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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京太郎短篇集 作者:西村京太郎 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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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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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我跟岛本大概很相像了?)

中西第一次了解到女人可怕的一面,在闪躲中,他的右手被剃刀划了一道伤口。

在公家机关做事的中西,一年有20天的休假,由于他是单身汉,再加上年轻好动,所以一有四五天的连续假期,就出去旅行。

当他俩在餐车坐下来后,对方突然很亲切地跟他交谈起来,害得他有点不知所措。

“前几天被猫抓伤,发炎化脓——”

就在那个时候,中西注意到有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中年人在凝视他俩。

“若是那样,我会很高兴,可是——”

中西这么一想,不禁感到很泄气,立刻把电影中的情节置诸脑后,不再去妄想会有这种艳遇。

中西一沉默下来,对方可能以为中西已答应、所以在中西的对面坐下来。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这样蹩脚的解释,到底你爱不爱我?”

中西问道,可是,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朝着电梯走过去。

“她非常有魅力,不过,你最好不要亲近她。”

久仁子的脸上又绽出笑容。

他在这个房间拥抱她时,她曾呼叫“——兄”,现在他才听出来那个名字是“岛本”。

“那家旅馆的确是一家很棒的旅馆。”

不久,中西因为感到有些发困,就闭起眼睛睡觉,到了凌晨2点,醒来一看,不禁叫他大吃一惊,原来那个中年人还喋喋不休地跟那个年轻小姐谈论他的事情。中年人从口袋里面拿出针线,一面缝着钮扣和裂缝,一面说太太跑了,只好一切自己来。

戴太阳眼镜的那个人慢慢地说道。

“你是刑警?”

他俩在一起,不管在新干线列车上,或是抵达京都,一到月台,人们都把视线投注在他俩的身上。

“听你说你这次是要去京都游览?”

这么一来,难道是今天跟过去的两三年前,在她的脑海中混淆不清吗?

虽然岛崎绿搭乘的是11号车厢,不是12号车厢,而且还有一个像是她的经纪人的男人跟随着她,可是,中西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为什么你要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呢?”

虽然中西觉得这种谈话很笨拙,可是,他认为只要继续跟对方谈下去,大概可以成为好朋友。

“我不否认曾有过那种想法,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她就是杀害那个男人的凶手。”

“我要杀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

说罢,右手亮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剃刀。

(刚才我是说着玩的,你怎么信以为真呢?)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注视着中西。

久仁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凶。

中西在东北旅行时,曾发生过这种事情。

“我来拜访你,不会打扰到你吧?”

“若是那样,我会感到很高兴,可是,当我听到你有别的女人时,我感到好伤心。那个女人不但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伤心得很想一死了之,这是真的,不是我在骗你。”

“好高兴哦!你还记得我喜欢这种花,由此可以证明你还深爱着我。”

“是的。老实说,我是第一次去京都,所以不知道参观什么好。”

中西一面这样告诫自己,一面抓起原子笔填写旅客登记表。在他填写旅客登记表时,心想久仁子一定会先回到她的房间,没想到当他境好旅客登记表,放下原子笔回头一看。发现久仁子在等他。

中西的内心里又突然充满希望,久仁子继续说道:

“——兄。”

“当然是真的,我迟一天去跟朋友见面也没有关系。”

虽然中西这么想,可是,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对方是个美女,身体又那么丰满。

由他俩在新干线列车上见面时,她还很正常,可是,当他俩进入这家旅馆后,她突然改变态度,不但告诉他自己的房间号码,而且还约他去她的房间来看。一定是在这时候,岛本的影子跟中西重叠在一起,使她把中西误认为岛本。

久仁子凝视着中西,虽然中西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内心里感到甜甜的,心想投宿格兰特旅馆是正确的决定。

“敝姓中西,在通产省上班。”

“你不爱我吗?”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太没有良心了,我们又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难道你忘了吗?”

