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上楼挑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他脱下身上被雨淋湿的长袍,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跪在地上祷告。他听到主人上了楼,将盘子放在门边。塞拉斯做完祷告,吃完东西,便躺下睡觉。
雷米耸耸肩:“还是让教主做决定吧。”他以一种奇怪的果断语气说道。
塞拉斯穿过小院,来到大门前。他发现门没有锁,却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当他从地毯上走过时,楼上的电子钟骤然响了起来。在这些居住者每天要花上大部分时间闭门祷告的大厅里,钟,是在寻常不过的摆设。塞拉斯听到头上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那还用说,四楼有两间房子空着呢。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面包与茶来?”
一位身披大氅的男人走下楼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他的目光很和蔼,似乎毫不在意塞拉斯那令人吃惊的外表。
“谢谢。我叫塞拉斯,是天主事工会的成员。”
“是的,他正在楼上祷告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天主事工会的人大吃一惊:“他是在这里。他闯了什么祸吗?”
塞拉斯听从了雷米的建议,他把枪擦拭干净,把它放进带栅条的炉篦里。他很高兴把它处理掉了,感觉轻松了许多。他的双腿因为一直被绑着,至今还有点疼,然而他曾经承受过的苦难远比这大得多。不过,他倒是在为被雷米绑在车子后面的提彬而感到惊奇。这个英国佬肯定要吃一番苦头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早在开车到这里来时,塞拉斯就已经问过雷米。
“谢谢。”塞拉斯此时已经饿坏了。
此刻,塞拉斯向天主事工会的房子走去。雨下得更大了,将他身上的长袍淋了个湿透,他前天留下的伤口,因为雨淋的缘故,此时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正准备将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罪孽统统抛诸脑后,以便净化自己的灵魂。如今,他的使命已经完成。
“你别放他走。”那位警官下了命令:“也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马上就派人过来。”
塞拉斯点点头:“我来城里就呆一天。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
“这里是伦敦警察局,”打电话的人说道:“我们在寻找一名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我们已经听说,他可能就在你们那里。你见过他没有?”
伦敦的天主事工会活动中心位于奥姆宫街5号,它是一座外表朴素的砖房,从楼上可以俯瞰到肯辛顿花园的北大道。塞拉斯从未到过那里,然而当他以步代车向那栋房子走去时,他的心中逐渐有种越来强烈的前来寻求避难的感觉。尽管下着雨,雷米还是把车停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让他下车,为的是使豪华轿车远离热闹的大街。塞拉斯并不介意走路。雨,正在洗刷着天地间的一切。
“你是美国人吗?”
“他真的在你们那里?”
三层楼以下,有人正打电话进来。接电话的,是刚才接待塞拉斯的天主事工会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