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这是陷阱?
“凉子——在什么地方?”
回头一看,也站着一个曾见过的男子,蓝色的眼睛,美国人。
“已经不能再付钱了吧?”
黑唇家伙察觉了原田表情里隐藏的屈辱。灰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情欲的贪婪。
“野麦凉子——她不在这儿。”
峰岸原地停下来听着。
峰岸着急了。这种事还是首次听说,无论如何,被强xx了就要强xx回来,总还是欠妥吧。对方是男性女性姑且不论……
取出了香烟,点燃了。
原田的直接复仇顺利与否,峰岸未认真想过。杀死岛中教授的,一定是原田。原田好象正在接触到库拉两岛热带传染病研究所的真实内幕,至此便杳无音讯了。若是原田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是会来联系的,没有联系便突然直接行动肯定是因寻找证据已完全绝望了。
外事警察以及各个机关的动向,由这段话中便可知道了。
“被打了丧失抵抗力注射剂。”
伊庭喝着威士忌。
“就这些。”
……原丑野兽般的怒火充溢眼眶,他手持研磨棒,对准“黑唇”的肛门,猛然刺去,“啊!”的一声惨叫,重伤的“黑唇”晕倒在地,鲜血从股间流出。
门打开了。
当地警察得到岛中教授失踪的消息时,已是翌日十一月八日了。
在这声音中,可以听见尾音的颇抖。
不明白原田的真实意图,峰岸紧蹙双眉。原田要怎么折磨两人,峰岸都无异议。对方也能明白这一点。为了杀害别国的公民而到处狂奔,连警察也不能介入,那么自己被杀的精神准备当然也应作。在相反的一端,原田可能也有这样的准备。峰岸并不要阻止的意图。可是眼前的光景却显得异样。
“喂!”
“情报是这些吗?”
这影像,是身体被剥裸、肛门被奸污,被黑唇男人的屈辱地奸淫的阴暗的影像。
峰岸站起来。
相良刑事进来了。
原田扔掉研磨棒。
“唉。”
原田提高噪门叫道,大步迈进了厨房。
原田想到了这点,真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理由一定要放。也许是为了堵嘴吧,否则日方可能会起诉美国中央情报局监禁野麦凉子。把日本人诱拐、监禁在美军基地事态是十分严重的,侵犯国家主权,可能会惹起政治问题。
“得到什么情报了吗?”
“把我抱着运出去吗?”原田问道。“这会被人瞧见的。”
乘坐了一辆送客过来的出租车,对于正在待客的车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根来组尚且不论,中央情报局作为对手,是无论什么地方都可能设下陷阱的,真是一个望而生畏的对手,从新宿的饭店搬到纪尾井町的饭店一事,就已被贝克打听到了,这就是一个证明。
原田义之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
“是挂的呀。”蓝眼睛的突然笑了。“那个电话是从阿拉斯加来的。”
“把这两家伙铐上。”
峰岸向门口走去。
“嗯。”
那人在衣服外面就随便地把针戳入进去。原田无动于衷地目睹这一切。反正是马上就要被杀死的人,没有消毒的必要。
“谢谢。”
原田站起来了。蓝眼睛望着原田,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毕竟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没有高声悲鸣、乞求这类的举动。
峰岸充耳不问。
一担到此,就不禁打个冷战。
“通常中央情报局要干掉谁,对象的姓名是知道的,我们由此决定是默认还是阻止。这次,情况被封锁了,内调、陆幕、警察,还有我们,都成了局外人,这是一个异常现象。可能是接到本土中央情报局总部发出的秘密指令,对手是个超级人物,或是掌握了超级人物的秘密……”
“中央情报局又动起来了。”
原田感到惊讶,峰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现场呢?
“贝克呀。是贝克告诉的。”
但是,野麦凉这回来了。
如果是陷阱,究竟是怎样的陷肼呢?
2第二黑唇——幽灵重现
“我就要被杀了。”
原田恢复了,约过了近一小时。
“好,马上就来,行吗。把门关好,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准进。”
“是曾被派往库拉西岛的热带传染病研究所的军医,在兵籍中记载的其他人物还有中冈干事长。”
临近午夜,又打了一次电话,仍然不在。
从纪尾井放到自己家距离很近,思考还未结束就到了。一下车就可以看见自家门里的灯光,这是父亲和妹妹被害以来首次出现的灯光。
他看看手表,九点刚过。猜不清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已经换了座饭店,并且自信谁也不知道。
“是的。”
“不想强xx这俩家伙的肛门吗?”
