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渔船沉到海底去了。不过,他没有在船上,我们还游过去确认了一下呢。”海豚说。
“你不是海盗,对吗?”小男孩问。
“我们会尽量想办法的。”医生说,“能告诉我你舅舅长什么样子吗?”
那个小男孩一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门外还有一群动物,透过破门上的洞盯着他看。开始时,他有些害怕。当他透过火柴的亮光看清楚杜里特的脸后,马上停止了哭泣,站起来面对杜里特。
“你用舌头发出的喀嗒喀嗒的声音很好听,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呢?”小男孩好奇地问。
“海盗们去抢别的船时,把我锁在了小屋子里。后来,我听见用斧子砍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你们会把我舅舅找回来吗?”小男孩问。
“这肯定是海盗藏酒的地方。”吉扑小声说。
当医生和小男孩谈话时,所有的动物都在门外好奇地听着。等到大家回到餐厅后,大家开始喝茶,嘎卜小声对医生说:“医生,我们可以问一下海豚,它们一定知道小男孩的舅舅是死是活。”
医生听了他的话,仰头大笑起来。看到这种情景,小男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抓住医生的手,问道:“你的笑声告诉我你不是坏人,我可以确定你不是海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舅舅在哪儿?”
“就是一种船嘛!”吉扑说,“你别插嘴,认真听人家说好不好?”
“好了,你先别哭了。”医生说,“我们先到餐厅去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吧。你可以先吃点面包,有好几种可以让你选择。等你吃饱后,我们再来讨论你舅舅的事。你只是听到海盗说要把你舅舅扔进海里,也许他们没有动手,也许你舅舅还活着。总之,我们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弄清楚你舅舅的生死。”
大家很快找来了斧头,不一会儿工夫,医生就在门上劈开了一个洞,可供一个人进出的洞。杜里特进到房子里,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点了一根火柴来照明。
“是的,就是他。他是死是活,你们知道吗?”医生问。
“噢,原来是船啊,我还以为是好吃的东西呢!”拱卜说。
“那是我用鸭子的语言说的话。”医生答道,“这位是嘎卜,它是我的好朋友之一。”
“他是个很壮的人,红色的头发,胳膊上刺了一只锚;他对人很和蔼,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还有,他是南大西洋上最厉害的水手,他的渔船是一条名叫‘赛斯赛勒’的独桅帆。”
“独桅帆,这是什么意思?”拱卜问吉扑。
过了一会儿,一群去巴西的海豚路过此地,在水里欢快地游着。它们看见杜里特医生站在船头上,就游过去向他打招呼问好。医生问它们是否见过这样的一个人,留着红色的头发,胳膊上还刺了一支锚。
“嘘,小声点。”医生对小男孩说,“它是推我拉你双头马,它非常害羞,听到我们议论它,它会不好意思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个小屋子里?”
“不错,光是这股酒味就可以确定了。”拱卜附和道。
医生把小男孩和动物留在餐厅里,自己去外面寻找过路的海豚。
听了海豚的话,医生急忙跑回餐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男孩。听到医生转告的海豚的话,小男孩高兴地又蹦又跳。推我拉你还把他驮在背上,绕着餐厅的桌子转了起来,其他的动物跟在后面,高兴地用餐厅的勺子敲击桌上的盘子。
“恐怕不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舅舅。”医生说,“你最后一次见你舅舅是什么时候?”
“医生,你说的是‘赛斯塞勒’船的主人吗?”海豚问医生。
说着说着,小男孩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个人有一个小外甥,现在在我的船上。”医生说,“他非常担心自己的舅舅,你们能不能帮帮忙,弄清楚他舅舅的生死?假如他还活着,就把他带回来。”
“前天。”小男孩回答说,“当时,我舅舅和我正在划着小船捕鱼,没想到会遇到海盗。他们抢了我们船上所有的东西,还把我们抓到他们的船上,要我舅舅加入他们当海盗。因为我舅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水手,在任何天气里他都能驾船。但是,我舅舅不愿意当海盗,他认为杀人、抢劫不是好人会做的事,因此,海盗的头子本阿里龙很生气,他威胁我舅舅,不答应就把他扔进海里。海盗把我关进下舱,我听到上面的打斗声。等到第二天他们让我上来时,我就没见到我舅舅。我问他们我舅舅在哪儿,他们都不告诉我。我感到很害怕,我不知道舅舅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们可以肯定他舅舅没有被淹死。”海豚说,“如果他淹死了,我们会从深海的卡贝那儿得到消息。从它那儿,我们可以得到全世界海域里的消息,我们还有一个‘海中长舌妇’的称号。医生,你可以告诉那个小男孩,他舅舅没被淹死。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舅舅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天花板很低,没有窗户。房里有一个小板凳,靠近墙根的地方摆了一圈大木桶。木桶底部的绳子把所有的木桶连接起来,只要这条船不摇晃,这些木桶就不会倒。木桶上方的墙上钉了许多木制的钉子,钉子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酒壶、酒罐,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极浓的酒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中间的地板上,正在伤心地哭呢。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医生一边说,一边把一片面包塞进嘴里。
“我从来不知道鸭子也有语言。”小男孩说,“这些动物都是你的朋友吗?那个两个脑袋的动物是什么?它长得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