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学网 历代文学
收录来自古今中外 20 多个朝代,近 60个 国家的作者超 3万 人,诗词曲赋、文言文等作品数近 60万 个,名句超 10万 条,著作超 2万 部。

杜里特登月归来 作者:休·洛夫廷 英国)

章节目录树

15、大聚会

上一章 下一章

波利是我的翻译员。前来就诊的患者五花八门,时常有珍惜动物跑来看病,这个时候就少不了波利在旁边给我做翻译。蝙蝠、蛇、野鸡、蛐蛐等,这些动物说起话来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没有波利还真的不行。

“啊!”小白鼠溜到壁炉架上,对我说,“斯大兵呀,聚会已经开始了,劳烦您递一块面包。”接下来就是讲故事了,这是此次聚会的高潮。在场的每一位都讲了,故事内容风趣十足。吉扑狗讲了一个老故事,吐讲了自己童年的故事,奇奇讲了一个精彩的传说,医生讲了四件发生在月亮上的事情,我讲了两个患者的故事,小白鼠讲了好几个笑话,不值钱给大家带来了伦敦新闻,拱卜朗诵了一首描写赞美菠菜的诗,老波利唱了五个国家的民俗歌曲,鸡蛋壳、蔬菜缨子和面包渣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如此无拘无束的聚会真是难得。

前来就诊的是一只鼬鼠,脊背不小心扭伤了,这种急诊,需要悉心照料,不是一两下就能治好的。

我和医生两个人一忙就是几个小时,我们用嫩树枝给做了个“固定器”,把小鼬鼠固定在“固定器”上,这样就限制了小鼬鼠的脊柱活动。医生命令它这几日不能起来,要一动不动地躺着。鼬鼠生性好动,可是它也知道,只有乖乖地听医生的话,才能早日康复。我们给它看完病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抬到了阁楼上的小动物病房。

“所以,我们大家就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你就跟医生说,为了庆祝他的归来,过上以前的好日子,今晚我们大家要举行大型的庆祝宴会。他不会不参加的。”

接下来,我又把它它叫过来了,它它蹲在一个小纸箱子里,记得它它第一次来厨房时很不受欢迎,总是跟吉扑吵架,小白鼠也对它它敬而远之。而现在,它它已经跟大家打成一片了。炉边整齐地码放着木材,桌子上摆着嘎卜准备好的煮鸡蛋、面包、牛奶、奶酪饼干,还有各种蔬菜,拱卜还带来了一大堆香甜可口的苹果,我们的厨房变成了一个大型野餐会。

我和马克走出门外,来到花园,望着医生的窗户。医生又在伏案写作了,温和的灯光陪伴着他,我们可以看到他弯起的后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

总而言之,一些还算顺利。波利和奇奇是我的两个得力助手。奇奇心灵手巧,很多事情上都很在行。我有时会用一些细得像鞋带一样的绷带,它会很麻利地帮我扯好,再加上它做事小心谨慎,勤奋好学,很快就学会了测血压、量体温、号脉。

这时,波利飞到了我的肩膀上。“告诉你医生,鹧鸪吃了几片消炎药就好了,三天后竟然飞着来到我们家感谢斯大兵呢!”波利抢先答道,“这事我们杜里特家族的成员都知道。您还记得吧,医生,斯大兵的鸟类语言还是我教的呢!我当时就看出来了,斯大兵很聪明,肯定会有出息的。”

“说得有道理!”我说,“医生在是房间里已经待了很多天了,出来休息一下对他也是个好事。好吧,那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医生,马克要回去了,我送送他。”我说,“您早点休息吧。”

“嗯……斯大兵,”他想了想说,“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能为我省下不少时间。但是,一旦有重大病情,一定要叫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嘎卜放开小白鼠,瞪了它一眼。小白鼠揉了揉自己的尾巴,可怜巴巴地跑到一边去了。上午10点,诊所那边就有人来叫他,说有患者来找医生看病。

“有些患者的病情比较严重,但您不在,我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有一只鹧鸪的翅膀折了,我战战兢兢地给它动了一个小手术,吓得我脸上直冒汗。”

“什么事?你们不说,我怎么答应呀?”我被它们弄得一头雾水。

我们俩生怕惊扰了医生,悄悄地向大门口走去。

医生说到这里,突然转身面向我们。

“还有,斯大兵,”小白鼠插话道,“秋天已经到了,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让医生出来透透气,享受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也不错呀!”

“是的,马克。”杜里特说,“我写得太慢了,往往赶不上计划,不过现在好多了,诊所那边有斯大兵帮我看着,我可以多腾出些时间写作了。”

“是这样的,”拱卜说,“医生从监狱里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可是,自从他写书的那天起,他就没出过书房,我们连他的影子看不到。到了晚上,大家围坐在锅炉旁边的时候,没有他在我们身边,一点也不热闹。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去劝劝他,让他出来透透气,休息一下。”拱卜笑嘻嘻地说。

我来到书房,医生正埋头写书,写字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条,地面上还放着几个笔记本,写字台一角的盘子里放着几块三明治(嘎卜每天三回给杜里特送餐),我把动物们的请求跟医生说了一遍。

“我说的是……月球生物长生不老的秘密。”他说,“我以前以为那些长生不老的故事都是传说,可是,月亮上的生命,它们就做到了呀!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揭开这个秘密,让长生不老的秘诀造福人类。”医生在写字台旁坐下,挑了挑灯芯。

“唉,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这么无私。”马克轻声叹道,“忘我地工作,为的是造福世界。我就不行,我没有他那样的胸怀。斯大兵,你说,医生真的能找出长生不老的秘诀吗?”

