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已经老得干不动活了,是不是?”医生说,“我知道,您已经很长时间不派重活给它了。现在,它希望和我带来的那匹马住在一起,住在退休马协会里,不知您是否同意?”
医生来到门前时,屋子的主人正在和他的邻居,也就是套钩儿的主人聊天。他想要买土豆苗,但钱不够,还差20英镑,希望套钩儿的主人先借给他。套钩儿的主人非常抱歉地说,他现在也缺钱,没办法帮他。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主人把医生请进屋里去,坐在桌子旁边,女主人端出水果招待医生。然后,医生说明自己的来意,问屋主是否愿意出售那片草场。屋主平时很少用到那块地,再加上他现在正等着用钱,于是,爽快地答应出售那块地,价钱是120英镑。
“是的,我那儿的确有这样一匹马。”套钩儿的主人回答,“它是一匹老马,脾气有点古怪,它怎么了?”
几天后,医生碰见一个玩耍的小男孩,一问,这个小男孩的父亲就是把草场卖给医生的那个人。“小朋友,你愿不愿意挣钱呢,一礼拜一个先令?”医生问。
“会,而且只会种萝卜。”小男孩回答。
“嗯,因为我是个动物医生,还是个生物学家,所以比较了解牲畜的事情。”医生回答。
协会理事长跑不动
这片草场属于“耕马辕马退休者协会”所有,未经同意,不得入内。野狗、夜猫等擅闯者,必严惩不贷。
副理事长套钩儿
“愿意,就是一个月一个先令也可以。”小男孩回答,“我想把钱攒起来,明年冬天的时候买一双冰鞋。现在,我已经攒了9个便士了。”
医生又向他们询问何处可以找到木匠,得到答案后就离开了。两个小时候,当屋主和套钩儿的主人经过医生的草场时,看见医生和一个木匠正在忙碌着。草地中央竖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
“那么,你会种萝卜吗?”医生问。
“在您的农场里有一匹耕马,”医生对着套钩儿的主人说道,“它是我的一个朋友。几年前,当它住在布嘟儿巴的时候,我为它配过一副眼镜,到现在它还戴着。”
“这个没问题,我同意。”套钩儿的主人回答,“不过,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家的那匹马?”
园丁增加了,支付的工资也要增加,这些钱肯定是医生支付。这次,别说嘎卜火大了,连吐都气得不轻。
“好了,现在萝卜的问题也解决了。”医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马戏团走去,“要想个办法,委婉地告诉嘎卜,我们的钱又用光了。”
小男孩非常高兴,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医生后,从医生手里接过钱,就飞快地跑回家拿铁锹和耙子,去当首席园丁了。
“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方便我以后按周给你发工资。”医生说,“当你不想干的时候,就让你父亲写信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地址。”
医生亲眼看着老马跑不动和套钩儿进到退休马协会的草场,和它们说再见后,转身向马戏团的方向走去。
“不,不,当然不是!”医生回答,“我想在这里建一个退休马协会,让退休的马在这里生活,没有别的意思。”
“好吧,我同意这个价钱。”医生说,“不过,我现在只有26英镑,我把它都给你,剩下的分期付款,可以吗?每半年支付20英镑。”
“您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屋主说。
屋主想了想,觉得可行,就答应了医生的提议。这时,套钩儿的主人打断他们的谈话,对医生说:“先生,你买这块地做什么呢?你总不至于在这里盖房子吧?”
“我每天都在算账,算来算去有什么用!”吐生气地大吼,“为了算这些东西,我的头都疼了,到头来一个子都剩不下,全都花出去了!”
这个小男孩很聪明,学种菜也很快,一切都按照医生的意思去办。后来忙不过来的时候,医生又雇用了他的两个伙伴。种出来的蔬菜不仅可以供应马类之家的需要,剩余的蔬菜还可以卖钱,他们用这些钱组建了“修篱笆、钉马掌基金”,用来支付挖沟、扫烟筒、钉掌等日常用项。
接下来,他们讨论了一下具体的事宜及付款方式,交易达成后,草场就是医生的了。
走在大路上,医生不时地回头看,看见两匹老马在新居里悠闲地散步,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医生感到无比欣慰。“我觉得,这是我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医生喃喃道,“可怜的老马,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以后,我会多办几个这样的协会,例如,鼠类协会、狗类协会等等,让它们也能有个愉快的晚年生活。唉,这下又把钱花光了,嘎卜又得唠叨个没完。唠叨就唠叨吧,这件事值得做。到了城里后,遇到适合的老马,我就鼓励它们加入马类养老院……哎呀,萝卜,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跑不动也不告诉我一声。”
“很好,”医生说,“你看见那片草场了吗,就是有两匹马的那个地方?刚才,我从你父亲手里买了那个草场,以后,老马就住在那里。你在草场外面开辟一片空地,用来种萝卜,注意是白萝卜,而且要把萝卜种好,我每个星期都会给你一个先令,怎么样?”
协会的会员不断增加,小男孩给医生写信说,尽管自己一直在扩大种萝卜的地方,但萝卜还是不够用,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他告诉医生,他的一个同学也想攒钱买冰鞋,那个同学想问问医生是否愿意雇用他。
医生创办的退休马协会存在了好多年,也给嘎卜增添了不少麻烦。医生每半年就要寄出去20英镑,去还分期付款的债。更可怕的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遇见瘦弱的老马,医生一定会买下来,然后送到协会去,在这上面花的钱数都数不清。他向赶马车的人买马,向捡垃圾的人买马,向各种各样的人买马。当嘎卜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最害怕碰到吉卜赛人,因为他们的马总是特别瘦,只要被医生看见,他就一定会买下来。但吉卜赛人非常聪明,医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每次都会损失好多钱。
医生同意了,于是,一个园丁变成了两个,每周的一先令的工资也变成了两先令。在协会创建三个月后,医生到那里去了一趟。他和由5匹最高年龄的老马组成的理事会进行了讨论,了解到草场周围的篱笆需要整修,水沟也需要疏通,有些会员蹄子上的马掌钉已经掉了,需要重新钉。这些事情都离不开钱。医生要求那个小男孩再次扩大菜园,不仅种萝卜,还要种其他的蔬菜,以便供应所有会员的需要。
协会公告
此布。
“明白,先生。”小男孩回答。
就这样,所有的老弱瘦马都被送到了退休马协会,成了免费会员。跑不动和套钩儿的伙伴越来越多,所有的老马组成了一个亲密的大家庭。傍晚的时候,大家就在斜坡上,一边欣赏落日,一边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些老马全都一字排开,轮流在那根柱子上蹭脖子,过着悠闲自在的晚年生活。
两人听了医生的回答,都觉得医生的脑子有问题。不过,由于医生的计划没有危险性,他们也没说什么。
“其实,这草场不是我的,”医生对屋主说,“它属于马类协会所有,我会把它交给住在这里的马匹。”
“没问题,我一定会做得很好。”小男孩大声回答。
“好,这是给你的一个先令,第一个星期的工资。另外,再给你一个便士,用来买萝卜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耕马辕马退休者协会’的雇员,我任命你为协会的‘首席园丁’。萝卜地要开垦得大一些,以后这里的马会越来越多。萝卜成熟之后,你就把萝卜拔掉,一把一把地捆好,每个星期往草场里送两次萝卜。收获之后,第二年要接着种,这样才能保证有源源不断的萝卜,明白吗?”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