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把盒子放在脚边。
兰登慢慢起身。可是,他突然发现那个弹壳就落在车门边上。他停了下来。
兰登已经别无选择,只好蹲下,把紫檀木盒子放在货舱的门口。
兰登照办。
韦尔内的脸色骤然变得冷酷无情。“奈芙小姐,我不知道你今晚是如何得到钥匙和账号的,但这里面显然有肮脏的交易。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罪过,我才不会带你们离开银行呢。”
兰登拿起了盒子。
韦尔内命令道:“把盒子放在门边上。”
“站起来,离开那个盒子。”
“现在,把盒子拿给我。”韦尔内站在车后,把枪伸进货舱,瞄准兰登的心脏。
韦尔内说道:“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注意,我让你拿,是因为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兰登看着这位行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兰登头上的车顶。一个弹壳“哨”的一声掉在了车厢里,回音萦绕着货舱。
索菲大声说道:“可我祖父把这个委托给我保管了!”
索菲说:“可我们现在也是你的客户呀。”
兰登把盒子拿在手里,朝车门移动。
韦尔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右手握枪,左手伸向那个木盒。可是他发现那个盒子实在太重了。得用两只手!看着他的两个俘虏,他估算了一下风险。他们都在十五英尺之外的货舱那头,而且脸都朝着里头。韦尔内做出了决定。他迅速地把枪放在保险杠上,用双手拿起那个木盒,放在地上,然后飞速地抓起枪,指着货舱里的两个人。那两个俘虏一动不动。太棒了。现在要做的只是关上车门,然后锁上。他向前一步,抓住车门,向里推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韦尔内迅速地抓住门闩,要把它闩上。门闩滑动了几英寸,突然停了下来。插不动了。怎么回事?韦尔内又向里推了一下,可是门闩就是插不进去。门关不上了。韦尔内慌了,他用力地将门从外往里推,可就是推不动。肯定是有东西把门卡住了!于是韦尔内再次用尽全力将门向里推,这时门却“砰”的一声向外弹开来,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把他击倒在地。他感到鼻子一阵剧痛。韦尔内扔掉枪,捂住脸,一股温热的鲜血从鼻子里汩汩地流了出来。
韦尔内说道:“我把你送进警察局之后,警察会弄明白的。我已经让我的银行陷得太深了。”
“什么!”兰登觉得五雷轰顶。还有其他三宗谋杀?这个数字远比知道自己是嫌疑犯更令他震惊。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三个人?”兰登看着那个紫檀木盒子,想道,“如果其他三个人也被谋杀了,雅克-索尼埃就别无选择了,他必须得把这个楔石传给别人。”
“回车厢后面去,脸对着里头!”
“我得做点什么!”兰登想,“眼看就要把隐修会的楔石交出去了!”兰登越朝门口移,他那居高临下的优越位置就越明显。他开始盘算着要怎样利用这个优势。虽然韦尔内举着枪,可是只能够到兰登的膝盖。“也许我可以飞起一脚把枪踢掉?”兰登想。然而,当兰登靠近车门时,韦尔内似乎感觉到了兰登的位置所带来的危险。他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六英尺开外的地方。兰登根本就够不着他了。
索菲把盒子抱在胸前:“你说过你和祖父是朋友。”
“现在,站起来。”
索菲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跟祖父的死无关!”
木盒被他们带走了!
韦尔内看了看兰登说:“可是,为什么收音机里却说通缉你不仅是因为你杀死了雅克-索尼埃,还因为你杀死了其他三个人?”
“你祖父雇佣我就是为了让我保证他的财产安全,并为他保密。因此,不管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都不想让警察拿去调查,成为他们登记在册的证据。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
韦尔内更坚定地说:“兰登先生,拿起盒子。”
“他妈的!”兰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韦尔内呵斥道:“这还用问吗?”他用法国腔的英语简洁地说,“当然是保护客户的财产。”
兰登盯着铁门槛,迟疑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心地用手把子弹壳拨到了车门边。然后,他站直了身子,向后退去。
索菲摇着头说道:“别拿过去。”
虽然安德烈-韦尔内拿着枪有些不自然,但目光坚定。因此,兰登觉得还是不要冒险试探为妙。
兰登跳到了韦尔内身旁。韦尔内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嘭”的一声又摔倒在地,只模模糊糊地听到索菲在喊叫。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头上有尘土和废气在翻腾,听到轮胎轧在沙石上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响。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刚好看到装甲车直直地向前开去。由于两轮之间的轴距太大,装甲车转起弯来特别困难。前保险杠猛的一下碰到了一棵树上,把树顶弯了。保险杠也被顶下了一半。装甲车拖着摇摇欲坠的保险杠向前开去,转上了公路。保险杠与地面摩擦着发出耀眼的火花。最后,装甲车消失在夜幕中。韦尔内看着原先停车的地方。虽然月光微弱,但他知道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韦尔内举枪,命令道:“放下。”
索菲盯着韦尔内,说道:“你显然没打算把我们送去警察局,否则你会把我们送回银行的。相反,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然后用枪指着我们。”
韦尔内从车后用枪指着他们,说道:“恐怕我必须坚持要你们这样做。把盒子放下。”
韦尔内回答:“我有责任保护你祖父的财产。我正在这么做。现在,把盒子放在车上。”
韦尔内又把枪对准了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