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病大流行。
多么悲惨呀,奴隶们跌倒时,他们会对自己说:
平原上一片汪洋。东风起,人们不那么出汗了,不过感染沼泽地区的寒热病的可能性更大了。
休息时打开几包装有木薯的包裹,把木薯分给奴隶们吃,数量少得可怜。如果碰巧刚刚洗劫了一个村子,可能还给点土豆、山羊肉或小牛肉。
“小队长的鞭子再也不会打在你的身上!”
他心中想的,只有惠尔顿夫人。
心如油煎!
不对,我应该为此而感谢上帝吗?让鳄鱼吃掉,一切苦难也就随生命而结束了,不是比活着还幸福吗?
在一个小山坡上休息,太阳把大家身上的破衣服晒干了点儿。
是的,我也想这样。
太棒了,它是怎么来的?怎么找到我的?是本能?
根本无法找到一个休息过夜的营地,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洪水,人们不得不在漆黑的夜里探索着前进。
奴隶就是钱,只要他们还没死,他们就不会让奴隶们掉队。
娜安也受到了同样的虐待,她被押入“沙漠商队”中的妇女小队,和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妈妈一起叉在一根木棍上。
开饭了。
雨季已过。路面干硬,队伍被皮鞭赶着走,必须快走,稍有延误,皮鞭就落了下来。
有两个叉在一起的女奴隶,掉下河。其中一个还抱着孩子,河水翻腾,立刻鲜血就染红了河水。因为鳄鱼就在浮桥下面等着。
以后他们要怎么样?
汤姆走在“沙漠商队”的前列,转弯时,木叉斜过来,他看到了我。
“不,你不会死,振作起来!”我为她鼓着劲儿,可是我不忍心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僵尸般的不幸的人。
“沙漠商队”穿过一片羊蹄甲树林。这种树非常高大,是运往葡萄牙的最主要的硬木材。
5月1日—6日
绝望的呼喊和号叫,一直在我耳边震荡。
前后左右的人个个骨瘦如柴,叫苦连天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力气,叫不出声音来。
妇女、孩子、男人混成一队,小队长不时地挥舞着鞭子。
一个黑奴母亲,抱着她被饿死的孩子不放,已经好几天了……
我紧走了几步。
成千上万的蚂蟥吸附在人们身上,可是人们还得拚命地往前赶。
一个毛烘烘的家伙一下子跳到了我身上!
“天啊,上帝,可怜我吧!”
她们好像没受这么大罪!“椅担塌”就是在一根由两个人抬着的长竹竿上吊着一张用干草编的软椅,椅子上再盖上一块布慢。
是野兽?野兽是怎么冲进宿营地的栅栏门的?
她怀里抱着的孩子不见了!和她叉在一起的那个女奴隶不见了,娜安的腰上还锁着那根铁链,她必须把铁链的另一头,从肩膀上挂到背后。
利用他们被抓后的时候,汤姆把他们的真实处境如实相告。
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季节的特点是雨水不断,特别是在夜里,大雨滂沱,常常会绵延好几个星期。
我猛地被推向了一边,皮鞭落在娜安身上,我冲上去,要跟这个残暴的小队长拚命……
噢,太好了,惠尔顿夫人母子俩还活着!感谢上帝!
可惠尔顿夫人和她的孩子怎么办?不能这么撒手而去!要坚持到底!这是我的责任!
不会的,不会。这样安慰自己。
那个阿拉伯人说话了,发出了“尼古鲁”三个字的声音。
感谢上帝,他们还活着!
统计让鳄鱼拖走的人,共有20个。
一夜都在想:它会遇到什么不幸?还是,埃瑞尔出了事?
天亮后,又启程了。
商队出发的这一天,阴云密布。队伍离开宽扎河岸,一直向东走去。
我活着,就可以帮助惠尔顿夫人!
我一定要活着赶到卡索塔!
太感谢你了,丁克,你给我带来了欢乐!