回答声音很小。原田浑身软弱无力。
“用拨号盘直接挂的。您不知道吗?”
已经疯狂的原田又把研磨棒对准了他杂草丛生阴黑的嘴唇……。
“要毒杀吗?”
“事情完了。”
语气很严厉。
伊庭住在涉谷区的代代木。在外事警察中,普遍穿着时髦。伊庭也是这样,并且独身一人住在相当高级的公寓。
“我曾被这俩家伙带到他们的活动点遭强xx过。这次要捞回来。”
伊庭沉默了,那不松不紧的直线脸颊上,似乎隐藏着什么。
原田进了厨房,从碗柜里的什么地方找出一根研磨棒,拿了出来。
野麦凉子被放,原田感到放心了。可是其间,又引起了新的巨大疑问。
“卷进去了吗?”
原田感到不寒而栗。在杀人之前,先对猎物施以奸淫,似乎是黑唇的小惯例。也许是岛中教授变态性欲的反映吧!
“我们接受的任务仅是诱拐你。从阿拉斯加什么地方挂来的电话,不清楚。”
“不,在日本的美军基地呢。”
“究竟……”
听到突然传入的那个声音,原田真怀疑是否在梦中——野麦凉子的声首。
“你家里呀,才到。我本来就有钥匙,打开门进来了。”
杀人机器黑唇向蓝眼睛做了一个行动的姿式。
“我想说的话象山一样……”
“稍为安静一会儿,死是以后的事。”
毛虫可以变成蝴蝶。原田正在从人变成鬼。
“怎么啦。”
手枪对着的。
真该狠狠地咒骂自己!
“谁……”
原田交替地看着两人。面前的这两人,正是准备报复的对象,被缚着剥光衣服,被蹂躏的屈辱复苏了。
1警察的行动
峰岸并不反感直接复仇。中央情报局的介入,岛中和中冈又是当事者,这一案件警察是无能为力的。在国家前庇护下隐藏起来,结局一目了然。不可能傲靠国家复仇。所能干的事,就只有直接杀死岛中和中冈。峰岸认为该杀。
“把手枪扔出来!你们被包围了,要抵抗就打死你们。”
伊庭沉默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伊庭所在的机构,与公安警察、内阁调查室、自卫队的谍报机构、陆军二部别动室等都有秘密的联系,其它如美国中央情报局、韩国谍报情报处等也有联系,能得到中央情报局出动的消息,但当然不知道它的目的。
虽然这样,走出饭店时还是紧张。根据岛中的话,已意识到中央情报局开始进行暗杀活动了,根来组也已擦拳磨掌,岛中被杀,会使根来组变得穷凶极恶;他们发觉针对原田派出的杀人犯反而被杀之后,更会是如此。
相良到外面去了。
蓝眼睛握着手枪,脸色苍白地望着“黑唇”。
从两人的表情上可清楚地证明,不是中央情报局的同伙;从这粗暴的举动推断,也不象是根来组的。
那人笑了,皮笑肉不笑。灰色的眼睛象被磨光了似的贼亮有神。漆黑的双唇间透出来自地狱的死气。
“决不……”
中央情报局为什么要放出野麦凉子呢?
“没关系,一小时后就可以恢复。”
“是吗?……”
义之迅速拿起了电话。
“可是……”
怎么办,要等原田恢复过来才能决定。
说到这里,原田象是被当头一棒。野麦凉子虽然说是从家里挂的,可未必就是,也可以从基地挂电话。
峰岸开始审问。
“给别人添麻烦,要适可而止。依我看,你是在东倒西歪地走路,这个毛病在于过份地自以为是。”
——是谁呢?
“不用担心。”蓝眼睛的笑了。“这种往射剂叫人不能出声,不能乱闹,但却可以走路。关键在于不能反抗。”
原田询问峰岸。
“那个贝克,有消息说他和野麦凉子一起去阿拉斯加了。地点不明……”
伊庭与其说在询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
“还活着吗?”
声音嘶哑。
“好吧。”
可以听见在厨房用水的声音,象是在洗东西。房间里传出喧哗的录音机声。
“那伙人凡是要干什么的时候,行踪就不明了,得到情报,不到三天前,在横须贺基地的中央情报局远东分部召开一个什么工作会议。反正不会有好的企图。”
蓝眼睛的男子,从口袋里取出注射器具,动作熟练地打开安瓿,将液体吸入注射器。
枪声响了,峰岸的强力子弹穿透了黑唇的胸膛。蓝眼睛把手枪扔到走廊。
伊庭看着峰岸。
“十天前,美国总统的心腹部下来日,极其秘密地会见了首相和干事长。那人虽说是在国务院,可我们都知道他是中央情报局的官员。”
峰岸走进厨房。
“你自己看着,别开腔!”
