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怎么回事呀?
“机会不好,”霍震波嘴里嘀咕着。“要是老这样白白等候下去,以后非找别的营生干不可了。干强盗这个行当,到头来又挣不了大钱。再说,干这营生也相当伤脑筋。”
“唷,两位大总统,逃得越快越好。”大盗向那两个没命逃跑的孩子大声嚷道。“我只要箱子不逃走就行!哈哈哈,哈哈哈……”
“哦!”霍震波心想道。“也许我埋伏在这儿袭击人家,不是白费心血吧!”
哦,且慢,那箱子上不是写着什么字吗?那几个红色的大字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箱子里净是一大堆砂子!都是日常见惯的白砂子!
那么,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那边地上,有一道细长的白线……那道白线从灌木丛过来,直通到他的老窝。
今天,他从早晨8点钟起,就躲在森林边沿的金雀花灌木丛后面,拿着望远镜观望大路上过往人众。可是已经是9点半钟了,连一点成绩也没有。
大盗霍震波放声大笑,把手枪往腰里一插,然后上下打量着箱子。
大盗霍震波办起事来倒是挺认真的。夏天,除了星期日,平时总是6点钟起床,最迟7点半钟,他就要离开他的窝子,出外干营生去。
霍震波可不是一个傻瓜,不会看不出来。
霍震波双手握着盗贼用的大弯刀,对准那只可怜的土豆箱子乱捣一阵,剁得箱子粉身碎骨。连那只扎实的栎木板制成的桌子也被他剁得碎片乱飞。他走到门前去,想吸点新鲜空气。
“卡斯柏尔跟佐培尔,你们两个小子,可把你家老子哄苦了。以后我一定回击你们!多么坏的两个小鬼!从今以后,我下定决心,要报仇!要报仇!”
“哈,该死的畜生!”大盗狠狠地咒骂。“可把老子哄上了。跟老子开上这个大玩笑!”
原来卡斯柏尔在临逃之前一刹那,没忘记把填在箱子底下的火柴棒子拔掉。箱子底下的洞眼里不断漏下白色的砂子,霍震波走过以后,便出现了一条细白线。
他大声叫喊,声音那么可怕。
想到这里,他立即停止塞鼻烟,又举起望远镜来看。只见有两个人推着手推车,转弯绕过森林拐角走到大路上来。那车上装载一只大箱子,一看就知道箱子是挺沉的。那两个人拼命推着那辆车子。
一个人可以肯定是卡斯柏尔,因为从那顶毛线的尖顶帽老远一看就知道是卡斯柏尔了。
“小心,内有黄金!”大盗霍震波终于看出了那几个红字。看过以后,又重新仔细看了二三遍,免得看错。
“噢,我最想知道的是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霍震波心想道。
霍震波麻利地把那只箱子往肩上一背,森林里推车不便,他飞起腿来,把那辆手推车踢翻在大路旁的水沟里。
霍震波正想抓一撮鼻烟往鼻子里塞的时候——他在干这营生时,按理不能随便嗅鼻烟的——忽然听得从大路上传来了推手推车的声音。
“哼,箱子钉死了的,……没打开过。里面装的是黄金哪!打开来看看怎么样?不,最好还是别打开……眼下赶快离开这儿。卡斯柏尔跟佐培尔那两个小子,准是往警察那儿告发了。哼,老子难道怕警察吗?不,绝对不怕。不过,既然出了这码事,他们会不闻不管吗?即使老子是大盗霍震波也罢,小心点总不会错的!哈哈……”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一听吆喝,扭转屁股就逃。大盗对于他们的逃走,倒也不感到奇怪。
他不由呆住了。
大盗扛着抢劫来的箱子,气吁吁地跨步越过灌木丛,径直往他的老窝赶去。一路上,因为急着赶回去,他却没留意背上扛的箱子,随着时间悄悄过去,份量慢慢儿在减轻。
两个小伙子中间如果一个是卡斯柏尔的话,那么,另外一个肯定是他的好朋友佐培尔了。这种事对大盗霍震波来说当然早就知道了。
霍震波回到住窝里,把箱子卸在桌子上,回身从屋里出来,把入口的门闩拴上。然后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和钳子,撬那只抢来的箱子。他是个久闯江湖的大盗,干这种勾当确是内行,不费多大工夫,就把那箱盖撬开了。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没有看错!他霍震波等呀等呀,到底等到了一笔大买卖,也许真的有做强盗的运气。现在看来,这营生还得继续干下去!
“举起手来!”霍震波大喝一声,威胁他们,“不举手,我就开枪啦!”
他回转身子,往箱子里一看。
霍震波急忙从腰带里拔出手枪,校正撞针,等候推着车子前来的卡斯柏尔和佐培尔。看那两人离他五六步路光景,他便一个虎步跨到大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