“沙漠商队”每天天一亮就出发,到中午才休息一个小时。
奴隶贩子们哈哈大笑着。
突然,纸莎草丛中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出现在我眼前,时隐时现……
大雨滂沱,满地泥泞,行走极其困难。
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纸条……
这样,在树林中行军就不是很困难,在荆棘丛中则要难走得多。
可对娜安来说,这却是个沉重的负担,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挺不住了,这时,她想起了小亚克!
“沙漠商队”的代办头子是依奔·哈米斯,就是迪克与小队长夺枪时,出来说话的那个一脸狰狞的家伙。
孩子还活着吗?
狮吼、豹鸣不断。
有些年轻的奴隶,身体还挺结实,没得病,可一下就死了。
小队长的皮鞭,把疲惫不堪和气息奄奄的奴隶都赶了起来。
口粮不够了。不能减少士兵和脚夫的口粮,否则他们会适反!倒霉的是奴隶。
我仔细地看了看,噢,天啊!
5月9日
没有武器,可我也不能束手待毙,我要大声喊叫!
幸亏在最后一刻我保持了冷静!
埃瑞尔。”
尼古鲁?是尼古鲁的命令,他们才对我不那么残忍!
太阳一下子就出来了。
夜,宿营在一棵大猴面包树下,大树上枝叶翠绿,白花儿点点。
她们到了哪里?
5月7日—8日
唉,他们太羡慕埃瑞尔了!不论在这蛮荒的中非会遇到什么危险,他至少都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卫自己的生命。
“娜安!”
我听到别人在谈论刚才的惨叫。
一棵大树下,捆着好几个奴隶,他们被扔在那儿,等死!
又得有多少奴隶掉队啊!
恶劣的天气更增加了“沙漠商队”中奴隶们的苦难。
20多个小士兵从水里拔出几根带油质的小树,这些小树的枝叶原来是浮在水面上的。他们把小树点着了,树枝在黑暗中发出惨淡的白光。
纸条上写的是什么?逃跑的计划?我所惦念的人们的消息?
看守得更严密了。
4月28日
许多人躺在地上,有些人永远也起不来了。
4月25日—27日
路上,到处是死尸。
娜安很可怜他们,把大一点儿的抱了起来。那个可怜的妈妈,感激得泪如泉涌。
“沙漠商队”继续前进。
迪克·桑德的黑人朋友们走在“沙漠商队”的前列,他们被严密监视着,不能与迪克有任何接触。
她好像不认识我了!难道我的变化那么大?
宽扎河以东,20多英里的路上都是森林。由于严重的虫害,或者是象群践踏了幼树,所以整个看起来,不像近海岸地区的森林那么茂密。
奥斯汀和阿克德洪锁在一根木叉上,他们走在后边离汤姆几步远的地方,鞭子不停地落在他们身上。
天亮,快点亮吧!
是一大群鳄鱼,冲过来吃人!大概有12—15条吧,它们趁着黑暗扑向“沙漠商队”,好几个妇女和儿童被拖走了,拖回了它们的“食品库”。
他四处张望,仔细观察土岗上、有羊肠小道穿过的荆棘丛中和低低的树枝下,寻找惠尔顿夫人可能留下的痕迹。
可怕的暴风雨虽然已经结束,天气却依旧阴沉而闷热。
铅笔写的!
4月29日—30日
只有大象和长脖鹿能从这种芦苇中露出头来。
我迅速地把芦苇抽了出来,撕开,里面装着一张纸条儿!!
戒备如此严密,即使奴隶们身上没有锁链、脖了上没有木叉,也万难逃走。
他一点也没考虑自己,没有想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没有想尼古鲁会对自己下怎样的毒手!
现在正是非洲的雨季快结束的时候,按当地人的说法,叫“马夕卡”季节。
“叫他们互相蚕食吧!”
