的爱、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爱。我猜任何一种关系里都要有爱。”
“啊,那倒是有可能。”耶稣考虑着。麦克搞不懂他的意思。
耶稣用那根树枝支撑着站起身来,暂时打住话头,等着麦克吃完最后一口站起来。两人一起沿着湖岸漫步。
“这是因为你拼命想要控制你无法控制的东西。你不可能去支配未来,因为未来既不是现实,也不可能成为现实。你试着扮演上帝,想象你担心的恶变成了现实,然后你试图制订计划和应变措施,以躲避你恐惧的东西。”
麦克以为他们会乘坐一只泊靠在码头边的独木舟,因此当耶稣毫不迟疑地走过第三只也就是最后一只,仍径直朝前走去时,他感到很是吃惊。到了码头尽头,耶稣转过身,面对麦克,脸上露出了笑容。
“确实如此,麦克。”耶稣看着他轻声笑了,“我们意欲创造的生存是男人和女人地位充分平等、作用完全对等。但你们追求的独立,要求的是权力和满足,实际上毁掉了你们内心向往的关系。”
麦克再次低头看水,有回头看耶稣,“为什么对我这么难呢?”
“我熟悉这首歌。你必须由衷地关心‘创造’。”麦克笑着说。
“麦克,你反应没那么慢吧。可以肯定,谁也别想再你面前蒙混过关。来吧,这很有趣。”他笑了起来。
麦克笑着摇摇头,回身坐上码头的边沿。
“你的游泳能力很出众,这一点你知我知,要是我没记错,你还做过救生员。这里的湖水是很冷,还很深,可我说的不是游泳,我要你和我一起走过去。”
“你知道,这荒唐透顶,完全不可能。”他大声说。
麦克猜想可能有沿湖绕行到湖对面的小径,可他们并没有走这样的小径,而是径直来到码头。天气晴朗,景色宜人。皮肤可以感到太阳的温暖,绝无灼热之感,清新的微风轻柔地、充满爱意地吹拂他们的脸。
麦克思忖片刻,回答:“我想我得承认,我很少把时间花在现在。我在过去耗费甚巨,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我试着搞清楚未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耶稣微笑着说:“我们这么做的时候,总是先脱掉鞋和袜子。”
耶稣也捡起石头打了一个水漂,继续说道:“女人因我们而转向另一种关系,与此同时,男人则转向他们自己和这个世界,从很多方面来看,世界假如由女人来统治,会成为更安宁更温和的地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孩子成为贪婪和强权诸神的祭品。”
“又是如此。”麦克说着,在岩石中仔细寻找最为扁平的石块,“老是要回到权力,那跟你与其他两位的关系多么对立啊。我很想同你和南体验一下这种关系。”
“你不能把它收回吗?”
“你为什么不把它休整一下?”麦克吃着三明治,问道,“我是指地球。”
耶稣双臂交叉在胸前。
新世界——宽广的地平线。睁开你的眼睛,看见这是真实的。
麦克吃惊地抬头看着他:“在我走之前?”
“我一直在困惑,男人为何总是处于领导地位。”麦克若有所思地说,“男人似乎是世界上有这么多痛苦的原因所在。他们该为大多数犯罪负责,其中有许多是对妇女和……”他停顿了一下,“孩子。”
“呃,我的意思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冷了。”
“我此时感觉更真实的是梅西不在了,这令我一直无法接受。”
他们手提鞋袜和午餐袋,迈开步朝对岸走去。湖宽大约有半英里。水很凉,那种寒意爬上麦克的脊背,给他提神。和耶稣一起涉水而行,仿佛是一种跨越湖面最自然的方式。麦克想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脸上不由笑开了花。他会不时的往下瞧瞧,看是否能看见水里的鳟鱼。
“是散步。我只是在想,横越湖水比绕过去省些时间。”
耶稣答道:“把我的意志强加于你们恰恰不是爱。真正的关系以恭顺为标志,在你们的选择无益或有害时同样如此。
“更合适?也许吧,但这样还不够。权力掌握在独立的人类之手,不管掌权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导致腐败。麦克,你没看到互换角色和关系多么相背吗?我们想要男人和女人成为地位同等的人,完全平等的人,每一方都独特而不同,性格虽不相同却互相补充,每一方都由萨拉玉从拥有真正威力的初始元素那里授予力量。要记住,我与如何表演、如何适应人为结构无关,我只与生存有关。当你们生长在与我的关系之中,你们所做的将直接反映你们真正的性质。”
“而我以往想要的只是一个修整一切、不让任何人受害的上帝。”麦克为自己的认识摇头,“可我不想南,不很擅长搞关系。”
麦克呆呆地望了耶稣一眼。
“用心是好的,但没什么用。假如这是你选择的方式,告诉我它又能帮你什么呢。”他停顿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说正经的,我的一生并不要充当供人模仿的范例。做我的追随者不是要试着‘像耶稣那样’,而是意味着你们独立的终结。我来给你们生命,真正的生命。我们将到你们之中的生活,以便你们开始用我们的眼睛来看,用我们的耳朵来听,用我们的手来触摸,像我们那样思考。但是,我们绝不会强迫与你们结合。假如你们想要做事,尽管做去吧。时间站在我们一边。”
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布满卵石的湖滩,背景则是从山脚向上铺开的茂密森林,山顶覆盖着洁白的新雪。从他们立足的地方稍稍往左一点,一小片林中空地的尽头,流水潺潺的小溪一边,一条小径蜿蜒消失于森林的幽暗之中。麦克从水里走出,小心踩着小石块,朝一根倒在地上的原木走去。
“麦克,在你走之前,还有一点,就是我要你记住这次谈话。”他扔出了石头。