“阿拉斯加!”
所谓正义,从国家开始,在那些机构中已不复存在。正义在复仇之中——这就是峰岸的想法。虽说这些想法很危险,可被夺走的,就要夺回来,被杀害了,最着依赖国家权力的希望又破灭了,仅是因为怀恨而偷生,这是令人不快的。
原田放下电话。
峰岸烧了开水,煮了很浓的咖啡端来,叫原田喝。原田默默地、缓慢地喝着。让他喝着啡咖,峰岸心里逐渐充满怒火。原田的父亲和妹抹遭惨杀,恋人被夺走,自己也被穷追到距死神咫尺之隔的地步,变成了如智力低能的子那样表情迟钝,并可能就这样地被杀掉。一想到这些,就燃起了对权力的憎恨。
中央情报局嗅到了原田的行踪,并得知他隐藏的饭店,是为了杀掉他。现在不但没有杀,反而放了野麦凉子,并告诉她原田隐藏的饭店……
“五分钟以后,从这儿出去。”
“是警察!”
“在这之前,先让我见见野麦凉子?”
哪怕中冈干事长为保全自己杀死多少无辜,可在报纸上,在电视中仍然作为党的重要人物,陈述廉洁的政治。首相虽然从中央情报局那里得知了中冈过去的行迹,但还是决心将这些埋葬在黑暗之中。不仅如此,还希望中央情报局在暗中活动,认为只要杀死原田义之就可以把一切剪除。
悬崖上争斗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现在是四面受敌,原田把所有的过路人都看成敌人,为了生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无论怎样戒备也不过份。
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影像。
伊庭在峰岸的身后嘟哝着。
伊庭点点头。
峰岸听到此,背着身默默地点点头。
脚步声在廊下啪嗒一下就停了。
光亮从房间里泄出。
峰岸无言地点点头。多么凶猛的报复!与事情发生相比,原田瘦了,面颊凹陷了。露出了未曾有过的凶残。是瘦鬼?还是复仇鬼?在屏除了踌躇的原田那修长的身体中,漂泛着凶猛。
峰岸打电话到原田的住宅。原田不在。
因为峰岸是朋友,才到这里来把原田从死神的手中搭救出来。原田若不是自己的朋友,峰岸早就可以从这一事件中脱身而撒手不管了。当然,现在也还可以脱身,至少表面是这样,但是,为了拯救原田,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峰岸也在所不辞。
峰岸拿着酒杯。伊庭发出问话。
蓝眼睛多次地说道。
“可你不是去美国……”
“一直都在戒备着——这座房子。得到情报说中央情报局已悄悄潜入了,所以赶来。果然正如所料,你毫不在乎地回来了。”
原田的表情依然迟缓。
伊庭点点头。
在昨晚九点过,有一位教授模样的人在停车场与某人谈话——警察得到了男女目击者的证词。
厨房有人,是日木人,面颊长着胡须,象是在哪儿见过,手里握着无声手枪。原田的目光落在那人的嘴上,心一下这提到嗓子眼儿上,差点惊叫起来,“黑唇!”
蓝眼睛的男子,胡须的剃痕呈病态的青色。
原田紧靠着椅。
“贝克在美国的什么地方?还有,野麦凉子在阿拉斯加的什么地方监禁着?”
“情报就这些吗?”
“是的。”
骤然间放出大量热能,已不能感到身体中还有重量存在。虽然认为有必要考虑考虑,可考虑什么好呢,已完全不知道了。
“六本木地点活动所的那伙人行踪不明。那些家伙都是些行家老手。”
“不知道。”
“喂,喝吧。”
“你要是被杀了,那无论谁说什么,也要把这些家伙以杀人罪送进监狱。哪怕就是压力很大,把内幕向报界透露,我也要斗争。”
“……”
门没有锁。还特意叮嘱过她锁门的疑虑一闪而现。但是,待原田开门后,疑虑就打消了。有女人的鞋。还飘溢着嗅惯了的香水芬芳。
“看来没有了吧。”
峰岸面向两人,变成一幅凶狠相。
被复仇的狂欲焚烧的原田,嘴唇正在变黑……
这时,大门口响起了急剧的声音,是门被踢开的声音,好象把原田上的锁踢破了,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黑唇”毫不惊慌,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黑唇”受了重伤,一声不吭地躺着。
峰岸叫道。他对于原田想干什么不清楚。
峰岸与伊庭对面坐着。
“中央情报局……”
“中冈干事长酷爱狩猎,预定本月二十日以后去阿拉斯加。阿拉斯加输油管已大体竣工。在竣工之际,准备就本土的燃料供给问题举行政府间会议,并视察工程兼去狩猎……”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意识到自身同时也毁灭了。
“可是,电话……”
夜里,峰岸走访了外事警察伊挺的公寓。
峰岸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对于杀死了岛中教授,现在又把目标转向中冈干事长的原田说来,前途没有了。
牧丘美都留一直等到天明,也没得到岛中的任何消息。与住宿的金华山饭店负责人商量后,在旅馆与东北大学医学部教授会联系,询问岛中教授是否与对方有联系。东北大学方面教授会的服务员答复说没有任何联系。这样,警察便出动搜索了。
蓝眼睛摊开双手。
“美国大使馆的车看见我们就回去了。把这两个家伙带走吧?”