如果对方这么说,该怎么办才好?中西这么一想,不由得有点不安地搔着头。

久仁子把左手腕伸到中西面前。

“也给我来一杯咖啡。”

中西一面微笑着,一面把她的手拿开,从床上爬起来。

跟那个中年人比起来,自己年轻多了,中西这么想。那个中年人不但头已微秃,而且个子矮小,反过来看自己,不但有一头茂密的乌黑头发,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是大学毕业生。

“可是,如果把我误认成三年前死去的岛本,再度重演一遍三年前所发生的事件,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

中西也发出惨叫声。

“她既然不是无赖,也不是有夫之妇,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不要紧吗?你有权力阻止我跟她在一起吗?”

“少废话,进来吧!”

房间里面有脚步声。

久仁子强行把中西拉进屋内。

列车长来查票时,中西看了一眼对方的车票,跟他一样,也是去京都。

久仁子的脸颊现出红晕说道:

列车是在上午10时24分从东京出发的“光129号”。

尽管不会说动人心弦的话,可是,能像那个中年人一样,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也可以,只要不停地说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对方说她名叫芦川久仁子,要去西阵跟朋友见面,说罢,向中西说道:

(旅行途中,不可能会有这种艳遇,不要妄想了。)

中西反驳道。

当咖啡送来时,中西发现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认识那个戴太阳眼镜的人吗?”

“你忘了?”

对方向服务员叫了一杯咖啡后,向中西问道:

久仁子的眼睛不禁为之一亮。

“哪个她?”

旅馆也是订了京都最大的旅馆——格兰特旅馆。

(看来我这一招磨功发生作用了。)

(到底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格兰特旅馆?那是一家很棒的旅馆呀!”

中西见状,自然也露出笑容,可是,他突然觉得有点蹊跷。

久保田所说的话大大刺激了中西。

就在久仁子这么说时,房间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现在仍然戴着深色墨镜,从镜片后面凝视着中西,中西觉得这个人很有威严。

由于鲜血不断地从右手流出来,再加上他到处闪躲,所以房间里到处都是血渍。

“什么多大?”

她企图自杀是事实,但不是昨天或今天,而是两三年前。

久仁子又这么呼叫着。

那个中年人说他的老婆跟人跑了,公司也倒闭了,现在只好到处做生意,当他一提到做生意时就指着放在行李架上的大行李箱给对方看。

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在问人家以前,不先自我介绍,不是很没有礼貌吗?”

他总是单独一个人去旅行,因此,当他搭乘列车时,内心充满了罗曼蒂克的幻想。

中西这么一问,久仁子注视着那人有一会儿后说道:

“我当然爱你。”

“不要损我吧!”

中西突然下定决心地抱住她的身体。

“由你问这种问题可以看出你跟她刚认识。”

中西回到久仁子的旁边,在床上坐下来。

“可是——”

因为久保田所说的话,让他越发觉得久仁子很有魅力。

门打开来。

“大家都在看你哪!”

久仁子搂着他的胸膛睡着。

“这我知道。不过,若跟三年前舍弟被她杀害比起来,你只被划伤右手,还算幸运呢!”

“我的缺点就是没有那个中年人的毅力。”

他从青森搭乘开往上野的夜行列车,他坐的不是卧铺车厢,是四人座的普通车厢。

旅行的乐趣之一就是认识新朋友。特别是女朋友,撇开结交女朋友不谈,在搭乘列车时,幻想邻座会是怎样的一个乘客也是一大乐事。

“随后欢迎你来。”

“我的确没有权力阻止你跟她在一起,所以才用‘忠告’二字。你多大?”

“你要去京都?”

当他伸手拿起裤子正要穿时,久仁子在背后大喝道:

“我可以相信吗?”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话,由我在这里陪着你,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吃完午饭,中西正想付钱时,久仁子伸出柔软的小手,抓住拿着皮夹的中西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久仁子寒着脸大叫道:

“我也该回我的房间了——”

因为他的邻座很少坐年轻的小姐,大多是老太婆。

因为他想在这次的旅行中实现多年来的梦想。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哦?”