麦克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耶稣的建议——从水面上走过去。耶稣预料到他会踌躇,坚持道:“来吧,麦克。既然彼得能做……”
“万里之遥,在我眼里也就一英尺。”耶稣笑道,按住麦克的肩头。这正是麦克需要的,他迈步跨出了码头的边缘。为了把水当作实在的东西来感觉,同时不被水波吓住,他望着远方的湖岸,同时把装午餐的口袋提得高高的,以防万一。
“如果你想去,我求之不得。”他回答,“为什么你总是谈明天的事情。”
“那是因为和多数男人一样,你发现你考虑的是成就的圆满,而南和多数女人一样,考虑的是关系的圆满。她的语言更加自然。”耶稣停顿一下,看着一只鱼鹰一头扎进离他们不到五十英尺的湖水里,又慢慢地飞上青天,一双利爪抓住一条挣扎着想逃脱的大个儿鳟鱼。
麦克转过脸去看湖,然后说:“我更希望你能时常掌控一下。那可以使我和我关心的人免受许多痛苦。”
“我们的地球如同一个没有父母而靠自己长大的孩子,没有人给它引路和指导。”耶稣说话时,因为要克制住痛苦而加强了语气,“有些人想帮助它,但多数人只是设法利用它。人类被赋予引导地球走上正轨的重任,而不是去盲目掠夺地球,所以不能只为眼前的需要考虑。他们很少想到儿孙们将继承这种爱的缺失。因此,他们肆无忌惮地利用地球、损害地球,当大地因之颤抖喘息时,他们就怒气冲冲对上帝挥舞拳头。”
“我们当然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故事就有头无尾了。”
“那么她们更合适统治者的角色。”
他们很快就靠近岸边,麦克听到奔流的水声越来越响,但看不到这声响的源头。在离岸二十码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在他们左边,高高的山脊后面,他发现水声激荡之处,一挂美丽的瀑布从悬崖奔涌而下,落在峡谷底部至少一百英尺之下的水塘里。水在池中形成一条大水流,在麦克无法看到的地方汇入湖水之中。他们和瀑布之间是一片宽广的山间草地,到处山花盛开,野花随风播散种子。真让人目瞪口呆。麦克驻足片刻,深深地吸一口气。梅西的身影在他内心掠过,却稍纵即逝。
“说到时间,”耶稣说着话,转身指向林中空地尽头没入森林的小径,“你有一个约会。顺着这条小径,到达尽头的地方。我会在这儿等你。”
他在木头上坐下,拧了拧袜子,把袜子和鞋子晾晒在临近中午的阳光之下。
“我并不那么擅长游泳,再说这水看起来他妈的太冷了。”麦克抱怨道。他猛得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感觉脸都红了。
“嘿,麦克,我正给明天计划要用的东西做最后的加工。你想去散散步吗?”
他傻呆呆抬头看着耶稣,但耶稣好像觉得他的不安很有趣。
“以后就有经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鞋袜,把袜子拧干,然后卷起裤腿。
“你要应付的不只是梅西被谋杀一件事,还有更大的意外事件使得与我们共享生命变得困难。这是个绝望的世界,因为在伊甸园里,你们抛弃了与我们的关系,宣布你们的独立自主。多数男人通过转向手上的工作,挥汗如雨地去寻求他们的身份、价值和保障,以表达自身的独立。通过选择宣称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们想找到决定自己命运的方式。正式这个转折,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
“谢谢,麦克,你见过的实在太少了。如今只有我能领略和欣赏到宇宙万物的景象,它们就像摆在画家工作室里的非凡画作,但总有一天……你能想象地球上没有战争、无须为了生存拼命苦干一番什么光景吗?”
“是啊,这基本上就如萨拉玉所说。”麦克回答,“为什么在生活中有那么多令我恐惧的事情?”
落脚的地方比他想象中要柔软得多。他的鞋马上就湿了,但湖水甚至没有没过脚踝。湖水仍在他的周围波动,这种涟漪几乎令他失去平衡。感觉很奇特。往下看,他的脚好像站在实在然而无形的东西上面。他转过头,发现耶稣手提着脱下的鞋和袜子,微笑着站在他旁边。
“你们干得真出色。”他轻声说。
“因为你不信。你不知道我们爱你。在生活中与惧怕相伴的人,不会在我的爱中找到自由。我不是在谈论涉及正常危险的合理恐惧,而是想象出来的恐惧,尤其是推测会出现在未来的恐惧。那些恐惧已在你生活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致使你既不相信我是善的,也无法在内心深处感觉到我爱你。你歌唱这种爱,谈论这种爱,但感觉不到这种爱。”
“这就是你在这儿的原因。”
“明天对你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之一。我们走吧。有个特别的地方,我想带你到湖的另一边看看,那景色简直无与伦比。你可以在那里见到一些更高的山峰。”
“你现在的行为方式中就有不少类似的东西,但你不是非那样生活不可。”
“麦克,说说吧,你害怕什么。”
麦克再次低头看脚下的水,由衷地长叹一声:“我有那儿长的路要走!”
在这个时候,他才向着湖面放眼望去。景色之美令人叹为观止。他能远远辨认出那棚屋,它融入一片果园和森林的葱绿背景之中,炊烟正缓缓从红砖烟囱里袅袅升起。但在棚屋的上方和背后,则环绕着像站岗卫士一般的高大山脉,使它显得特别矮小。麦克坐在耶稣身旁,将这视觉盛宴尽收眼底。
——戴维·维尔科克斯
“但不只这些。女人的心愿——准确的用词应该是她的‘转向’,女人的转向不是朝着她们手头的工作,而是面向男人;然而男人的回应却是支配她,掌管她,成为统治着。在人选择独立之前,女人已找到了她的身份、她的保障,和男人一样,她只在我之中认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