就在它那个刻着神秘的S·V的颈圈上,夹着一节芦苇。
太阳出来以后,我四处张望,寻找汤姆和他的伙伴们。
娜安抱着孩子,使孩子免得步行必然被累死的后果,又可以使孩子不再受小队长的鞭打。
还能见到她们!
过一小村、有8—9英尺的芦苇围墙,地里种着玉米、蚕豆、高粱、花生。抓住了两个奴隶。杀了15个黑人。村子里死的死、逃的逃,一个人也不剩了。
看到两个正在焚烧的村庄。村子四面的房子被点着了,有很多人被吊死在树上。
下面,是迪克·桑德在从宽扎河到卡索塔的旅途中记下的日记。这一段长达250英里的路程,“沙漠商队”一共走了25站,在黑奴贩子的行话里,这一站是10英里,包括白天的休息和晚上的睡觉时间。
现在是非洲的冬季的开始。露水很重,雨季从11月份开始,到4月底结束。
她好像看见惠尔顿夫人抱着孩子!
尽管大病初愈的小亚克瘦多了,可瘦弱不堪的惠尔顿夫人抱着他,还是举步维艰!
没有一点劲儿了,可是,我得活下去!不能垮,你没有这个权利!
是埃瑞尔写的!
啊,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是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的,但愿她们别走这条路。
“我要死了,见不到我亲爱的女主人了,还有我的小亚克!”
丁克舔着我的手!啊,太好了,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他们没有杀死你,你还活着!
没有见到惠尔顿夫人,也没有拜蒂柯特表兄的踪迹。
可怜的娜安!她还想着她的女主人。
迪克·桑德被安排在“沙漠商队”的最后面。他看不见汤姆他们。也看不见娜安,这么长的队伍,只有在平原上行军时,他才能看见走在最前边的人。
天亮了,才行!
他们应该走“沙漠商队”所走的这条路,是不是走在了前面?
突然,我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人或野兽在草丛中走动。
我几乎要大叫出声来!
一点木薯,几把玉米粒!还有一桶浑水!
小队长们今天用斧头砍死了20多个奴隶,因为他们走不动了。
娜安是“浪子”号上的幸存者中,第一个被召回上帝身边的人!
既然推断惠尔顿夫人会被押到卡索塔去,她就不可能走别的路。
哈里斯和尼古鲁把她们安排在这种椅子上,他们想干什么?
它绝对是回到那个给我写纸条的人那儿去了。
昨夜,有几个奴隶把木叉弄断,跑了。又被抓回来,惩罚让人目不忍睹。
兽声不断的夜晚,十分恐怖。迪克·桑德知道,野兽会给埃瑞尔的行动造成很大困难。不过,如果有机会,他也会像埃瑞尔一样逃跑的,他宁可受野兽的威胁,也不愿忍受奴隶贩子们的囚禁!
可是,写了些什么,我看不见!
汤姆和巴德父子俩被叉在一起,儿子在前,父亲在后。巴德很小心,尽量不让木叉有任何摇动,尽量选择平整的地方下脚,因为父亲会踩着他的脚步走。
上帝保佑,别让野兽咬了它!
5月10日
很多女奴隶的绳子都陷进了肉里!惨无人道!
“沙漠商队”中出现了天花病人,当地人叫“纳毒艾”。得了这种病,走不了多远,就永远地躺下了。
我等待着晨曦!
不能为她举行任何仪式!
奴隶贩子们开始动手把病重的奴隶扔下。
在几块高地上,长着些荷花和纸莎草。水底下有一种植物,像大卷心菜一样,一个一个长在水底下,很多人让这种植物给绊倒。
队伍的前面有50名土著人士兵开路,队伍的两侧各有100名士兵监押,其余的士兵是后卫。
瘴气迷漫的沼泽区,小亚克的寒热病是不是要复发?
