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八点,光政就进了放电视机的房间,在狭窄的家里,只有这里收抬得宽敞一点儿,作为待客室。开了电视机,正在播出西部剧,光政一面抽烟一面看着。厨房里传来了打破东西的声响,大概是季美摔烂了器皿吧?光政没有介意。
季美递过来一杯咖啡,用责备的语气说着。
“嗯——啊,干嘛?”
到了银行开门的时候,光政取出了存款。不到二百万日元,但已足够租间房屋和短时间的生活费用。回到家,立即开始作出门的准备,没有什么特殊的行装。主要是衣唔。大体收拾完毕。他将依恋的目光投向了狭窄的庭院。
“是你?”
“一定是爸爸!”
4出走
一辆小汽车在凉子面前刹往,车门开了,一个身穿美国制度的军官,紧紧地把凉子抱住了。
子弹击中了右手手腕,凉子发出了惨叫。没有穿鞋的时间,她赤脚跑到了街上。背后传来了凶手追赶的脚步声,凉子拼命地呼喊。
5黑唇
“要是有用得着我效力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
他将买来的时令鲜花供在佛龛上,在亡妻的牌位前合上掌……
“什么也没有。”
住手!——光政拼命地喊。当然,并没有声响。
峰岸似乎有些惊魂不定,他很不情愿地将视线转回到原田义之身上。
“看你还动不动!”
“担心了吧?”
“真的吗?”
光政简单地回答。
那男子开枪压住左Rx房的同时,抠动了扳机,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季美的身体跳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了。
为什么还不死呢?原田光政不太明白。不,也许已经死了,只是魂在看着眼前的光景。眼前的一切还能看见。
“找警察,库拉西布兰克……”
“在北海道挂了电话来,好象在葬仪后的第二天,要去女满别机场。从那以后的行踪就不知道了。”
峰岸中断了谈话,仔细地注视着走进来的季美。
“我还有点儿事情。”
“一切正常。”
“您说的‘库拉西’、‘布兰克’,是什么意思?伯伯!”
电铃响了数次。无人开门。发出了开锁的声响。
“好。”
“晚上好!”
光政站了起来,凝固的血液转瞬间又都沸腾起来了,一见季美反绑着,他什么都全然不顾了,拼命地向那男子扑去。
快逃走,在楼上!
光政背靠墙壁和床角斜躺着。凉子边叫边抱起光政,使他床上仰卧。
“义之——还有季美。”
那男子的手离开了臀部,抓住了季美的头狠狠的抽打,频频地响起重重的耳光声。
“不要进来!”
“不会的。”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她边叫季美,边向屋内探望。
光政打定主意要离家出走,至于去何处却无固定目标,随意飘泊吧。只要能栖身度日就行了,自己还可以干活,积蓄现在多少还有一点儿,不用向孩子们要钱也能出走。
原田站起来。
光政喊到,但发不出声响,眼睛直直地瞪着,凝视着着这一切。还有什么比亲眼目睹爱女遭受强xx更悲惨的呢!
无声手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击中了光政的胸膛,他如同被棍敲打了一下似的,嗵、嗵嗵地倒退了几步,碰到了墙壁,然后倒在地上——他明白心脏被射中了,躺着墙边等死吧。慢慢地呼吸开始停止,身、手、脚不能动弹了,眼睑也不能翻动了,眼珠直直地瞪着,仅仅还有意识存在。
光政和季美两人在吃晚饭。原田义之打电话来说他晚上十点回家。光政没有告诉季美明晨要出走之事,也不打算对义之讲。旅行包隐藏在出租汽车里,准备天不亮就悄悄离家。他同季美一起喝了好几杯兑淡了的酒,季美多次将话题引到光政近来心绪的变化上,但光政却支吾开了。
原田点了点头。
男人的黑唇埋进季美下腹双腿之中,拼命吮吸着,季美禁不住生理上的刺激,呻吟起来。季美的内心是痛苦的,快感和痛苦双重折磨着她,使光政垂死的灵魂几欲疯狂。少倾,那男子慢慢地穿上裤子。
“要是需要你帮忙,肯定会麻烦你的。”
父亲沉默地走进了房间。
自从父亲给义之挂电话,说是为朋友送葬要去北海道,至今已过去九天了。在此期间,没有什么消息,令原田兄妹非常担心。父亲无论对于社会还是对于家庭都是一个规矩人,与一切放荡行为都无缘,连续休息九天而不上班,对父亲说来确实是件异乎寻常的事。倘若再等四、五天没有消息,原田兄妹就准备登寻人启事了。
父亲光政回到家里,是翌日清晨。
那男子拿起了手枪,用脚将季美的身子拨过来,将枪靠近她的Rx房。季美闭上眼睛。
凉子又来到光政身旁。
原田毫无造作地回答。
“别担心,在北海道时给大阪的关根打了个电话,他劝我去玩玩,我也觉得应该休息休息,便去了大阪。原想在大阪再给你们挂电话,可是……”
“是吗?”
