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古斯塔夫,我非常感谢你。”埃米尔郑重其事地说。“现在不会出什么事了。明天就能抓住他了。现在大家可以放心地去睡觉了,教授,是不是?”“是的。大家都回去吧,好好睡他一觉。明天早上八点整,你们都到这儿一来。谁还能弄到点钱的话,就弄点来。现在我还要给礼拜二打电话,让他把早上来报到的那些人,作为后备队再集合起来。也许我们还得采取围攻的办法呢,现在还说不准。”
“我和古斯塔夫一块到旅馆去睡觉,”埃米尔说。
“走吧,伙计!你一定会十分满意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小旅馆!”
“别提佩措尔德了,”教授命令道,这时他说话已经完全平心静气了。
“你别这么嚷嚷好不好,”佩措尔德说,“你给我的算什么差使,”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几个后备队的代表出现在电影院的院子里,他们又带来了好些夹心面包片,好象是上百个饿着肚皮的人等着要吃饭似的:他们到这儿来请求分配新的任务。教授很生气,他说,他们在这儿根本找不到什么事可干,而应该到尼科尔斯堡广场去等电话中心的联络员特劳戈特的命令。
“四个,或者三个。”大弗里德里希报告说。
“真抱歉,你们为了我相互吵起来了,”埃米尔说。“我们要象国会那样投票表。我建议,严重警告他一下。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怎么行呢。”
“可不许给他献花圈,”古斯塔夫开玩笑地说。“现在我走啦。我得替十二号房间发一封信,还可以捞到十五芬尼小费呢。这种差使干干倒不错。
门洞里站着一个男孩,身穿绿色制服;头上歪戴着一顶跟制服颜色一模一样的便帽。他向他们招招手,慢吞吞地走过来了。
、都是他撺掇我们来的,要不然我们压根儿也不会到这儿来蚜,”格罗尔德说。”策尔来特还留在后备营里呢。”
都清楚了吗?”
“别这么狂,你们这些下流坯!我反正要走的,这你们知道:“佩措尔德还说了几句相当难听的话,说完就走了。
妈妈把他抱起来放在他的床上。他身子抽搐了一下,睡梦中还在喃喃自语地说:“口令埃米尔!”
“好吧,”教授说。“那儿不是旅馆的小服务员吗?”
小服务员有时一天能挣十马克小费呢。这是他自己讲的。那么,我明天七点左右起来,记着准时叫醒那个流氓。然后我再到这儿来。”
“明天早上八点整在这院子里集合,格罗尔德说。
“我们现在干什么呢?”大弗里德里希问。
“清楚了,警察局长先生,”古斯塔夫笑着说。
两撇小黑胡子,两片薄耳朵,月亮光都能透过去,还有一张丑八怪脸,送给我也不要,他刚从——当然,你们也一定知道他刚从哪儿回来!我就一阵旋风似地来到他跟前,毕恭毕敬地问:‘先生,您找什么?旅客先生,您需要什么?’“‘不,’他说,‘我什么也不需要。噢,有件事!等一下!你告诉门房,让他明天早上八点整叫醒我,六十一号房间。可别忘了!’“‘不会的,先生请放心吧,’我说,我激动得用手直拧裤子,‘这我不会忘的!八点整六十一号房间电话铃准响!’他们那儿是用电话来叫醒人的。他和气地点点头就睡觉去了。”“好极了!”教授极其满意,其他人也相当满意。“从明天八点起,我们就要隆重地等候他了。接下去继续进行追捕。这回就该逮住他了。”“那他就完蛋喽,”格罗尔德说。
要不然,他一定会在尼科尔斯堡广场等待命令,到明天早上也不会离开那儿。
“‘很好,’小服务员说,‘我还有一件制服呢,称穿上,冒充另外一个服务员。’“‘那门房会怎么说呢?他一定要呲我了,’我回答说。
小服务员已经离得很近了,他点点头说:“是的。”
“你这个毛头小伙子!”埃米尔开玩笑地骂道。这时,其他人也都笑开了,直到院子里一家人家打开窗户,有人喊道“安静点!”这时他们的笑声才停止。
“人家说了半天,怎么一点也感动不了你呀,”古斯塔夫伤心地说。“当然,我不需要干什么活,只要不碍事就行了。小服务员估计小偷住在六十一号房间。于是我就直接上了四楼。这时我就扮演侦探这个角色。当然,一点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我藏在楼梯扶手后边监视着。大约半小时以后,六十一号的房门果真开了。你们猜,出来的是谁?我们的小偷先生!他要去一当然,你们肯定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下午我已经把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就是他!
坐下给我们讲讲。”
他使劲地振作一下精神。“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你带来了我们的侦探古斯塔夫的消息吗?”教授大声说。
“是的,就是他,”埃米尔证实说。
这时,突然一声喇叭响!这个穿着一身绿的小服务员象疯了似地在过道里跳呀笑呀。“埃米尔,我的伙计!”他大声喊道,“你可真傻!”
一小时以后大家都睡觉了。大多数人都睡在自己的床上,两个人睡在克赖德旅馆五搂服务员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守在电话机旁。坐在他爸爸的靠背椅里。他就是礼拜二。他没有离开他的岗位。特劳戈特回家去了。但是礼拜二没有离开电话机。他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还梦见跟别人通了四百万次电话。
“也可能只有两个呢,”格罗尔德说。
“伙计们,这纯粹是演戏。真滑稽。好吧,你们好好听着!我偷偷地钻进了旅馆,看见小服务员站在那儿,我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就朝我走来。于是,我就给他讲了我们的全部经过。从头到尾大概讲了讲。讲到了埃米尔,讲到了我们,还讲到了小愉。我告诉他小偷就住在这个旅馆里,我们一定要盯牢他,明天把钱从他那儿追回来。”
“别问他们了!”教授生气地说,“否则他们还会说,那儿根本没人啦!”
“小偷住在哪个房间里?”教授问。
这明明是古斯塔夫本人,哪里是什么小服务员呢。
“‘不会的,他一定同意,’他说,‘因为这个门房就是我爸爸。’“他怎么对他老子说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得到了这件制服,可以在服务员的屋子里过夜,那间屋子正好空着,甚至还可以带个人去。怎么样,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有多少人在尼科尔斯堡广场?”埃米尔问。
“好呵,谢谢你,有什么消息吗?”埃米尔急不可待地问。
“另外,我们还以为,你们这儿准碰上什么事了,因为特劳戈特根本就没有来过。”格罗尔德又补充解释了几句。
“我建议,立刻开除佩措尔德,禁止他继续参加追捕活动。”教授跺着脚叫道。
大家一本正经地握了握手,互相告别了。一些人回家去了。古斯塔夫和埃米尔进了旅馆。教授横穿过诺伦多夫广场,到雄鸡咖啡店去给礼拜二打电话。
“他穿这套制服真精神。见鬼!”格罗尔德嫉妒地说。
“真了不起!”教授说。“但是小点声,先生们。古斯塔夫,你过来,
“带点钱来,”大弗里德里希提醒大家。
“我先打个电话,”教授说。“然后我也回趟家,把策尔莱特打发回去,
“别恶心人了!”佩措尔德说。“我们完全是好奇,看看你们这儿情况怎么样。”
半夜里,他爸爸妈妈看完戏回来了。当他们看见儿子睡在椅子里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
“最好是这样,你们先等着,等古斯塔夫从旅馆回来报告情况后再说,’“埃米尔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