两个孩子,一个还在吃奶,另一个三岁,刚会走路。
利温斯敦医生说过:
从宽扎河出发到现在已经8天了,有20多个奴隶死在了路上,喂了跟在“沙漠商队”后面的野兽。
过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水面有150米宽,搭着用藤蔓绑起来的大树干做成的浮桥,固定浮桥的桩子断了一半。
“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是坐在一种叫‘椅担塌’的吊椅上给抬走的。哈里斯和尼古鲁跟着她。他们和拜蒂柯特表兄,走在‘沙漠商队’的前头,有四站的距离。我没有办法与夫人取得联系。我找到了丁克,它挨了一枪,负了伤,可已经好了。迪克先生,坚强些,挺住!我想念你们,我是为了救你们,才跑出来的!”
人们都已极其疲乏,休息的时间太短,晚上总是下雨,人们根本无法很好地休息,所以那少得可怜的口粮,奴隶们也很难全部吃下去。
她走在队伍的中间,怀里抱着一个人的孩子。她脚步沉重,跟她叉在一起的女奴腿瘸了,肩膀上被皮鞭打烂的伤口,血流不止。
我抚摸着它,它理解了我的意思,高兴地在我身上蹭着。
如果不是卡索塔,会把他们押到哪儿去呢?
奴隶们在商队除了受这些人的折磨以外,还经常挨脾气暴躁的小队长的鞭打。
每当小队长到后面比较远的地方时,巴德都要说几句鼓励的话。
这里的芦苇和竹子几乎没什么区别,芦苇杆子有1英寸粗,领队的人十分熟悉地形,否则早就迷失了方向了。
每当他感觉汤姆太累时,他都要想办法放慢脚步,但是他不能回头看一看自己亲爱的父亲,这对这个好儿子来说,太痛苦了。
我被一条鳄鱼狠狠地擦了一下,身边的一个成年黑奴被鳄鱼拉下了水,木叉断了。
迪克一边走一边想,痛苦与忧愁轮番轰击着他,连那些帮办的叫骂声,他似乎也根本就听不见。
埃瑞尔怎么样了?
24小时的水中行军,终于让大家走出了沼泽地。
杀人的场面极其恐怖,血肉横飞。
一个土著士兵向一头金钱豹开枪。
水中繁殖着无数的小鲇鱼,当地人用竹网做成篱笆,捉鲇鱼,卖给路过的“沙漠商队”。
天啊!
他们无可奈何!
狮子、鬣狗的吼叫和河马的鼾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丁克的到来,让我十分激动,暂时忘记了眼前的悲惨处境。
有些黑奴妈妈,一手抱着个吃奶的婴儿,另一只手抱着个稍大点的孩子。
在“沙漠商队”中只能听到两种声音:压迫者的威胁叫骂、棍棒鞭打和被压迫者的痛苦呼号,后面的人总是踩着前面的人的血迹前进。
5月16日—21日
可是,找不到娜安!
过桥的人,随时都可能掉到鳄鱼嘴里。
入夜,“沙漠商队”宿营于一棵大树下。周围都是没人的野草丛。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大狗丁克!丁克来了!
慢慢地,我发现,这不仅仅是兴奋,它总是用脖子蹭我的手!
我故作镇静,以免让人发现。
更多的孩子是拉着妈妈的手往前走的,他们浑身赤裸,既无衣服也无鞋,走在遍地荆棘的长路上。
5月11日—15日
夜里,等待着丁克的再次到来。可是它没有再来。
尽管十分疲惫,却无法入睡!
怎么才能帮助水深火热的黑奴们脱离苦海呢?
它已经完成了任务。它迅速地消失于草丛中。
这些黑人朋友们吃惊地从汤姆嘴里得知,自己身在非洲,尼古鲁、哈里斯一个个地欺骗了他们,先把他们扔在海边,后又把他们引入内地,他们也就清楚了,尼古鲁与哈里斯的老板,黑奴贩子不会对他们有半点怜悯。
她的老娜安还能再见着她吗?
