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蛋!”他叫道,“这流氓,给你点厉害尝尝!”
修罗塔贝克夫人,眼睛被泪珠润湿,不得不去揉鼻子。“这样,您就会明白,我不让人看见可怜的巴斯蒂的原因了吧?”
夫人说着,指一指巴斯蒂,巴斯蒂躺在夫人的脚边,扭动着身子。它完全懂得话题是在转向自己。
“尽管这样!”丁贝莫先生说,“您家的——唔——您家的狗,特别怪呀。”
“打开门也不用害怕——它对您,什么也不会做。”
修罗塔贝克做出一种那也不对的姿势。
“啊,知道啦,它不听我的话吧……”
“巴斯蒂?”修罗塔贝克夫人猛吸一下卷烟,“其实,巴斯蒂呀……”
“说实在的……”夫人说,“我年轻的时候,除了学千里眼术,还学了点魔法。坦率地说,一天的工作完了后,弄点魔法,是最快乐的。——结果,出了这件很糟的事情……”
“在那个坏日子里,我是怎样弄错的,至今还不太明白。总之,这可怜的巴斯蒂,从那天起,变成了鳄鱼的形状。——实际上,它仍然和从前一样,是条可爱的、漂亮的达克斯芬特狗。”
“不是那回事!”修罗塔贝克夫人,纠正丁贝莫先生的错误,“巴斯蒂只是鳄鱼一样的形状。其实,它是条真正的达克斯芬特[注:一种身长腿短的小猎狗]。如果不是的话,我为什么要缴养狗税呢?”
“您好象不很清楚巴斯蒂。”
丁贝莫先生,一直焦躁地看着古老的石头十字架旁边发生的事情,而且,看见霍震波把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牵走的时候,终于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制力。
“太笨,做不了?”
“当然做过了,”修罗塔贝克夫人说,“不过没做好,终于绝望了。”
“对我来说,这点事不算什么,”夫人解释着,“过一两天,球又可以使用,只要等着就行,可对您来说,真不得了!霍震波把小朋友带到哪儿去了,您打算怎样发现呢?”
他说着,用拳头“呼”地敲了一下桌子。于是,天鹅绒垫子上的水晶球,“蹦”地跳动了。
实际上,巴斯蒂戴着有狗执照的颈圈。
“狗?”
真糟糕,丁贝莫先生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修罗塔贝克夫人果真再能给以支持吗?譬如,做纸牌片卦,或者拿用过的咖啡残渣算卦。
巴斯蒂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吭吭叫着,用前脚哗哗地抓木板。
这么一来,修罗塔贝克夫人想制止也来不及了。眼看着球暗了下来,好象是黑色的烟,从球的中心部分腾腾地涌去,把那映象包围了。
修罗塔贝克夫人把水晶球包在黑布里,收拾好。
“没有的事!”
丁贝莫先生对事情很清楚了:“那么——为什么不用魔法让它复原呢?”
“从那以后,我失去了施魔法的快乐。您明白吧?可是老话已经够了!您要不在乎它的模样——可以把巴斯蒂带去追踪盗贼。”
修罗塔贝克夫人推开门闩。于是,巴斯蒂大声快乐地叫着,出了门,扑向夫人。丁贝莫先生往后退了两三步,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那,是因为胆小吗?”
“这可麻烦啦!”修罗塔贝克夫人,将双手高举过头拍了一下,“如果我事先没有提醒您,就没有说您的资格。您的运气真不好!为什么又要敲桌子呢?”
“您还什么都不知道哇,丁贝莫老爷——对吧,我家老实的巴斯蒂,只有一件困难的地方。——请到这儿来吧!”
“呀,丁贝莫老爷!”
夫人把丁贝莫先生领向巴斯蒂的小房。
“当然,您说的各种方法,是可以做到的。”夫人说,“不过,正直地说来,我对用这些方法是并不太重视的。对您来说,使用狗要更好一些。——对,肯定是好的!”
“让狗来跟踪霍震波。”
丁贝莫先生挠挠脖子:“您这提议,还有点问题。怎样,您能把巴斯蒂借给我吗?我认为那是最简便的。这么一来,我不用一家一家地去找熟人,问他们能不能借狗……”
“可是——这,不是鳄鱼吗?”丁贝莫先生惊慌地说。
修罗塔贝克夫人,为难地抓住毛披肩拽着。
“很遗憾,”丁贝莫警察部长呻吟般地说,“发火的时候,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一天,我想用魔法把这条狗变成圣特巴纳德种[注:在瑞士山地,帮助救助人命的大型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多半是由于闷得慌,用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