25岁的平凡上班族中西,就是这种一出门旅行就希望能交到女朋友的青年。

久仁子有如发狂般地吼叫着。

“那她是有夫之妇?”

对方只是笑笑,看样子,对方好像不怎么喜欢跟他谈话,不过,一到名古屋附近,她却突然向他说道:

中西说话变得有点结巴,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久仁子把他误认成别人,可是,他没有把握久仁子会听他的解释,相信他不是想像中的那个人。

“由于我在那个房间装了窃听器,所以你不会被杀,因为我可以在你危急的时候赶来救你。”

可是,久仁子一动也不动地背对着他坐着,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朝着浴室走过去。(她大概要去补妆吧?)

中西这么一想,不禁更让他想入非非,再也按捺不下来。

久仁子发现被看到,连忙把左手缩回来。

“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

“那是因为你英俊的关系呀!”

“我叫久保田。”

久保田一面点着头,一面喃喃自语着,中西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中西这么想时,久仁子挂掉了电话。

偶尔会有年轻小姐坐在他的旁边,可是,有口吃毛病的他,无法跟对方交谈得很活络,话没有谈上几句就再也谈不下去了,此时反而让他觉得年轻小姐坐在他旁边,是一种受罪。

“你到底怎么啦?给我住手!”

名叫久保由的那个人慢慢喝了一口刚刚送来的咖啡说道:

中西这么一回答,久仁子以锐利的眼光瞪着他说道:

久保田没有马上回答,默默想了一下说道:

“哪有这种事情。”

就在中西拼命大叫时,这家旅馆的保安人员和那个戴太阳眼镜的人打开门冲了进来。

是靠窗的位子。

胸口露出来的洁白肌肤,让中西看得目瞪口呆。

一吃完晚饭,中西洗完澡,打扮好后,离开房间。

当他再度上车,来到自己的座位时,不禁大吃一惊。

不过,从她入住双人套房后,随时都可以引诱男人呀!

“她不是无赖。”

“噢!”

“没有关系,你坐好了,老实说,我也满喜欢靠走道的位子。”

芦川久仁子笑着向中西说道。

“真是废话,不用你说,我当然也知道她很漂亮。”

久仁子说道。

“嗯——”

中西这么说罢,发现自己好笨,使得脸都红了起来。由她入住双人套房来看,她一定早就约了别的男人,所以对她的邀请有点犹豫起来。

中西反问道。

对方显得很迷惑,中酉也觉得那个中年人好可怜。

“啊!真的吗?”

“不过,已经加以治疗,不会有事。”

中西经常这么幻想着,可是,这种幻想没有一次实现。

“可是,你不是在等别人吗?”

中西躺在床上听他说话,缠着绷带的右手伤口还隐隐作痛。

“每次我去京都都是投宿格兰特旅馆。”

“如果没有,就坐到我的旁边。”

“我只喜欢你。”

一到天亮,列车抵达上野站时,中年人还在跟年轻小姐讲话,看来他已讲了十几个小时的话了。更令中西感到惊讶的是,那个中年人跟年轻小姐在上野站下车,走出剪票口后,竟然搭乘同一辆出租车绝尘离去。

鲜血喷出来。

“你在干什么?”

“是我请你吃饭的呀!”