我又被押回到整个队伍的最后面。
上帝保佑,她们会走另一条路!否则,她们母子俩……
有时,商队走出森林,进入茂密的草原,队伍淹没在芦苇丛中。
听到一阵可怕的叫喊声。
他们的脖子上戴着笨重的木叉,两人走成一条直线,脑袋直直的,一动不动的,自然棍棒与鞭子的抽打也常常落在他们身上。
狮子、非洲豹、金钱豹都等着吃“沙漠商队”扔下的人,这种食物货源充足。每天太阳落山以后,这些野兽就在离商队很近的地方吼叫,让人担心它们会等不及而直接冲过来吃人。
有些六七英尺高的棉花树。这里的棉花可以织成带黑白条纹的土布,在安哥拉内地很常见。
到卡索塔还得10天!还会有多少奴隶死去啊!
走了好几站,都是积水尚未蒸发干的大平原,有时水有齐腰深。
看到了娜安!
她还在不在妇女小队中?昨天夜里的灾难中,她是不是……
看不清!
老娜安也倒在了斧头之下!我看见了她的尸体!
是能解释的是:可能埃瑞尔还没有什么新消息值得让丁克再跑一趟,一定是这样!
“是你?迪克先生!我……时间不长了……我要死了!”
仔细听。又听不见了!
听着野兽的吼叫,我又为丁克担着心。无法入睡。
这是赤道上的特点,没有晨曦,太阳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还站起来干什么?再在水底下呆一会儿,一切都结束了,万事皆休!”
如果谁能让迪克·桑德看到一些确凿的证据,说明惠尔顿夫人和他们一样,正向卡索塔进发,那迪克·桑德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让丁克留下来,它却舔了舔我的手,好像要走!
汤姆能看见自己的儿子,他感到很高兴。可这也为他带来了痛苦。每次小队长的皮鞭抽在巴德身上,他都止不住老泪纵横,比打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我扶住她,我感到她在瑟瑟发抖。我要是能和她锁在一起就好了,为她背起那沉重的铁链!
天亮得太慢了!
看清了!
穿过一片当地人叫作“尼亚西”的草丛,草杆擦破了我的脸,带刺儿的草籽儿钻进了我的破衣烂裤,扎破了皮肤。好在我的鞋结实,还没破。
她看了我许久终于开了口:
“食品库”是利温斯敦为这种两栖动物储藏食品的地方起的名字。鳄鱼抓到人或动物以后,先淹死,然后放到它的“食品库”里储藏起来,要等到尸体腐烂到一定程度时,鳄鱼才吃。
大多数奴隶的脚印上都有血迹!
终于发现了娜安。
如果说代办头子和小奴隶贩子们,对于抓来的奴隶们的痛苦丝毫也不关心的话,那么他们必须非常注意土著士兵和雇来的脚夫们的要求,像士兵们提出的额外的口粮补助、脚夫们早点休息的要求,等等。
他们常为类似的事而争吵不休,甚至动武。
“这些不幸的黑奴老是说心疼,他们把手压在心口上,立刻就倒地而亡。这肯定是他们的心脏破裂了!特别是那些原来是自由人,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突然变成了奴隶的人,最容易引发这种病!”
显然,他们要把她们弄到卡索塔!
他从队前到队后,不停地来回察看。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谁写的?惠尔顿夫人?埃瑞尔?这只我们都认为已经死了的大狗,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这就是迪克·桑德和他的朋友们的处境和他们的所思所想,虽然他们也是前途未卜,虽然他们眼下也是饱受痛苦,可是,在他们心中占了压倒一切的位置的,是对可怜的奴隶们所遭受的骇人听闻的苦难的怜悯,是对制造了一起起令人发指的暴行的奴隶主们的愤慨!
一个活人也没有了,田地毁坏殆尽。这里进行过抓捕黑奴的围剿,为了抓12个奴隶,杀了200多个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