“这事儿,还没考虑呢。”
光政目送着两人上班去了。多么好的孩子啊?光政心里暗暗地感叹。义之不久就可以独自开业了吧。季美也和峰岸五郎订了婚。峰岸和义之从小学时代起就是好朋友,他大学毕业后进了警视厅,在搜查课工作,已经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了。一生辛劳所得的补偿就是义之和季美。这确实是值得庆幸的,纵然没有留下什么财产,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悔的。对于光政说来,只要这两个人存在,就象征着光明,但要离开他们去生活,那……
那男子边打边用这嘶哑的嗓音吼着。这声音仿佛什么地方生锈了一般,机械、冷漠,同他整个人一样,仿佛是一具杀人机器。
“啊!这……”
大门的电转响了。
“是的。”
“不准打!”
妹妹季美立刻站了起来。
原田的视线从父亲憔悴的脸上移开了,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三个老朋友相继死去,而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原田也听父亲讲过,这三人是从前的伙伴,但是怎样的伙伴却不清楚。父亲历来就沉默寡言,往日的事,也就是原田出生以前的事,基本上没听说过,仅仅知道父亲和这三人平时相互间有贺年片、季节问候明信片等往来。
“我想出去寻找,你认为行吗?”
“可是,怎么啦?”
“当然,令人羡慕的职业……”
光政又喊道。凶手就藏在二楼。那个坏蛋浑身杀气,进来要惨遭杀害。
“那么,好吧。不过,你父亲也可能象休息一样,做一次悠闭的旅行吧?喂,和实习医生凉子小姐的关系怎样了?”
“不,不是觉得麻烦你们。我……”
凉子听见有下楼的脚步声——凶手还藏在上面呢?凉子立刻冲出房间。在跑出大门的刹那间,无声手枪又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外面传来一声叹息。从妹妹的这声叹息中,原田已经知道不是父亲了。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随之厨房中出现了朋友峰岸五郎的身影。
凉子大声地问,大概是凶手的名字吗?然而,原田光政的生命经永远地结束了。
“无论欢迎不欢迎,反正你的目的是找季美。”
“临死的当天晚上,出去吃东西,好象是喝醉了酒而掉到河里去了。武川惠吉、北条正夫、关根广一——顷刻间三个人,唉,三个人都……我的老朋友都死了!这么,我……”
光政自言自语地说。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避开凶手,虽然绞尽脑汁,也再无良策了。怎样离家呢?光政感到一定有人尾随,有人跟踪,那无论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呢?他最后决定,明日清晨,先叫来四辆出租汽车,都是关系要好的同事驾驶的,然后乘其中一辆逃向某个车站。要巧妙地钻进同事的车里,然后甩掉跟踪者逃走——光政制定了一个逃往远方的计划。
季美正要逃走,被那男子拉住了,季美的眼睛朝上看着,一张苍白的脸。她被拉回来,按倒在地,雪白的脚露了出来,连大腿也能见到了。季美因双手被反绑着而不能动弹,想利用脚支撑起来,但办不到。露出裤衩了,那男子一直盯着下面。季美拼命挣扎,但仍然轻而易举被剥下了裤衩。丰满、白哲的臀不部就在眼前,季美拼命地扭动着腰,裙子似掉非掉地在腿上摆动。那男子撕掉了裙子,任何遮掩物都不复存在。看着季美扭动胯裆和臀部,他那凹陷的眼中射出一道淫邪的欲光,猛然地抓住了季美臀部,先是一只手,再添一只手,季美拼命地抵抗。,扭动着臀部,想要起身逃走。
“伯伯!”
关政的话模糊了。
“从季美那儿得到电话,说是你父亲行踪不明?”
“会不会又去拜访亲戚朋友?”
