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医生都认为他活不久了,可是令人吃惊的是,他瞒过了所有的人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非常健康地活了好多年。有时候他会躺下来闭上眼睛休息,可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睡着。他的病例现在还是医学史上一个未解之谜,也推翻了我们对睡眠的很多想法。
有一天晚上,他和牛津大学教授塞士同住在一家旅馆的一个房间里。第二天早上,斯宾塞说他昨天晚上整夜没有睡着,可实际上却是塞士教授根本没有睡着——因为斯宾塞的鼾声吵得他一夜没法入睡。
在撒姆耳·昂特迈耶年仅21岁时,他的年收入就已经高达7.5万美元,因此很多其他的年轻律师都去法庭研究他的方法。1931年,他在一起诉讼案中所得到的酬劳,可能是有史以来律师所得酬劳最高的一次——那一次他整整赚了100万美元,而且全都是现金。
“我真的以为我会精神失常,因为以前我是个睡得很熟的人,就连闹钟响了也不会醒来,结果每天早上上班都迟到。我因为这件事情而非常忧虑——事实上,我的老板也警告我说,我必须准时上班。我知道我如果再这样睡过头的话,我就会丢了自己的工作。
芝加哥大学教授萨尼尔·克里特曼博士,曾对睡眠问题做过大量的研究,他也是全世界研究睡眠问题的专家。他说从来没有听说哪一个人是因为失眠症而死的;实际上,可能有人会因为失眠而忧虑,以致体力下降,受到细菌的侵袭,但那种伤害的罪魁祸首是忧虑,而不是失眠症。
这个人果然去试了,不止一次,而是试了好几次。结果怎样呢?结果是每一次他都会觉得好过一点,不过这种感觉是在心理上,而不是在生理上。到了第三天晚上,林克博士终于实现了他最初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个病人由于身体疲劳,睡得很沉。后来他参加了某个体育俱乐部,参加各种运动项目,没过不久就开心得想要永远活下去。
“把自己托付给上帝——然后放松你自己。”著名的女高音兼电影明星珍妮·麦当娜对我说,每当她感觉自己精神颓丧而忧虑得难以入睡的时候,她就重读诗篇第23篇来让她自己得到“一种安全感”:“耶和华是我的牧师,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引我在可安憩的水边……”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当人的肌肉处在紧张状态的时候,思想和神经就无法得到放松。因此,如果我们想要安然地睡去,必须先放松自己的肌肉。芬克博士所推荐的方法,就是把枕头放在膝盖下,使双脚的紧张减轻。然后,把几个小枕头垫在手臂底下,放松下颚、眼睛、两个手臂和两腿,我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入睡了。我自己曾经试过这个方法,所以我知道很有效。如果你有失眠症,不妨买一本芬克博士的《消除神经紧张》,这本书我在前面也提到过,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具有可读性且可以治好失眠症的一本很实用的好书。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朋友,有一个人建议我,应该在睡觉以前集中精神去注意闹钟,就这样导致了我的失眠症。那个该死的闹钟滴答滴答声缠着我不放,让我睡不着,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早晨,我几乎累得不能动,又疲劳又忧虑。这样持续了有8个星期,我所受到的折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深信自己一定会神经失常的。有时候我会走来走去转上好几个小时,甚至想过干脆从窗口跳出去一死了之。
如果你经常睡不好觉的话,你会不会因之而忧虑呢?那么你也许愿意知道国际知名的大律师撒姆耳·昂特迈耶一辈子几乎从来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
可是,如果你没有宗教信仰,不能这样轻松地解决你的问题的话,你可以采用另一种方法来努力放松自己。大卫·哈罗·芬克博士写过一本名叫《消除神经紧张》的书,其中提出了一种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和你自己的身体交谈。芬克博士认为,语言是所有催眠法的主要关键,如果你一直没有办法入睡,那是因为你自己“说”得太多以至于使自己得了失眠症。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使你从这种失眠状态中解脱出来。具体方法是对你自己身上的肌肉说:“放松!放松——放松所有的紧张!”