“是的,所以我才说那是一家很棒的旅馆。”久仁子微笑着说道。中西越发感到高兴,他的期待也像皮球一样地膨胀,他突然想起来某部电影中的一个情节:男女同一家旅馆,女的把房间号码告诉男的,他忘了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不过,那部电影里面,那男女的确温存了一晚才分手,可是,他不希望是这种结局。

会是别人家的妻子吗?或是寡妇呢?还是老小姐呢?由她肌肤明亮,又那么漂亮来看,不可能是老小姐。

中西这么一想,不由得觉得这个男人在耍无赖。

“25岁?怪不得。”

中西在咖啡厅叫了一杯咖啡。

“我是投宿旅馆后,才去跟朋友见面,因为我不喜欢住在朋友的家里。”

“爱……爱……爱……”

中西的旁边是个其貌不扬,年约四十七八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对面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小姐。

“是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她很久了吗?”

久仁子放下蔷薇花,把中西带到床上。

中西离开房间,下到一楼的大厅。他非常希望能在大厅遇见久仁子,结果不见她的人影,他又到咖啡厅,也不见她的踪影。

对方问道。

“我是中西,你认错人了。”

“理由不便奉告,你最好听我的忠告。”

中西回头一看,发现久仁子坐在床上,以怪异的眼神注视着他。

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我是请这家旅馆的女服务员打的。我叫她冒充三年前被杀的岛本的女朋友打电话给芦川久仁子,以便刺激她。”

旁边会是怎么样的乘客呢?如果是漂亮的小姐,那就太好了,如果不是,那就太扫兴了。

戴太阳眼镜的那个人以严肃的神情说道。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因为他发现久仁子笑得很邪门,很怪异。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在列车出发时,中西向那个女人说道:

“那么,来这里。”

久仁子说罢,又补上这么一句:

“你的左手腕受伤了?”

跟久仁子的端庄外表很不搭配的是,她的性欲非常强,也很淫荡,不但一再要求他来,而且一达到高xdx潮就大声尖叫着,使得中西感到很疲倦,他俩就像大汗人儿般地躺在床上。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人自己房间的中西,耳畔响起了久仁子所说的话,使他的心动按捺不下来。

他先到地下街的花店购买了一束蔷薇花,然后再上六楼,按着6021号房的电铃。

中西被逼到一个角落。

“也不是,她是未婚小姐。”

“我当然喜欢你。”

不仅如此,久仁子还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中西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久仁子的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

“十一楼?”

中西搔着头说道。

中西很紧张地等着久仁子开门。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中西看着对方的脸,对方突然站起来,说道:

就在他俩拉扯间,中西经由袖口发现久仁子的左腕缠着白色绷带。

中西眼睛为之一亮,说道:

中西油嘴滑舌地说道。

“没有。”

中西虽然感到有点意外,可是,还是满心欢喜地说道:

“你那么说,要把我羞煞死了,因为我只是个小职员而已。”

“你的年龄呀!你今年几岁?”

如果她也搭乘同一节车厢,那就太棒了。中西这么一想,嘴角不禁绽出笑容。

这次他一共带了20万元作为旅费。

中西从这个事件中得到一个启示,那就是结交朋友,比起耍技巧,毅力更重要。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不就以无比的毅力,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事情,而结交到比自己年轻二十几岁的小姐吗?

久仁子也把身体靠向他,打从睡袍下摆的裂缝露出雪白的大腿,把中西诱惑得心旌荡漾,再也克制不住,一骨碌地抱住久仁子的身体,两片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

当他这么一想,再也镇定不下来,下车去买了两本刚出版的周刊和一包香烟。

“哦?”

“你最好相信。”

原来对方是在列车上和京部车站看到的那个戴着太阳眼镜的中年人。

“前天,当我听到你有别的女人时,因痛不欲生,于是就用剃刀割手腕自杀,结果被朋友发现,招来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急救,由这可以证明我是多么地爱你。”

“她好像迷糊了。”

“你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救命呀!”

如果他的本意是叫中西不要接近久仁子,可是,他所说的话却发生了反效果。

“靠窗的位子是我的。”

原来他的座位已坐了一个女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肌肤白净,跟她身上所穿的和服很搭配,此外,还有一股高尚的气质。

“是吗?我是听说那是一家大旅馆,才会在那家旅馆预订房间——”

久仁子以疑虑的眼神注视着中西。

“为什么呢?”

