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
“怎样?”田所追问。
洗过澡回来,由梨江并未换穿睡衣,直接上床。这个房间有两张床,另外一张应该是笠原温子使用,可是她却从未上过床就离开这个世界。若知道此项事实,或许由梨江无法忍受继续睡在这儿也不一定,但,由梨江却认定温子只是假死,别说床铺,即使见到温子留下的行李,似乎也没有任何感觉。
“告诉我真实的情形。”他说,“久我告诉我说你希望前往伦敦或百老汇,那纯粹是为了学习戏剧吗?或是因为希望陪雨宫前往?由梨江,请你回答我,那种谣传是真的吗?你和雨宫已约定要结婚的……”
“既然这样,”田所又走近她,“我当候补应该也可以吧!我并非开玩笑,而是真心向你求婚。”
“你和雨宫的事。关于剧团里的谣传,我也并非没听说,可是我相信那只是由于兴趣本位所产生的杜撰,不过,实际上又是如何呢?你果然对雨宫……”
他脚步轻快的走出门外。
“那么……明天再说吧!今夜我已经很累。”
由梨江身体僵硬,避开田所的视线,之后再望向对方,微笑的开门:“限制时间已到,今天到此为止。”
见到由梨江抓住门把手,田所停止动作,痛苦似的扭曲脸孔,回到床缘坐下。
由梨江想关门时,田所义雄将手臂伸入门缝,哀求着,不是平日那样充满自信的表情,而是企求的无助眼神。由梨江似踌躇着是否该继续拒绝,放松了关门的力量。
门外站着田所义雄。
由梨江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房内的座钟,摇头:“如果有什么话,在外面……”
田所双肩忽然无力下垂,但或许从对方笑容里见到希望吧?说:“那么,明天见,晚安。”
由梨江扭亮台灯,下床,走向房门,打开。
“谢谢。”仿佛得到救赎般,田所义雄入房。
她的态度很明显不太对劲,但是田所义雄似未注意及此,表情豁然开朗了。
“是假的。”由梨江静静说,“我尊敬雨宫,也对他有着憧憬,但那只是身为演员的憧憬……我想雨宫会对我亲切也是同样心情……我希望今后仍能持续这种美好关系……”
“由梨江,”田所义雄站起身,朝她接近一、两步,“你应该明白的,我以前就对你……”
“我希望单独和你谈,不想让别人听见,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怎样的。”
“晚安,”由梨江关上房门后,深深吁出一口气,就这样静立良久,才似想转换心情般,再度打开房门,走出。
听完由梨江的话,田所马上站起:“原来是这样吗?这么说你目前尚未特别喜欢上谁了?”
“啊……”她深觉意外似的发出声音。
田所低垂着头,不久,抬起脸,凝视由梨江:“我希望求证刚才贵子所讲的事。”
“那么,不能太久。”
由梨江身体倚着门,颦眉,低头深呼吸。
“请坐下!否则我要离开这儿了。”
“那……有什么话呢?”由梨江问。
“是的……”
由梨江熄掉枕畔的灯光几分钟后,有人敲门,似是忌惮被四周其它人听见般,轻轻的敲门声。
“我能够进去一下吗?”田所的脸孔异常僵凝、苍白。
“等一下!”由梨江制止似的双手伸向前,“突然被问起这种事,我也很困惑哩!这究竟是为什么?”
“愈早愈好的,求求你,我希望了解你的心意。”
由梨江要他坐在温子的床上,自己则背对房门站立,同时将房门开得更大些,这一定是考虑到预防对方万一袭上来可以迅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