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查德·帕克不一样。他成了打瞌睡冠军。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油布下面。但是在阳光不那么强烈的风平浪静的白天和风平浪静的夜晚,他会出来。他在露天最喜欢的姿势是侧身躺在船尾坐板上,肚子悬在坐板边缘,前腿和后腿伸开放在舷边坐板上。老虎体积太大,很难挤进相当窄的横档,但他弓圆了背,硬是挤了进去。真正睡着的时候,他会把头枕在前腿上,但是当他的情绪稍微活跃一些的时候,当他也许想睁开眼睛四处看看的时候,他就会转过头来,把下巴放在舷边上。
他最喜欢的另一个姿势是背朝我坐着,后半身在船板上,前半身在坐板上,脸埋在船尾,爪子紧靠着头部两侧放着,看上去好像我们在玩捉迷藏,他正趴在那儿数数呢。他常常以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耳朵偶尔抽动一下,表明他并不一定睡着了。
我的睡眠模式发生了改变。虽然我一直在休息,但每次睡着的时间很少超过一个小时左右,甚至夜里也是如此。打断我的睡眠的不是不停起伏的大海,也不是风;你会渐渐习惯这些,就像习惯床垫里隆起的疙瘩。使我惊醒的是担忧和焦虑。我只靠这么少的睡眠活了下来,真令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