“没有,什么也没有。你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
季美的头垂落在绒毯上,已经无力抗争了。那男子又抓住季美的臀部,这次没有再动了……他将手枪放在—旁,开始玩弄着臀部,用脚分开季美的腰,呼吸变得急促了,一只手楔进那高高隆起的裂缝,另一只手抚弄着隆起的臀部。季美的周身都在颤抖。
大门的电铃响了,那男子听见铃声,环视了室内一周,立即轻轻地出了房间。可以听见轻轻的上楼脚步声。
峰岸如同喝啤酒那样,一口气将半杯酒喝干了。
“已经辛苦一辈子了。就您父亲一个人,有什么麻烦的。”
就在这瞬间,光政的心脏里似乎在跳动,“嗵”地一声心脏搜索了。光政发了声响。那声音仅自己的耳朵能听见。可是刚一出声,呼吸又停止了。
只剩下峰岸和季美了,原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不行!”
季美迅速走进厨房准备饮食去了。峰岸望着季美的臀部。二十三岁的季美已完全发育成熟了,长得丰满的臀部充满性感,峰岸暗暗地望着。男人在观察女人的那些部位的时候,目光中包含着一种渴望,也许有时会转变成邪恶。正是这种邪念和渴望,驱使他们去谋杀,去强xx,去追名逐利。
季美呜咽着,从脊背到臀部都在抽动。
“我打算辞去出租汽车司机的工作。噢,辞职之后,并不想什么都依靠你们,只是感到太疲惫了。”
原田觉得应该让父亲安静一下。
“干嘛?”
“死了?”
光政断断续续地说着。
女儿成年以来,光政还是第一次欣赏到她的裸体,臀部丰满,双乳高耸,线条迷人,无不充满女性魅力,按理,光政应该引以为自豪,然而,谁能料到竟死在这番境遇之下呢!
夜幕降临了。
峰岸生在椅子上。
他显得异常憔悴,眼神中包含着痛苦,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与离家前相比,明显地消瘦了。变化真大呀!
“是我。我顺道来看望一下,不欢迎吗?”
“到了大阪,关根却因故死亡了。”
原田感到现在没有必要。峰岸在警视厅搜查课工作。若到了峰岸介入们地步,除非是父亲死了。忠厚老实的父亲是不会招人怨恨的,况且他又没带大量现金出去。
义之叫了一声。
“当然赞成。”
难道只能出走吗?他反复思考后还是感到无路可寻。杀害武川、北条、关根的人,是决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很清楚,那个凶手已在窥视自己了,说不定就在附近监视自己,死亡迫在眉睫。若不出走而坐以待毙,或干脆对义之说明事情的全部真相。义之可能会与峰岸商量。倘若这样,就会惊动警视厅,惊动大阪府警、北海道警。动用国家权力来追捕杀人犯,结果会怎样呢?要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政府也卷入了……政府的垮台,对于光政说来倒是无关紧要,他最关心的是:义之和季美被卷入急流旋涡之中,平静的生活就被彻底破坏了。
“怎么了?”
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这是义之的恋人,实习医生野麦凉子。
“快结婚了吧?”
隔了几分钟,房门开了,光政回头一看,顿时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季美的嘴被堵住,双手反绑,背后站着一个男子,瘦高的个子,颧骨异样地突出。凹陷的眼中射出凶残的光。最令人怵目惊心的是这男人嘴唇是黑色的,这男子手中握着无声手枪。
“你在这儿多玩会儿。”原田知趣地站了起来。
“喂!”
“与我们这些老古董不同,你们医生经常接触护士,对待女人当然比较随便了。”
父亲对站起来的原田说。
凉子拾着光政的手腕,脉搏还在微微的跳动。
凉子风此情景,不禁哀叫了一声,她用双手掩住苍白的脸,立却就想跑出去。但是,她还是走进了屋里,毕竟是位实习大夫,经常解剖实习,对见尸体已较为习惯了。她的神色很快镇静下来,但脸色依然苍白。凉子先蹲在季美身边,切脉、观察瞳孔。季美已经死了。
“爸爸!”
“啊!”
原田义之仍然坐着,在喝兑淡了的威士忌。于是,他又拿出一个玻璃杯斟入了威士忌,这是给父亲准备的。在工作之余,父亲最大的嗜好,仅仅是喝点儿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田又斟上了威士忌。
儿子原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