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笤帚又扔回水里,却把空瓶子留下了。
“不是谎话!这是警官能够证明的不容置疑的事实。求求你,相信我的话,把我放出来!到底怎么办,才能让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呢?”
“做不到。我被捆着,倒在地板上。如果你们不快些把我从这放出来,你们就犯了罪。懂了吗?罪——犯罪呀!”
“因为呀,”卡斯帕尔说,“往这里装进信,就可以做空瓶通信了吧?”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笑了。
尽管这么说,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还是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便一同向消防泵放置处跑去。
两个星期前,他俩协助警察,抓到了这个盗贼,从镇长先生那里领到五百五十五马克五十五辨尼(马克和辨尼均是德国货币单位,一辨尼等于百分之一马克),而警察丁贝莫先生,从那时起,当上了警察部长。
假如俩人在半路上没有碰到别的事,那么,今天也肯定象平时的星期四一样,在规定的时间到达饭桌前的。
“对你来说,这儿正合适!”俩人喊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这里,是很高兴的呀,霍震波先生!”
“那不是乱骂人,”佐培尔答道,“那是在求救。也没准儿是牙或者肚子疼。”
“喂,别开玩笑!我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呐!”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根本一点也不相信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的事。问题很明显,就是说,霍震波想骗他们俩,绝不能轻易上当。
跟往常一样,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马上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佐培尔背靠着水泵放置处的墙壁站好,接着,卡斯帕尔蹬着佐培尔的肩膀,向格子窗里张望。
没想到,他俩在市场的广场里经过时,从消防泵放置处,传来不太清楚的叫声。
“看不见哪。”卡斯帕尔说,“又不是玻璃做的汽车,当然看不见啦。你说这么些愚蠢的谎话,想来骗人,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救命!”水泵放置处里的声音说,“救命,我被关在这儿啦!打开,把我放出来!”
“咦?”卡斯帕尔说,“霍震波这家伙,今天有点脾气不好哇。听,他不是在那儿乱骂人吗”
“把我放出来!”那声音喊道,“我不是大盗贼霍震波!”
“你要真是丁贝莫先生的话……”卡斯帕尔说,“你最好到窗子旁边来,让我们能看到你,怎么样?”
“那样的家伙,牙和肚子都疼才好!”卡斯帕尔说,“再加上,每个脚趾头上都长两个鸡眼,就更好!”
“傻瓜!警察是我呀!你们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把我从这儿放出来我实实在在是警察官哪!”
卡斯帕尔和朋友佐培尔,一起到市镇小河去钓鱼。可是,除了旧笤帚和空醋瓶子外,什么也没有钓着。
“在这下边,在消防汽车后面。你看不见我吗?”
“啊,请你慢慢地继续诉苦吧!”卡斯帕尔从格子窗向里喊,“很遗憾,我和佐培尔,要赶回家去吃午饭。诉苦部长霍震波——因为直到难得的煎腊肠吃到我们肚子裂开以前,不能奉陪你啦!”
自从奶奶的咖啡磨被盗走以来,卡斯帕尔一直恨着霍震波。
水泵放置处,只有一个小窗子。当然,这窗子是镶嵌着铁格子的。
这时,镇公所的塔上,报告十二点十五分的钟声响了。突然,俩人想起了今天是星期四。
“哎,快点!”卡斯帕尔喊道,“让我看看你,你在哪里呀?”
“那当然!”卡斯帕尔拦住那声音说,“我们很清楚,你是领着七个小矮人的小红帽!”
站在窗下,那不清楚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就很明白了。
“请你适当地停止大喊大叫吧,喊叫大王部长先生——警察马上就来啦!”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很愿意多多细听一会霍震波说话,因为,让大盗贼霍震波低头苦求,是非常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