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也奇怪。看样子他们是把一号房当作根据地。一面投燃烧弹,一面把所带来的东西放在一号房吧!谁都知道,在火场带着子弹走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已把伤口包扎好了,詹姆斯·邦德站起来看看一号房,然后说:“还是藏起来好,那边也许放了其他武器。郝拉脚上的伤也许已经包扎好了。”
正在这时,他俩突然停住了,因为在他们的对面出现了詹姆斯,手中的枪瞄准他们。他大声的喊叫传了过来:“啊!好了,到此为止,你们的脸转向那边,谁先把箱子放在地上谁先丧命,知道吗?”这两人缓慢地转身,刚好面朝着我了。这时又听到詹姆斯的声音:“出来,葳芙,我现在需要帮手了。”
本来没得到詹姆斯的任何命令,我是不能动的,但我忍不住跳到马路上向车后开枪。我的子弹打中了车的后盖,听到铁板凹进去的声音,不过他们的车子逐渐走远了,我的枪只剩下扳手的声音。当我懊悔不已,眼巴巴地看他们逃跑时,詹姆斯从草地对面发出了很沉实的枪声,车头喷出了火舌,车子忽然好象发了狂似的做了个很大的转弯,向草坪上的詹姆斯冲了过去。在明亮的车灯下,詹姆斯的身影看得很清楚。他的胸前已流满汗水,亮晶晶的一片,摆出古代武士决斗的架势。我尖叫起来,可这车子好象失去了控制,引擎发出嗡嗡的响声,向着湖泊冲了过去。
我就靠着最后一间客房的平台紧张地向右边走去,不过等越过马路,进入树林,我就比较安心了。在林中走动时,有时树枝会碰到我身上,地上也并不平坦,可是这次我穿了很方便的鞋子,衣服布料也很结实,不是那种华丽柔软的,所以一点都没问题。差不多走到树林边缘时,我就向右走了几步,看看旅馆那边的火焰。我停住的地方距树林的边缘只有几十码,那辆黑色的谢当就停在马路的对面,距我差不多二十码。在这里我可把周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我最不喜欢这种预感,这种不吉利的幻觉深深侵入我的意识里。也许我们俩都正在这种意识里浮沉。到底是神还是命运呢?真的很迷茫。
我只好站立不动。那两张讨厌的脸狠狠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怒气。不过郝拉大概由于吃惊过度,反而露出很不自然的笑容。施葛西在嘀咕着什么。我故意把枪朝向他的肚子,他肚子前遮着个大箱子。我得意地叫道:“你要再说坏话,我就用枪打烂你的嘴。”
“差不多要两小时,这一带通常要五点天才会有点亮。不过他们是两个人,你是一个人,他们一定会两面夹攻你的。”
我先将伤口消毒,然后拿出一支很大的消炎膏,给他涂上。伤口并不太深,不过已经肿起来了。詹姆斯低声说:“对不起,葳芙,刚才我不够警惕。”
这时,我只好看郝拉了。除了他我再也看不到旁人。他终于快到平台的末端了,很快就到了。施葛西的枪声终于停止,郝拉连瞄都不瞄准,左手把枪从拐角露出一点,然后拼命开枪。这真是盲目的打法,他的目标就是詹姆斯和我刚才站的墙边。
“你快走呀!”
客厅后面的几棵树,受到了火烤,好象要烧起来一般,树叶都枯萎似地垂了下去。
“不,我觉得三号房也会象天堂那样让我快乐。”
月亮忽尔隐入云层,忽尔冒了出来,大地也随着一明一暗。我又看看旅馆,现在烧得最厉害的只有客厅的左半,别的都已烧成灰了。这时,月儿刚好从云里出来,我几乎叫出声来,因为我看到郝拉伏在地面上,朝平台北侧缓缓爬行。月光照到他手中的枪上,正好反射到我的眼中。詹姆斯·邦德看样子还在和我分手的地方。施葛西隔两三秒钟一定连射几发,掩护郝拉爬到墙壁。詹姆斯·邦德对这种打法的用意大概有所觉察,好象已跑到左边起火的地方,或许对方开枪就是要迫使邦德跑出来吧。不过,邦德应该也有打算。
他俩在离我只有二十码的地方,忽然又改变方向朝轿车走去。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我尽量缩小身体,躲在黑暗的拐角里,心里一直想,詹姆斯,怎么还不快来?