(她也是为了寻找刺激才出来旅行。)

中西明知故问道:

她一定把他误认为岛本。

“要不要一起去餐车吃中饭?”

“我怎会抛弃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呢?”

中西感到非常的疲倦。

他俩一起进入格兰特旅馆。

“是的。”

“哦?”

“格兰特旅馆。”

“不认识,是个陌生人。”

这次中西很清楚地听出来那不是他的名字。

中西这么一想,不禁感到脊背一阵阴寒,可是,他仍然很用力地抱住她。

(是别人家的妻子了?)

“啊!对不起!”

“你看这个。”

“托你的福,我差点被杀。”

“我原以为会被你抛弃呢!”

“真的吗?”

“是的,我来了,请收下这个。”

久仁子背对着他接听电话。

中西心想,或许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迷恋那个女人,才威胁接近那个女人的男人远离那个女人吧?

那个中年人既不是在说俏皮话,也不是在跟情人说悄悄话,而是以低沉的声音叙述自己的不幸遭遇。

“那么,我当你的向导,如何?”

“你终于来了。”

在外国人的注视下,久仁子很坦然,反倒是跟她在一起的中西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中西感到那些视线羡慕中带有嫉妒的意味在内。

“是的。”

中西吓得脸色发青地从床上跳下来。

中西这么一想,不禁很高兴地向久仁子说道:

(大概是西阵的朋友打来的吧?)

在久仁子填写旅客登记表时,中西在旁边注视着。为什么她要入住双人套房呢?

他觉得久仁子的肌肉很有弹性。

平时中西出去旅行,都不是搭乘绿色车厢,可是,这次心血来潮,竟然买了绿色车厢票。

列车是在将近晚上11点出发,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跟对面的年轻小姐交谈起来。

“你不告诉我理由,叫我怎样听从你的话?是不是那个女人很可怕,她是无赖吗?”

“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久仁子一丝不挂地拿起电话听筒。

她把右手放在背后,脸上堆满笑容。

“你还记得我喜欢蔷薇花。”

中西突然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岛本感到很嫉妒。

久仁子的情绪起伏很大,一说到伤心处,不禁声泪俱下,并且把缠在左手腕的绷带解开来。

“快上床。”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是我们的房间呀!”

中西这么一想,不禁感到满心的欢喜,于是站起来,跟对方一起去餐车。

中西感到有点奇怪。她所以不入住单人套房,而入住双人套房,大概是随后有同伴要来吧?中西原以为她要去西阵拜访的朋友是女的,但以目前这种情形来看,可能是男的了。

“我也是去京都。”

中西抬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三年前,这家旅馆发生了一起男的刎颈死亡,女的割腕受伤的事件。”

“25岁,这又怎么啦?”

一阵阵柔和的香水味道飘进中西的鼻孔里面。

接着,他又想起在新干线的餐车上曾见过这个人。

中西觉得久仁子的手很柔软。

就在那一瞬间,中西放下心来,原来身穿和服的久仁子已换上崭新的黑色睡袍。

“我想现在京都的红叶一定非常漂亮。”

在开车前十五六分钟,中西抵达月台。当他来到绿色车厢停靠的位置时,遇见漂亮的女歌星岛崎绿,岛崎绿戴着墨镜,也是在等这班列车进站。

中西以暧昧的口气应着,他所以购买蔷薇花,也只不过是这种花便宜而已,并不是他知道久仁子喜欢这种花。

“住手!给我住手!”

