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公,当此时,无从报官?众位想理,这要是白昼出这件事,别说他二个人,就是三百人,也杀不了熊道台的举家。因为在半夜之间,出其不意。虽然报官,官府也得半天的工夫呢!
大名府的协台富老爷,眼望知县,还有手下的都司、守备、千把等官,讲话说:“咱们进去,须得仔细查清。”协台富老爷一言未尽,见知府靳老爷也来了,慌忙下了坐骑。知府眼望协台讲话,说:“兄弟业以将方才拿回的那五十三名囚犯,加重刑,全都入监。另外多派差人看守,等禀明保定府,刘大人制台的回文一到,咱也好遵批而办。”富协台闻听知府靳老爷的话,说:“好,年兄的话就是。”说罢,他们一齐向熊道台的衙门里面而走。
大名府城中武职之内,算是副将为首。这位协台,是本京的旗官,姓富,富大老爷。及至这个信报到协台的衙门,富老爷慌忙起来,赶着派兵传人。这刚知道信,段文经早出了狱咧!所以才派兵,后赶捉拿,并无堵在衙门之中。书里言明。
人马早来半刻,省了事咧!此乃是个定数。因此挂误多少官员!
话表段文经之妻汪氏,见女儿段瑞平自刎而死,他也就一头撞死在地。皂头段文经见妻女已死,才要举火烧房,忽听外面人声喊叫,闹嚷嚷。他只当是有人报官,官府领兵前来捉拿他等。
单讲段、徐、刘、张四个人,从官兵之中,舍命杀出,趁此天黑无月之间,带着雨,向西南落荒而跑。
上回书说过,此夜是七月十六,明月被云遮住,好似黑锅底一般。到此时,爽利倒下起雨来咧!天又黑,雨又紧,难以追寻。大名府的文武官员,无奈何,带领番役兵丁,押解拿住的五十三名囚犯,回大名不表。
段文经,说话之间抬头看:一片柳树眼下存。四人一见心大悦,腹内说:“何不里面去藏身?”也是天意该如此,贼人此处通强人。他们走到树林内,猛然间,贼聚会,八月十六要抢大名。
且说段文经、徐克展、张君德、刘奉四人,被大名府的官兵围位,四人奋勇,一齐动手,杀出重地,倒伤了一员把总、十数个官兵,漏网脱逃而去。
闲言不表。单说大名协台的兵丁衙役、文武官员,赶至南门,段文经已走出城去了。富大人一见,眼望合城文武,开言说:“贼虽然出城,料着去不能远,必须要赶上拿回,你我的考成还保任一二。”众文武闻听富大老爷之言,说:“须此而办!”说罢,一齐赶出大名府。官兵番役打两路分头上去,将段文经等围住在居中。
协台闻听说“很是,府台只管上省城。”说罢文武各分手,副将回衙就派兵。知府驰驿去上省,不敢坐轿把马乘。按下大名文共武,再表那,劫牢反狱段文经,一同马快徐克展,还有张、刘人二名,杀散官兵逃了命,黑夜间,径奔西南大路行。半夜跑出九十里,眼看就要大天明。段文经,眼望三人尊“老弟,你们留神仔细听:咱们杀官又反狱,大名文武定行文。你我白昼难行走,浑身是血亦通红。”
按下四贼逃性命,再表大名众官员。带领兵丁与衙役,押解囚犯五十三名。一齐回转大名府,要到那,道台衙门验审明。二里之遥来得快,进了大名南正门。大名知府开言道,眼望协台把话言:“眼下拿来众囚犯,我等好去带入监。查明道台尸共首,这件事,必须保府递报单。”副将闻听说“有理,年兄之言倒可行。”说话之间来得快,十字横街在跟前。靳知府,领着衙役与囚犯,回衙门,好把众犯收入监。协台知县千把总,都司守备一品官,齐奔道衙来得快,大名协台,眼望知县把话言。
以死相拚是真情。囚犯兵丁乱动手,还有公差人数名。众囚犯,一来缺少好兵器,二来胆怯怕官兵,不多时,五十三名全拿住,就剩皂役人四名。段文经,虽然五十单二岁,一人可挡数十兵。还有马快徐克展,三十七岁在年轻。两手能端八百力,捕盗拿贼谈笑中。大名远近全知道,到后来,乾隆佛爷将他审,问他十声九不应。太上皇帝龙心恼,赏了他,一百嘴巴加劲楞。然后又夹三夹棍,徐克展,并无“哼哈”是真情。刑部的嘴巴挨一百,两腮旁又不肿来又不青。腿上挨了三夹棍,非比州县那般刑。此乃是,刑部之中的“哈吧狗”,檀木做就令人惊。这样夹棍挨三下,伤点皮肉万不能!并非在下来撒谎,大概都知这事情。按下后事且不表,再把那,克展、文经明一明。
众文武,手下执灯各屋照,观看熊道死尸灵。原来杀死在当院,旁边扔着蜡扦灯。还有个妇人也被害,院中算是人两名。东厢房,杀死一人床上躺,却是官亲吴连升。
衙役兵丁提灯,引路前行,一直的进大门,走仪门,穿大堂,越二堂,这才到了尽里边熊恩绶的住宅。协台、知府、知县、都司、守备、千总、把总等官,还有文武两下里的衙役、兵丁,手执明灯,各屋照看。
大名协台富大人的兵,晚来了一步,段文经等刚然出城。
为逃命黑夜夺城门
众官兵,随后而来真厉害,赶上重犯段文经。不容分说往上裹,将逆匪,切切围住正居中。逆匪岂肯白受死?
西厢房杀了熊公子,来祥也在刀下坑。上房杀死一少妇,却原来,熊道之妾吴秀红。一共杀人整六口,俱各横死赴幽冥。众文武,里外复又查看到,仓库无动是真情。来往整闹多半夜,东方送上卯日星。靳知府,吩咐差人看尸首,他复又,眼望协台把话明:“兄弟即刻上保府,总督衙门禀报明。大老爷,多派官兵与首领,多加防范要小心。”
且说段文经,见妻女已死,刚要举火烧房,忽听门外喊叫连天。文经也顾不得放火,手提钢刀往外跑,来至门外,留神观看段文经,跑至门外留神看:不是官将与官兵。却是监中众囚犯,硬抢街坊金共银。外带各自找兵器,预备好去闯城门。文经一见说“不好!快些趁早出大名!”众贼闻听不敢扭,一齐都,跟定文经向前行。穿街越巷无人挡,留神看:大名南门眼下存,来至跟前就动手,砸锁抽闩要开城。更房内,惊动门军人几个,千总一员叫张宾。一齐跑出声断喝:“什么人,硬敢半夜弄城门!拿住送到衙门去,难逃刀下丧残生!”千总张宾言未尽,众犯中,进出一个把刀抡,照定千总只一下,冷不防,一刀正中那张宾,“咕咚”倒在尘埃地,吓坏手下众门军!全都四散逃性命,哪个敢来挡城门?众贼人,不多一时砸开锁,抽闩闪放两扇门。文经领头朝外走,后跟亡命众犯人。刚出大名城一座,只听见,人声吵吵海沸同。原来是协台发人马,带领本营绿旗兵。还有知县与知府,番役捕快多少名!灯球火把如白昼,后边相追来得凶。早来半刻全拿住,焉能跑脱段文经?瞧起来,一饮一啄皆前定,生死迟早岂能更?今日要拿不住徐克展,陈二府,要升知州万不能!何人来抢大名府?八月十六暗行兵。按下后事说眼下,再把那,众多贼人明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