这时,我忽然记起我把时间都忘了,也不知现在几点了,赶紧看看手表,凌晨两点,算起来事情发生没多久,从晚上到现在总共还不到五个小时,但对我来说,却好象已过了好几个星期了;以前的生活,现在想来恍如隔世,连昨晚他们没来之前,我在屋里悠哉游哉回忆的事,现在也没法想清楚了。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看着大火。忽然我眼中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从草地那儿向我走过来,每人手里都抱着个大箱子,看上去象是电视机。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终于到达了三号房的停车场,附近确实黑漆漆的。我用手摸索着粗糙的石壁,沿着石壁慢慢地挪动。差不多到底时,我更加小心了,一步一步,几乎是爬着向前,终于到了最里面的拐角处。我悄悄探出头来,看看四周的情况。
他把头放得很低,冲过枯萎黑色草丛,又冲过浓烟滚滚的火场,好象想要跑到客厅左侧还没烧光的地方。这地方虽已烧焦,但还有零零星星的小火焰。
施葛西喊着:“跑呀!郝拉!”我马上拾起地上的手枪,向施葛西射击,可是没能射中。他俩只是拼命跑,拐来拐去逃避子弹,好象踢足球似的。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客厅那边。郝拉则好象在地上爬似的追赶施葛西。我再开了一枪,可反震力太大,弄得我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很快他们就都到了子弹打不到的地方了。施葛西终于消逝在一号房那边。我急忙站起来,跑到詹姆斯·邦德身边。他躺在草地上,一只手压着头。我拿开他的手查看伤痕,额角的发根上有一道裂痕。我不再说话,跑到平台上,用手枪打破一个房间的玻璃,随着一股热气喷出,但没有火焰。我知道在这窗户下的桌子上有那两个坏蛋用的急救箱。这时我听到了邦德的叫声。可是我仍一心一意地爬进窗户,拿到急救箱跳出来。屋里的烟雾把我的眼睛熏得火辣辣地痛。
詹姆斯说:“你再讲话,我就把你那难看的头打碎,知道吗?葳芙,先把这两人缴械。绕到他们身后,把枪口顶住他们的背,另一只手搜查胳膊下。
我象机器般立刻服从,接着听见枪响,随后郝拉狠狠推开我,同时又听到巨大的“砰”的一声。我猛地回头看。就在邦德开枪的同时,施葛西把电视箱举过头顶,用力向后面的詹姆斯·邦德丢过去,箱子刚好撞到詹姆斯的脸,詹姆斯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不过今晚我的行动和往常好象不一样,不够机敏,我本应提高警惕,做得更漂亮些才对。”停了一会儿又说:“等会儿我来仔细计划一下。”这时候,由于平台那边辐射过来的热气,我不知不觉满身大汗了。现在除了平台北侧的一部分墙壁,以及我们刚才隐身的那个门口外,其他都在燃烧。风向是朝南的,所以这道石壁暂时还能维持。客厅的大部分都已着了火,并很快塌下来。最先起火的空地那边,火焰和喷出来的火星已逐渐减少。这场火也许几公里以外都能看得见。乔治湖、几科兰斯、赫尔那边也许看得到被火染红的天空,可到现在仍然无人来救火,也许警队或消防车在大风雨过后特别忙碌吧!也许他们估计昨晚有一场大雨,火灾不会烧得太严重吧。
黑色的树枝偶尔喷出火星,在黑夜里看来似乎挺美的。如果今晚没有下那场雨的话,这火也许真的会不可收拾,蔓延到山林中去。这样的话,如果我真的被打死在油灯旁,那我的名字或许会留在美国的历史上吧!
他们大概打算拿电视去卖,赚点车马费吧!这两人坦然地走过来,一个瘦巴巴的,一个健壮些,在火焰照耀下,脸上汗迹斑斑。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正走上那烧得黑漆漆的走廊。这走廊通到平台。他们走得非常快,一边走,一边抬头往上看,好象怕走廊的屋顶塌下来似的。我忽然想:詹姆斯到哪儿去了?现在他们抱着东西走路,要解决他们是绝好的机会,可是却看不到他。
或“神的安排”,用的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怪语气,我对这方面不觉也有点似信非信起来,好象说这话的人,是能够使世界改变的人一般,换句话说,好象他是支配这世界的一种力量一般。当然,詹姆斯说这些话时,尽量显得轻松。这我了解,欧洲的滑雪人在准备参赛时总会对朋友们说:“我会把脖子和脚跌断了再回来的。”这是咒诅意外和噩运的一种方法。詹姆斯是英国人,所以才对我这么说的吧!可是这却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也许他以打架、决斗,与罪犯作对手为骄傲,这才是他的人生,他的工作。可我不一样,我有一颗关怀别人,同情别人的心。想到这里我就恨他。
这时,客厅的一侧屋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啪”地掉了下来,焰火般的火花一下子四处飞散。我又仔细看看平台,随便搭建的木屋顶,已经烧得差不多要掉下来了,中间已凹了下去,偶尔有火星冒向天空,受到风吹,在天空中浮动着,忽明忽灭飘忽不定。这时我瞧见路边有两辆车,一辆是灰色的雷鸟,另一辆是黑色的谢当,可既没看到那两个坏蛋,也没看到詹姆斯。
好象要回答我的想法,詹姆斯说:“这就是本杰多灵的效果,现在可以去睡一下了。我想没被火烧的屋子还有四五间。到二号和三号房,你看怎么样?那些房间是不是很豪华?”