一段时间下来,已经步入了正轨,医生前来视察后也满意得连连点头。家族的其他成员都高兴坏了,我自己也乐得合不拢嘴。医生终于可以在他的书房安心写书了,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斯大兵,我的好斯大兵,求求你了,能不能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拱卜贴在我的腿上磨蹭着说。

“可是医生,”我说,“腾出一个晚上,去和动物们谈谈心,并不会对您的工作产生多大影响。它们都在盼着您出去呢,它们整天想着与您待一会儿,您再忙,也不要忘记那些可爱的动物们呀!它们太想念您了!”

“唉!斯大兵,你看看,我从回家到现在就没有闲下来过。”杜里特无奈地说,“我哪有时间写书呢?这些都是急诊,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呀?唉!真愁人,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一天下午,我送走了当天最后一位患者,全体家族就一哄而上,把我围了起来。

“斯大兵,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做下来吃吃饭,聊聊天。这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去的。可是现在,你也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腾出的这么点时间来写书。还有植物实验,我一样都没有去做呢。这本书,我并不只是简单的叙述,还要做进一步的考察和研究。因为我在月球上的那段时间,一直有很多疑问,我要把在月球上的发现都写进书里。更重要的是,我还要仔细研究一下带回来的那些月球植物,我想看看它们在地球上会长成什么样。我一直都很纳闷,它们能够长生不老,靠的是什么。这个秘密太让人激动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停下来!”

“您今晚还要工作呀?”马克问医生。

“所以说,医生,一般的小病我都能够应付得过来,谁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就包在我身上了,您只管写您的书就行了。”

“时间,”他自言自语道,“我一直都感觉人类的时间太少了,短短几十年,就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人们的生活过得那么紧张,压力重重……人一到老年,就会生出白发,身体器官出现毛病,病魔缠身。我们总是渴望能在短短数十年间做许多事情,唯恐自己到死也做不完,年纪越大,就越着急。”

“你说得太对了!”拱卜说,“昨天我还在琢磨呢,天气转凉,园子里的那些菠菜是不是应该盖上点东西呢。这样的天气,坐在熊熊炉火旁边,是不是感觉很不错呢?”

嘎卜和波利马上命令杜里特家族的所有成员,一旦有患者前来就诊,直接带到我斯大兵这里来。说实话,我也很害怕,唯恐弄出个重大医疗事故。可是,我一直都很勤奋,只要我能够解决的,绝不会去打扰医生。

“是的,我相信医生,我想他一定会找到的!”我回答,“医生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

我看了看表,已经深夜2点半了,任凭它们这么玩下去,直到天亮也说不定呢。马克困得打了个哈欠,说太晚了,要回家睡觉去了。嘎卜拿起抹布来,吆喝大家回去休息,它得把厨房打扫干净。马克和我随医生来到了书房。

“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我说。

安置好小鼬鼠后,奇奇又来报告,说有一只苍鹭在候诊室等了老半天了。这位患者得的是腿关节风湿病,疼得不能在陆地上行走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可是,我未必能说服了他。”我说。

我和医生来到厨房时,全体家族都到齐了,围着桌子坐了一圈。不值钱和马克也来凑热闹了,还有那匹老马,听说医生今晚来,它一再求我允许它参加这次聚会。医生刚回月球时,块头极大,为了让医生进门,马克就在厨房里弄了一个特大号的门。老马小心翼翼地穿过了这个特大号门,站在厨房里参加这次的聚会。

“可是你也不要熬得太晚了,”我说,“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工作嘛!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斯大兵,你已经很棒了!要知道,给鹧鸪复位翅膀,可是一个相当精巧的手术啊!后生可畏呀!那只鹧鸪后来怎么样?康复了吗?”

“假如我们真的可以永葆青春,那我们的时间永远也用不完。古往今来,世界上的每一块土地、每一个民族都流传着长生不老的传说,可是,那仅仅是传说而已。但是在月亮上,我是亲眼所见,那里的动植物都健健康康地活着,它们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我现在这么拼命地工作,就是想把长生不老的秘诀应用到地球上来,让大家都活得长久,不为时间短缺而紧张地生活。”说完他扭过身子,面向写字台,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记下来。

“办法还是有的,”我说,“这样吧,再有人来看病,我就说您出远门了,要好一段时间才回家呢,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如果出现病情严重的患者,您再过来给它们诊治。其实,我已经学过不少医疗知识了,您住监狱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在给那些动物看病。”

“说到时间,我有一个想法。”医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假如我试验成功,破解了月球植物的秘密,我就可以给世人创造出时间!那人们获得的,就是永恒!”

医生愣了一会儿神,哈哈大笑起来,扔下笔,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说:“你说得对,斯大兵。出去透透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发生什么事了?”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你说得对!”马克自言自语道,“医生一定会成功的!”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