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ewell, my age of innocence.(再见,我的纯真年代。)
我第一次体会到人在生活或者命运面前的无力,所以在如今天清晨这样一个阴郁的上午醒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想放声哭泣。每一分钟我都会悲哀地想,这一分钟又过去了。而我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把握不住。我总想把已拥有的东西永远留在自己左右,可是却永远都无法阻止他们在我的生活中化为过眼云烟。
事实上就算用汉字也常常显得词不达意。也许每个人都会在意识到自己要毕业的瞬间长大。当我回想这惟一的4年时,难以磨灭的只是几个人几件事而已。最近我常用一种近乎沧桑的情怀来反复回想这些人这些事。回忆往往是美好的,因为时光的缘故。想到这些事物将不会在我未来的生活中像现在一样重复出现,我就会陷入无尽的绝望。也许只是毕业生中很普遍的一种离愁别绪,不要笑我。
有时候我会仰起头看着飞机或鸟儿在天空飞过,只是看着,并不关心飞向哪里。从前我曾经爱过一首歌《Leaving on a jet plane》。那时我就期待着有一天能乘着喷气式飞机离开,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终点。可是,亲爱的,请相信我一定会离开。
I cant put myself well in English, so I switch to Chinese.
当时如果没有什么,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6月带着它的混乱和不可知再一次席卷了我的生活,不可知的风,不可知的方向,不可知的未来,不可知的不可知。我开始留恋宿舍里总是塞得满满的柜子,混乱的桌子,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深爱着这种没有隐私的曾经憎恨过的集体生活,我害怕今后黄昏时孤单的房间,我不想在每个清晨一个人寂寥地醒来。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敬业广场,班上一个男生为大家唱了一首歌:“太阳高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当时自己听到这首歌的感受,在我将要放下肩上的书包时,十几年前第一天上学时的情景隐约出现在眼前,恍若隔世。
(马娟,南开大学1998级外贸英语专业学生)
再见,我的学生时代。
也许是我太贪婪,或者这更接近于生活的本真。成熟的人都说:生活是双刃剑,是一场虚无的梦。我的老板常对我念叨:“Life sucks.”意思是生活是残酷的。不用说我也知道那是残酷的,从我生活里开始出现传真机客户友好合作备忘协议这些没有感情的词语的时候起,从老板耳提面命要我改掉学生气做一名professional的那一天起。
马 娟
大四的最后一个月我们照了数不清的相片,拼命想留住可以留下的一切。相纸上只留下了一张张仓皇的面孔,一切依旧在时间的影壁上无声地划过不留任何痕迹,就像夜晚7宿窗下的琴声歌声,那些无助的哭泣,和最后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