这些东西令人厌恶。
原田问道。
“似乎是要干掉谁。”
搜查员知道,权力的肮脏是会弄浊身体的。
他稍稍整理一下装束,便走出房间。
警察也转到敌人一方了。
杀死岛中以前得到证据了吗?峰岸关心的是这个。也许证据有了?没有证据便杀死是不妥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对此,自己也有强烈的感觉。
教授的车是停在饭店的停车场。
原田命令道,蓝眼睛和“黑唇”彻底醒悟了,由于腕部被手铐锁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脱下裤子。
“是。”
“这家伙。”
确实,倘若原田被杀,事件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将随之消失。以横田洋一的惨遭杀害而结束事件。死掉几个小人物,而权力依旧延续。要是没有自己,原田肯定被杀了,假设死于车祸事故,周刊杂志上就会大写特写——“不幸的一家吧”。这就是墓志铭。原田一家泯灭的复杂背最,谁也不能再发掘出来了。这样的事,并不鲜见。权力者沾染的犯罪,就是这样。
伊庭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
“把裤子脱了!”
“凉子!”
“怎么不放水了,付钱的是我呀。”
原田默默地注视两人,身体依然残留着摇晃感。交谈仍然吃力。可是肌肉渐渐恢复了。在完全恢复之前默默地注视着两人。
“真不愧为是中央情报局。”
“岛中教授被杀了。”
“黑唇”,正是所谓死神的代表吧!
十月九日,那天原田又不在,也没得到原田方面的任何联系。
“在杀之前,再爱抚爱抚吧。”
“嗯……”
说不下去了。竟能用拨号盘直接从阿拉斯加通电话。在被注射之前,原田的肌肉就已开始萎缩了。自己怎么这么愚昧呢?一听见野麦凉子的声音就感情冲动,连斗争策略都忘了,戒备、怀疑现不知道了。
蓝眼睛的男子,抓住原田的手腕。
伊庭到此住口了。
“黑唇”一动不动,如僵尸一样地立在一侧,原田明显地感到从他人身体间溢出的阴森杀气。
尸体被发现,已是午后很晚了。被渔船发现的。岛中凄惨的尸体是从悬崖上滚下去的。
蓝眼睛的看了看手表。
“是这样……”
县警在很大范围内设置了非常线。岛中教授是日本医学界的重要人物。岛中遭谋杀的尸体被发现,县警不能不出动。根据目击者的证词,索查三十岁左右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举动可疑的人被依次讯问。
‘请允许我给大使馆挂个电话。”
原田一下就崩溃了,听声音是峰岸。
峰岸把两人移到寝室。原田自己也走着过来,身体埋在沙发里。简直就象瘫痪了似的,神经系统象是也被注射了松弛剂,面部肌肉松弛,嘴已不起作用,面部表情痴呆。
相良问道。
警视厅搜查课的峰岸五郎得知这一消息时,是八日的黄昏。
“对不起。”
第六章死斗
“我马上回去。哦,你是怎么知道这旅馆的呢?”
“不,”峰岸摇摇头。“你在外面警戒。”他命令相良。
把野麦凉子的裸体照片或被强xx的照片,作为封住她嘴的威胁材料,这是可以想象的。扬言要把它公诸于世,以此堵住女人的嘴。可是,倘若那样做了,就应该杀掉野麦凉子,而不会把可能引起国家间摩擦的活证人放了。
“义之——是义之吗?”
一见研磨棒,蓝眼睛大惊失色。
毫无办法抵抗。
“这要是有个三长二短,那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了事。”
峰岸握着酒杯,点点头。