唉,良机终于失去了。
边走边想,他现在会在哪儿呢?那些坏蛋也许比詹姆斯更机警,绝不会轻易露出破绽吧?他要去杀他们,可说不定人家早已埋伏好在等着他呢!我的背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懊悔地说:“太冷酷了,我办不到;不过至少应先打伤他们的腿,就好办些,刚才他们只是受了擦伤而已。”
但无人反击,过了一会他才安心地从拐角露出头来。不过很快又象蛇一般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就大摇大摆地站起来,挥手告诉同伴,我们已经不在了。
我也说:“你的也只是擦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施葛西为何不杀了你?”
我马上从腰带上拔出沉重的手枪,然后很快踏着草地过去。离他们约十余码时,詹姆斯说:“你也站住,葳芙!往后怎么做,我会一一告诉你。”
“可是夹攻就好象用剪刀,一片失灵了,这种夹攻就没有效。反正他们顶多只能有这种计划,赶快!不要等他们来了再行动。你先到马路那去,这儿有我来应付。”
施葛西咯咯地笑出来了:“噢!打的是你还是别人?我看你这人没胆对人放枪吧!”
短短的时间内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都带着不安和苦痛及危险,就好象所坐的船在夜晚碰到风暴,或者是坐飞机或汽车旅行时刚好发生了空难和车祸;反正一个人忽然遇到这种种意外,真的会沮丧得万念俱灰的。那种进入死地的危机感使人一点都没空闲去考虑过去或将来,只知道过一分钟算一分钟,多活一秒算一秒,再没有其他的时间和事情,有的只是现在!
他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的腰,把我抱得更紧,终于他喃喃地说:“已经没事了。”说着又看看湖泊:“看样子我的子弹好象射中了郝拉。他死了,可他的尸体还踏着加速器不放。”他好象这时才安下心来,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反正我们收拾得很好,以后的事你不用担心,临终遗言和埋葬都一次结束,我一点都不可怜他们,因为他们对这社会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他放开我,把枪插进枪套里。我马上闻到火药和汗水的混和气味,不过我觉得这种气味香得很,我情不自禁地抬头吻他。他也转过身来,于是我们缓慢地往前走,远处的灰烬偶尔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不过大火已趋于冷寂,我的手表正指着三点四十分。我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关系,我一点伤都没有。”他茫然地说。
詹姆斯·邦德考虑了一会,终于说:“那么我们这样办吧!首先你要躲到安全的、不要让我担心的地方,保全你的性命。依我估计,他们的目标是你,他们以为只要让你受伤,我就会拼命来照顾你,那么他们就可以悠哉游哉地逃跑了。”
要不我一个人从背后偷袭他们吧。可我又担心,我这人太笨,万一击不中,事情可就糟了。我相信大概不会打不中,可是万一呢?我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又忽然担心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会突然回过头来看到我。
我感到他的一只手松开了我,大概想要去掏枪。我立即又尽力挣扎。
詹姆斯·邦德莞尔笑道:“葳芙,我又让你吃苦了,我觉得你真可怜!
我也有同感,我说:“你怎么不马上开枪打死他们?他们搬着电视机,这是最好的机会。”
“废话少说。你利用这残存的墙壁越过马路,别让他们看到,先潜入树林里,然后到他们车子对面,埋伏在那儿别动,纵使他们中的一人或两人一起跑到停车的地方,没我的命令,你也绝不可以随便开枪,知道吗?”