撒姆耳·昂特迈耶在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担心两件事情——气喘病和失眠症。他这两种病似乎都很难治愈。于是他决定退一步去想,充分利用清醒着的时间。他不再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再让自己忧虑到精神崩溃的程度,只要出现这种情况,他就会下床来读书。结果怎样呢?他每一门功课都在班上名列前茅,成为纽约市立大学的一位奇才。
为失眠症而忧虑,这对你的伤害程度要远远超过失眠症本身。就拿我的一个学生伊拉·桑德勒来说吧,他就几乎因为严重的失眠症而自杀。下面就是他所讲述的故事:
有些人的睡眠时间必须比其他的人长。著名指挥家托斯卡尼尼每天晚上只需要睡眠5个小时,但柯立芝总统却需要两倍于托斯卡尼尼的时间用于睡眠——每天睡11小时。换一句话说,托斯卡尼尼的一生大概只花了1/5的时间在睡眠上,而柯立芝总统却几乎睡掉了他人生的一半时间。
“最后,我去看一个我认识的医生。他说:‘伊拉,我没有办法帮你,也没有一个人能帮你,因为这是你自己造成的。每天晚上上床后,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就不要理它,对你自己说:我才不在乎是否睡得着呢,就算是醒着躺在那里直到天亮又有什么关系。闭上你的眼睛对自己说:只要我躺在这里不动,不为这件事担忧,就能得到休息。’
如果我们疲倦至极的话,哪怕我们是在走路,我们也会被逼迫入睡的。我可以举一件事情来说明这一点:我13岁那年,我父亲要运一车猪去密苏里州的圣乔城,因为他当时有两张免费的火车票,所以他带着我一起去。我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去过任何超过4000人口以上的小城。当我到了有60000人的圣乔城时,兴奋得难以言表。我看到了6层高的大楼,还看到了一辆电车。我现在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到、还能听到那辆电车。在经历了我一生当中最兴奋的一天之后,父亲带我坐火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
要想安稳地睡一夜的第一个必要条件,就是要具有一种安全感。我们必须感觉到有一种比我们强大得多的力量,一直照顾我们到天明。托马斯·希斯洛普博士在英国医药协会的一次演讲中就特别强调这一点。他说:“根据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祈祷是使你入睡的最好办法之一。这样说,纯粹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体来说的。对有祈祷习惯的人来说,祈祷一定是镇定思想和神经最适当也最常用的方法。”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1/3的时间要用在睡眠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睡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休息状态,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每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的睡眠,甚至不知道人是否非要睡觉不可。
克里特曼博士还说,那些为失眠症担忧的人,他们的睡眠通常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多很多。那些指天发誓地说:“我昨天晚上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的人,而事实上可能睡了好几个小时,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举个例子来说,19世纪最有名的思想家斯宾塞先生在老年的时候还是独身一人,住在一间寄宿舍里,他整天都在谈论他的失眠问题,使得他周围的每个人都厌烦透顶。他甚至会在耳朵里带上耳塞,来避免外面的吵闹声,镇定他的神经,有时他为了给自己催眠还吃鸦片。
他的失眠症甚至在他开始律师业务以后,仍然没有治愈。然而昂特迈耶没有丝毫的忧虑,他说:“大自然会照顾我的。”事实的确如此。虽然他每天睡的时间很少,但他的健康状况却一直很好,而且也能像纽约法律界所有的年轻律师一样努力地工作,甚至更超过其他人——因为别人酣然入梦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
然而他还是无法摆脱失眠症。他晚上一半的时间都用于看书,然后在早上5点钟起床,开始口述信件。当大多数人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一天的工作差不多就已经完成一半了。他一直活到81岁,但他一辈子却难得有一天晚上睡得很熟。如果他一直为他的失眠症而忧虑的话,恐怕他这一辈子早就毁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用不睡觉来自杀。不论他的意志力有多强,大自然都会强迫他入睡。大自然可以让我们长久不吃东西、不喝水,却无法让我们长久不睡觉。
我们还要走4里远的路回到农庄。当时我已经疲倦到了一面走一面睡的程度,甚至还做着梦。我还常常骑在马背上就睡着了,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
让伊拉·桑德勒饱受折磨的并非他的失眠症,而是由失眠症所引起的忧虑。
当一个人完全筋疲力尽的时候,即使是打雷或面临战争的恐怖与危险,他也能够安然入睡。神经科医生佛斯特·肯尼迪博士告诉我说,在1918年,英国第五军撤退的时候,他就看见过筋疲力尽的士兵随地倒下,睡得就像昏过去了一样。虽然他用手撑开他们的眼皮,他们仍不会醒过来。他说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眼球都在眼眶里向上翻起。“在那以后,”肯尼迪医生说,“每次我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把我的眼珠翻到那个位置。我发现,不到几秒钟,我就会开始打哈欠,感到困倦,这是一种我无法控制的自动反应。”
一谈到自杀,就使我想起亨利·林克博士在他那本《人的再发现》一书里所谈到的一个例子。林克博士是心理问题公司的副总裁,他曾经和很多因为忧虑而颓丧的人交谈过。在《消除恐惧与忧虑》那一章里,他谈到了一个想要自杀的病人。林克博士知道,跟这个人争论,只会使情况变得更为糟糕,所以他对这个人说:“如果你非自杀不可的话,至少应该做得英雄一点。你可以绕着这条街跑到你累死为止吧。”
如果你常常失眠,没有办法入睡,那是因为你“忧”得让自己得了失眠症。
“我照着他的话去做,”桑德勒说,“不到两个星期我就真的能够安稳地睡着了。接下来不到一个月,我就能每天睡8个小时,而我的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另一种治疗失眠症的好办法,就是让你自己去干体力劳动,直到疲倦为止。你可以去种花、游泳、打网球、打高尔夫球、滑雪,或者做需要耗费很多体力的工作。这是著名作家德莱塞的做法。当他还是一个为生活而挣扎的年轻作家时,也曾经为失眠症而忧虑过。于是他到纽约中央铁路公司找了一份铁路工人的工作,在做了一天打钉子和铲石子的工作之后,就会累得甚至没有办法坐在那里吃完晚饭。
这很难想象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有一个名叫保罗·柯恩的匈牙利士兵,他的脑前叶被枪弹打穿。他的伤养好之后,却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从此再也睡不着了。不论医生用什么办法,他们使用过各种镇静剂和麻醉药,甚至使用了催眠术,可是保罗·柯恩就是睡不着,甚至不觉得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