中西笑着说罢,通过剪票口。

若在平时,他一定会被对方的美色震慑住,而说不出话来,可是,由于这次他已下定决心冒险,再加上对方坐错了位子,所以可以大胆说话。

他幻想邻座坐着美女,那个美女也是出来旅行,在交谈中,他俩渐渐地热络起来。由于美女对他产生好感,于是他俩在中途小站下车,投宿具有乡村风味的小旅馆。

“——兄。”

中西更加用力地抱住久仁子,与其说他甘心替代岛本,倒不如说他想对抗岛本,才更加用力地抱住久仁子。

(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

“她是在接到电话后才凶性大发,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吧?”

“我的房间是602l,也就是六楼2l号房。”

中西脱掉她身上的睡袍,她也不加以抵抗,只是摒息静气地由中西在她身上任意肆虐着。

“可是,我的右手被划伤了呀!”

“那么,我们是投宿同一家旅馆了。”

中西抱着一丝不挂的久仁子倒在床上。

久仁子一面吼叫着,一面挥舞着剃刀。

<全文完>

由于声音很小,所以躺在床上的中西不知道她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就在中西这么想时,久仁子回来了。

“她到底怎么啦?”

“欢迎光临。”

久仁子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他一面心想吃完晚饭再去找她,一面回忆着她那张白皙的脸。

中西决定休假三天,去京都旅行时,这么叮咛着自己。

中西一面很高兴地说着,一面在她的旁边坐下来。

久仁子微笑着说道:

久仁子抱着蔷薇花说道:

对方摇着小脑袋说道:

“真的吗?”

久仁子陷入回忆的世界中。

“你还带来其他的女人?”

中西这么想。

久仁子要他随后去她的房间。

久仁子轻声呼叫着。

“我认定是女的杀害了男的,可是,那个女人却一口咬定是男的想殉情才自刎。虽然我知道那个女人在说谎,可是,由于没有证据,我们警方也就对这个事件不了了之。”

一离开餐车,中西一面回12号车厢,一面向久仁子问道。

“我刚接到你的女朋友打来的电话,你果然也把女朋友带到这家旅馆。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背叛我,我非杀死你不可。我杀了你后,我也不想活了。”

现在是下午2点,这种时候去找她,大概会被她笑话太猴急吧?

她的左手腕的确有伤痕,但不是前天的新伤痕,而是两三年前的旧伤痕。

“原来是政府官员,失敬,失敬。”

中西把在地下街花店购买的蔷薇花送给久仁子。

“我到底忘了什么?”

他俩一在床上坐下来后,中西一面吞着口水,一面把手伸向久仁子丰满的胸部,轻轻地探索着……

“跟你一起入住这家旅馆的那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是不是你们早就认识?或是今天在新干线列车上认识?”

结果是中西付了两人的账。

“你能当我的向导,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投宿在格兰特旅馆,请随时跟我联系。”

中西呼叫着。

“那又如何?”

“喂!你还爱我吗?”

中西很本能地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怖感,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全都倒竖起来。

“我是负责调查这个事件的刑警,她每年一到10月,都会来这家旅馆,我想她是被死者的冤魂呼叫来的,今年也不例外。可是,当我在新干线列车上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时,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你的相貌不但跟死去的岛本非常相似,而且连年龄也一样。由于我担心她会把你误认成三年前死去的岛本,所以才对你特别加以注意。”

“她很漂亮。”

在开车前五六分钟,列车进站,中西进12号车厢,在7A的座位坐下来。

中西一面跟久仁子并肩走着,一面小声向久仁子说道。

像这种女人,光看就让人感到很高兴,更不用说想去亲近她。

在久仁子接触电话的时候,中西躺在床上,心想等她接完电话后,再度拥抱她。

“杀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

“我付好了。”

中西一脸迷惑地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要去跟西阵的朋友见面吗?”

中西一面这么想,一面连忙说道:

“虽然你这么说,让我感到很高兴,可是,我的房间在十一楼——”

久仁子闭起眼睛,任由中西的两手在她的身上抚摩。

“太好了。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住7003号房,有事请跟我联系。”

“好高兴啊!”

原来放在背后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剃刀。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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