我照着他的吩咐做,绕到郝拉的身后,赶快用枪顶住他的背,然后伸出左手先摸他的右腋下。郝拉这人好象不大洗澡,脏得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靠近这种男人来做事真是讨厌。这时我感到我的手在发抖,也许郝拉也觉得了。他忽然一下子丢开电视,象条蛇似地回头把我手中的枪打下,把我抱了起来。
正在他挥手时,一号房忽然连响了两声枪声。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也传了过来。这突然的事使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施葛西垂着左手,只用右手一面射击,一面向后面的草坪后退。他受了伤,一面呜咽着一面往后逃,但又不忘记偶而回头打几枪。过了一会,在另一个停车场内看到詹姆斯走了出来,接着“砰”的一声传来了大型手枪的声音。可是施葛西马上回头朝这枪声打过去,但没打中。过了一阵子,大型枪的子弹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打出来。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终于有一发射中了这坏蛋的手枪。施葛西把枪丢下,郝拉也放低了身体,用两把手枪掩护,逐渐向谢当轿车这边移动。詹姆斯那一枪把施葛西的手枪打坏了,丢在地上的那把枪还继续在往外冒火,乱七八糟的子弹飞向四方。过了一会儿,郝拉走进驾驶台,马上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大量的烟雾排出,他急忙打开车门让跑过来的施葛西进去,同时“砰”一声关上了门。
连续射了两发子弹,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对方的枪声,子弹接连打中石壁,弹越马路,有的飞到树林那儿。詹姆斯缩着头,露出笑脸给我打气:
“这就是兵法上说的两段防卫。目标是那辆轿车,我暂时留在这里,让对方先来。他们一定想尽快收拾我以便逃跑,所以让他们来吧。只要时间一久,就会对他们不利了。”说到这里,他看看手表,问我:“现在快三点了,在这地方,你估计到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他抓着我的手说:“赶快!”这时,从右方传来打破玻璃的声音,同时,好象机关枪发射的轰轰声传来,许多子弹打向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连个人影都没有。风一阵阵吹来,把火吹得更旺。除了风之外,没有什么动静。
他这样说着,已经跑到屋子的拐角,突然露出脸来向右边的客厅开枪。
我看得呆了。那片草地后面有差不多二十英尺高的悬崖,是一条死路,再过去就没地方可走了。下面是游客钓鱼的地方。为了方便,草地上有几处用粗木做成的长椅和桌子。车子发狂般地开过去。以这种速度,不管碰到桌椅或碰不到,一定会冲进湖泊里的。车子一个劲地向前冲去。我闭上了眼睛,只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是金属玻璃噼哩叭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看见车子缓缓地沉下水去,同时冒出很多气泡。露在水面上的只有行李箱、一截车篷和后面一点车窗。詹姆斯还站在那儿,朝着湖泊。我跑到他身边,他仍浑然不觉。我紧紧抱住他。
只要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就够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工作虽不好做,不过不做不行。如果是有枪就马上告诉我。搜完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别紧张,另外一个人我会看住,要是郝拉敢动一动,我当场就把他打死。”
终于看到他跳进十五号房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也许他打算进入后面的那座树林,然后向右绕到施葛西的后面攻击。
詹姆斯·邦德的手枪响了,子弹从我身边掠过。我拼命踢他抓他,用力挣扎,可他动也不动,象尊石像似的。他逐渐用力,我感到越来越痛。他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哈!你这英国佬,这次怎样,你连这小姐也想杀了吗?”
听到“死”这个字,确实会给人很大的打击。
反正,他们已经看见我们了,以后就比较麻烦了。要紧的是注意他们的车子,他们肯定想从这儿逃跑的。当然他们更希望离开前把我们给收拾了。现在他们给困住了,狗急跳墙,所以反击一定很厉害。”
“那么你要到哪儿去?”
这种事越想就会越钻进牛角尖里,我尽量不去想,不然受到那幻觉的不断冲击,我会崩溃的。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傻,我必须抛开这种心理。时常听到“因果报应”
十哩?二十哩?哦!我这个魁北克小姐到底能破坏多少森林树木呢?
詹姆斯尖声说:“葳芙,把你的两腿分开。”
不过现在风还在不断吹过来,看样子,这场火暂时不会结束。会烧到哪儿呢?
今晚的事,到底是神的安排还是命运的安排?难道还要安排这种不吉利的场面吗?
他笑了,伸手把我抱过去说:“你要睡在床上的话,我也要好好的睡在床上,让好好的双人床空着不是太可惜了吗?我看,我还是睡三号好。”他停了一下,看我的反应。我心里暗笑,心怀鬼胎的人,表面上总喜欢演出些礼貌的戏剧。大概我没一下子回答他,他接着又问:“也许你认为二号房比较舒服?”
我在黑暗中向预定的地方开始慢慢走,尽量利用树林的阴影,全神贯注地前进。
我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起来,可我倔强地回答道:“詹姆斯,你要怎样看我我都不在乎,今晚我才不想一个人过夜。二号房也好三号房也好,我只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我这身白衣在黑暗中的确很显眼。想到这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钻进了拐角深处!现在我终于又看到他俩沿着还没完全烧光的北侧平台的墙壁走。他们正在加快脚步,这情形我在这看得一清二楚。不一会儿他俩就转过墙角,准备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